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徐行良的秘密

    徐行良說完轉身便要下樓,走了兩步卻突然停了下來,對黑魚說道:「對了!你過來!」
    黑魚趕上一步,湊在徐行良身邊,問道:「徐頭請講。」
    徐行良說道:「你讓賈老三留著人在北山那邊給我盯著,不要撤崗。有什麼人從山上下來,先別去驚擾,記得都是些什麼人就行。」
    黑魚連忙點頭道:「是!是!」
    徐行良開出一步又停了下來,說道:「如果發現連續七八天都看到同一個人從山上下來,立即給我盯緊!不要打草驚蛇!明白嗎?」
    黑魚應道:「都記住了,不會出錯的。」
    徐行良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事情,你來負責。」
    黑魚眨了眨眼,似乎猶豫了一下,也讓徐行良看在眼裡,徐行良罵道:「有屁就放!」
    黑魚說道:「徐頭,咱們白山館建立伊始,我們就在北山勘查了的,是看不到院內的情況的,也曾經派了人在北山值守過一陣子,除了幾個挖草藥的,幾乎沒有人在北山那邊晃悠。我們再費這麼多精力,是不是有些划不來啊?」
    徐行良聽黑魚說完,嘿嘿笑了聲,說道:「你哪那麼多問題?讓你安排你就安排!這個事我還叮囑你,誰敢疏忽大意,我就要誰腦袋!」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那個黑魚一臉苦相在原地唉聲歎氣。
    A和馮進軍這些一號樓的犯人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關進牢房,而是從牢房中拿出自己的爛毛巾,排隊向洗漱室走去。
    初春的天氣還很寒冷,所有犯人在洗漱室外脫下所有的衣服,一個個赤條條的走進洗漱室,傷疤是一些犯人身體上最好的服飾。
    一號樓的看守們也是早有準備,不僅將水槽中放滿了水,也在鐵架子上放置了肥皂和盛水的木盆。
    短暫的沉默之後,在看守老塗的暴吼之下,有人嘩的挽起一瓢水,啪的潑在自己的身上,冰冷的水刺的他哇哇直叫。其實老塗並不用大吼大叫,因為早有很多默默不作聲的人,將毛巾打濕了以後,使勁地擦著自己的身體。
    A並不怕洗冷水澡,甚至常年都是洗冷水的。所以他慢慢的將自己打濕,旁若無人的洗了起來。甚至覺得有些快樂。
    這次洗澡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而A最大的收穫就是在即將結束的時候,將肥皂咬下來一塊,含在了自己嘴裡。那味道很不好受,但A卻沒有任何的不適感。
    看守重新給大家發了衣褲,只有那件笨重的外套沒有換。衣服都不是新的,而是洗過的,還散發著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
    A這次的衣褲不太合身,有點大了,所有人的衣服都似乎是一個尺碼的。個子矮小的,不得不將褲腿和衣袖挽起來幾匾。
    看守們嘟嘟囔囔的催促著,等到所有人都穿好了衣服,催促著大家離開。
    回到牢房,A飛快地將嘴裡的肥皂吐出來,塞到枕頭底下。馮進軍低聲問道:「肥皂?」A點了點頭。
    徐行良輕輕推開病房的房門,看到那個叫小雅的護士正背對著他,屋裡沒有別人。徐行良一臉淫笑著躡手躡腳走了過去,捏了一把小雅的屁股,把小雅嚇的尖叫一聲。
    徐行良連忙貼緊了小雅,說道:「乖乖,是我啊。」
    小雅捶了徐行良一拳,嬌聲罵道:「討厭鬼,老是欺負我。」
    徐行良手就不老實起來,上下亂摸,說道:「你不是就喜歡這樣嗎?」
    小雅掙扎著推開徐行良,嬌聲道:「別這樣啊,有人的。」
    徐行良回頭看了看,說道:「哪有什麼人啊,來,親一下。」
    小雅趕忙跑開,說道:「不方便啦,王玲大夫剛回來。」
    徐行良還是色迷迷的說道:「哦?親一下不要緊的。」
    小雅又要拒絕,卻看到徐行良眼睛一轉,轉口說道:「王玲回來了?什麼時候?」
    小雅瞪了徐行良一眼,說道:「一聽到王大夫,就把我忘了吧?你今天來這裡,根本不是來找我,而是找她的吧。」
    徐行良嘿嘿笑了聲,說道:「沒有,沒有。我是有點公事罷了。」
    小雅呸了一聲,說道:「你們這些臭男人都是沒良心的,我的身子給了你,你也不對我好點。」
    徐行良嘿嘿淫笑兩聲,說道:「你勾引那些犯人還不是勾引,給他們還不如多給我呢。管他呢,我們先親熱一下再說。」
    小雅連連說別,此時病房的門推開了,王玲走了進來,見到徐行良那色相,咳嗽了一聲,便要退出去。
