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仙道中的人物

    劍奴實在是疲憊至極,耗力過巨,所以這一箭竟未能避過,若是在平時,他根本就不會在意這樣一支小小的利箭,可是此刻卻是無能為力。

    「聖王,你快走,為我報仇就行!」劍奴一下子甩開軒轅的手,也湧出一股悲壯而滄桑的情感道。

    「走!這是命令!」軒轅一把帶起劍奴,勉強提一口真氣,拉著劍奴就逃,而此刻他也感到一陣極度的口乾,甚至頭部有些發暈,因為肩頭失血實在太多。以他強壯如虎的軀體也有些承受不了,這一口氣疾奔了兩三里路才清晰地感覺到這種昏眩是難以抗拒的。不過,在軒轅心中卻有著無盡的期望,那便是快到那河畔了,他們在那裡預留了木筏,還有蛟夢這支救兵。

    劍奴無奈,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焦急,但卻因不能拖累軒轅,只得一拐一瘸地奔逃,他也是失血過多。

    「他們快不行了……」那群鬼方追兵歡呼著。

    「誰能割下軒轅的頭顱,獎他十個女奴五頭大牛!」鬼三高喝道。

    眾鬼方戰士立刻鬥志大盛,人人皆加快速度猛追,如此豐厚的獎賞,試問誰不為之心動?

    軒轅心中暗暗叫苦,事實上,以他們此刻的速度,若是鬼三全力追擊的話,也會很快追及,鬼三之所以如此發話,只是因為想看看他落難的慘狀,抑或是因為鬼三剛才與軒轅的那一輪強攻,硬接那一式「山裂」,也已大耗功力。但不管怎樣,軒轅惟有咬牙狂奔,此刻乃生死存亡之時,而這裡距河流仍有兩里多路,這就像是一段死亡的距離。

    如果此刻換了是曲妙來追,而不是鬼三,只怕軒轅兩人連半點逃生的機會也沒有。鬼三心中也急,剛才他使出神厄寡煞手之時,幾乎耗去了大部分心力,所以此刻他也感到心神極為疲憊,使得追趕的速度大打折扣,禁不住恨起歧富來,若非去年與歧富一戰使得他苦練了二十幾年的神厄寡煞魔功在快要大功告成之際被毀了,此刻軒轅休想如此輕鬆逃脫。那一戰確是鬼三最為艱苦的一戰,也使得鬼三的功力大打折扣,幾乎是永久性地無法修復。而今日的功力最多只能達到昔日功力的七成,這可算是他心中的一大痛。

    當然,鬼三卻又沒有尋找歧富復仇的念頭,對於那個死對頭,他心中甚至有些畏懼。事實上,便是他的師父天魔羅修絕也不敢輕易招惹廣成仙派的人物,這個世間或許也只有廣成子是修羅絕畏懼的人,是以,鬼三吃了歧富的虧,也就只好忍氣吞聲。

    不過,鬼三知道,按眼下的速度,軒轅拖著劍奴,連鬼方戰士也跑不過,因為那群戰士中的確不乏好手,雙方很快便將二十多丈的距離拉近為十丈。而且軒轅和劍奴的速度還在減慢,渾身已被鮮血染紅,他們根本就沒有止血的機會,對於他們而言,這的確是一種悲哀。

    「嗖嗖……」這群鬼方戰士一邊追襲一邊放箭,使得軒轅和劍奴幾乎有些絕望,只得借樹木的掩護奔逃,但軒轅仍是中了一箭。

    「軒轅,今日是你的死期到了,你逃不了的!」鬼三桀桀怪笑道,想到能夠除此心頭大患,他便禁不住心頭一陣興奮。他確實對軒轅有種打心底升起的寒意,單憑土計也在軒轅的手中重創便可知這樣一個年輕人定是潛力無限。若是讓軒轅繼續話著,還不知道會造成多大的威脅,是以,今日他必殺軒轅!

    正當鬼三想得得意之時,陡聞一陣慘叫聲傳了過來。

    慘叫聲卻是鬼方戰士所發,只見一排排竹箭自林內四處橫射亂飛,樹頂之上網落箭射,還有一些粗大的樹木以泰山壓頂之勢倒下,甚至地面之上陷開了一個個大洞,那群一心注意軒轅的鬼方戰士便如此不明不白地陷了進去,而陷阱之中卻是一支支削尖的長竹,落入裡面幾乎沒有活命的機會。

    林中竟佈滿了陷阱,立時將這群興奮的鬼方戰士拉回了現實。

    軒轅和劍奴仍是一拐一瘸地奔逃,但他們卻沒有觸動一處機關。

    鬼三大怒,也大驚,一不小心之下,竟又損失了二十餘名戰士,真可算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但他怎能讓軒轅如此眼睜睜地逃脫?呼喝余兵,傾力而追。

    「別讓他們跑了,跟著他們身後走!」鬼三喝道,他立刻醒悟,這陷阱定是有僑人所設,所以軒轅一眼便可看出哪裡安全,哪裡危險。

    這群鬼方戰士自也不是笨人,哪還不明白循著軒轅行過的腳步疾追?

