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魔神

    刑天剎住笑聲,目光如破空之箭直射軒轅,似欣賞,也似怨毒地道:「軒轅果然名不虛傳,也難怪能如此之快便名噪天下,便連曲妙、土計也會栽在你的手中,年輕人實有驕傲的資本!」

    「魔神也果是名不虛傳,功力絕世,竟可以音殺人,讓軒轅大開眼界。」軒轅不為所動,不過此時他感到了雁菲菲的不安。

    雁菲菲心中確實有些不安,她也聽過魔神刑天之名,天下高手之中,此人可排在第五,僅在西王母、南太昊、東少昊、北天魔之下,便是她師父九天玄女也沒有半點取勝刑天的把握。當然,如果能盡得祖師九天玄女之真傳,那又另當別論。但是卻沒有一代九天玄女能有那種資質,盡悟祖師之武學。

    雁菲菲不能不擔心,她不是第一次面對刑天這般高手,雖然剛才的跂通也是個無與倫比的高手,但畢竟是個瘋子,而且在名氣之上無法與刑天相比。當然,雁菲菲並沒有害怕,也沒有害怕的必要。至少,還有軒轅能夠成為她的依托,能與軒轅在一起又有什麼可怕的?

    「我找了你很長一段時日,卻沒想到竟會如此巧的遇上,不知這是你的幸運,還是你的不幸!」刑天意味深長地道。

    「何幸之有?我不覺得遇見你有何幸運之處和不幸之處!」軒轅淡笑著若無其事地回應道。

    花戰、燕五諸人全都向軒轅身邊靠攏,只待一旦有變就立刻出手,儘管刑天的名頭足以震懾天下的大部分人,但是他們不怕死,不怕死又何懼刑天?

    刑天對軒轅的表現並不意外,換了是別人,只要拿出刑天的名頭,便足以讓其折服,但軒轅卻只相信實力。

    軒轅只相信實力,即使是面對太昊或少昊也不例外,他已經被奄仲和風騷算計了一招,若非他把太昊看得太神,奄仲如何能夠鎖得住他的雙手?他又如何會受這等窩囊氣?若非如此,他自信與刑天有一戰之力。不過,此刻他卻不敢有此自信,雙手被鎖,根本就無法自由地發揮,頂多也只能發揮出七成的攻勢,這對其他人或許還可以一戰,但他此刻的對手是刑天,一個魔神級的人物,當世僅有的幾位超級高手之一。

    「如果你願意歸降於我,這就會是你的幸運,我可以不計較你過去所做過的一切,但如果『不』的話,這將會是你的不幸,因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刑天的話竟直截了當,更帶著一股強大的自信,彷彿軒轅已是他囊中之物。

    軒轅冷笑一聲,傲然道:「軒轅只相信自己,從不會臣服於別人,任何想降服我的人,都必須拿出足夠的力量,雖然魔神刑天名震天下,但我卻不認為每個名聲在外的人都有著與名聲相匹配的力量。或許,長江後浪推前浪,已是一代新人換舊人了,若軒轅沒有記錯,魔神如今也有一百八十餘歲了……」說到這裡,軒轅只是瞇起眼來瞪著刑天。

    刑天不怒反笑,軒轅的話正是欲激怒他,但他是何等人物,怎會輕易上當?以他的修為,早已達到心靜如止水的地步,雖然他對軒轅起了殺心,卻不是因為心中有怒。

    「不錯,本座今年已度過了一百四十七個春秋,可算得上是一把老骨頭了,已經好多年都沒有遇到一個如此有膽色的年輕人,希望你的功夫與你的豪氣一般,不要讓本座失望!」刑天淡然自若地道。

    軒轅與眾人皆大吃一驚,誰也看不出刑天已有一百四十七歲,那樣子便像是一個只有四十七歲的中年人,頭髮依然青黑,臉上皺紋只是依稀可見,卻有一百四十七歲,若非親見誰會相信?

    軒轅知道,刑天說自己有一百四十七歲絕對不假,這幾大魔神都乃當年神族存在時的厲害人物,這種人能活一兩百歲實屬正常。而女媧娘娘和伏羲大神及魔帝蚩尤都曾活到三四百歲才登天而去,相對來說,刑天才多大?這些人的武功已得天地造化之功,所以駐顏有術。

    世上之事的確無奇不有,洪荒之中一切的奇事都可能發生。不過,軒轅卻知道,他將會迎來最艱難的一戰,對手卻是比神族八聖更為可怕的魔界第二人,是以,他不語。

    軒轅沉默以對,他已經感覺到了刑天的氣勢如同潮水般自地面和虛空之中向他湧到,刑天真的動了殺機,而且已經準備出手了,對軒轅出手!

