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獠面人妖,鬼頭惡虎

    絞腸痧本來坐在沙地上,這時一見四小出現,好傢伙,居然連這種魔頭也站起來了,只見他那張十分呵怖的鬼臉,此際更加難以形容啦!

    耳聽大無賴嗨嗨笑道:「四個小王八蛋,這老小子不但不上道,甚至還要想與我幹一場,你們說,他是多麼不識趣呀!」

    「老大,你休息,等我們做了他!」

    另外一個小子猛的抖出了傢伙!

    怪,那小子手中亮出一件古怪玩意,居然是件小波浪鼓,這小子傢伙一亮,另外三個一起配合,一為鐃鈸,一為小鑼,最後出手的是只大鈴。

    大無賴向著絞腸痧哈哈大笑道:「老小子,把包袱留下,我在這裡恭送大駕,請罷!想來硬的,看看風色,你自己明白,行嘛!」

    只見四小之一大叫道:「老大,和他嚕嗦什麼,他不上道就來硬的!」

    「常風,咱們的老規矩,和氣生財,萬不得已不動手,你看,他不是丟掉包袱啦!」

    說起來真丟臉,在江湖上,人見人怕的絞腸痧,居然洩氣啦!只見他恨恨的道:「無賴,這筆賬你記住,老夫一定要收回的!」

    說完呸了一聲,拂袖而去!

    四小一見,同時向大無賴作出鬼臉,一齊哈哈大笑,其中一個,如風拿到包袱,交與大無賴道:「老大,不少啊,沉得很!」

    大無賴嗨嗨笑道:「快!那一分也交出來!」

    四小之一大叫道:「老大,你說什麼?」

    大無賴嗨嗨兩聲道:「在瘟疫神那裡拿了多少?當心你們四個腦袋!」

    那被稱為常風的嘻嘻笑道:「老大,一千兩!」

    「胡說!蘑菇了半天只有一千兩?」

    常風道:「老大,是真的,沒有開打,你的老規矩,不開打一千兩,開打五千,給他點好處是兩千!」

    大無賴冷聲道:「走!我要查,查出你們想存私房錢,那就要你們好看!」

    四小一見他走,同時一齊追著大叫:「老大,老大,你聽我說……」

    說字未落,人已走了老遠。

    龍風劍忍不住,輕聲笑道:「這批玩意真有意思,江湖武林中居然出了這一行!小可,那四小叫什麼名字?」

    小可卿道:「老二就是常風,老三叫丁八,老四巴西,老五水貴,通稱四小無賴,據說他們全是孤兒,不知是被什麼異人收留,傳以古怪功夫,開始他們是在興安嶺一帶活動,現在入了中原,將來有戲看啦!」

    姜世華道:「聽蕭老頭說,大無賴與你阿奇哥有交情?」

    小可卿道:「我不知道,恐怕談不上交情,奇哥哥沒有提起過!」

    龍風劍笑道:「我們這就找阿奇,兩個蒙面人物現已略有端倪,其姓氏名字不會錯了,一為北疆,一為西域,都不是中原人物!」

    小可卿道:「奇哥哥可能去了青海,我們到青海周圍找找看,聽說又有血戰旗一面出現。」

    姜世華道:「到底有多少面血戰旗?簡直把武林搞糊塗啦!」

    龍風劍輕聲道:「真旗只有一面,這不知是誰搗的鬼,也許真旗就在搗鬼的人手中。」

    三人離開桃花坪,認定方位,直奔青海。

    但三人走不到二十里,剛進入山區,忽然看到前面林中有一批人,而且是兩人架一個,共九個!

    龍風劍急急道:「世華,你看那是什麼一回事?」

    小可卿搶著道:「靠邊去一點,不是那條線上的,被架的三個好像是負了重傷!」

    姜世華道:「小可,難道你沒有看出,那是馬、牛、羊加上湖海三行,但不知架扶的是什麼人!」

    小可卿大驚道:「馬可飛、牛可仙、羊可騰!他們是阿奇哥義弟,屠宰師、裁縫師、磨刀師乃奇哥長輩,我們快追上去。」

    龍風劍道:「那就不好,一定是與敵人打鬥負了傷。」

    小可卿搶先奔出,一面追一面叫!