    徐行良一見是王玲,馬上換了一幅文縐縐的嘴臉來,連忙說道:「哦,小玲妹妹,我正說去找你呢。」
    王玲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徐看守長,找我幹什麼?」
    徐行良笑了笑,說道:「是有些私事,哈,私事。」
    小雅護士把東西收好,低著頭快步從王玲身邊走過,對王玲低聲說道:「我先出去了。」
    王玲也沒有說什麼,保持著和徐行良的距離,轉身去開牆上的藥品櫃子,一邊冷冷的說道:「有什麼事嗎?我很忙。」
    徐行良湊上一步,見王玲警惕的看著他,就停下腳步,說道:「小玲妹妹,不要每次見到我都像見到仇人一樣好嗎?」
    王玲說道:「誰是你小玲妹妹,請以後叫我王玲。」
    徐行良笑了笑,靠在一邊的桌子上,說道:「小玲,你就覺得我這麼差勁嗎?我徐行良,怎麼說都是在重山市吃的開的人,我到底那點不好?我喜歡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談談?如果你能和我好,我保證把所有你看不慣的毛病改掉,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王玲把櫃子關山,說道:「你就是要和我說這個嗎?你的確是個不錯的男人。」
    徐行良臉上一樂,說道:「哦!是嗎?那麼……」
    徐行良話還沒有說完,王玲已經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不過我不喜歡。你也不要糾纏我了,行不行?拜託了!」說完轉身就要走出病房。
    徐行良追上一步,拉住王玲的胳膊,說道:「別走啊。」
    王玲使勁把徐行良的手甩開,說道:「徐行良,你別動手動腳的,小心我不客氣。」
    徐行良敬畏的退開一步,臉上浮現出一副心酸的表情,說道:「小玲,你至少給我留個機會吧。」
    王玲說道:「那你就慢慢等著吧。」把門拉開就要走。
    徐行良臉上掛不住,嚷道:「你的秘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王玲愣了一下,轉頭說道:「什麼秘密?」
    徐行良哈哈笑了笑,靠近一步,說道:「明天能一起吃個飯嗎?我們慢慢聊。」
    王玲冷冷的看了徐行良一眼,說道:「你知道的秘密,也絕對對你沒有什麼好處。你自己留著這個秘密吧!不奉陪了!」說罷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去。
    徐行良摸了摸腦袋,嘟囔著:「媽媽的,總有一天,我要你乖乖躺平了。」徐行良若有所思地歎了口氣,慢慢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徐行良走出這棟小樓,迎面看到對面的樓中走出一個人來,正是白山館特勤長張順民。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張順民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就要走開。
    徐行良歪嘴一笑,心裡罵道:「這孫子還裝蒜,一副死人樣。」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卻說道:「哦!順民兄!最近都沒有見你來特勤樓了,忙些什麼呢?」
    張順民本想走開,聽出徐行良這話酸溜溜的,也就站住了,回頭說道:「最近行良兄也沒有審什麼犯人,等著你讓兄弟們開工呢。」
    徐行良哈哈一樂,說道:「哪裡哪裡。順民兄要是忙起來,我都幫不上什麼呢。」
    張順民悶笑了一聲,說道:「行良兄今天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告辭了,還有事,不奉陪了。」
    徐行良被張順民哏了一下,也不好再說什麼。就看著張順民快步走開。他看了看四周,自己也嘿嘿笑了笑,直接繞過這棟樓去後面了。
    片刻之後,徐行良帶著七八個人,從後面的特務樓繞出來,逕直出了第二層院子,坐上第三層院內的兩部汽車,飛馳而去。
    中午時分,王玲手上捏著一個紙袋子,快步走上醫務樓的後面的一棟L型二層和一層交錯的小樓,來到二樓的中間,敲了敲一個掛著「館長」牌子的房門。
    裡面孫德亮應聲道:「進來。」
    王玲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青盲之越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