    花戰倏然發現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時滲出了汗水,像是有一股無形的重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的心沒來由地跳得厲害。

    「嘩,啪……」軒轅身上的關節竟自動暴出了一串脆響,身上更似在徒然之間籠上了一層淡淡的火焰,隨著衣衫無風自動,猶如煉獄中飛出的巨大火鳥,但他的目光卻變得無限幽遠,彷彿進入了另一個空間之中。

    刑天絲毫不為所動,緩步向軒轅逼來。

    「魔神且慢!」刑天右邊的老者突然出言道。

    刑天微訝,駐足回望,卻未出聲。

    「如此黃毛孺子,何須魔神親自出手?就讓我鬼魅來代勞好了!」那老者說話間搶步而出。

    刑天望了鬼魅一眼,淡漠地一笑,並不阻攔,但身上的殺意卻消減了不少。

    劍奴微微吃了一驚,他可以猜到另一位老頭定是鬼虎,這兩人乃是鬼三的師兄,其武功之高自然在鬼三和曲妙之上,絕不好對付。而且此刻軒轅功力消耗甚巨,能不能應付得了這般高手實在很難說。

    「出手吧!」鬼魅與軒轅相距三丈而立,白鬚白髮無風自動,一襲淡黃的長衫拂動之間,如秋風中的黃葉,使人感覺不到一丁點兒來自鬼魅身上的氣勢,彷彿此人只是一件虛物。

    軒轅微訝,他絕對不敢輕忽此人,直覺告訴他,此人並不比刑天差多少。

    「對付你何用我夫君親自動手,就讓本夫人送你一程好了!」雁菲菲跨步至軒轅身前,傲然道。

    「哦?」鬼魅微感訝異,同時也大感興趣。

    軒轅也微驚,低喚了聲:「菲菲!」

    「夫君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雁菲菲回頭向軒轅嫣然一笑。

    軒轅想不同意也不行,在這種情況下,一戰是不可避免的。但他卻很不放心雁菲菲獨戰鬼魅,不由得小聲傳音道:「一有機會立刻離開此地!」

    雁菲菲又是一笑,這才轉身面對鬼魅,「鏘」地一聲拔出昆吾劍,對著驕陽反射出一道耀眼的亮彩,氣勢如虹地揚聲道:「出手吧!」

    鬼魅微驚,在雁菲菲出劍之時,他已經感到一股森殺的劍氣直逼他而來,這讓他不能不對雁菲菲重新估量。

    「娃娃手中可是神兵昆吾?」鬼魅淡淡地道。

    「算老鬼還有一點見識!」雁菲菲毫不在乎地道。

    「今天之後,此劍便是老夫的了!」鬼魅冷笑一聲,快步而上,急跨三步之後竟似一股氣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鬼魅消失之際,雁菲菲的面前倏現一片淒迷的爪影,疾如風雨。

    雁菲菲腳下不動,神劍斜挑,在虛空之中合著身體抖出一道完美得炫目的弧跡,直劃向疾如風雨的爪影。

    昆吾劍也在倏然之間亮起,陽光凝於劍身,形成一道長達三丈的匹練,以劍跡的弧度作曲線繞動,猶如飛舞的綵帶,繞成一圈圈,蔚為奇觀。

    「好劍法!」劍奴忍不住呼道,便是立在八丈之外的刑天也禁不住輕贊。

    確實是好劍法,軒轅也為這等炫麗奪目的劍法喝彩,這讓人實難想像,一個人居然能將陽光如此完美地利用起來。

    事實上,那炫麗如綵帶的劍芒並不只是陽光反射的結果,更有著強大的殺傷力,所過之處,樹木盡被絞得粉碎,摧枯拉朽地將週遭的樹木全都切斷,竟也似昆吾劍一般無堅不摧。

    漫天的爪影頓時被切成一塊塊,但這一塊塊的爪影竟也不停竭地向雁菲菲抓來,使人根本就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虛實難測間擋無可擋。

    雁菲菲一聲輕笑,身子一扭,竟不管空中漫天的無數爪影,橫劍下切,直刺地面。

    雁菲菲的怪異動作讓花戰諸人大吃一驚,誰也沒有想到雁菲菲竟然不擋,反而做出這種毫無意義的動作。

    「轟……」一支怪手破土而出,竟正迎向雁菲菲的劍鋒。

    鬼魅的身形破土衝出,虛空中的爪影盡消失無影。

    「叮叮……」鬼魅駭然暴退,雁菲菲竟然找到了他這一擊的真實所在,而且先一步切斷了他的所有攻勢。

    雁菲菲如影隨形地直逼飛退的鬼魅。

    花戰諸人大訝,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鬼魅竟也如土計一般自地下攻出,空中的爪影全都是惑敵之舉。而鬼魅那種人至地下,地面上的爪影卻仍在攻擊,這也不能不算是奇技。但雁菲菲竟然能夠看破鬼魅的攻擊,這使得眾人大感放心。

