第六章  以弱牽強

    「碰——」一支旗花箭升上半空,爆出滿天的煙霧。

    蔡風心中不由得暗笑,知道是破六韓修遠還在向鮮於修禮諸人的伏軍通氣,別讓自己給跑掉了。這的確是一件極丟面子的事,不僅讓對方給跑了,甚至連人質也未曾救回,這對於破六韓修遠來說的確是一種恥辱,不過,這亦是沒有辦法之舉。蔡風明白,這一路上的凶險,在關鍵時刻,刀疤三還會起到一些難以預料的作用,因此,他只好再將刀疤三帶在一起了。凌能麗有些疑惑地問道:「我們這般走法,怎麼能與他們的馬相比呢?」

    蔡風腳下絲毫不停,淡然笑道:「我們根本就不必與他們比腳力,我們是要與他們打硬仗。我要讓破六韓拔陵與鮮於修禮看看,他們那本縱橫無敵的勁旅是不是真的無故!」「公於,不好,敵人似有獵鷹!」長生駭然止步道。

    蔡風一愣,止步仰望,只見天空之中一點黑影正在他們頭頂盤旋不止,不由得駭然道:

    「我們必須將它獵下,否則恐怕我們的戰略就不太奏效了!」長生抬頭仔細望了一眼,無奈地道:「這只獵鷹至少距我們有三百丈高,我們便需最強勁之弩機兩倍的射程才能夠奏效,但我們根本無法做出那麼強勁的弩機。更何況高空之中的風力太大,這樣射上去,很可能被強風吹歪,難以命中目標!」「那我們該怎麼辦?」三子不由得急聲道:「不管這麼多,我們先進樹林!」蔡風冷靜地吩咐「不錯,只要我們進入地道,再與他們周旋,就是他們的獵鷹再多我們也不怕!」孫翔自信地道,說著急步向百米外的樹林之中躥去。「對,我們要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地下戰術是何等的厲害!」長生歡快而自信地笑道。

    「得……得……」四周的馬蹄之聲急促地響起,顯然是鮮於修禮諸人發現』蔡風等人的具體行蹤,全都向這一方向合圍過來。蔡風扭頭對身伴的凌能麗溫柔地笑了笑,憐惜地問道:「你會不會害怕呢?」「我不是說過,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嗎?」凌能麗認真地道。

    「可是你從來都未沾過血腥,這一刻卻讓你在此出入沙場,你會有什麼樣的感受呢?」

    蔡風有些調侃地笑問道。凌能麗淡然一莢,道:「我沒想過會有今天,但今天之事卻是因我而起,你們這麼多人關心我,才會弄至此等地步,我心中自是只有感激的份兒」蔡風腳下不停,望了望凌能麗那微帶狡黠的眼神,心頭只感到無限的欣慰,也充滿了無限的豪情,卻不忘道:「還有呢?」凌能麗不由得微微感到一陣羞澀,輕輕地將小嘴湊到蔡風耳畔,低語道:「我更感到很幸福!」蔡風不由得「哈哈」一陣歡快的大笑。

    「你笑我,我不來了!」凌能麗不依地捶擊著蔡風的肩頭道。

    蔡風反而將凌能麗摟得更緊,口中蹦出一聲高昂裂入雲霄的厲嘯。在四周的馬隊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內時,已跨入了密密的樹林。龍人作品集·亂世英雄系列凌能麗被這一聲長嘯激得熱血上湧,溫軟的小手緊握成拳,顯出一種異樣的興奮與激動。

    蔡風輕輕地放下凌能麗,仲頭向天空之中望去,只見那只獵鷹如流星般向西疾洩而下,心頭不由有了計較。「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凌能麗稍稍有些緊張地問道,目光有些驚懼地望著那若潮水般湧來的鐵騎。蔡風自信地一莢,道:「待會/L你自會知道!」

    長生的身形在林內遊走了一趟又回到林邊,沉聲道:「一切準備早已妥當!」,蔡風這才神秘地向凌能麗笑了笑,道:「若是你不怕見到血光的話,不妨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坐著看戲好了。我要讓他們看看我蔡風的厲害!我要讓每一個欺負過你的都會後悔!」蔡風語意之中充滿了殺意。凌能麗望了望蔡風及他身旁的四五個人,有些不敢相信地道:「可是他們的人這麼多,而我們還不到十人,女p何是他們的對手呢?」蔡風胸有成竹地道:「我們的人的確沒有他們多,但打這種仗並不需鬥力,人多並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是個累贅!」「可我還是不明白,想不到這仗怎麼個打法?」凌能麗雖然被蔡風的信心所感染,可是第一次面對此種場面,而又如此優劣分明,無論她怎樣灑脫,也放不下心頭的陰影。蹄聲若奔雷滾過,向密林急行而至,那種無與倫比的氣勢似要讓晴朗的天空下一陣大雨似的。蔡風並不理會那疾奔而至的敵人,只扭頭望了那由遠而近如潮水般的敵兵一眼,反問道:「一個獵人要想與一群狼相鬥,除了武力,他還得做什麼?」凌能麗眼珠一轉,會悟道:「設陷阱!」