    軒轅此時卻跌了一跤,心叫:「完了!」他與劍奴翻滾到兩處,心中卻在暗恨蛟夢竟如此不識大體,不知道在這裡安排人接應,枉自己奮力為其斷後。

    那群鬼方追兵見軒轅和劍奴跌倒,不由大喜,迅速追近。

    「聖王,你走,不要管我!」劍奴挺身艱難站起,欲拼著餘力殺回去,卻聽軒轅一聲輕喝:「趴下!」

    劍奴一呆,陡覺一陣弦響,他忙順勢趴下,箭雨自他頭頂平掠而過。

    「呀……」那群鬼方追兵樂極生悲,竟被一輪迎面射來的勁箭射得東倒西歪。

    鬼三和鬼方戰士皆大驚,紛紛倚樹而立。

    軒轅這才迅速爬起,拉著劍奴踉蹌前爬。

    「軒轅……」獵豹和花猛諸人迅速掠來相扶,白夜與蛟夢也親自趕來。

    那群鬼方戰士欲舉箭相射,但卻被幾輪瘋狂的箭雨射得他們根本就探不住頭來。

    軒轅一見這群人終於來了,心頭一鬆,竟再次摔倒。

    蛟夢和花猛掩護著獵豹與白夜背起軒轅、劍奴迅速撤離。

    鬼三心中大急,眼看就要手到擒來的獵物,就這樣被人奪走了,怎叫他不怒不急?禁不住「哇呀呀」怪叫不迭,但他知道,以他此刻的狀況,也絕對難在這群人手上佔到任何便宜,即使是在土計全力以赴之時,也被軒轅的那群屬下殺得左支右絀,何況此刻還有一個武功不遜於虎葉的蛟夢?兼且這批有僑戰士又是生力軍,根本就沒有可能自其手中奪下軒轅,除非曲妙立刻趕來,但曲妙也不是說來便能來的。

    「追!」鬼三有些不捨,仍命令這群鬼方戰士對撤離的有僑戰士追殺。

    這當然是沒有任何效果的,他們才追了一里多路便看到了一條水流湍急的大河,而郎二所領的那群龍族戰士及一群有僑戰士已守候在大木筏之上。

    「走!」蛟夢喝道。

    獵豹迅速為軒轅和劍奴止血。

    鬼方戰士根本就無法靠近河邊,因為河邊尚有一群由蛟夢親自指揮的劍手。

    載著軒轅的大木筏迅速遠去,河兩岸儘是密林和荊棘,根本就不可能自兩岸追趕,因為沒有人能夠來得及開路追擊。

    鬼三諸人想自河邊追趕也是枉然,若是在他精神最佳、功力絲毫未損之時,或許還可以做到這一點,但此刻他的確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望著軒轅遠去,蛟夢一聲輕笑也躍上剩下的兩張大木筏。

    木筏之上有一排矮木擋板,可以防止岸上射來的勁箭。是以,鬼方戰士根本就不可能追及蛟夢。當曲妙趕來之時,也只能目送蛟夢等人悠然遠去。這一役,鬼方竟損失了近百戰士,但卻無可奈何。當然,他們抓到了虎葉,也還不算是全無收穫。他們自然知道,少典王虎葉可稱得上是一個極為重要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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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的傷勢並不是太重,只是失血過多,劍奴所受之傷也儘是外傷,他們的疲憊是因體力透支,真正致命的傷卻並不存在。

    失血過多,使得軒轅感到疲憊不堪,倒在大木筏上竟沉沉睡去了,四周的龍族戰士為兩人圍成了一堵人牆。他們擔心有人自河面上偷襲,不過,此時誰都知道虎葉和那群少典氏的好手已全都凶多吉少了,眾人思忖著該如何向少典神農及那群少典戰士交代。

    軒轅再次醒來,是被一陣喧鬧雜亂的聲音所驚醒,劍奴似乎傷勢比軒轅重一些,或許是因他失血更多,此刻仍在沉睡之中。

    「首領,你醒了?」郎二見軒轅醒來,驚喜地低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軒轅感到口中十分乾渴,頭腦仍有些昏沉,但體力似乎恢復了不少,望了望河水,奇問道。因為大木筏竟已經停在了一片蘆葦叢中。