    軒轅也微感放心,他知道為何鬼魅選擇這種攻擊方式,那是因為鬼魅忌憚雁菲菲手中無堅不摧的昆吾神劍,根本就不敢與之硬接,只好欲以詭異的戰術先奪下昆吾劍,卻沒想到雁菲菲也精明得可以,竟識破了其企圖。

    鬼魅留了許多年的珍貴指甲被削得一點不剩,這叫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昆吾劍的犀利,使鬼魅的護身真氣根本就沒有半點用處,完全無法阻擋神劍的鋒芒。

    鬼魅一時之間畏手畏腳,由於有些忌憚昆吾神鋒,自然難以盡展所長了,反被雁菲菲殺得團團轉,在劍芒之中穿插而無法接近雁菲菲。

    刑天看得大為皺眉,但他也知道昆吾劍乃是劍中之母,豈是鬼魅血肉之軀所能相抗的?不由得向身後那瘦漢使了一個眼色。

    那瘦漢似乎立刻會意,取下背包交到刑天的手中。

    刑天提手一抖,竟露出兩根棒形折疊的怪兵刃,刃尖烏黑,猶如一支大筆卻又非筆,似槍而非槍,在尖端又有一個似環扣形的暗槽。

    「鬼魅,先借你一用!」刑天一抖手,那根鐵棒飛射而出。

    鬼魅一見大喜,倒射而回欲抓棒槍之時,倏覺身邊人影一閃,一隻手搶在他之前抓到,竟是軒轅。

    「小子好狂!」刑天一聲冷哼,身形已經出現在那棒槍之旁,橫掌一切。

    「轟……」一聲巨響,軒轅竟被震得倒翻而回,鬼魅這才抓緊棒槍,與此同時也被劍氣削下肩頭一塊皮肉。

    刑天的身子微晃,他見軒轅已動手,哪會再客氣?逼攻而至。

    「當……」昆吾劍與那怪棒相接,擦出一溜火花,雁菲菲竟被震得倒翻而出,昆吾劍竟斬不斷那怪棒。

    鬼魅嘿嘿一陣怪笑,雙手一掄,將折疊之處抖直成一根長達八尺的長棍。

    「娃娃,讓你嘗嘗震天棍的厲害!」鬼魅精神大震,鬥志狂漲,霎時整個人如同年輕了二十歲。

    「轟……」鬼魅手中的震天棍向地面一記重砸,地面如同被一串密集的炸彈炸開了一般,泥土四射,帶著瘋狂的氣勁一直奔襲向雁菲菲的腳下,甚至連雁菲菲腳下的地面也炸開了,威勢之猛似山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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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後退的身形尚未穩住,刑天的攻勢已鋪天而來,彷彿四面八方的氣流回流,自千萬個方位擠壓軒轅的身體,甚至將攻勢之中的空氣也擠了出去,那是一種窒息的壓力。

    軒轅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如被封在一個四面以鋼板夾起的囚籠之中,他只得再次出手,傾力出擊!

    「轟……」軒轅的雙臂幾乎被震得發麻,身子再次倒跌而出,刑天的功力之高至少要勝他兩籌,而且他剛才在與跂通交手之際已經耗去了不少功力,此刻更是有些不濟。痛苦的是,他的雙手根本就無法分開,因而使不出靈活的招式將刑天的氣勁引向一邊,所能做的便是雙手並出,以硬碰硬。但這對他來說卻是一件絕對不利的事,這也是他極不想在這種情況下遇上刑天這類高手的原因。可遺憾的是,越害怕的事往往越會發生。

    刑天的攻擊幾乎是沒有一點瑕疵,他似乎也明白軒轅此刻的狀態,竟也以硬碰硬,看來是欲將軒轅震死方才甘心。

    「老魔休狂!」劍奴身子橫插而過,他也明白,軒轅與刑天之間仍然差上了一截,自不能再讓刑天對軒轅施以殺招,這才傾力而出。

    刑天眼角閃過一絲不屑之色,儘管劍奴的劍法和功力高絕,但在他的眼中依然是不堪一擊。

    面對如此陣仗,黑豆諸人自不欲再閒著,也沒有必要閒著,在這種時刻,惟有一拼!他們共有八名好手,就不相信會對付不了對方剩下的三人,只要軒轅和劍奴及雁菲菲撐上一段時間,他們或許便可以將那三人幹掉也說不定。