    前面聽到聲音,不約而同的停下來。姜世華沒有看走眼,完全正確。

    前面一個老人看到小可卿,掠奇招呼道:「小麻煩,你跟誰在一塊?」

    小可卿急急走近,先把龍風劍和姜世華二人的事說了,又將易名的經過說了一番,但她看被架的也是三個老人,仔細一看猝然道:「崑崙三老,他們怎麼了?」

    與小可卿答話的是屠宰師龍飛,他一聽有青春販子,面色又驚又訝,回頭道:「女魔頭歸正,你們信不信?」

    裁縫師花羽笑道:「不信也得信!」

    雙方走近了,姜世華看到他格格笑道:「你們不是不認識我,怎麼了?一個個多古怪的表情。」

    龍風劍急忙拱手道:「在下……」

    下字未落,小可卿嬌笑道:「龍大哥,別在下了,我已向三位前輩和三位哥哥說過啦,別客氣!」

    姜世華忽然驚叫道:「崑崙三老滿面妖氣,中了誰的邪門?」

    磨刀師羅浮道:「好厲害的青春販子,不錯,是中了妖氣。但不是人為的,他們元神不清,死不了也活不成,你有辦法沒有?」

    姜世華道:「我得先瞭解是中了什麼玩意才行!」

    屠宰師龍飛道:「這要問馬可飛他們三兄弟,人是他們發現的,咱們三個老不死是在路上接著!」

    小可卿急問道:「馬二哥,你們在那裡發現崑崙三老的?」

    羊可騰搶著道:「在祁連山的路上,開始看到他們時,他只是迷迷糊糊,尚能走路,但卻不說話,而且是三人手拉手,舉動似醉漢!」

    姜世華道:「那就難辦啦,我先餵他們每人一顆生長丹,雖不能治,但有護元神作用。」

    磨刀師羅浮呼聲道:「長生果!」

    姜世華笑道:「羅老兒,別大驚小怪,賣真正毒果的是我叛門師兄死要命宋五幹的好事,我卻背黑鍋,我的長生丹是經過提煉,沒有毒,這才是真正駐顏養生之丹。」

    屠宰師龍飛跳起道:「原來有這層內情,難怪江湖武林恨透你啦!」

    餵了三人丹藥後,姜世華道:「這要找陰巫鬼婆才行,只有她才能看得出山精百怪的妖毒之氣!」

    屠宰師搖頭道:「那個邪婆子比山精鬼怪還可怕,誰敢去找她,找到她不但沒有好處,反而會惹來橫禍!」

    龍飛劍道:「她住在什麼地方?」

    裁縫師道:「鬼都不知道!」

    屠宰師道:「她出沒無常變化多端,這老巫在江湖上與毒龍姑齊名!」

    小可卿道:「這怎麼辦?不能老架著走呀!」

    磨刀師道:「能找到……找到……對了,他已化名奇幻手啦,能找到他,看他有無辦法,如果連他也沒有辦法,那就只有把人交與崑崙派自己處理啦!」

    小可卿道:「我們也在找奇哥,聽說他在青海出現!」

    屠率師點頭道:「有人看到奇花宮主端木蘭在青海邊露過面,但無人認得小米。」

    龍風劍懷疑道:「小可尚且落了單,大可不見得就和阿奇在一塊?最近發生了什麼事?阿奇好像分不開身。」

    屠宰師道:「不管怎麼樣,大家去找一找!」

    沒有再好的解決之道,大家帶著三個如醉一般的崑崙三老,一路奔向青海。

    在進入草原時,屠宰師龍飛立將眾人叫住,他指點遠方數處道:「你們看,青海發生大事了!」

    姜世華噫聲道:「那邊有火焰神君、綠毛海怪和黑水原人。」

    龍風劍道:「還有那高地上,絞腸痧、瘟疫神、麻瘋鬼!他們雖然各走各的,好像各不相干。」

    屠宰師道:「再看那更遠處有兩批,甲天下帶著十幾個,傲世幫主無故神也帶來一大批!」

    小可卿道:「我看到魔力眼和再生天魔啦!」

    馬可飛道:「我發現天外心魔和喪門元兇、滅門弔客了!」

    龍風劍猛拉姜世華道:「你看我們側面,那三個老的,兩男一女從未見過。」

    裁縫師花羽面色一變,向屠宰師道:「殺豬的,我看我們不能前進了,連陰、私、毒也現了身。」

    羊可騰道:「裁縫師傅,什麼陰、私、毒?」

    屠宰師搶著解釋道:「那就是與絞腸痧、瘟疫神、麻瘋鬼齊名的陰閻羅、私密怨、毒心姑!」

    說著向裁縫師道:「今天的情形確實驚人,不過你們看出沒有,魔力眼是仗著魔眼吃飯的,可是他這時全不看別人,豈不是透著古怪,再說那綠毛海怪,平常見了人就鬼叫不停,現在到一聲不響了!」