    「我想,應該是前面的兄弟們遇上了敵人,我已讓人去查看了。」郎二道。

    「這是哪裡?」軒轅稍稍移動了一下身子,問道。

    「這是距幾路人馬會合之地尚有幾百米之處,我們見前面發生了事情,也便沒有上前與少典神農他們會合,將木筏撐到蘆葦蕩裡來了。」郎三解釋道。

    軒轅心中稍安,他自然明白在未明前方情況之下,郎氏兄弟當然不敢將已經傷疲不堪的他送入險境,是以,這才避入蘆葦蕩。

    軒轅也知道,以他此刻的狀況,別說是應付高手,便是應付普通戰士也有些困難,沒有一兩天的休息時間,他就不可能完全恢復到最佳狀態。畢竟失血太多,這可是人動力的來源,若非他身體極為強壯,只怕此刻仍沒有甦醒過來。

    「首領先好好休息,這裡面沒人會找來。」一旁的郎二安慰道。

    獵豹也自另一張木筏上躍了過來,他們的三張木筏全都駛進了蘆葦蕩,蛟夢似乎也明白了前面所發生的事情,領人迅速將木筏駛入蘆葦蕩。

    「軒轅沒事嗎?」蛟夢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大礙,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郎二淡淡地應了聲。

    「前面發生了什麼事?」蛟夢又問道。

    「我想應是遇上了敵人,已派人去查看了。」郎三回答道。

    蛟夢微有些著急,但他知道此刻不宜驅筏去助,倒是應盡快上岸,自岸上對對方施以襲擊。

    「嘩……」水聲響起,一顆腦袋自水中冒起,卻是一名龍族戰士。

    「前面發生了什麼事?」郎二問道,此人正是被派去探消息的三人之一。

    「是東夷族的戰士在河道上設下了陷阱,並把我們的人給包圍了。」那名龍族戰士忙道。

    「東夷族的戰士?多少人?」蛟夢神色一變,急問道。

    「應該有兩百餘人,岸上和水中都有他們的人,少典神農似乎是被困在那河谷之中,仍在堅持死守著。」

    蛟夢抽了口涼氣,竟又是兩百餘人,這股實力比他們的總和加起來還多。如此看來,東夷和鬼方兩部實在是有些急了,才會將人馬越調越多。

    「我們便從陸路偷襲他們,趁其不備,殺他個落花流水!」竹山出言提議道。

    郎二望了望自己的這群熟知水性的龍族戰士,道:「水中的敵人就交由我們好了,而獵豹兄弟便與眾位有邑族兄弟保護好首領和劍奴。」

    獵豹和葉七諸人並不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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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顯得有些殘酷,軒轅所推測的沒錯,東夷部的人終於還是追了上來,只是沒想到竟是在這個地方被追上。

    如果軒轅不是有傷在身,定叫這群東夷人吃足苦頭,沒有人比他更熟悉水中生存的方式。若是入了水,別說鬼三、曲妙,就是刑天,軒轅也有足夠的信心擊敗他,但是此刻軒轅卻無法下水搏殺這群東夷的敵人。

    當然,軒轅相信他的這群龍族戰士在水中也絕對不弱,因為他們的訓練根本就不曾離開過水,也便使得這群龍族戰士足以成為水中的無敵奇兵。在岸上,他們或許無法與高手相鬥,但在水中卻是另外一回事,就算你是個了不起的高手,在水中卻根本施展不開手腳,惟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河谷,所謂的河谷,只是在兩道山峽之間,有兩塊不大的平地,河水自峽谷之中流過,地勢極為險要。

    山峽兩壁極陡,或許是因為河水退了些的原因,在山峽與河水之間有道狹長之地,狹長之地的一邊靠山壁,一邊靠水,而少典神農和蛟龍所領的近百戰士便被困守於此,河中被東夷人設了河障,使得大木筏撞壞了幾張,幾名不會水性的戰士被河水沖走。少典神農只得急忙將後面跟來的大木筏向兩岸靠,但兩岸之上卻有東夷的伏兵,只好被逼到這個河谷中死守方寸之地。

    至於東夷人怎會知道他們自這條河道經過,那是外人所不知道的。或許是因為奸細,抑或是因為東夷人早就跟蹤了他們。

    東夷人的大木筏漸漸向河谷逼近,而岸上的戰士也欲自山頂來攻,少典神農的處境確實是極為不妙,因為現在少典神農是欲走不能,在下游駐守著九黎族的數張大木筏,顯然是欲將之封死在其中。