    當然,任何人的想像總會是美好的,但事實總喜與人作對。

    當黑豆八人與對方交上了手才發現,那本來與刑天並肩而立的老頭厲害得可怕,絕不會比鬼魅差,而那一胖一瘦兩人也都是極為可怕的高手。

    黑豆諸人的確有些小看了對方這三人,那一胖一瘦二人乃是跟隨了刑天多年的左右神將,武功得刑天親傳,其一身修為自然是極為驚人,而那老頭正是鬼虎。這一戰,幾乎讓黑豆諸人叫苦不迭,皆因他們在此戰之前,或多或少也都受了點震傷,武功發揮起來要打些折扣,所幸他們之間相互配合還是非常緊密,若非依賴陣式,只怕個個都已掛綵了。但如果這樣繼續下去的話,也不能支撐多久,更別說去解軒轅之圍了。

    「錚……」劍奴倏然發現,自己的劍竟似在刑天的指縫間生了根,倒像是插入了一個鐵板的縫隙之中。

    「叮……」劍奴手中之劍突然崩折,刑天身子一矮,手肘如疾雷般直撞向劍奴小腹。

    劍奴大駭,側身暴退,他怎也沒有想到自己竟在一招之間敗退,看來刑天的功力之高實是達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崩……」軒轅的速度也是快絕,雙手一插,以手中的枷鎖擋開刑天這要命的一肘,同時出腳,化出漫天腿影,四處聲湧如風雷貫耳,使得這一片空間的氛圍極為慘烈。

    刑天悶哼一聲,他雖功力絕世,但是手肘乍遇那堅硬之極的枷鎖,也被震得幾乎麻木,這枷鎖不知是何種質地,彷彿可以反彈擊在上面的功力,這也是刑天吃虧的原因。

    刑天根本沒有任何思慮的餘地,軒轅的腳已經直奔他的胸間。事實上,像刑天這樣的高手,根本就不會作任何思索,出招收招便如同呼吸一般自若,沒有任何人可以相阻半刻。刑天的手,似乎無處不在、無處不到,一剎那前,在攻擊劍奴,一剎那後,又封擋軒轅的腳,靈活得像是他並不只是兩隻手,而是千千萬萬隻手。

    「噗……」軒轅的腳踢在了刑天的手掌之上,不僅如此,刑天還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緊扣住了軒轅的腳踝。

    軒轅的腳快,快如疾電,如石火,但他卻無法快過刑天那變幻莫測的手,彷彿亙古以來,刑天的手便在等待著軒轅踢來的腳,等待著在瞬間張合下緊攫軒轅自以為快得不能再快的腳。

    軒轅的目光如炬,事實上,他也看清了刑天的動作,看清了刑天手動的弧跡,那種感覺便像是看水流,看瀑瀉,似緩似沉,卻又避無可避,躲無可躲。刑天的武功已經完全突破了人類思維的模式,以另一種矛盾而詭異的形式存在著,這或許是軒轅的悲哀,是武者的幸運。

    刑天在抓住軒轅的一隻腳時,軒轅的另一隻腳已到了他的面門,僅隔五寸,這種速度足以驚世駭俗。但刑天沒有驚,世間已經沒有任何事物可以讓他心驚,事實上,五寸的距離足夠插入一隻手掌。

    是的,五寸距離足夠插入一隻手掌,此刻刑天的手掌便在這時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和速度插入了軒轅的腳與他的臉之間,掌背貼臉,掌心對著軒轅的腳,兩人便像是在演戲一般。

    「轟……」軒轅和刑天同時一震,軒轅的身子突地曲了起來,像彎起的龍蝦,上身向兩腳之間以疾速相靠,雙手劃過一道絕美的弧跡,狂吼一聲:「天變——」

    「天象大變,雲集北面,依屬下之見應是神門初現才會引起天變!」段賦神情有些激動地指著北方天空那處被烏雲緊壓,電閃雷鳴的地方,興奮地道。

    蒙絡和眾人都看得神色驚疑不定,因為他們觀看已不止一時,天空之中的烏雲一分一合地變換了數次,而且那一團烏雲確實也極怪,只限於那麼幾里見方,四周是陽光燦爛,甚至連烏雲之頂的天空也呈青烏之色,而在烏雲之中電光閃爍,雷聲之響數十里之外也清晰可聞。

    那團烏雲更是翻滾不定,如濤湧浪翻,又如潮漲潮落,更似是自火山口噴出的暗雲,有時電火自四面而落,將烏雲自身也包裹在其中,像是一隻碩大無比帶電的異獸。或是有時電火集束,如一道巨大的光柱,張牙舞爪,電光的尖端錯雜相纏,如古樹之根,但色彩之明亮足以讓人心顫神搖。

