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丐幫大會

    人群又重歸寂靜,裴曾法用審勢的目光威嚴地一掃全場,雙拳一抱大聲說道:「大家從各地趕來,辛苦了,因韓幫主在路上有了耽擱,我裴曾法在這裡代幫主向你們問好!」

    台下群丐寂靜無聲,不一會兒,有人喊道:「裴長老,我們丐幫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你們八位長老都受傷了,是誰幹的?」接著又有喊道:「幫主為何沒來,有什麼事耽擱?」「日月神教也欺人太盛,為什麼與我丐幫翻臉,在各地追殺我們丐幫子弟,韓幫主可要為我們做主啊。」說話的是一個六袋長老……頓時,台下又喧嘩雷動,丐幫弟子此起彼伏地叫起來。

    裴長老正要說話,突然,一條灰影一閃,像一支離弦利箭,雙足在馬背上一蹬,從眾丐幫弟子的頭頂上飛越而過,眾人眼睛一花,來人已穩穩地落在點將台中央,腋下還夾著一個人。

    柳天賜和上官紅一聲驚呼,來人正是他倆在九江山村遇到的那個糾纏不清的老叫化子,這麼快如閃電灰色的影子,使柳天賜想起在「九龍寨」竹園裡的身影,柳天賜完全敢肯定,那晚的「太乙真人」和阮星霸引開的就是這老叫化子,更使兩人吃驚的是,他腋下所夾的人就是兩人尋找多時的袁蒼海!

    老叫化子大臉盤,頭髮如一把衰草亂七八糟地堆在頭上,一對牛眼炯炯有神,鼻直口闊,牙齒外露,赤著一雙大腳,腰裡紮著一根碧綠的打狗棒,看也不看眾人一眼,將袁蒼海放在地上,然後盤起雙膝,雙掌抵在袁蒼海的後背,不一會兒,袁蒼海頭頂冒出一團白氣,漸漸的白氣匯成一縷,從袁蒼海的百合穴噴出來,袁蒼海的臉色慢慢的紅潤起來,身上大汗淋漓,老叫化子一收功,說道:「裴長老,將他放在一邊睡一會兒。」

    眾長老見韓丐天施功療傷,也不敢打擾,靜靜地站在一邊,見韓丐天站起,紛紛站起來行禮。

    台下丐幫弟子歡聲如潮,用打狗棒在地上杵著「嘟嘟……」響成一片,聲勢甚是駭人。

    丐幫弟子群情振奮,柳天賜和上官紅也被感染了,跟著大叫:「幫主,幫主。」

    韓丐天站在台上如一座小山,手揮了揮,平聲說道:「今晚把大家從各地召集到襄樊城是我韓丐天任幫主以來的頭一遭,大家都知道,近來江湖上出現了許多,隆事,最大的三件事,就是日月神教反叛武林,在江湖上大肆屠殺武林中人。第二,號稱水上第一大幫投奔到日月神教門下稱作『九龍堂』。第三,日月神教教主也是老叫化子有過命交情的老朋友向天鵬在湖北的大洪山遭人毒手,被武林黑白兩道稱為魔頭的柳天賜成為日月神的第二任教主。」

    韓丐天聲音平和,但句句送到眾人的耳邊,不吵不細,就如在你耳邊說話,站在台前和站在外圍的人都有一致的感覺,柳天賜感到佩服之至,韓丐天能將通身的內力均勻地分佈方圓數十里,真不愧為「三聖」之首!