    蔡風讚許地望了她一眼,笑道:「能麗說得很對!」

    「可是若是狼太多,即使設陷阱,也會有漏網之狼,仍然有傷人的威力!」凌能麗擔心地道。「不錯,漏網之狼的確有足夠的傷人能力,但人卻不同,沒有狼的那種狠勁,一旦給了他們一種心理壓力,他們便不會再像狼一般,不顧性命危險地越過陷阱,」蔡風自信地笑道。凌能麗勉強釋然,可仍舊極為擔心。

    「凌姑娘不用擔心,其實我們公子早在這片密林之中設下了退路,這之中更不會只有我們幾個人,還有很多兄弟!」長生見凌能麗始終不能釋然,忍不住安慰「啊,原來是這樣,你這個壞傢伙為什麼要故弄玄虛?」凌能麗不依地擰了蔡風一把道。

    「呀……」蔡風低低一聲慘叫,賠笑解釋道:「我只是想讓你嘗一嘗這種百年難遇的置身絕地之感覺而已,別無他意。」旋又回頭笑罵道:「死長生吃裡扒外,出賣我。」「風哥可是說錯了,你跟凌姑娘誰與誰呀,這怎麼叫吃裡扒外呢?」三子打趣地道。

    凌能麗不由得嫩臉一紅,蔡風卻得意地嘮叨道:「也對,也對,是我弄糊塗了!」

    「你這個壞蛋盡知道佔人家便宜,他們都已經快過來?!」凌能雨嗔道。

    蔡風不以為恥地厚臉一笑,道:「這不要緊他們再向前一些,就是你看戲的時候了!」

    「嗚——嗚一』幾聲號角,使得小鎮的空氣都變得緊張起來。

    那些狂野的戰馬一陣陣淒厲的嘶鳴,似是在宣告著一種血腥的預兆,沒有人會想到下一刻會是怎樣的一個局面。蔡風望著那散圍在密林外圍的敵旗一眼,心中暗暗吃驚。在這麼短短的一會兒,對方竟會如此迅速地調聚到這至少已過千的人馬,如此可怕的實力與速度,的確已說明了破六韓拔陵不惜一切代價要摧毀他的決心。這一點連他自己也覺得應該引以為傲!凌能麗那本來微有羞紅的勝容這一刻竟變得有些蒼白,她從來都未曾見過這種兩軍對壘的場面,那種沖天的殺氣似乎瀰漫了每一寸空間,更有一種讓人窒息的壓力。蔡風伸手抓住凌能麗那溫軟的柔荑,很深切地感受到凌能麗此刻的心情,那種自內心而發的恐慌與驚懼深深地傳入蔡風的心底。蔡風將對方之手抓得更緊,且溫柔地道:「是不是有些緊張?」凌能麗並不否認地輕輕點了點頭,目光一絲不移地盯著林外之敵旗,似乎怕在她一鬆神的當兒,那些敵旗便會攻至。蔡風安慰地笑了笑,道:「不要去想待會兒是怎麼一個樣子,你只須知道我在你的身邊就行。慢慢地你便不會覺得這可怕了,因為他們也都是人,人!又有什麼好可怕的?你瞧清楚,讓我先來嚇嚇他們。」凌能麗手心微微滲出一絲汗殊,若一隻小羊羔般溫順地倚著蔡風的肩,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我是不是很膽小?」蔡風不由得啞然失莢,輕輕地扶了扶她的秀髮,溫柔地道:「傻能麗,你怎會膽小呢?這是第一次嘛,想我第一次面對那大灰狼的時候,都嚇哭了,要是你面對千軍萬馬仍有這般鎮定也算膽小,那我豈不沒膽了?」凌能麗不由得「噗味……」一聲莢了,並笑罵道:「膽小鬼,滿口滑溜!」

    蔡風不由得歡快地一笑,輕輕放開凌能麗的手,溫柔地道:「看我怎麼對付他們。」說罷轉頭又向孫翔吩咐道:「三寨主,將能麗領到地道口安全處,以便能夠迅速進入地道!」

    孫翔伸手遞過一張大弓與一把羽箭恭敬地應了一聲:「請跟我來!」

    凌能麗不依地道:「不,我要留在你的身邊,陪著你殺敵!」

    蔡風快意地道:「你便在地道口邊看也是一樣,那裡安全一些,又方便一些,更讓我能放開手腳對付敵人,乖乖地聽話,去好好地看戲。」凌能麗不由得辨道:「我不會讓你受累的,我也會武功!」「哦?」蔡風大訝,·扭頭驚異地仔細打量了凌能麗一眼,失笑道:

    「你呀你,才練了這麼兩個月的功夫便說會武功,如真能像你所說,那天下的絕頂高手不是多如散沙?還是乖乖聽話,回去後苦練個一年半載,再上戰場的話,我保證不會阻攔你,但現在不行!」「我這些時候都很認真練的。」凌能麗辨解道。

    「我知道,可是看你現在,並沒有取到多大的效果,因為這幾個月你根本用不上心思去練,快隨三寨主去吧。」蔡風吩咐道。凌能麗極不情願地隨在孫翔的身後向密林深處行去。

    蔡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四支羽箭已經分別挾於右手五指之間,冷酷地吩咐道:「先讓他們亂上一亂!」長生與三子諸人立刻會意,數弓齊張,十支勁箭如電芒一般穿林而出,橫過十數丈的空間,投入到那密守於林外的敵軍中。「呀……」敵人在仍未瞭解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便已經慘叫著翻身落馬,不過雖然箭末虛發,但對於這近干騎來說,如此十人,只不過是芝麻綠豆般的小問題而龍人作品集·亂世英雄柬列「嗖嗖……」敵騎也絕對不是好惹的,迅速以強弓還擊,但他們又怎能夠起到作用呢?那一株株的大樹,一枝枝的橫權,雖然很多樹木都有一定的間距,但這片林子中的樹極為彎曲,剛好替補了樹的空間距,就形成了一座天然的保護屏障,羽箭入林根本起不到作用。蔡風等人正佔著地利之便,且又都是高手,就算能有少數羽箭穿入林間,仍然會被他們極為輕鬆地躲開,而傷不著分毫。蔡風向三子打了一個眼色,沉聲道:「給我全體開弓,有這麼多的好靶子為什麼不好好利用呢?」三於立刻喜形於色,仰首一聲短促而尖厲的嘯聲劃破了整座林間。』林間立刻傳出一陣急促而絕無混亂之感的腳步聲,來者正是游四諸人。

    三子收弓迅速迎了上去,淡然道:「現在公於給你們一個練箭的機會,大家要好好把握住,撤退之時,別忘了將地上凌散的箭枝帶走!」游四不由得大感好笑,拍了拍三子的肩頭,笑道:「省點力氣去對付敵人吧,每位兄弟都知道該如何做:於嘛要裝作小大人的樣子呢?三子被對方這麼一說,不由得嫩臉一紅,悻悻地怨道:「這麼一點擺身份的機會都不給我,我下次哪裡還有機會呀?」眾人不由得大感好笑,那種對敵的壓力竟全都蕩然無存。每人迅速找好自己最佳的位置,向敵人施以最無情的殺著!這一群人多為陽邑鎮上最優秀的獵手,每個人都汞自受過黃海與蔡傷的指點,無論是武功還是箭術都已經達到了高手的境界,自然是箭箭要命!林外的戰馬不斷地狂嘶,那些敵騎雖然在平日能夠以一敵十,凶悍無比,但這一刻似尹全派不上用場,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密林之中究竟藏有什麼埋伏,根本就不敢貿然衝入密林,而又未曾收到撤退的命令,這一陣被蔡風亂射,只得游騎還擊,可是這樣並沒有多大的效果,偶爾也能給蔡風這邊人製造一些小小的威脅,卻無大礙,但自己這方的陣腳卻被敵人弄得一團糟!密林並不怎麼寬廣,四面全都是馬嘶聲,人嘯聲,蔡風知道戰局進行得極為順利。敵人的一切完全是處於被動狀態,更慘的是不知已方的虛實,反而他們自己成為明顯的目標,造成了今日這種特別的局面。「嗎……嗚……」又一陣淒厲的號角聲劃破了長那些騷亂的鐵騎竟極為利落地重新組合,又迅速地撤離。