    裁縫師道:「殺豬的,你的意思是主張我們繼續前進?」

    磨刀師道:「我們活了一甲子多,在江湖武林見過的魔頭也不少,可是那曾在一次之中見過如此多,而且全是一等一的,走!我們的力量也不小!」

    一行人剛到幾株獨立樹下,突然聽到樹上發出銀鈴的笑聲道:「你們才來呀!」

    話一落,樹上溜下了端木蘭,也就是化名的大可卿。

    「哎呀!姐,你在這裡幹啥呀!」

    小可卿簡直又原又喜!她奔上去一把抱住又道:「快來,我介紹彌認識姜姐姐!」

    大可卿笑道:「不必啦,過去見過!」

    姜世華笑道:「奇花宮主,你在樹上幹什麼?難道未卜先知,曉得我們大夥兒要經過這裡?」

    大可卿搖頭道:「是阿奇派我來接你們大家的,還說你們帶著三個病人!」

    龍風劍問道:「阿奇人呢?」

    「跟我走呀,不過前面有座帳篷,裡面有崑崙弟子,請馬二哥、羊三哥、牛四哥把人送過去,我們在這裡等,回來再向南行!」

    馬可飛道:「這三老中了邪,大哥都知道了?」

    大可卿道:「不但知道,而且拿了解藥給崑崙弟子,你們快去,恐怕阿奇等不及啦!」

    三人立即把崑崙三老背起,放開大步,直奔帳篷!

    屠宰師道:「阿奇在什麼地方看到我們的,他為何不現身出來?」

    大可卿道:「不是阿奇看到,是黑大媽,提起老太太你們之中只有龍大哥和小可知道!

    小可卿啊呀道:「黑大媽閉關成功啦!」

    屠宰師道:「什麼黑人媽?難道又是一個神秘人物!」

    大可卿笑道:「除了阿奇哥,連我也不知道她的來歷,這老太婆對阿奇哥好得不得了!」

    屠宰師笑道:「阿奇這孩子有一種與人不同的特別吸引力,我看到他曾經和一個人見人厭,又人見人怕的無賴交過手,但打不到一百招,他又和無賴嘻嘻哈哈去吃飯,吃過飯,不知又因什麼原因打起來,這次打得非常凶,由城裡打到城外,由城外打到山區,再由山區打到草原,後來由草原打到柴達木河裡去,有時兩人邊打邊罵,又有時打出叫笑不禁。」

    裁縫師道:「那是搞什麼鬼?」

    屠宰師道:「那樣好的戲,我想出面叫停,但又不便破壞,可是他們打到水裡後,再也不見人上岸啦,簡直不知到哪裡去了,害得我守在河岸足足有兩個時辰!」

    小可卿格格笑道:「哎呀!八成他們在河底比水功,不是比向上游,就是由河底順流而下,龍伯伯,你真是老傻瓜,怎麼不想到!」

    這時馬可飛他們兄弟三人回來了,但忽又發現一個老人急奔而到。

    眾人一看是古都更夫,屠宰師大叫道:「老哥哥,有什麼事?」

    只見古都更夫喘聲道:「你們中有六個人不用去會小米啦,殺豬的,你們三個老的要奔長途,火速去山海關!」

    屠宰師大驚道:「出了什麼事?」

    古都更夫道:「小米要你們去暗助守軍,現在甘太尉帶著他的子女和家將早起程啦!大燕國集中大軍,顯有犯邊之舉。」

    馬可飛道:「還有誰要去?」

    古都更夫道:「你們三兄弟快奔西域,專門打聽軍情,行動要秘密,特別留心-羌國動靜,丐王九葫神乞是你們領隊,他已到玉門關等你們!」

    屠宰師手道:「此去山海關路程遙遠,我們這就動身。」

    古都更夫道:「你們兩批在路上要特別當心,祁連山出現了獠面人妖,那不是真人,是妖怪,甚至不知有多少個,崑崙三老遇害,你們是見到了!」

    姜世華驚叫道:「崑崙三老原來是獠面人妖害的。」

    屠宰師道:「既然不是人,那不會去北方?」

    古都更關道:「獠面人妖已成氣候,善變化,絕對不會僅限祁連山脈一地了,更使武林震驚的是,金山山脈出現了鬼頭惡虎,已經有人遇害,也有看到而逃脫,據說不止一支,尤其可怕的是戈壁大沙漠和北方瀚海出了大漠風怪!」