    台下鴉雀無聲,眾丐幫弟子虔誠地望著幫主,韓丐天牛眼一翻,神色凜然道:「平時,我韓丐天疏於幫中事務,但丐幫弟子都能以大局為重,在各地長老的領導下抗擊元軍,濟困扶貧,為我丐幫爭得了榮譽,我韓丐天甚感欣慰,但是……」韓丐天面容一肅,神色嚴厲地向台上掃視了一眼,眼光卻甚是坦然,充滿愛憐。

    丐幫弟子一向以丐幫有這麼一位大仁大義、光明磊落、武功超群的幫主感到自豪,見韓丐天神色肅穆,全場頓時肅靜,連小聲的議論也聽不見了,方圓數十里全籠罩在一片肅穆的氣氛中,大家都在等韓丐天宣佈什麼重要消息。

    柳天賜和上官紅情不自禁的握起手,柳天賜驚道:「這丐幫的消息的確靈通,原來江湖上發生的事,韓丐天都知道。」上官紅卻想:「袁大哥失蹤了幾天,怎麼被韓丐天挾來,難道是被韓丐天抓走,可也不應為他療傷。」回頭見柳天賜聚精會神地伸著脖子看著韓丐天,也不好問,就聽任柳天賜握著自己的手。

    韓丐天頓了頓說:「但是天禍武林,這些事發生得蹊蹺,我老叫化子無意中聽到一個秘密,這一切都是一個天大的陰謀,日月神教已被元人操縱。」

    群丐大嘩,在群丐的紛擾聲中,一個鬚眉皆白、五短身材的九袋長老朱人貴站了出來說道:「幫主,那日月神教向來與我幫和睦,怎麼對我等下此毒手,在各地追殺我們幾位長老,我們是拼了老命殺出重圍,才能到襄樊,其中王長老和楊長老已受傷不輕。」朱長老用手一指臥在地上的兩位受了重傷的長若說道:「難道這一切是元人操縱日月神教所致?可那些追殺我們的堂主和魔頭,都是奉了日月神教教主的『玄鐵蝴蝶令』,這些堂主平時還與我們稱兄道弟,哪知他們遇到我們,也不問青紅皂白,也不答話,招招緊逼,弄得我們毫無防備,這分明是想滅掉我們的丐幫。」

    朱人貴滿臉憤慨,鬍鬚一翹一翹的,話音一落,另一位身上肌肉結實、一臉凶相的九袋長老站了出來,柳天賜認得此人就是丐幫裡面脾氣暴躁、被人稱作沖天炮的胡一錘,大叫道:

    「這還不算,這日月神教還收羅了武林那些臭名昭著的魔頭,我在河北就被『三大淫魔』追殺,帶著河北分舵的舵主,要不是碰到少林的兩位朋友出手相救,我這條老命就回不來了。

    幫主,這日月神教也太張狂了!」

    各位長老都說了一下自己的遭遇,八袋長老謝遠華說道:「幫主,我在九江準備過渡的時候,日月神教『黑虎堂』堂主袁蒼海,大家都知道,就是這個紅毛鬼子,經常和我把盞推杯的,不知怎地,突然喪心病狂地追殺我,經過一片瓜田時,大路邊站著一個癡呆的青年,更奇怪的是他旁邊的馬上還掛著幫主的紫葫蘆,我以為幫主就在左近,略施小計,擺脫了紅毛鬼子的追擊,問那青年可曾見過幫主,就和那青年動起手來,那青年的武功真是匪夷所思,唉,也不知我謝某武功太低還是怎麼回事,兩招就將我上衣脫了…..」謝遠華連說帶比劃在平台上把那天的事說了出來,「後來袁蒼海一把撕開那青年的衣服,便叩頭聲稱『教主』,原來那小於就是傳得神乎其神的日月神教的第二代教主柳天賜,奇怪的是他竟然放了我一馬,還說什麼咱幫主對他的一個朋友有救命之恩,我還聽到袁蒼海說什麼日月神教是不是遭人利用了。」

    台上的眾丐幫長老面帶驚訝之色,那日月神教的教主不是已經北上了嗎?怎麼還帶著兩個女人遊山玩水,這個十惡不赦的魔頭又怎麼大發慈悲放了謝遠華。

    台下的群丐只是聽得新奇,也不明所以,於是就三五個人議論起來,台下又是鬧哄哄的。

    柳天賜心想:我名聲怎麼這麼壞,是什麼喪心病狂的大魔頭,這謝遠華倒說得符合實際,有根有葉的,可韓幫主不只是對綠鶚有救命之恩,應該說是救了他柳天賜兩次,一次是在「九龍幫」的竹園裡調虎高山,一次是在山村家裡殺了「九龍幫」的兩個高手。