    「看,那是什麼?」段藝駭然指著那烏雲中間一道突然閃過的亮彩,驚呼道。

    不用段藝說,所有的人也都已經看見了這一點。那是一道奇異的幻光,如一抹淒艷的霞光,閃爍著火焰一般的光彩,竟在那層湧動的雲團中劃開了一道裂隙,彷彿是一柄奇異的刀將雲團切成兩半,而這兩塊雲團之間射下了一道金色的陽光。自遠處觀望,那種景色之瑰麗實是難以形容,眾人從未想過,竟會有這樣奇異的天象出現。

    「那是哪裡?」蒙絡驚問道。

    「那是沼澤深處!」蘭彪因為神門的事,對沼澤和迷湖周圍仔細勘查了一遍,甚至還找了許多出入在迷湖附近的獵人漁夫詢問,連湖中的小島也絕不疏忽。

    「那會是神門秘址所在地嗎?」蒙絡吸了口氣問道。

    「如果不是神門秘址所在地,怎會有如此天象奇觀?天顯異象之地必出奇物,想那神門乃是伏羲大神借五行八卦,融陰陽憑天地之威所設,只有神門才有可能引發如此天象。蒙王何必再遲疑?」段賦對天像極有研究,可是對於此刻的天象奇觀,他卻無法理解,但立刻便想到了神門秘址,此刻見蒙絡仍有遲疑,不由得有些急了。

    蒙絡眉頭微微皺了皺,淡淡地望了蘭彪一眼,問道:「彪兒對那異象有什麼看法?」

    蘭彪微訝,他不明白蒙絡此話是什麼意思,仔細望了望那雷電交加的北面天空,半晌才道:「確實是太奇怪了,段大先生所言很有道理。」

    蒙絡卻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對著天空吁了一口氣,道:「難道你沒有感覺到來自那片天空的殺氣嗎?」

    「殺氣?」眾人皆驚,便是蘭彪也有些訝然。

    「好重的殺氣,竟可傳出數十里之外,如果這真是神門所在之地,想來,定會有凶物出世!」蒙絡望了望遠處暗淡的天空道。

    「蒙王是說那裡傳來了殺氣?」蒙祈也吃了一驚,問道。

    「我從未見過如此重的殺氣,而且這股殺氣的形式卻像是由一股吞噬生命的力量所形成,彷彿要將周圍所有的生機全部吞噬,那是一種代表死亡的生機。」蒙絡悠然道。

    段賦和段藝不由得面面相覷,他們雖然智慧過人,但在武功之上,卻是十分平常,自然不明白這之間的道理,更感受不到什麼殺氣的存在。倒是感覺到那股怪異的天象給他們的心理造成了一種異樣的壓力,但他們並不知道何為殺氣。

    「父王是說這異樣可能……」說到這裡,蘭彪臉色大變,驚道:「難道傳說中,神門之中藏著蚩尤的魔魂是真的?」

    「或許吧,不過,既然來了,我們總得要去看一看!」蒙絡吸了一口氣道。

    「蒙王,我們已經發現了創世的所在!」莊義悠然來稟道。

    「先不必去管他,你立刻給我將準備在沼澤之外的兩百親衛召來,今日之舉定會有許多凶險,絕不能有失!」蒙絡沉聲命令道。

    莊義應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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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創世也與蒙絡的心態一樣,這天象所出現的時間似乎有點巧合,且極為讓人驚訝,使人不能不聯想翩翩。

    事實上在這局勢極為特殊的時候,任何一點異常都可能會影響人的疑心和猜測。

    創世身邊的高手眾多,感受到了殺氣的人至少有兩個,但是他們也為這天象的奇觀而感到驚訝、震撼,而那群戰士更是議論紛紛。

    「究竟是什麼人能夠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創世似乎在自言自語,他自身便是一個不世高手,對於他來說,所見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其中許多事情並不值得奇怪。

    「大祭司,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出言的是另一位幾乎與創世同樣年長的老者。

    「吳回兄可是覺察到了什麼?」創世淡然一笑,反問道。

    創世的態度極為客氣,竟與那老者稱兄道弟,而在熊城之中,僅有一人能夠享有此等榮耀,這個人就是死士總教頭吳回。

    熊城之中最為神秘的人便是吳回,此人的武功之高傳說已可直追創世,只是從未有人親見其出過手,或是見其出手的人都已死得差不多了。更有人傳說此人乃是火神祝融的親弟弟,當年因火神祝融被囚封神台,吳回則神秘失蹤而逃過了神族和君子國高手的截捕,卻沒想到他會潛居於熊城之中。對於這樣一個重要的人物,創世怎能不重視?怎能不客氣?