    目前不但邪門橫行,連山精妖怪也成氣候應時,你們今天一定看到了不少邪門人物,他們也被震懼啦!」

    老少聞言,真有點心驚肉跳,奔出兩批後。

    古都更夫向龍風劍道:「你我雖未見過面,但已經小米提起過你,不用客氣,你帶大可、小可和姜姑娘快去大竹嶺,小米在等你們,可能馬上要出動!」

    龍風劍道:「前輩,你老不去?」

    古都更夫道:「我老人家和老古嘴也奉有小米使命,這就去青海,閒不了,你們快走!」

    龍風劍等告別老頭,三女一男,全力奔出,經姜世華領路,直奔大竹嶺。

    小可卿走著問姜世華道:「姐,什麼是獠面人妖?」

    姜世華道:「是一種稀有的古時怪物,身體像人,實為人猿中一種快絕種的東西,比人還高大,口中長出獠牙,肉食,有奇毒,生命力太長,勇猛好鬥,通常可活兩百年,也因此易成精,能修成變化的則不多!」

    大可卿道:「我曾聽師傅說過,金山鬼臉虎也是古時虎類之一種,另一種獠牙虎,能御風行,快速如飛,最喜暗襲,但不入城市或鄉樹,如果成了氣候,白天也能出來為害人畜。」

    龍風劍道:「大漠風怪更可怕,它不但能變人,而且時而男人,時而女人,專吸精液,我想那些邪門人物就是擔心這個。」

    小可卿道:「難道不能施展武功對付?」

    姜世華道:「難道你見了人就動手,你知道誰是大漠風怪?最可怕的是,大模風怪專找練武的,普通人的精元它不吸!」

    四人的心情,這時又好奇,又恐懼,當發現前途是高山時,人人都提高了警覺,生怕有什麼東西突然出現。

    姜世華指著遠處高峰道:「那兒全是竹山,就是大竹嶺了。」

    剛剛接近大竹嶺,龍風劍忽然發現兩團黑影從峰上落下,不由大疑道:「那是什麼?」

    姜世華似也看到了,只聽她訝異道:「好快的身法,該不是你那奇幻手和什麼黑大媽?」

    小可道:「不對,那不像人影!」

    大可道:「好妹子,別胡猜,我們上去就明白!」

    四人展開輕功,直向嶺上拔升,剛剛踏上最高處,忽聽有人沉聲道:「別亂闖,黑大媽在煉功逼毒!」

    四人之前,出現了奇幻手,同時看到一個老太太在一石上打坐!

    小可卿悄悄走近道:「奇哥哥,黑大媽怎麼啦?」

    奇幻手不答話,先向姜世華拱手道:「姜姐!我們沒有見過吧?」

    一個英俊非凡,氣度出眾的青年向她叫姐姐,姜世華又驚又喜,她從小可口中知道,這不同一般的青年就是奇幻手了,急忙回社道:「兄弟,有幸相見啦,過去我曾經找過你!」

    奇幻手笑道:「當然不是賣青春果啊!」

    姜世華也笑道:「我早猜到你就是大法師!」

    龍風劍笑道:「厲害厲害!」

    奇幻手輕笑道:「龍哥,你算是最有種的人物了,別人避尤不及,你卻寸步不離!」

    「哈哈!到現在好還不給我看看青春果是什麼樣子哩!」

    「別胡扯了,阿奇弟,黑大媽怎麼啦!」

    忽見黑大媽跳起道:「我遇上大漠風怪了!」

    奇幻手立即走過去道:「你老沒有事了,是何種毒物?」

    黑大媽道:「我是玩毒的老祖師,今天反被毒整到,可見世上沒有絕對的,孩子,那怪物放的是『沙蛇香』,算是最稀少的絕毒之一了!」

    「大媽,你沒有看清那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黑大媽道:「武林中只知大漠風怪來去如風,但一直都不知是什麼東西,我這次是運足了十成內力,結果還是只看出是團黑影!」

    龍風劍道:「我們剛才看到有兩團黑影從峰上飛出,不知阿奇可看到?」

    奇幻手道:「那是經過這裡的兩個高手,他們沒有侵犯我,我也因要替大媽護法沒有阻攔他們,你們看到黑影,那是他們輕功太快之故!」

    姜世華問道:「奇弟,你與無賴到底有什麼關係,他還有四個小義弟,真是厲害呀!」

    奇幻手笑道:「沒有關係,不過我和他都沒有惡意,你提到四小無賴豉、鈸、鑼、鈴,說真的,連我都幾乎應付不了!」

    龍風劍道:「我們看到程金剛和溫心-,是小可說明的。」

    奇幻手道:「他們已經比你們兩個快,進度愈快,也愈接近危險!說來我不應叫你們到這裡來會我,一旦被外人發現,那是非常不利的!」

    龍風劍道:「你要我們來,有什麼事?」

    奇幻手道:「我懷疑大漠風怪不只一個,甚至不認為他是真正妖怪!鬼頭惡虎有人見過,獠面人妖也有人見過,唯獨大漠風怪是個謎,你們一面進行我的計策,一面留心那蕭南宏的武功,如果他有什麼化身功夫,要趕快把消息送給我。」