    韓丐天把手一抬,朗聲說道:「各位長老已把自己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大家是不是聽得有點莫名其妙?這樣吧,現在我給大家講一下這其間武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幾個丐幫八袋弟子端起幾把椅子給韓丐天和眾長老坐下,點將台上十大長老分坐在兩邊,韓丐天居中而坐,四周的火把照得通明,只有袁蒼海一個人坐在地上,打坐運氣。

    群丐用打狗棒「篤篤篤」地叩擊地面,這是對幫主講話的尊敬,三聲一停,忽緩忽急,忽高忽低,頗有韻律,柳天賜暗數九九八十一下,響聲戛然而止,群丐只覺得甚是詭秘,稀里糊塗,都希望幫主說出這一陰謀。

    韓丐天朗聲說道:「在浙江的時候,我就聽說日月神教的向老弟傳位給柳天賜,心中甚是不解,就想趕到天香山莊去看個究竟,後來又傳來消息說『天香山莊』被莊主白素娟一把火給燒了,柳天賜和白素娟還有一個叫上官紅的少女已離開了『天香山莊』再沒有音訊,又傳柳天賜在九江已收並了『九龍幫』封『九龍幫』幫主為日月神教的第七堂口『九龍堂』的堂主,還大肆收羅了江湖成名的黑道魔頭,夜裡潛入九龍幫,聽到阮星霸和蒙狗的護國法師『太乙真人』在密室裡的談話,這一切都是蒙狗製造的陰謀,『九龍幫』的幫主阮星霸本是元軍的一名大將軍,後來在蒙狗的幫助下,囚禁了原幫主黃朝霸,取代了幫主之位。」

    韓丐天頓了頓又說:「向老弟確是在『天香山莊』傳位給柳天賜,但在江湖上弄得血雨腥風的卻是阮星霸的兒子阮楚才,他盜取了日月神教的信物,冒充日月神教第二任教主柳天賜的名義大肆殺戳武林……」

    群丐正聚精會神的聆聽,忽然一陣急驟的馬蹄由遠及近而來,柳天賜一聽,至少有二三十人,韓丐天和幾位沒負傷的長老站了起來,群丐向北側目。

    頃刻之間,一行人馬出現在點將台的外圍,騎馬走在最前面的是兩位老者,後面跟著兩名中年漢子,並排騎在馬上,肩膀上抬著一具黑木棺材,中間是一位姑娘,柳天賜大吃一驚,這姑娘就是那晚和錦袍公子在樹林約會的向子薇,向天鵬的女兒,最後面的是二十多位壯年漢子,柳天賜一看就知道前面穿著青色的對襟大褂、胸前分寫「日月」兩個字的就是日月神教的四位堂主,後面二十餘騎都是各分舵的舵主,他們手上都纏著白紗巾,額頭紮著白布條,這是奠祀死者的儀式。

    柳天賜向上官紅望了一眼,心想:這日月神教太不辭勞苦,大老遠地將假向天鵬的屍體抬到襄樊,想來個證據確鑿,不管是假向天鵬還是真向天鵬,他們只知道教主是被人用「隔山裂岳掌」打死,不知韓丐天如何解釋。

    上官紅癡癡地望著向子薇,在火把的照耀之下,這向子薇竟也真淒美動人,臉上掛著淚珠,跟自己長得如此相像,忽然又想到她在樹林與段安柯親熱纏綿的情景,心想:這表妹也的確可憐,回頭一望,見柳天賜正癡癡的看著自己,以為柳天賜看到了自己的心思,臉一紅,忸怩地說道:「你幹嘛這樣看著我?」聲音雖小,但在群丐寂靜觀望之時,聽起來特別清晰,惹得四周的丐幫弟子側目而視,帶著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倆,心想這小叫化子怎麼有女孩子扭忸怩捏的神情,柳天賜趕快噤聲肅立,向北側目而視。