    「天人交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裡定有絕世高手相搏,當年太陽大戰羅修絕時,便有此天人交感之象。聽說伏羲與蚩尤神魔大戰之時,颶風驚起百里,天地五日不明,塵埃三月不絕。而如今這異常之天象定也是高手相搏的結果,我看這些高手的一身修為應皆不在你我之下,真想不到會是誰與誰在相搏。」吳回淡然道。

    「真想不到,在這小小的迷湖,竟聚有如此眾多的高手、如此精彩的相鬥,我們怎能錯過?」創世大祭司悠然一笑道。

    「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蒙絡也一定不會漏過這場好戲,到時候我們也便可以見機行事了!」吳回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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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與劍奴雙戰刑天,確是驚天地、泣鬼神,但軒轅知道,他和劍奴是不可能勝得了刑天,他幾乎將所有的招式都用盡了,天變、地陷、山裂,但幾乎全被刑天所破。

    當然這是因為軒轅雙手被鎖,根本就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威力之故。不過,這也夠刑天受的了,軒轅功力渾厚至極,內力悠長,刑天本想以疾攻快打將之擊成重傷,但是中間卻夾雜了一個也足可成為頂級高手的劍奴,總使得他不能一氣疾攻,讓軒轅得到了緩氣的機會。而最讓他驚訝的卻是,軒轅的武功層出不窮,各式各樣,雜七雜八,一時是劍宗武功,一時又是自創的絕世刀法,一時又成了逸電宗的殺招,更不時有木神苟芒的武功,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流派的武功,比如軒轅學自歧富的不世武功,還有什麼流雲劍道和學自陶瑩的槍法也在其中。

    軒轅的功力足以以氣化兵刃,這些武功無一不是絕妙一時,而且各人有各人的特點,比如青雲的無上劍道和青山的神山鬼劍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境界,軒轅使將出來卻又融入了自己的見解,因此每一式都奇奧絕倫。

    刑天也禁不住驚訝軒轅的天分,更驚訝軒轅的體能和功力,竟似乎可以吸納身邊周圍的生機而提升自己的鬥志。更讓刑天驚訝的是,軒轅中了他三掌,竟像是不受影響似的,雖然這三掌未曾擊實,但也絕非人體所能承受的,而軒轅彷彿渾然未覺,這使他禁不住暗怒。

    劍奴和軒轅兩人根本就佔不到先機,處處是挨打的局面,兩人只是你解我之險,我解你之圍,總在最險之時化開了刑天必殺的一招,幾乎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幸虧軒轅和劍奴都習練過「神風訣」,在速度上能夠互補,否則只怕早已落敗,但處境也好不到哪兒去。劍奴的功力可不像刑天和軒轅那般深厚,更不可能無窮無盡,交手近百招,已經累得夠嗆,這都怪刑天追著他們打。

    這還不說,雁菲菲也被鬼魅殺得香汗淋漓,處於下風,她失去了神劍的優勢,在功力和體力上要遜鬼魅一籌,自然被殺得險象環生。

    而黑豆諸人已是掛綵多處,他們也是苦不堪言,但不得不強撐著,還要抗拒那來自刑天和軒轅諸大高手交手的強大氣勢壓力。若非其意志堅韌至極,只怕早已倒下。但若如此繼續下去,敗亡,終究是免不了。

    軒轅心裡有苦難言,此刻是欲罷不能,欲攻難成,真有些後悔不該出手救狐姬,而與跂通交手,這是一個最大的失算。因為他根本沒有料到會遇到刑天這個煞星,同時也後悔自己沒多帶些人來,可是此刻後悔又能如何?為了不驚動東夷高手,他將戰馬全都藏了起來,否則在一開始見到刑天之時馳馬便逃,即使刑天追來也不會落得這般苦戰的僵局,但是此刻再多的後悔也沒有用。

    事實也的確如此,除非他會捨棄劍奴、雁菲菲、黑豆諸人獨自逃生,那樣他或可憑借身上所穿的太虛神甲逃走,但他能這麼做嗎?他做得到嗎?這答案是肯定的,他絕對辦不到,即使是死,他也要死在雁菲菲身邊。

    死亡當然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但軒轅覺得自己彷彿有許多事情都沒有去做,就這樣死去確實有些不甘心。

    「呀……」最先崩潰的還是龍族戰士的防線,他們實在已經支持不住,雙方交手的時間過長,在一直處於劣勢之下,終難免有失手的時候,而在這種精疲力竭之時,一旦失手所付出的便是生命。

    一人殞命,立刻換來了全線崩潰,花戰、黑豆紛紛中招。

    鬼虎的攻勢之狂確實是風雨不透,哪怕只有一點點的鬆懈,都可能是致命的,如果不是花戰、燕絕、黑豆諸人的武功今非昔比,只怕早已死了一百次。

    鬼虎的武功比之鬼三似乎還不止勝上一籌,而事實上,在鬼方之中,鬼魅和鬼虎的武功排名為第四和第五,在鬼三和曲妙之上,其實力自然不容懷疑。

    黑豆與花戰諸人之間並不能靠陣式聯合,幾人畢竟相處的時間太短,不能達到長久的配合,一旦失去了聯手的威力,所憑的便是各人的硬功夫,所幸黑豆的武功不俗,比之花戰、燕五和燕絕幾人都要強,但是在長時間的交手之下,也是受不了那暴風驟雨般的衝擊。