    有僑族和少典族的大木筏都在河邊,但卻只是停在河邊而已。

    倏地,少典神農發現自上游飄來許多蘆葦花,在水面上浮著如同一片棉絮,而且這些蘆葦花越來越多。

    東夷戰士也發現了這一異狀,他們不僅發現了這些,更發現了幾張以皮帛蓋得高高的幾張大木筏悠然自上游飄淌而下。

    那幾張木筏全都以皮帛蓋著,在木筏之上似乎堆積著一堆堆東西,但由於皮帛遮住了眾人的目光,讓人無法得知木筏之上究竟是堆積著一些什麼。

    東夷戰士都感到極為古怪,不明白這些木筏之上究竟是什麼東西,但卻是沒有半點反應,那幾大木筏仍然悠哉閒哉地向下流淌。

    「截住它們!」有人下令,要擋住這幾張大木筏,實沒有人知道這幾張木筏之上是什麼玩意兒,會不會對他們構成威脅。

    立刻有幾張大木筏向那順流淌下的木筏靠去。

    少典神農自然也發現了這一異狀,立刻暗打手勢,因為他已經認出了那幾張順流淌下的大木筏上那蓋著木筏的皮帛,正是他們曾用來作帳篷的獸皮。

    眾東夷戰士小心翼翼地靠近順流而下的木筏,並以竹篙將之向自己的木筏帶近。

    六七張東夷的木筏迅速圍成一圈,將幾張淌來的木筏圍在中間,人人小心戒備,似乎是怕在皮帛之中藏著敵人。

    幾張木筏在緩緩地靠近,每個東夷戰士的心都繃得極緊,他們對谷河之中的少典神農似乎並不在意,似乎已當神農典神農乃是甕中之鱉,根本就攪不起什麼大浪。

    有人用竹篙挑起那皮帛,但皮帛似乎被紮在木筏的木頭之上,竟挑不開,於是只好由幾人跳上那四張大木筏,以利劍極速劃破皮帛,但他們全都驚愕了。

    原來在皮帛之下竟是一堆堆蘆葦花和乾柴,不僅如此,乾柴還在冒煙。

    「火……」有人驚呼,皮帛一裂開,青煙便成了火苗,一下子竄了起來。

    是的,火,那四張大木筏之上盛裝的竟全都是引火之物,皮帛未被劃開之時已經在燃燒,這一切似乎都是經過精心計算的。

    「有酒氣!」還有人驚呼,其實酒的氣味在皮帛被劃開之時已經極度明顯了。

    「呼……」那四張大木筏上的火苗在瞬息間竄升而起,像是被巨大的風箱鼓動了,發起狂來。

    那躍上四張大木筏的幾人驚呼著跳回自己的木筏,但是便在他們躍起的當兒,那四張大木筏一陣劇烈的震動。

    那些帶著烈酒的引火之物「呼」地飛了起來,強勁的火勢鋪天蓋地般射向附近的幾張大木筏。

    這絕對不是偶然,也不可能是偶然,如果說這是偶然,誰也不會相信,任誰都看得出有人在操縱著這四堆火和四張著火的大木筏。

    東夷族的木筏之上都有以枝葉搭起的頂棚,這是用來遮擋太陽的,也是為了減少攻擊面,更是為阻攔敵人以石頭攻擊的可能,但這一刻卻成了極為有效的火種。

    沾上酒精的木筏頂棚迅速著火,而那火星四濺,更使得大木筏之上的東夷戰士全都陣腳大亂。

    「嘩……呀……木筏散了……」

    「水底有人!」有人驚呼。

    是的,那六七張圍在起初四張著火的木筏周圍的木筏竟然全部散裂而開,有人在水底割斷了這些木筏繃扎的籐繩,甚至將這些木筏之上的木栓也全都切斷。所以眾東夷戰士在慌亂之下,竟然將一根根木頭踩裂開來。

    圓木本就極滑,是以,木筏之上的人在驚呼聲中也全都墜入河水之中,只有少數幾個武功了得之人竟能控制兩根木頭,將自己撐在水面之上。

    「呀……呀……」落水的東夷戰士還沒有弄清怎麼回事之時,便紛紛慘叫起來。

    「大家小心……」

    河水之中立刻被鮮血染紅。

    「殺!」少典神農和蛟龍大喜,他們哪裡還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更不會再作任何等待,率眾便向河水下游衝殺,這順流而下,佔著速度的優勢。

    下游的那群東夷戰士也遇到了同樣的噩運,他們的木筏也在同時之間解體,幾乎是潰不成軍。

    此時他們哪裡還不知道,這一層如白雲般的蘆葦花只是一種掩護,惟有在這一層白雲般的蘆葦花的掩護下,才能使潛入水中之人的身體不在這清澈的河水中暴露出來。

    而將那些木筏完全破壞之人便是潛在這些蘆葦花下靠近那些木筏的,否則,如此清澈的河水中,便是小魚也可以看得清楚,何況是一群大活人?但是,這群東夷人卻忽略了這致命的蘆葦花。

    下手者正是郎二和郎三所帶的那為數不多的一群龍族戰士,這群人不僅接受了共工氏的水性訓練,更接受了軒轅的水中強化訓練,是以,在水中全都可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利落若游魚,靈活得讓人吃驚。

