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聞驚變

    「通兒——」一聲高呼自山腳之下傳來,嚇了凌通一跳,忙躍出劍癡的攻勢,身上卻挨了幾下重擊。

    「小於還有些長進,不過相差依然很遠」劍癡不屑地道。

    「哼,總有一天,我會勝過你的你看你,年齡都這麼大了,吃的鹽比我吃的飯還多若是連我都能佔你的便宜,我看你不如買塊豆腐撞死十次、八次的也不算多、」凌通不服氣地道。

    「臭小子還有理真是死活不知,哼〕在江湖上,殺人難道還要看誰年紀大,誰年紀小嗎?難道你說你技不如他,且比他小,人家就不殺你嗎?江湖中就像你們行錯一般,只要是獵物就定會被獵人狠狠地宰哪管你是公善還是母獸,是大獸還是小獸O連這一點都不懂,看你也注定成不了大器、」劍癡竟少有地發起怒《凌通竟不敢辯駁,因為劍癡所說的一點都沒錯,有些教訓自是不能夠相驅的。

    「通)卜一一」山下傳來了凌躍的聲音。

    「是爹來找我了、」凌通解釋道,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

    劍頓也微微皺起了眉頭,道:「看來你多是有事要找你,我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來看你了,這段時間中,你給我認真點,賣力點,下次再見到你這副熊樣,定打爛你的小屁股【」

    「你要走了?」凌通竟有些不捨地問道。

    劍癡雖然對他凶了一些,可是在對方的內心深處,卻是極為關心他的、這一點,凌通還是能夠體味得出。

    「不錯我有一些事情要辦、」說完自懷中掏出一本以油布包裹的小冊。遞給凌通,接著道:「這是一本《武學總要})記述著各門武學的特點,更有口訣綱要,若是記熟了這些對你將來行走江湖絕對會好處多多、至於你能有多大的成就,就要看你能夠領悟體會出多少了、」

    凌通有些激動地接過油布包,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望向劍癡的眼睛中多了幾許感激。

    「你好自為之,你所學的那幾路劍法本是江湖中少有的絕學,只要你好好地參悟其中的奧妙,再印證《武學總要》他日你的成就高過我也並不是一件難事。現在你下山吧,我不想見到任何陌生人。」劍癡說著不等凌通出言,就電閃般掠入樹林。很快消失在凌通的視線之中。

    「通兒——」凌躍的呼聲喚醒了凌通的心神,大黑早已一陣風般跑下了山。

    「哦,就回了【」凌通應了一聲,就向山下掠去,速度驚人至極。

    凌躍嚇了一大跳,看著凌通那比靈猿還要利落輕爽的縱躍功夫,驚得有些合不攏嘴,他乃是第一次見到凌通如此下山之勢。

    「嗲,什麼事呀?」凌通瞬即就至凌躍身前,問道。

    「能麗回來了廠。凌躍神情不安地道

    「什麼?麗姐回來了?大好了,快,她—一她在哪裡?在哪裡?」凌通喜得有些語無倫次地問道,一副手舞足蹈興奮的樣子,讓凌躍微感好笑。

    』『可是我們並沒有看見過她!」凌躍有些洩氣地道。

    「什麼2你們都沒看見過她?」凌通滿腔熱情盡冷。疑惑地問道。

    「沒有她只是留下了一封信。」凌躍黯然傷神道。

    「麗現她怎麼說?」凌通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但神色間又逐漸恢復了平靜。

    「她說她很好,這是她留下的信。』凌躍自袖中拿出一封信遞給凌通逍凌通接信的手竟微微有些顫抖,想到這一年多來,日盼夜盼,到頭來卻只盼來這麼一封信,心中禁不住一陣黯然神傷。輕輕地拆開猶帶淡香的信箋,一行清秀的字跡印入凌通的眼簾。

    「遮弟:

    別怪姐姐不與你相見,姐姐歸來又遠去。實是因世間俗事太煩相見不如不見。知道你很想念姐姐,姐姐又何償不是一樣呢?不過,看你武功進展如此神速,姐姐也深感欣慰。立足於亂世。無勇不行,卻也不可無智,智勇齊備。方是立世之道、成事者不拘小節,獲獵者,不擇手段、切記,為人處世。不可沒有善心。

    通弟作深具慧根,他日定能出人頭地。只要你能持之以恆,不畏艱難,定可如你蔡大哥一般叱吒江湖。不過,希望通弟能明辨善惡,分清是非ˍ以除魔衛道為宗旨,這才不負姐姐所望。