    蔡風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局,他們並不造負,只是迅速地拾起散落於附近的羽箭,極為細心地裝入身後的箭壺之中。長生諸人不由得意地大笑起來,鮮於修禮這一招的確敗得很慘,他們本算定蔡風會乘快馬逃逸,縱入關內。是以便由衛可孤率眾多的騎兵配合破六韓修遠,這眾多高手一路追殺,前路更設下許多的埋伏,讓敵人避無可避。可是卻沒有想到蔡風根本就沒作逃逸的準備,反而以一片樹林為基地與他們鬥上了一場,以致竟在片刻間損失了數百精騎,這的確是鮮於修禮與衛可孤的失算。不過也難怪,蔡風的行事往往會有出乎人意料之舉,就連破六韓拔陵都無法猜透蔡風的行事方式,他們看不透蔡風並不怪,因為真正與蔡風交過手的只有鮮於修禮一人,但那卻是蔡風在身受重傷之時,一次交手雖知蔡風詭計多端,但蔡風行事根本不依常規,他們也根本沒有辦法掌握蔡風的真正意圖。蔡風淡然吩咐道:「現在大家可以好好地休息休息了,養足精神準備晚上給他們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機關戰,讓他們知道什麼才叫太行山人的神出鬼沒!」「報!」自林中迅速潛來三名壯漢,神采飛揚地向蔡風恭敬地道。·「說!」蔡風極為自然地道。

    「南面、北面、東面的敵旗全都退後兩里,殲滅敵騎數百人!』一名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興高采烈地道。「我們的兄弟情況如何?」蔡風冷靜地問道。

    「我們的兄弟有三人喪生,五人受傷,並無大礙!」那人又繼續道。

    蔡風淡然地點了點頭,吩咐道:「將那三位兄弟葬了,回去對他們的家人好好撫釁,受傷的兄弟,全都轉入秘道治療,在敵人不敢輕舉妄動之時,我們便幫他們清理戰場,今晚就以馬肉下酒!」「是,屬下明白!」那漢子巷敬地道。

    「很好,大家作好心理準備,我們要與衛可孤鬥鬥法,清理好戰場後,讓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只留下幾名兄弟嚴密監視敵騎的動靜便行。」蔡風淡然道。孫翔冷靜地道:「這個便由我安排好了,我會知道怎麼做。」

    龍人作品集·亂世英雄系列休息,養足精神,等今晚上去會會敵人。』蔡風目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殺機道。衛可孤的勝色極為難看,鮮於修禮也是悶不出聲,破六韓修遠的目光之中似有一絲微微的嘲弄之意。這三個人未開口,便很少有人敢開口,至少在這個大廳之中不會有,連玉手羅剎也不敢輕易開口,她不怕破六韓修遠,更不會懼鮮於修禮,但她卻不能不對衛可孤恭敬有加,這軍中第二號人物幾乎比破六韓拔陵更可怕。衛可孤便是這樣的人,極傲,極自負,當然,這是因為他有這個本錢,他的可怕並不是如此,是因為他幾乎像是一個冷血的殺手,冷酷得有些不盡人情,沒有任何女人可以用引以為傲的美色去誘惑他,他便像是一個完全沒有嗜好的怪物,高興時,像是一塊冰冷的鐵,不高興時,仍像是一塊冰冷的鐵,沒有絲毫的感情,曾經有人懷疑他是不是一個真實的人。破六韓拔陵敬重他,不僅是因為他便是這樣一塊冰冷的鐵,更因為他絕對是一個第一流的戰將,第一流的治軍之才,沒有人可以否認這一切。衛可孤這一生所服的人便只有破六韓拔陵一人,最親的人卻只有兩個,目前為止只有兩個,一個是破六韓拔陵,另一個便是刀疤三,他沒有妻子,沒有兒子,全都死了,死在官兵的屠刀之下,所以衛可孤便成了今日的衛可孤,一個似乎沒有絲毫感情的怪物。明白他的似乎也只有兩個人,那便是破六韓拔陵與刀疤三,三人自結義的那一天起,便相互瞭解得極清楚,是以這一刻,蔡風手擒刀疤三的舉措自然驚動了衛可孤,破六韓拔陵未親來,衛可孤一定會來,在軍中,破六韓修遠都不敢在衛可孤面前放肆,因為他知道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不可以惹,什麼人對他有威脅,什麼人對他沒有威脅,他自然很明白衛可孤的可怕之處,甚至比破六韓拔陵更可怕。衛可孤此刻的臉色極為難看,誰都知道他是因為什麼。

    「我們不如用火攻,晚上的風大,且這時候的樹木並未被春雨所染,雖是起新芽,但也極易燃著……」「不行,三弟仍在他們的手中,這樣,我們豈不是連三弟也一併燒了嗎?」

    衛可孤打斷破六韓修遠的話果決地道。「但是,不如此的話,那林子又密,對方高手眾多,我們雖人手十足,難保不被對方所乘,更何況,我們不如此,蔡風總會在某一刻拿出刀老三來要挾我們,到那時,我們又該怎麼辦呢?」破六韓修遠微微有些生氣地問道。「是呀,衛帥,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始終會因為刀將軍而縮手縮腳,而對方卻可放開手腳為所欲為,形式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極為不利了。」鮮於修禮也不免有些急燥地解釋道。衛可孤咬了咬牙,卻限入了沉思,人人都知道他已陷入了抉擇的矛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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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