    這群落水的東夷戰士想都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場面,雖然他們也並非不會水性,但是在乍一落水之時,全都慌亂之極,立刻被早就伏在水中伺機而動的龍族戰士殺死,待他們反應過來時,已經有二十餘人喪命。

    在下游,少典神農、蛟龍等人一出手,對手也同樣是死傷了二十餘人,眾東夷戰士的強弩硬弓根本就派不上用處。

    「殺呀!」少典神農驅筏毫不留情地向下游衝殺,以亂箭對那群落水的東夷人一氣狂射,那群人若是在岸上或許可以躲避,但在水中又怎能以比利箭更快的速度躲開呢?幾乎一接觸便死傷了七八成。

    登上山頭的東夷人見此情景,立知不好,但此刻少典神農等人皆已在木筏之上,入了河心,他們哪能奈何?惟有居高臨下施以亂箭,卻被對方高舉的籐盾給擋住了,雖然有僑和少典兩部的戰士也有死傷,但卻是極輕微的。

    「槍矛手準備!」神農低喝,他們已經逼近了這群仍在水中掙扎的東夷人,此刻要以長兵刃如殺魚一般刺殺他們,勢必將這群人盡數消滅在河水之中。

    戰爭沒有任何仁慈可講,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這一切都是殘忍的,也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命運。

    一切都發生得這麼突然,使得東夷人陣腳大亂,他們僅剩兩張可戰之大木筏,但這兩張木筏卻顯得那麼單薄,怎能再阻止得了少典神農的十張大木筏逼近?

    東夷人本欲以木筏之利阻截有僑和少典兩部戰士,但此刻那一道木筏陣竟在頃刻間土崩瓦解,怎叫他們不陣腳大亂?

    先前少典神農之所以不敢下衝,是因為在那一排攔截的大木筏之上架起了一排排強弓勁弩,若硬闖只可能是全軍覆沒的結局,惟有以逸待勞,等別人來攻,他們或許才能夠占回一點先機。是以,他便讓所有人都滯留在峽谷之中,但此刻那群人落入水中,強弓勁弩根本就沒有半點用處和威脅,他自然不再客氣了。

    偃金終於出現了,但他出現根本沒有多大的用處,因為少典神農和那些人全都在水中,在木筏之上,河面寬達二十餘丈,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攔少典神農,若是在岸上,他或許誰也不懼,可是他實沒有把握在水中能將這群人怎麼辦,因為他的水性並不好。

    河水太清,若遣水手自水中攻擊,恐怕還未接近那些木筏便會被射死水中,這根本就是行不通的,但若讓偃金眼睜睜望著這群人自眼皮底下溜走,那是無論如何也不甘心的。

    郎二領著這群龍族戰士在水中擊殺對手二三十人後,立刻及時撤走,他們的水性極好,但也有三名兄弟被對方殺死。事實上,東夷族中水性好的人也有,只是對方在猝不及防之時突然下手,這才使他們傷亡慘重,但一旦局面穩定下來,他們立刻便知道組織反擊,這也使得郎二不得不撤走。

    木筏之上,水底之下,這場大戰也比較激烈,但龍族戰士的人數畢竟太少,與東夷族人根本就不成比例,是以在水中交手之後,也便處於劣勢,不過在下游,因為少典神農那一陣亂箭,使得東夷戰士剩下不到三四成的人馬,郎三諸人仍能應付。不過,他們也迅速靠上蛟龍的木筏,然後便輪到有僑戰士與少典戰士對水中的東夷戰士進行屠戮了。

    一切都是殘忍的,更是無情的,血水使河面一片殷紅,根本就沒有人能接近這些大木筏,先是亂箭,再是長槍,若仍有少數東夷戰士搶到木筏之邊,就會遭到刀斧手一刀斬斷雙手,或腦袋,有人欲潛入水中破壞筏身,卻被幾名龍族戰士迅速下水搏殺。在筏邊,惟龍族戰士是安全的,因為他們所面對的敵人少之又少,當然能夠很輕易地將對手斬殺。

    郎二也迅速趕來與蛟龍匯合,他們在被東夷族水中好手追殺下又損失了兩名龍族戰士,連郎二自身也受了傷,但卻也讓對方傷亡慘重。郎二諸人上了木筏,那群東夷水中好手自不敢欺來。

    那兩張東夷族的大木筏尾隨追來,但在一陣亂箭的交鋒之下卻根本佔不到便宜。

    行入峽谷,河畔是一片蘆葦蕩,顯然兩邊是沼澤之地,偃金自然不可能自岸上追來,只是氣得直跺腳,但又有什麼用?這一切不能不說是郎二的戰術運用恰當,一上來便將對手的木筏全部毀壞,使之根本就沒有追擊的本錢。