    黑大媽驚問道:「孩子,你懷疑大漠風怪是人為的!」

    奇幻手道:「你老不是說,你與他相搏之時,怪物似會武功?真正的怪物是不懂武功的,它只是本能的身法和天生的撲擊動作,從各種凶禽猛獸中觀察就可發現,大家皆懂我的意思?」

    黑大媽道:「從黑氣團向我攻擊時,我確實覺得妖物會武功,而且高深無比,不過他已中了我『丹毒飛劍』否則我不止中輕毒,他中劍而逃,速度不減,似乎不太嚴重!」

    龍風劍道:「那我和世華就不能久留了,本想把所見所聞告訴你,看來你全知道啦,那我就不必說了!」

    奇幻手道:「進行不可太急,當心露出馬腳,一切以小心為上!」

    姜世華道:「那我們馬上就走了!」

    一頓問道:「奇弟,所有各路一流邪門都去了青海,那是什麼原因?」

    奇幻手笑道:「我叫丐王九葫神乞拿了一面假血戰旗,派他幫中高手動了手腳,你們可知他們的行動有點異樣?」

    「對呀!」龍風劍道:「人人神情行動都很緊張似的?」

    黑大媽道:「那是又想奪旗,又怕遇上獠面人妖,鬼頭惡虎和大漠風怪,連我的對頭陰、私、毒都不囂張了!」

    小可卿嬌笑道:「這真有意思,不知那無賴兄弟也有畏懼沒有?」

    奇幻手笑道:「他們兄弟是我的義務搗亂者,我當然要告訴他們,不過他們很精,一定借此機會大搞油水!」

    龍風劍和姜世華走了之後,黑大媽向奇幻手道:「孩子,老身也要走了,留在你們身邊行動不便!」

    奇幻手笑道:「你老不能走,咱們四個人沒有被認出的可能,我復原至今,除了通知我自己的人,外人無一認出我是當年的小童,大可和小可也有改變!不久前,你老不是也認不出她們了,只有你老,陰、私、毒也許認得出,別人誰知你老就是當年毒龍姑!」