    「砰……砰……」又有兩名龍族戰士倒下,這兩人乃是為了給花戰和黑豆擋招,受挫於刑天的兩大神將。

    「無知小輩,去死吧!」鬼虎已經十分驚怒了,以他的身份,竟被這幾個無名的小娃娃給纏了近百招,怎叫他不怒?不驚?此刻,他全身已是殺機如潮。

    事實上,此刻所有人的殺機已經都融合在一起,包括軒轅、劍奴、雁菲菲、刑天和鬼魅,這許多高手的殺機全都糾集在一起,這才使得天怒地怨,帶著死亡氣息的殺機遠傳數十里之外,更帶動天變,形成天人交合的異常天象。

    軒轅心中暗叫自己這回真是要完了,他想救黑豆諸人已是無能為力,刑天絕對不會給他任何機會。若黑豆諸人一去,鬼虎抽身來對付他,那自己更是凶多吉少了。這一分神,刑天已一掌擊在他的腹間。

    軒轅幾乎無可抗拒地飛跌而出,雖然有太虛神甲護體,但這一掌擊實,也差點讓他的五內俱裂。

    「夫君!」雁菲菲一驚之下,也挨了鬼魅一擊,這老鬼也真夠狠的,對女人亦絲毫不留情。但所幸雁菲菲避得快,但也是一個踉蹌,幾乎跌倒。

    「小子去死吧!」刑天斜步越過劍奴,曲指便向軒轅眉心點到,他也感到軒轅身上有些古怪。因此,出手便直攻軒轅的眉心。

    軒轅的五臟翻騰,哪想刑天的動作如此之快?不由暗呼:「吾命休矣!」但他絕對不會束手待斃,運足全身的功力猛然向刑天重擊而去,便是死也不會讓刑天好受,至少也要讓對方受點小傷。

    劍奴大驚,揮劍欲擋,已是不及,何況他手中之劍已只剩下半截了,根本就無濟於事。此刻他已是疲憊不堪,功力大退之下,速度也難以跟上步伐,想救軒轅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夫君!」雁菲菲不顧一切地回頭撲向刑天,連鬼魅對她的攻擊也不理了,她絕不能看著軒轅就此死在刑天的手中,哪怕用她的生命相換,也在所不惜。

    「菲菲小心!」軒轅大驚,他沒有料到雁菲菲竟這般玩命,不顧自己的性命來救他,這怎不叫他心膽俱裂?

    鬼魅心中暗自高興,忖道:「老夫絕不會介意這般殺你,就讓你們做對同命鴛鴦好了!」

    軒轅奮身而起,不知是哪裡來的力量,整個人如同巨大的熔爐爆炸開來一般,雙手疾推而出。

    刑天冷哼一聲,軒轅雖作垂死的掙扎,但在他的眼中與將死之人並無區別,反是雁菲菲側揮過來的昆吾神劍使他不能不有所忌憚。如果只是普通利劍根本就不放在他的眼裡,但這柄劍乃是劍中之祖,昆吾神鋒,即使是他的身體也不敢硬抗。於是,刑天不得不放棄誅殺軒轅的機會,改攻雁菲菲。

    雁菲菲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身後鬼魅那致命的一擊已經隨之而來,她便如一頭殺紅了眼的母獅,絕不允許刑天傷害軒轅。她愛軒轅,儘管她為軒轅受了那麼多的苦,儘管軒轅身邊有許多女人,但是她愛軒轅,那生離死別的日子使她比任何人都深刻地明白什麼叫作刻骨銘心,什麼叫作柔腸寸斷,什麼叫作痛不欲生……

    她再也不能失去軒轅,再也不想與軒轅分開,哪怕是死也要與軒轅死在一起。因為她知道軒轅也同樣愛著她,也同樣愛得那麼深。在她善良的本質之中,愛,代表著一切,代表著等同於生命價值的最高境界。因此,她的眼中,她的心裡,只有軒轅,甚至忽略了自己。