    事實上,軒轅挑選走水路並非無因,在水路之中不容易被伏擊,尤其是如這般寬闊的河面,就算是被伏擊了,但有他們這群水中高手,也定能很輕易地便粉碎伏擊,這絕對不是他盲目自大。如果此刻軒轅未曾受傷,由他在水中出手的話,那這群下水的東夷人只怕沒有一個可以活著爬上岸。

    如果說天空是屬於滿蒼夷的,大地之下是屬於地神土計,那麼水域就絕對是屬於他軒轅的,這是軒轅的自信。他覺得在水中比在岸上更自由、更自在,也更輕鬆,當他入水之時,就覺得整個生命都已與水流融合一起了。水便是他,他便是水,一切都是那麼協調,那麼默契,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水的運動規律。他知道,與水的結合,是拜龍丹所賜。不過,軒轅此刻卻只能輕輕地躺在蘆葦蕩中的大木筏上,枕著軟軟的獸皮。

    當然,此刻軒轅知道他們已經順利過關了,看到那火光,看到那群忙碌的東夷人,他便想笑。不過,他此刻沒有笑的心情,只想好好地調息一番,養足精力以準備迎接新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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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軒轅再次醒過來之時,蛟夢又回到了他身邊,但已是黑夜,而且眾人已抵達岸上。

    軒轅吃驚自己竟疲憊到了這種地步,被人抬離了大木筏居然也不知道,不過,幸虧是自己人,否則只怕他已死了一萬次了。

    軒轅是因為一陣誘人之極的香味才醒過來的,是的,他實在太餓了,但也感到體力已經逐漸在恢復,在凝聚。

    劍奴也醒了,他也足足睡了四個時辰,精神仍有點委頓。畢竟他的年齡已高,恢復的速度自沒有軒轅快,何況他的傷勢比軒轅要重一些,能夠在四個時辰之後醒來,足見他平時的功底極為深厚。

    「軒轅,這是你的!」獵豹見軒轅醒來,不由得大為歡喜,將一隻粗壯的獐腿送到他的面前,並順手托起其頭部。

    「我自己來,我可不是你的傷員。」軒轅一笑,倔強地坐了起來,卻牽動了肩部幾乎快結疤的傷口,不由得一陣齜牙咧嘴,但卻沒有發出一聲慘哼,只是抓過那條粗壯的獐腿,忍不住大嚼起來。

    蛟夢也迅速遞了一塊鹿脯給劍奴,劍奴也勉力坐了起來,卻由白夜扶著,其實白夜也受了一些震傷,在與土計交手之時,只不過才抵抗了三招便被震跌出去,使得他的內腑受了一些輕傷。不過,那並不礙事。

    軒轅似乎從來都未曾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肚子太餓之故吧,一口氣竟至少吃了兩斤多香噴噴的肉,滿嘴油膩之下還意猶未盡。

    「我們有沒有和神農他們取得聯繫?」軒轅抹了一下嘴角的油膩,問道。

    「沒有,他們順流而下,我們未能追上,相信他們應該會在前面等我們,事實上我們也沒法與他們取得聯繫。」蛟夢吸了口氣道。

    事實也確是如此,如果他們能夠聯繫上的話,只怕偃金也可以順利追上神農了。

    軒轅歎了口氣,知道蛟夢說的是事實,但是,他想到被擒的虎葉,心頭便有些不舒服。

    「虎葉族長被曲妙給擒住了。」軒轅吸了口氣道。

    「他沒有戰死嗎?」蛟夢驚訝地反問道。

    軒轅心中有些氣,蛟夢竟這樣反問他,似乎對虎葉一點都不關心一般,想到蛟夢遲遲不去接應,害得他差點死於非命,就禁不住有些惱火,反問道:「難道族長希望他戰死嗎?」

    蛟夢老臉一紅,乾笑道:「我自不是這個意思,我以為他已經……」

    「我想問族長,你為什麼不阻止姜昆和那群少典戰士,讓他們白白去送死?」軒轅語氣有些不客氣地問道。

    「如果我能阻止得了他們,自然會阻止,可是他們根本就不聽我勸告。」蛟夢答道,此刻他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與軒轅過不去。

    「如果你願意阻止的話,一定可以阻止,問題是你不肯去阻止!」軒轅有些惱火地道。

    「你是在說我故意讓他們去送死了?」蛟夢也是一族之長,而且是軒轅的長輩,此刻卻被軒轅一而再、再而三地責問,也有些惱火了。

    「族長,軒轅,大家先冷靜冷靜,此刻不是為這件事情爭吵的時候,我們應該想想辦法怎麼去將少典王救出來!」竹山吸了口氣,打斷兩人的爭論道。

    軒轅也吸了口氣,知道自己剛才的確是動氣了,不管怎麼說,蛟夢都是自己的長輩,自己再怎麼著也不該這般與他說話。何況這件事情本來就有些複雜,沒有誰說得清。

    「不錯,虎葉族長我們是一定要救的!」軒轅吁了口氣,堅決地道。

    「但是他們有曲妙、土計、鬼三這三大高手,我們能從他們手中奪回虎葉族長嗎?」葉七吸了口氣,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們也只能盡力而為,因為鬼方來的很可能並不止這三大高手,若只是這三人,還好對付,我就怕刑天也來了,那時候我們實在是連一戰之力也沒有了。」軒轅吸了口氣道。