    姐姐一切都好,他日定能在江湖之中相見,但卻不希望你因此急求燥進。那樣只會讓我失望以你的武功,還不足以立世,必須再行苦練,方可自保,姐姐筆落於此,別為我擔心

    姐姐:凌能麗

    即日」

    凌通愣愣地呆著,就像是經過了幾個世紀的輪迴,才緩過氣來,自語道:「不可能,麗姐怎麼知道我武功進展種速呢?難道她看見過我練功?可是我怎會沒有發現她呢?難道她的武功比我更高?」

    「你在說什麼?」凌躍疑惑地問道。

    「哦,沒什麼、」凌通吸了口氣道。

    「信上怎麼說?」凌躍奇問道。

    凌通又將信交給凌躍,道;『這是麗姐寫給我的信。可是,她怎麼會不給你們留下一封信呢?」

    「有,她留下了兩封信,一封給你,一封給我和你喬三叔。」凌躍回應道。

    「哦,這信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凌通奇問道。

    「早晨你上了山,你娘梳頭時。發現信就在桌子之t。」

    凌通一陣愕然,不敢相信地問道:「那昨天晚上可曾發現有這兩封信?」

    凌躍肯定地道:「沒有,肯定是在昨天晚上我與你娘入睡之後送來的、」

    凌通呆呆地愣著,心道:「這怎麼可能?昨晚我一直都在打坐練功,即使有半絲風吹草動,我也可以察覺到。那麗姐是什麼時候將信送至的呢?難道麗姐的武功高到連我都無法感覺到她的到來?是了,定是蔡大哥救出了她,而且還教了她武功,所以麗姐的武功才會增長神速。也或者是蔡大哥親自送來的,是了,是了,一定是這樣。可是,為什麼他倆不來見見我們呢?他們會有什麼苦衷嗎?—一」凌通有點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覺。

    「對了,明天就是清明節,麗姐只是回來掃墓。」想到這裡,凌通不由得急通:「我們快到大伯的墓地去看看。」

    凌躍一呆,道:「我們早就去過,基已經有人掃了,肯定是能麗掃的、」

    』啊—一」凌通不由得呆住了,心頭一陣悵然若失之感,迅速湧遍全身。

    △凸△0面面面面面

    』『傷哥,你可以進來了!」胡大後那嬌脆而甜美卻充滿了喜悅聲調的聲音傳了出來。

    蔡傷不由得一陣好笑向胡孟打了個眼色,隨著徐文伯和徐之才一同踏入房中眾人不由得傻眼了。

    房中竟立著兩個胡太后,無論是衣著打扮還是容貌體形都是那般神似!