    「叮……」刑天退了兩步,但他也避開了昆吾劍的鋒芒。不過,卻放過了軒轅。

    「軒轅……」雁菲菲一聲淒呼,鬼魅的震天棍重重地砸在她的脊背之上,令她狂噴出一口鮮血後,嬌軀如敗草般倒下。

    「菲菲……」軒轅一聲絕望的長呼,雙手帶著沉重的枷鎖竟以絲毫不防守的姿勢直砸向鬼魅。

    鬼魅吃了一驚,身形疾退。

    「轟……」軒轅一擊砸空,瘋狂的氣勁使得地面炸開一個巨坑。

    「菲菲……」黑豆也淒呼。

    軒轅一擊不中,悲呼著撲向雁菲菲的軀體,一把抱住奄奄一息的雁菲菲,幾近哭嚎地喊道:「菲菲,你振作一些!菲菲……」

    「小子,就讓老夫成全你們這對同命鴛鴦吧!」刑天的攻勢再至。

    「我跟你拼了——」劍奴也殺紅了眼,霎時之間不顧一切地出擊,完全是一副同歸於盡的打法。

    「哼,你還不夠資格!」刑天曲掌一掃,竟將劍奴的攻勢引向一旁,身形依然毫無阻礙地滑向軒轅。

    此刻軒轅像是忘了所有的危險,曲起雙臂抱緊雁菲菲的軀體,淚水不能自控地滾落下來,哪裡還記得回手抵抗刑天的攻擊?

    刑天也知道此刻是擊殺軒轅的最好時機,如果不趁軒轅大悲若死之時擊殺他,只怕待會兒還要多費一番手腳。刑天實不想將戰局拖下去了,他怎會不知道,此刻天象大變,豈能不驚動這片沼澤中的其他各方高手?那些人定會趕來看個究竟,遲則生變。是以,他必須速戰速決,他可不想在穩操勝券之時生出意外,以至前功盡棄。

    要知道,軒轅對他不能說不是一種威脅,此刻的軒轅便厲害如斯,若再假以時日,那還了得?只怕到時候鬼方是人人不得安寧了。是以,他必須殺死軒轅,至於其他人則並不是太重要。

    「菲菲,你不能死……菲菲,你不能死……」軒轅像是瘋了一般,只顧低頭自語,更不住地親吻雁菲菲仍淌著血水的櫻唇,好像這樣,雁菲菲就可以不死一般。

    「軒轅——」花戰悲呼。

    幾乎所有人都在驚呼。

    「休傷我兄!」一個惶急而渾厚的聲音倏然劃破虛空。

    刑天陡覺頭頂風聲一緊,他雙指僅距軒轅半尺,卻不得不抽手上擊。

    好強的氣勢,刑天心中暗驚,那股氣勢如同地心之火一般灼熱難當,又似是在地底潛伏了千萬載,一朝爆發的火山,使得刑天不得不回頭上擊。他絕不想以自己的生命換取軒轅的小命,哪怕只是受重傷他也不幹。

    「轟……」刑天身子一震,竟然破天荒地被震退三步。

    「呼……」一道黑影自虛空中倒射而出,正是與刑天對擊一記之人,他也身不由己地被震退。

    那黑影一退即進,再進之時,竟化成一團熊熊的烈焰,使天地霎時一片光明,火影如千萬條巨舌,上接烏雲引發雷電,下觸地面化成一片焦土,以無與倫比之勢撞向刑天。

    「烈火神功!」刑天吃了一驚,低呼道。

    「火神祝融……」鬼魅也驚呼,天下間除了真正的火神祝融,誰還能夠將烈火神功修練到如此接天觸地的境界?

    來者竟是火神祝融,神族八聖之首的火神祝融!這怎叫刑天不驚?怎叫鬼魅不驚?

    刑天不懼,事實上,便是神族八聖也都比刑天小一輩,是以他無所畏懼。

    「老鬼,你是我的!」一聲低吼,另一團烈火也破空而至,卻是撞向鬼魅。

    鬼魅吃了一驚,這攻向他的人在氣勢上雖然不如火神祝融,但也浩然無匹,那沛然的火勁,未至已經灼面生痛,想來也是火神祝融身邊的不世高手。

    「轟……」刑天再退一步,而火神祝融身上的火焰大弱,竟滑退兩丈。

    「你不是火神祝融!」刑天訝然出言道,若對方是火神祝融,其功力絕不止於此。而對方的烈火神功雖然在氣勢上已達到了接天觸地之境,卻並不純熟。但刑天還未來得及細想,已有一股白茫茫的水氣迎面而至,如九江之水盡傾而下,來勢狂野而無盡無期。

    「水神真訣——共工!」刑天又吃了一驚,這次自側面攻來的人竟是水神共工的武功,而且那氣勢也已達到了水神真訣的最高境界——九江盡瀉的地步。

    黑豆諸人也料定自己必死,鬼虎和那兩名神將傾力攻來,但此時卻突地殺出兩個美艷之極的女子和一名白鬚白眉的老者。

    「瓊妹——燕瓊……」燕五和燕絕差點沒喜極而泣,來人竟是那一直在「青雲劍宗」習武的燕瓊和褒弱及「青雲劍宗」之主青天!

《軒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