    「那我們該如何去做?」竹山發問道。

    「成事在天,謀事在人,只要我們從長計議,總會想出辦法的。就算是刑天在,我們也得出手,遲早我們總會與刑天直面相對的,這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的命運!」軒轅沉聲道,心中卻在暗忖:「這個被譽為鬼方第二高手的人究竟會可怕到一種怎樣的程度呢?」

    「我認為若只是逞匹夫之勇不足為取,我們不能因為虎葉一個人而累了大家。」蛟夢道。

    「族長這話就不對了,虎葉之所以被擒,還不是為了大家?我們為他去冒險也是情理之中,怎能說是累了大家呢?」劍奴出言相駁道。

    「是啊,人總是要死的,為義而死也是我們的驕傲,這不能算是逞匹夫之勇。」葉七也附和道。

    軒轅不語,白夜和竹山對蛟夢的話也有些驚訝,他們不明白蛟夢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作為一起同生共死的戰士,雖然虎葉曾經是有僑族的大敵,但如今兩族既已結盟,而且又共同相處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有僑族的戰士們也都接受了虎葉,可蛟夢說這話卻有些見外了。

    蛟夢被劍奴和葉七兩人一說,臉上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但仍解釋道:「我只是說,我們應該想一個萬全之策,這樣方能夠行動。」

    「在面對刑天這樣的高手之時,沒有什麼策略是萬全的,族長說得對,如果能救則救,不能救則只好作罷。不過,我相信他們擒去虎葉族長而不殺定會有目的,也一定會來找我們,或是找到熊城,只要鬼方人有目的,我們便並不是全沒希望。」軒轅分析道。

    「嗯,軒轅說得有道理。」蛟夢讚道。

    「不如我們便借有熊族的力量去救少典王好了!」姬成出言道。

    「若真是能夠如此的話,我並不在意借有熊族之力。」軒轅坦然道。

    「如果他們一路上無法追及我們,那他們一定會將少典王帶到熊城之下。他們絕對不會浪費這顆棋子,因此只要在未與我們攤牌之前,他們是不會傷害少典王的。」花猛分析道。

    「但願如此。」白夜道。

    「這個問題等到我們與神農和龍兒會合了之後再說吧,現在最要緊的是軒轅將傷養好。」蛟夢打斷眾人的話道。

    軒轅不再說話,不過吃飽了之後,整個人的精神顯得旺盛了許多,或許是因為他的體質勝過常人百倍之故,因此恢復起來的確是神速。就算此刻是曲終這樣的高手前來,他也有把握輕易逃離,而且他背上的箭傷已迅速結疤。他知道,今晚過去之後,這些疤痕會完全消失。事實上,在君子國中與樂極七代交手之後又與帝恨交手,那次的傷勢更為嚴重,但也只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便好了個七七八八。此刻他已經過四個多時辰的休息,自然也快痊癒了。問題只是因為失血過多,體力沒有以前充沛而已,但這並不存在多大的影響。

    「我想,我們應該連夜趕路,只有在晚上,河道才無法被東夷人或鬼方人封鎖!」軒轅道。

    「可是晚上河道會很危險的。」蛟夢有些擔心地道。

    「這河道極為寬闊,不會有問題,以木筏下飄,水流又不是太急,我們根本就不用有這般擔心。」軒轅沉聲道。

    「好吧,那就連夜趕路。」蛟夢道。

    軒轅又突然不語,神情有些古怪地望了蛟夢一眼,又掃了所有人一眼,驀然道:「我看是走不成了!」

    「怎麼走不成了?」

    「鏗……」軒轅背上的劍驀地自己彈出,向蛟夢標射而至。

    「軒轅!」白夜、竹山諸人驚呼。

    蛟夢也大驚,同時身形倒翻而出,軒轅的舉動實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得讓所有人都沒有回過神來。事實上,誰也沒有料到傷重的軒轅竟然能夠以如此快的速度出劍。

    蛟夢的身法不謂不快,而且在他翻身而退之時,也同時出劍反挑軒轅。

    軒轅本來平坐在地上的身子竟然仍保持著平坐的姿式平平射出,動的只是他的劍,他的手,自他出劍出手,完全不需要任何轉折,自然、利落、愜意、輕鬆、灑脫,卻有著無與倫比的氣勢。

