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廉頗老矣

長平之地!

廉頗在白起、王翦的輪流戰下,已經重傷在身,疲憊不堪了。

「轟!」

再一次,廉頗被王翦一劍斬入大地!

「今天先到這,哼!」半空中,王翦一聲冷喝,飛回秦軍大營。

大地龜裂無數,無數趙國將士圍了上去。

「大帥!」一眾趙國將士紅著眼睛叫著。

因為廉頗一直敗,趙國軍心不穩,但,因為廉頗每次都擋在所有將士前面,很多將士都充滿了感動。

若不是廉頗,王翦的劍,都是斬在我們身上啊。所有人都感激廉頗。

龜裂的大地廢墟之中,廉頗渾身是傷,咳著血,看著一眾哭著的將士。

「咳咳咳,哭什麼?我還沒死呢!」廉頗喝斥道。

眾將士抹了抹淚水,依舊強忍著不發出聲音的哽咽。

「咳咳咳,好,我又堅持了一天!」廉頗在兩個將士的攙扶下,緩緩走向中軍大帳。

「將軍,不能再這樣了,秦國是車輪戰,他們卑鄙無恥,他們故意針對你!」一個將士悲痛道。

「我知道,誰讓我趙國國力不濟呢?我能多拖一天時間,趙國也能多一天緩口氣,蒙恬帶兵饒過長平,直奔趙國內部而去,我知道,但,我也沒辦法,我若不擋在這裡,趙國才完蛋了!」廉頗苦笑道。

「可是,你不能再這樣受傷了!每天都被重創!」

「這是最好的結果,他們都說我擅守不擅攻,可,攻容易,卻是要用你們的命去換啊,我守,雖然功勞不大,但,卻能保住將士們的命,人命不是草芥,為帥者,領兵不求攻城略地,當保護好自己的屬下啊。你們都是有爹娘妻兒等著的,我不求用你們的命去換我的功勞,我只求能班師回朝的時候,你們的父母妻兒能感激我將你們完好的帶回去!」廉頗苦笑道。

「將軍!」眾將士感動道。

「在趙國,李牧將軍一直不得重用,因為李牧將軍所在的派系問題嗎?呵呵,李牧將軍和平原君他們走得近,大王就不待見?我因為誰派系也不幫,才能領兵的。國難當頭,大王,你可一定要認得清形勢啊,我拖了這麼久,為的就是你能派遣絕世強者來援助啊!」廉頗感歎道。

「大帥,你先休息吧,明日一早,白起又要叫戰了!」一眾將士擔心道。

廉頗歎息的點了點頭。

廉頗抓緊時間休息,希望明天一早能有力氣迎戰白起。

可是,剛剛休息了兩個時辰,後方就響起了一陣戰馬奔騰之聲。

廉頗沒有去查探,因為,此刻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否則,怎麼應對明日的白起?有生死危難,自有人來稟報,如今,沒人稟報,廉頗不想分心其它。

休息中,聽到外面一陣吵鬧,直到大帳被忽然掀了開來。

「呵,這就是我趙國的大元帥啊,我們數萬人抵達了,你都沒有警覺?難怪你這麼長時間,沒取得戰果呢!」一聲冷嘲熱諷傳來。

廉頗眼睛一睜,頓時看到趙括站在面前。

「趙括?你怎麼來了?」廉頗驚訝道。

此趙括,深得趙**任,也因為趙括與李牧不和,才導致趙王對李牧不待見的。

「我怎麼不能來了?奉大王令,我來接管趙國軍隊,廉頗將軍,你可以回朝修養了!」趙括淡淡道。

「什麼?不可能,你來能幹什麼?」廉頗驚叫道。

「這是大王的命令,廉頗將軍,你想抗令?」趙括眼睛一瞪。

「咳咳咳,不可能,為什麼?你有什麼資格領導趙軍,這四十萬大軍,交給你,你拿什麼保護他們?」廉頗驚怒道。

「廉頗將軍,你老了!別佔著位置了,你可知道,因為你的無能,我趙國已經失去大片疆土了!」趙括冷冷道。

「不行,我不能將我的兒郎們交給你送死!」廉頗驚怒道。

「你想抗令嗎?」趙括舉著令牌。

廉頗臉上一陣陰晴不定,抗令?四十萬將士的命?