    黑大媽呵呵笑道:「孩子,你是如何想到我是毒龍姑的?」

    奇幻手笑道:「由陰、私、毒是你仇人想起,你老連毒心姑的毒都不怕,我就去找到苗疆巴山峒主,又找過蜀中唐門,據這兩方說,當今武林的毒祖師就是以毒龍姑為強。」

    「呵呵,孩子,你真是有心人啊,老身本當告訴你我是誰,但一想到我的字號,生怕你不高興!」

    奇幻手笑道:「我也會玩毒,只要心存仁慈,其實也能救人。」

    「好,那我就不離開你們,大家一齊去青海。」

    四人尚未動身,耳中已傳來喝叱之聲,小可跳起道:「打架!」

    大可卿一把將她抓住道:「別亂動,要看偷偷看!」

    黑大媽立即將面紗帶上道:「老身還是帶上好,孩子,你們離我遠一點!」

    奇幻手道:「不必,我們跟著大媽走,似已打上峰來啦!」

    黑大媽側耳一聽,笑道:「我聽出來了,原來是老對頭,她好像被火焰神君、和綠毛海怪兩個圍攻!」

    大可卿吃驚道:「誰?能接受兩個老魔聯手?」

    黑大媽忽然指道:「你們看那個巫婆!」

    奇幻手嚇聲道:「是陰巫鬼婆!」

    黑大媽道:「這老婆子善識山精百怪,不知她為何被火焰神君和綠毛怪斗上?」

    大可卿笑道:「她手中是什麼兵器?——

    黑大媽道:「雞頭拐,別小看那枴杖,很多邪門玩意都能從雞嘴射出來!」

    只見火焰神君和綠毛海怪邊打邊叫,一直追著上峰了!黑大媽一手拉著小可,輕聲道:「走竹子多的地方去!」

    大可卿忽然指著側面叫道:「那面來了很多,噫!黑水原人、天外心魔、滅門弔客、喪門元兇、惡乞崔三、死要命宋五!還有……」

    黑大媽道:「還有不少在暗中,他們腳步是由竹林內掩過來了!」

    「我看到傲世幫主無敵神啦!」

    小可卿指著一處竹林。

    奇幻手道:「去青海的只怕全來了,大媽,注意靠左側處,我已發現陰閻羅了,他來了,私密怨、毒心姑當然也來了!」

    黑大媽道:「在這種場合我不找他們,看熱鬧要緊!孩子,你那面旗子可真管用,陰巫鬼婆八成是得手啦,否則不會引來如此多老魔妖!」

    奇幻手道:「大媽,始終不見蕭南宏和脫脫金,他們實在太精了!」

    黑大媽道:「這兩人才是你真正的對手!」

    說到此,他忽然噫聲道:「孩子,快看南方竹林頂上!」

    最南面遠處,從竹林頂端衝起兩條其快無倫的人影,直撲山下!奇幻手急急道:「大媽,我追擊看看!」

    「不,孩子,要去大家去,走!」

    她拉著兩個少女搶先衝出,不管別人看到與否,直撲南方竹林!

    奇幻手緊緊相隨,輕聲道:「大媽,其中沒有回裝的。」

    黑大媽道:「我懷疑另外兩個人。」

    大可卿道:「大媽,是誰呀,看他們身法高絕,年紀不老啊!」

    「假如老身猜得不錯,一定是十年前被趕走入羅剎的兩個超極壞蛋。」

    奇幻手道:「十年前趕走的?那是正邪雙方都恨的『無事生非』焦文灼,和『無惡不作』烏百水,我是聽老花子說的。」

    黑大媽道:「江湖人不管手段如何狠毒,只要不犯欺師滅祖,都不會遭正邪雙方不齒,假如有人欺師滅祖,那就犯了大忌,何況這兩人壞事作盡,又犯欺師滅祖大罪!」

    小可卿問道:「大媽,他們是誰的徒弟?」

    黑大媽道:「一個是北盟主王峰聖母的徒弟,她就是無事生非焦文灼,這女人年輕時非常美,王峰聖母已將武功傾囊相授,她還不滿足,竟趁其師練功時害其師走火入魔,盜走其師所有絕學秘笈,後來王峰聖母留書自絕而亡。」

    奇幻手恨聲道:「真是大逆不道!」

    黑大媽道:「無惡不作烏百水是南盟主青海神的徒弟,其不齒於武林的行為,同樣如焦文灼,真是如出一轍,當年如果不是武林正邪人物都恨他們,憑他兩人聯手,只怕沒有人能活,後果不堪設想。」

    四人已經追出大竹山了,可是人影已失,奇幻手叫道:「大媽,我們朝右側走,那兒有座沉谷不知叫什麼名,其他各路看得很清楚!」

    黑人媽道:「你指的是掏金洞,好,我們到那裡去查查!」

    大可道:「這裡我沒有經過,何謂掏金洞呀?」

    黑大媽道:「此山產金,兩百年前有鄉民在那谷中開洞尋金,後人取名掏金洞。」

    奇幻手道:「去時要悄悄的,如有人在,不宜驚動,你老看清點子再出手。」

    黑大媽道:「點子太硬,最好把消息送出去,這兩人此次回來,無疑是為了報仇。」

    老少四人悄悄輕輕的接近谷地,但人還未進,突然從林內衝出一人雙手亂搖,那是阻人前進之意,奇幻手一見那人,認出是無賴,不禁驚喜撲上。

    「小米,我看到你們來!」

    「胡大哥,你發現了什麼?」

    無賴低聲道:「你不認識,是兩個超級壞蛋,他們在洞中。」

    兩女和黑大媽已到,聞言心中有數,但不開口!

    奇幻手一指黑大媽道:「大媽,他是胡乃!」

    胡乃嗨嗨笑道:「毒祖師我見過,帶面紗管什麼用!」

    黑大媽道:「無賴,你有種,老身的身上沒有帶銀票,認得又怎麼樣?」

    奇幻手大張其口,但又不敢笑,一拍無賴道:「我們都不是你生意對象,快說。我們怎麼做!」

    無賴道:「我那四個小王八蛋進去了,等一會定有消息出來。」

    「真的是『無事生非』焦文灼和『無惡不作』烏百水?」

    「毒祖師,我只有三十出頭,她們在二十年前逃往羅剎,我怎麼認得,不過我聽到一個叫對方為百水,一個叫對方文灼,大概不會錯了。」

    奇幻手道:「那為何不出手?」

    無賴作個鬼臉道:「第一,不知道吃不吃得下對方,第二,不知道他們有多少油水,我可不作糊塗事!」

    黑大媽噗哧一聲道:「你也有提防一手的時候!小子,我如不與奇兒在一塊,你會怎麼樣?」

    無賴笑道:「你知道我不伯毒!」

    「哦,老身倒是忘了。」

    「嘻嘻,你老放心,無賴有無賴的道德,並非見人就吃!當吃的,沒有錢也吃,擺擺威風總可以,你老的毒比毒心姑的毒雖然高明一點,但毒心姑那裡我已經吃來了四千兩,這夠意思吧,陰閻羅身上沒有錢,我逼他交出一塊萬年寒玉,夠狠吧!」