    胡孟不由得把頭扭向徐文伯,希望他能夠給出答案,但徐文伯的神色卻不透半點消息,顯然是胡大後事先吩咐過。

    「大哥!」兩個胡太后同時福了一福,眾切地嬌呼道O便連聲音也是如出一澈,那動作更像經過特殊訓練一般,整齊默契得讓人心驚。

    胡孟嚇了一大跳,神色間顯得迷茫,苦笑道:「妹妹體要如此,豈不折煞大哥了?」

    兩個胡大後同時嬌笑起來,都是那般清脆,就連掩D的動作都一模一樣,完全像是一個人的動作、連徐文伯和徐之才這一刻也傻眼了。

    「你們一你們誰是真的,誰是假的呢?」胡孟搔頭瞪眼問道,神色迷茫至極。

    「我是真的!」兩個胡大後同聲道。依然是一模一樣的聲音和動作,舉手投足之問毫無u。

    這可難倒了胡孟,一個勁地搔頭,向蔡位投以求救的眼神,但蔡傷並不理會。只是含笑望著兩個一模一樣的胡太后。

    「妹妹呀,你別嚇唬哥哥了好不好,你們到底誰是假的呢?」胡孟哭喪著臉道。

    「哦是假的,她是真的2」兩個胡太后又同時做著一模一樣的動作。無論速度和姿勢,都是那麼默契。毫無分別。

    胡孟一拉徐文伯的手臂,沮喪地道:「徐老哥,還請你高抬貴手,幫我個忙。」

    徐文伯卻也播了搔頭,苦笑道:「哦現在也不認識了,我必須對兩位太后經過檢查才能夠分清,這樣看我無能為力2」

    「啊!」胡孟一聲驚叫。

    兩個大後不由得都歡快地大笑起來,就像是頑皮的女孩一般。

    徐之才卻顯出深思之狀。

    「之才可是能分辨出來?」胡孟喜問道。

    「傷哥,你能分倩麼?』兩個胡大後同時嬌嗔地問道。

    蔡傷卻裝作糊塗,一臉苦相地道:「我不知道,大不了我兩個都要哆叫大哥再去製出第三人當太后不就行了?」

    眾人一呆,旋即又大感好笑。兩個胡大後都不依地嗲罵道:「你壞死了,盡戲弄人氛」

    蔡傷不由得開懷一笑道:「徐大哥的整容之術真可謂天衣無縫,讓兄弟我大開眼界了。

    不過,這樣也的確危險,一個不小心,真的會認錯人的。」

    』『我已經認不出來了,還什麼一不小心的,蔡兄弟,我看你還是不要賣關子了,否則,我會瘋掉的、」胡孟焦躁不安地道。

    「胡幾何用如此惶急?既然兩個都一樣,隨便留哪一個都行,有何不好呢?大不了你讓她們抽籤,成敗各半,賭*一把不是更有趣嗎?」蔡傷打趣道。

    「你還說風涼話!—一」

    「大哥我們都是你的妹妹,你又急什麼呢?」兩個胡大後又齊聲道。

    胡孟咬了咬牙,緩步行了過去,繞著兩個胡秀玲小心地轉了十來個圈。但越轉越是迷茫,最後長歎一聲,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之匕不再說話。

    「你看出來了沒有?」徐文伯疑問道。

    「我自然看不出來。反正我已不想看了,兩個人一模一樣,哪一個做我妹妹都無所謂,讓她們自己去著急呼」胡孟沒好氣地道。

    蔡傷不由得大感好笑,道:「胡兄可真是笨,我只一眼便看出她們誰真誰假了,而你卻這樣看也還沒有看出來。」

    「那你說說,說說看,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呢?」胡孟不服氣地問道。

    「之才肯定也有所悟,不知之才是怎麼一個看法呢?」蔡傷優雅地道。同時把目光轉向徐之士

    徐之才卻苦笑道:「蔡叔有所不知,之才是猜測,只有一個不怎麼可靠的憑據,這也只是幸運才能夠用,不幸運便無效了、」

    「收不妨說出來聽聽。」蔡傷淡然道。

    附哥你想讓別人告訴你,那可不行。」兩個胡太后一齊反對道。

    眾人一呆,蔡傷卻淡然笑道:「我會說出我的理由的,我相信天下只有我一個人才能夠隨時都辨認得出你們的真假來,所以呢,我的理由別人不可能重複。

    「真的嗎?那你先說。」兩個胡太后同時要求道。

    蔡傷笑了笑,指了指左邊的胡大後道:「你是假的。

    「傷哥,你—一你好狠心呀,我不理你了。」左邊那個胡太后聞言後臉色變得煞白,氣惱地道,而右邊的胡大後卻極為得意,但並不開口。

    「哦,我知道了、」胡孟這次歡呼著站起身來,笑道:「蔡兄弟,這下子你說錯了吧?

    哈哈哈—一這才是我的妹妹呢。』說著向左邊的胡大後一指。

    「胡兄怎會這樣認為呢?」蔡傷優雅地道。

    「你沒見到她真情流露吧,如果她不是真的,怎會這樣生氣?」胡孟反問道。

    蔡傷不答,只是含笑望著徐之才。

    徐之才也有些迷惑地道:「軍叔,看來你是想以真情流露來分別太后的真假吧?」

    蔡傷含笑問道:「之才也是與胡大人的意見是一樣。對嗎?」

    徐之才愣了愣,毅然地點了點頭。

    「哈哈哈—一原來蔡兄弟只是略施小計而已。不過,這也不為一個辦法,一試就准!」

    胡孟翹起拇指向蔡傷讚道。

    蔡傷不動聲色地向徐之才問道:他的理由是什麼呢?」

    徐之力想了想,道:「我這本不算什麼理由,我看兩位太后的衣服質料全都是一樣的。

    顯然,剛剛才換上的那位是假的,而這剛換L的衣服原先定是放置盒子之中折疊好的,雖然很整潔,卻不免皺折的痕跡要稍稍明顯一些。而大後剛才走入這院於時,外面是起了風的,且揚起了一些塵土。那麼,真的太后衣服L多少不免會灰塵稍沾上一點,剛才我仔細地觀察了兩位太后的衣服。所以才敢合同胡大人的看法,這就是不是理由的理由。若是太后單獨出現的時候,便無效了,更或者在幾個時辰未見過兩位太后之時,也就無法辨認出誰真誰假了。」

    「好仔細的觀察,好細心的人」幾人不由得同時讚道。

    那被蔡傷說成是假太后的大後這才假嚷道:「還說一眼便看出了真假,原來全是騙人的話I要不是他們,我還真被你當成是假的了你還不快向人家賠罪!」

    蔡傷啞然失笑道:「你演得也實在太逼真了,但我肯定地說一聲你是假的,她才真正是我的圩秀玲!」說著向右邊那含笑不語的太后道:「秀玲,還不到我的身邊來?」

    眾人不由得全都愕然。胡孟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堪了——

《亂世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