    最前面的老者,袖口上繡著一條毒蛇圖案,鼠眼短髻,腰裡捆著一條銀鞭,騎在馬上朗聲說道:「韓幫主,我日月神教莫廣華來拜幫來了。」聲音遠遠送來,但內力充沛,和韓丐天的話聲迥異,聽起來炸耳,眾丐幫弟子耳邊嗡嗡作響,而韓丐天的聲音平和不含銳氣,柳天賜一聽聲音就知道莫廣華的內功修為雖然博大,但比起韓丐天的內功底蘊還是相差太遠,在場的人都知道這短髻老者就是日月神教大名鼎鼎的「青蛇堂」堂主「九尾銀蛇」莫廣華。

    柳天賜心想:這日月神教真是自討苦吃,就是你武功再高,丐幫這數萬人,如千軍萬馬吃也吃掉你。

    果然,群丐拿起手中打狗棒側手一轉,人頭移動,黑壓壓的一片一齊對著日月神教的二十餘人。

    一個形如鐵塔、身材魁梧的丐幫九袋站起來,因身材太壯實,那破爛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繃得緊緊的,腿有一截露在外面,露出結實的胸膛,用打狗棒一指,雙目圓睜,喝道:「莫廣華,虧得你還有臉到這裡來,在潼關我倆就恩斷義絕,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那樣子就像與莫廣華有不共戴天之仇,要不是隔著群丐,他早就一打狗棒招呼過去。

    莫廣華冷冷地說道:「我日月神教對你丐幫可是當面鑼、對面鼓,追殺你們丐幫儘管有失偏頗,但我日月神教大丈夫做事,敢作敢當,從現在起,我日月神教就是與你丐幫勢不兩立,不像韓幫主老人家,在江湖上聲名顯赫,道貌傲然,背地裡使手腳,韓幫主,既然你已做出來,你敢站出來對你成千上萬的徒子徒孫作個解釋嗎?」

    胡一錘氣得「哇哇」大叫道:「莫廣華,放你娘的狗屁,你們莫名其妙的追殺我們,叫什麼有失偏頗,我們幫主頭頂青天,腳踩大地,五湖四海,三山五嶽誰不景仰,需要在你們這等狗屁後面使手腳,我怕你是條『九尾瘋蛇』!」群丐也群起大憤,但丐幫幫規極嚴,他們也不敢貿然圍攻,只是叫罵著,用打狗棒敲擊地面,在夜裡如雷聲滾過,大地彷彿在抖動。

    莫廣華滿臉不屑,昂首「哈哈」大笑,聲音甚是淒涼,雙眼噴火,大聲說道:「我日月神教眾堂主今天是來向韓幫主討個公道,沒想到韓幫主心虛,居然召集了天下丐幫弟子,但我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說完從腰間解下銀鞭,這條銀鞭極細,前端開叉,繫著兩個銅球,就要往裡闖,丐幫各長老也都躍躍欲試。

    韓丐天儘管滿臉不解,但不愧為當今頂尖大俠,語調依然平和地說道:「慢,各位丐幫弟子讓他們過來。」聲音甚是威嚴。

    群丐果然「刷」地讓開一條道路,但只能容一人通過,後面兩個用肩扛著棺材的堂主只好改為手掌托起,一行人徑直向點將台走去,丐幫長老迅速將一行人圍在戰將台中央,韓丐天手一揮說道:「各位兄弟都坐好,不要急躁,遲來不如早到,皰還是要化膿的好!」

    丐幫長老依言又回到原位坐下,兩名堂主將棺材放在點將台中間傲然而立。

    突然,在點將台後席地而坐的袁蒼海一躍而起,衝到黑木棺材前,用力一翻,把棺材「噗咚」一聲掀出老遠。

    日月神教四位堂主面帶怒色,目不斜視走上點將台,根本沒留意在台後靜靜地坐著一個,這一下太突然了,莫廣華伸手一拉已來不及了,叫道:「袁兄弟,你怎麼來到了這裡!」

    袁蒼海因為受傷過重,韓丐天以內力為他療傷,將他一人放在後面自己調整內氣療傷,突然見到其他幾位堂主抬著棺材而來,因為他知道假向天鵬已死,情緒激動,竟像瘋子一樣,衝過來,由於動了體內真氣,經韓丐天輸入到體內的真氣還沒自行調整好,人就覺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嘴裡叫道:「莫大哥,這—切都是……韓幫主他……」連「假」字都沒說出口,用手指著韓丐天就昏死過去。