    「叮……」蛟夢的劍只刺出一半,軒轅的劍已自他的劍鋒之下滑過,更將蛟夢的劍彈了開去。

    一切都在剎那之間靜止下來,所有的人才回過神來,白夜和竹山的呼叫之聲此時剛落下,但是軒轅的劍已經輕輕地頂在蛟夢的咽喉處。

    「軒轅,你瘋了嗎?」竹山和白夜的臉色都變了。

    「你想幹什麼?」姬成和那一干有僑族的戰士也是神色大變,這個變化實在是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一個是他們尊敬的族長,一個是他們親密的戰友,更是他們傾心信任的兄弟。可是這一切便發生在這樣兩個人的身上,他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更沒有料到蛟夢竟在一招不到之下便被軒轅制住。

    蛟夢在有僑族可謂是最優秀的劍手,這是絕對勿庸置疑的,但卻無法避開軒轅這要命的一擊,何況軒轅此時是有傷在身。

    事實上,正因為軒轅是有傷在身,才會被蛟夢所忽視,這才會在一招不到之下就被軒轅制住。

    「軒轅,這是為何?」獵豹和花猛諸人也大為不解,但如果在選擇軒轅和蛟夢的情況下,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軒轅,哪怕立刻與有僑族翻臉。無論軒轅是對是錯,他們都如劍奴一般,絕對支持軒轅。只不過,他們對軒轅的作法有些微微的不解。

    劍奴也是有些不解,但他卻相信,軒轅這樣做一定有其理由,是以他並沒有言語。

    蛟夢和軒轅的神情都極為冰冷。

    「軒轅,你千萬不要亂來啊!」有僑戰士擔心地道,他們哪還看不出軒轅的劍若再深入一點,蛟夢也便完了,這絕對不是嚇唬人的。

    「你想殺我?」蛟夢的語氣極為冰冷地問道,顯然他已經對軒轅這一作法怒到了極點,也只有到了這種程度,方能夠以如此平靜的語氣說話。

    「你認為呢?」軒轅的話語之中有些殘忍的意味,這告訴眾人,擊殺蛟夢並不是沒有可能。

    蛟夢不語,但他的目光卻定定地盯著軒轅,似乎想在軒轅的眼中印證某件事情。

    「你們立刻給我小心戒備,已有敵人潛來!」軒轅沉聲吩咐道。

    「軒轅,你快放開族長!」白夜有些怒意地道。

    軒轅笑了笑,目光變得深邃而無可揣度,更沒有人能夠明白他這一笑中的含義,但是蛟夢心頭竟有些發寒了。

    「噗……」軒轅突然一掌拍在蛟夢的胸間。

    蛟夢一聲悶哼,軟倒在地,似乎昏了過去。

    「軒轅,你太過分了!」白夜和竹山諸人皆憤怒地拔出了利劍。

    葉七和獵豹諸人忙將軒轅護在中心,與有僑戰士形成對峙之局。

    「我只是擊昏了他,並沒有殺他,東夷的敵人已經來了,還不滅火!」軒轅冷聲道。

    「你是在為自己找借口!」白夜憤然道。

    軒轅看著旁邊一個盛水的皮囊,忙拿來在眾人不及反應之時盡數傾在蛟夢的臉上,同時道:「我沒有時間跟你們解釋,他根本就不是族長!」

    「你……」眾有僑戰士的話才說一半便嚥住了,因為他們發現軒轅自蛟夢的臉上撕下了一張皮膜,那本是蛟夢容顏的臉一下子變成了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族長他……」眾人不由得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說話,這之間的震駭確是無與倫比的,這個一直跟著他們的人竟不是族長蛟夢,而是另外一個陌生人,那蛟夢呢?

    「小心!」軒轅一聲低喝,身子帶著劍奴向旁邊一滾,此時一蓬箭雨漫天灑下。

    這群有僑戰士不愧為極優秀的獵人,更是身手不凡的好手,在這般震驚之下,仍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對軒轅的呼喝作出極為快捷的反應。

    獵豹諸人自是早有防備,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懷疑過軒轅的話,是以,他們不僅以最快的速度避開了亂箭,更對之施以還擊。

    「呀……」有兩名有僑戰士躲避不及,中箭而倒,但卻只是受了輕傷。

    「退回木筏之上!」軒轅低喝道,同時掀起一張作帳篷的皮帛,「呼」地一聲將那整個火堆蓋住了。

    山林間陡然間一片漆黑,只聽一陣「哧哧」的輕響,當皮帛也被燃著,火光再次亮起之時,火堆邊已經沒有人影了,軒轅和獵豹諸人皆已融入了黑暗,包括那假蛟夢也一同消失了。

《軒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