    黑大媽高興道:「夠意思,胡乃,我算認識你了,多多少少,你已幫我出了一點氣。」

    胡乃道:「私密怨那婆娘真狡猾,她先發制人,朝我們打出五支蜂鳴化血針就開溜,再追時,連屁都沒有啦!」

    奇幻手笑道:「你也有摸空的時候!」

    「嘻嘻,小米……不,小奇,摸空事小,我被別人反吃才笑話。」

    黑大媽吃驚道:「你被別人反吃,竟有這種事,他是誰?」

    無賴苦著臉道:「還有誰?是這混小子,反吃過我,還反吃過我四個小王八蛋。」

    他指的是奇幻手,這可引起從無笑意的黑大媽大笑了,捧著肚子道:「阿奇,阿奇!你……」

    奇幻1手道:「我還給他了,逗他們兄弟玩的,當時雙方不認識。」

    「呸!」無賴呸了聲道:「你看到夜半幽靈美,認為她是好人,硬要出來架樑子。」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是我的錯行了吧!」

    兩個少女在一旁不敢出聲,但卻笑得直流眼淚,黑大媽更加忍無可忍,笑得扶著樹啦!正在這時,突見奔回四個醜少年。

    無賴一見,大聲道:「小王八蛋,怎麼樣了?」

    其中一個跳腳道:「該死的掏金洞,又深又多,我們又不敢分開,人追丟啦,好在他們沒有察出我們在後面,他媽的,身法真快!」

    奇幻手指著那說話的道:「丁八,那兩個人不好盯,你們安全回來就好了。」

    「哎呀,奇哥哥,我們從未失過手呀,這是你在這兒,不然我大哥非給派頭我們吃不可!怎麼,證實是無事生非和無惡不作啦!」

    奇幻手點頭道:「證是證實了,要找到他們卻不容易了。」

    無賴指另外一個喝道:「常風,布二人和韋獨生走的是什麼方向?」

    常風道:「北方!這時已到兩百里外了吧!」

    奇幻手聞言大驚道:「胡大哥,你找二老幹啥?」

    無賴道:「你放心,不是作生意,二老暗示過我,說真正的血戰旗可能出現在一個尼姑手中!」

    「二老指點過你?」奇幻手驚訝了!