    莫廣華用手托著袁蒼海,帶著哭腔喊道:「袁老弟,是不是韓丐天害了你?」

    站在莫廣華左邊的大漢,袖口上繡著一條麒麟,頭小腳大,那雙大腳比常人差不多要大一倍,從腰間抽出兩柄板斧,身子暴起向韓丐天兜頭劈去。

    裴長老和胡一錘坐在前面,反應神速,操起打狗棒,一招「天狗偷月」從兩邊向「綠麟堂」堂主「大腳仙」鮑雲威兩脅點去。

    丐幫九袋長老和日月神教六大堂主武功都在伯仲之間,他們交情都不淺,以往經常在一起切磋武功,鮑雲威本是憤怒至極,要砍的目標是韓丐天,千鈞之力貫在板斧之上,對兩邊的裴曾法和胡一錘竟視而不見,也不自保,卻兀自向韓丐天劈去,裴曾法和胡一錘打狗棒如長蛇吐信疾點而去,眼看鮑雲威兩脅就要洞穿。

    韓丐天站在那裡連身子都沒曲一下,移星換步,身子直挺挺地向前飄出一丈,迎著鮑雲威的板斧。

    群丐一聲驚叫,心想:幫主怎麼把頭往敵人的斧下送,這不是伸著脖子叫人砍嗎?

    斧頭離韓丐天還有一寸遠時,韓丐天雙掌上舉,鮑雲威只感到兩股大勁向兩邊分開,板斧不由自主向兩邊一偏,正好擋住裴曾法和胡一錘的打狗棒,而鮑雲威是凌空劈下,並且是拚命一劈,有力劈華山之勢,由於板斧向兩邊分開,前面力道一消,鮑雲威身體的慣性,頭向韓丐天的腹部撞去。

    就是常人以頭猛撞腹部也難以消受,何況這鮑雲威素有「一頭兩腳三板斧」之稱,練就了銅頭鐵腳,無堅不摧,這無疑給他的銅頭創造了一個極好的機會,可鮑雲威只感覺到撞到一堆棉花堆裡,勁力全無,人勁力一失,就傻子乎地站在韓丐天的面前。

    群丐只感到渾身激動,一驚一乍,他們中有一部分是從沒看到幫主的,好多人是帶著景仰的心情來一睹「丐聖」風範,借開丐幫大會之名叫幫主指點自己一手,將來也好行走江湖,而韓丐天只是用了內力,他們有的看不懂那氣勢洶洶的鮑雲威在幫主一招之間就被服服帖貼地站在他老人家的面前,於是,還嫌不過癮,在台下叫道:「幫主,要痛打落水狗。」「幫主,把其他的鳥堂主都給教訓教訓……」

    柳天賜和上官紅看得真切,對韓丐天的內力神功驚佩不已,能將內力運用到這股不慍不火、剛柔並濟的地步,實乃是大家手筆,兩人自忖內功並不能比韓丐天強,但年輕氣盛,閱歷尚淺,內功難免霸道,一霸道就有狂躁之像,與一般人打鬥,那是快刀斬亂麻,但與韓丐天和「玉霞真人」這樣大家相比,就如力擊枯井,石沉大海,不見波瀾。

    韓丐天仰天長笑道:「沒想到日月神教堂主,皆武功超凡,癡惡如仇的俠士,竟被敵人蒙住了眼睛,正邪不分,好!你們都退下,既然幾位堂主是衝我來的,我老叫化子就還他一個公道,但我必須知道四位堂主到底向我老叫化子討回什麼公道,我在哪方面做了對不起日月神教的事?」——

《龍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