    無賴道:「不要問我們的關係,現在怎麼辦?」

    黑大媽道:「我們分開來,你們兄弟抄掏金洞右側查去,兩『無』不會在掏金洞了,我們抄左側!」

    無賴道:「就是這麼辦!」

    他向四小叱道:「王八蛋,還不走,你們會找靠山,沒有阿奇,要你們沒好過。」

    奇幻手急急道:「胡大哥,千萬別背著我向四弟出氣,當心我也不饒你。」

    無賴跺腳道:「壞了,壞了,阿奇,你別護著他們,他們會飛天。」

    四小聞言,一個個嘰嘰發笑,如煙散去,無賴只有在後追的份。

    黑大媽樂了,歎聲道:「阿奇,你到底是什麼八字,連這種人物都伏在你面前,真是不可思議!」

    「天色已不早,大媽!我們一面抄,一面找地方吃飯去。」

    小可忽然問道:「哥,我看到四小第三的巴西,偷偷交給你一件東西,那是什麼?是不是錢票?」

    奇幻手笑道:「是一張小紙條,我還沒有看!」

    說著拿出來,只見上面用炭枝寫著:「奇哥小心,我們發現了怪物,一團紅光,好可怕啊!」

    奇幻手立將字條交與黑大媽道:「四小不會說謊,你老相信吧?」

    黑大媽點頭道:「這一帶是青甘最高地帶,總計有五大高峰,祁連山、合黎山、烏鞘山、西傾山、六盤山,也是獠面人妖出沒之所,那紅光可能是獠面人妖變化的!」

    小可驚叫道:「怎麼辦,我有點怕!」

    黑大媽道:「是妖怪不可怕,是人化裝的才可怕,我們小心點就是,現在動身罷,趕得快,可以到興海城吃晚餐,一到夜晚,在山區更危險。」

    繞過掏金谷,估計離興海城不到四十里,但還有三十餘里山路。

    黑大媽忽然道:「左側有一批人物奔馳,不知是什麼人物,我們不必太注意,只當心右後側,免得分心。」

    奇幻手道:「大媽,也許是大竹山奪旗之爭散開了,左側是五個人分三批,你老也別大意,陰、私、毒如出現,這是最好下手一處。」

    黑大媽歎聲道:「個人恩怨我已看談了,孩子,你的擔子太重,不要替老身著想!」

    「不行,大媽,替你報仇,也就是替武林除害,我還擔心他們與異邦勾結。」

    大可道:「對,留他們有害無益!」

    「死人,死人,三個人!」小可突發驚叫。

    大可聞聲一跳,抱住靠過來的小可道:「怕什麼,在那裡?」

    小可指著後右側道:「好可怕,眼睛突出,面如白紙!」

    黑大媽轉身一看,笑道:「我們都沒有注意那石後!」

    說完走過去,詎料她也叫起來道:「阿奇,快來看,這三人死得古怪!」

    奇幻手問道:「你老發現什麼?」

    「每個人的太陽穴有小孔,一點血都沒有!」

    奇幻手奔去查看,詫然道:「這三人的血被吸光了,大媽,是妖怪所為,四小無賴看到的紅光證實啦!」

    黑大媽道:「死人有腰牌,是傲世幫的高手。」

    突然由林中閃出兩個中年同聲道:「四位請了,那位提到在下幫中高手?」

    奇幻手看看二人,毫無敵意的拱手道:「原來兩位是傲世幫東南堂主和五路堂主,在下奇幻手,這三位是在下同伴,二位過來看看,貴屬高手遇奇怪敵人死亡,血都被吸光了。」

    那人道:「少俠說的可是真的?在下潘金龍,五路堂主田沖,但對閣下很面生!」

    奇幻手笑道:「無名與有名相遇,這是自然,兩位堂主武功名望,江湖那個不知,快請過去看看貴屬,那是獠面人妖害死的!」

    潘、田二人定近一看,面色都變了,收回腰牌,向奇幻手點點頭道:「這是第五起遇害人之了,昨天拜金黨死了三起,還有一個是天仙派的!」

    黑大媽道:「證實非我們所為,那就好,阿奇,我們走!」

    奇幻手向潘、田二人一拱手,立即跟上黑大媽。

    小可接著問道:「是不是先中毒後吸血?」

    黑大媽點頭道:「死者確曾先中毒,但不是我中的沙蛇香,而是妖氣,迷倒後再被吸血的。」

    說著向奇幻手道:「被害人與我所遇,顯然是兩種不同妖物!」

    奇幻手沉吟一會才道:「大媽,你看死者的眼睛,幾乎全突出來,那是驚恐至極的現象,以三個高手未經打鬥就任憑妖物吸血,那是何等可怕的事。」

    黑大媽道:「妖物也有突襲,孩子,問題不在乎有無抗拒,可怕的是白天出來,武林人不信鬼,對妖卻深信不疑,老身年輕時就遇到過兩次,一為蛇妖,一為山鬼,幾乎送了命!」

    大可道:「除掉沒有?」

    黑大媽道:「除掉,逃脫就不錯了。」

    談話中,看到興海城了,天色雖然還早,但卻黃沙滿天,黑大媽道:「又刮漠風啦,西疆就是這點不好!」

    進了城,大家覺得有點奇怪,街上冷清清的,小可驚奇道:「這興海一點不熱鬧!」

    大可道:「不對,這裡我來過三次,在這個時候,正是人潮如蟻啊!」

    奇幻手向黑大媽道:「莫非那話兒在城裡出現過。」

    黑大媽道:「不在城裡出現也夠怕人的,老百姓不比武林人,聞風都會變色!」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店子,可是店子裡卻與街上大不相同,裡面座無虛席。

    奇幻手輕聲道:「大媽,先訂房間,遲恐滿了。」

    黑大媽笑道:「這是你有經驗!」

    奇幻手一面訂房間,一面找座位,總算住的沒有問題了,當在吃喝之際,四人聽到店中食客所談的全是妖怪,而且人人面色嚴肅,表情恐怖。

    奇幻手為了證實妖物是否在城裡為害,招來夥計問道:「店家,城中出妖怪?」

    夥計輕聲道:「客官,那是真的,靠南大街一連三夜都有,因為近山區妖怪從蜂石山來的,不過你老放心,本號位城中心,你安住!

    奇幻手道:「死的是什麼人?」

    夥計道:「江湖俠士,都是外來客,死得很慘很可怕,聽說妖怪會飛簷走壁,甚至能騰雲駕霧,在夜晚有人看到紅光繞空!」

    他一頓又道:「你聽,他們在說!」

《血旗震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