掙扎了一下,廉頗終究露出一股獰色:「我不能看著四十萬將士跟你送死,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想領兵?做夢!」

說話間,廉頗拔劍指向趙括。廉頗寧可抗旨,也要保護將士。

趙括也瞬間拔劍。

「轟!」

一聲劍鳴之響,廉頗瞬間倒飛而出,撞破帳篷跌倒在地。

「噗!」

廉頗一口鮮血噴出,不可思議的看向不遠處的趙括。

「怎麼,怎麼……!」廉頗驚訝道。

「你都窮途末路了,還敢對我用劍?還真是不知死活!」趙括冷冷道。

「你會用劍,怎麼,怎麼……!」廉頗驚訝道。

「怎麼樣?廉頗將軍,我的劍道,比起你如何?」趙括冷聲道。

廉頗眼中一陣陰晴不定。

四周無數將士湧來,護衛廉頗,一起劍指趙括。畢竟,廉頗用他的實際行動感動了眾將士,所有人都站在廉頗一方。

「你們想要抗旨不尊嗎?」趙括瞪眼喝道。

「別衝動!」廉頗卻是攔住了一眾將士。

眼中驚疑不定的看向趙括。

「趙括,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的劍道,比我強!」廉頗苦笑道。

「什麼?大帥,他是趁你虛弱偷襲你的,他肯定不如你!」一個小將頓時不信道。

廉頗看了看趙括,露出一股苦澀道:「明日對戰白起,我根本沒有勝算了,趙括比我強,我不知道他比起巔峰的我如何,但,肯定比我現在強!只要守護趙國,守護眾將士,我願意放棄統帥之權!」

「早這樣,不就好了?虎符給我!」趙括沉聲道。

廉頗取出虎符,眼中有些不捨的送到趙括手中:「趙括,我知道以前對你有所誤會,但,這四十萬將士,是我趙國根基,請一定要保護好!」

「還用你說?我來就是打勝仗的!好了,虎符在我手中,廉頗,你可以回朝了!」趙括沉聲道。

「不,我還是留下來,幫你看看吧,我只做一個小參將,可好?或許還能用得到我?」廉頗不捨眾將士說道。

「不行,你在軍中威望多高?你要是留下來,那我如何領導三軍?必須走,連夜走!」趙括冷聲道。

廉頗臉色一陣難看,廉頗想要留下來,根本不是為了自己,只是為了這些趙軍。

可……!

「末將尊令!」廉頗苦笑道。

君令如山,趙括又有足夠實力,廉頗自然不會留下來添亂。

臨走前,廉頗一再和舊部交代。

「一定要聽趙括的話,千萬不要意氣用事,聽到了嗎?」廉頗對著一眾舊部吩咐道。

「是,大帥!」很多舊部擦著淚水道。

廉頗卸任了職位,只帶著一小部分親衛,就沒落的離開了趙軍軍營。

可廉頗這些日子,早已征服了趙國軍隊,廉頗走時,多少人去相送,依依不捨。

趙括看著空蕩蕩的大營,臉色一陣難看。

「大帥,這四十萬將士,雖然看似聽令於您了,但,好像並非真心,他們都心向著廉頗啊!」一個親衛低聲道。

趙括何嘗看不出來。

「不聽我的?哼,明天他們都會聽我的!」趙括冷聲道。

「大帥的意思……?」

「將咒印魔化散,撒在食物之中,明日供四十萬大軍吃下!」趙括冷聲道。

「啊?咒印魔化散?大帥,一旦吃過,他們短時間會聽我們的,可再過一段時間,他們都會傻了的啊,四十萬大軍全部傻了,您不是說,這是主人研究的失敗成品嗎?」那親衛驟然道。

「傻了又如何?等秦軍退去,他們還有什麼用?」趙括冷冷道。

「是!」那親衛點了點頭。

對於四十萬趙軍的死活,趙括根本沒當回事。

於此同時,廉頗已經在自己的親衛們護送下,離開長平很遠的距離了。

「大帥,趙括的劍道真有那麼強嗎?」一個親衛依舊不敢相信道。

畢竟,廉頗的劍道,已經是天下最頂級的一批了啊。趙括,從來沒見他用過劍,上次來長平,還嚇的躲馬車裡了,他的劍道怎麼可能與廉頗想比。

「很強!很強,好像……!」廉頗眉頭皺成了川字。

「像什麼?」

「像趙雍的劍道,一模一樣,好像,本身就是趙雍的劍道!」廉頗露出無法理解之色。

「啊?」親衛驚訝道。

廉頗卻陷入了深深的迷茫,趙雍?當年,廉頗、李牧、鄧陵子、相夫子,四大強者都不敵趙雍,後來還是莊子以死打敗了趙雍。

廉頗以為一輩子再也無法見識趙雍的劍道了,可剛才在趙括身上,居然見到了。

一模一樣,真的一模一樣。那趙雍的劍道,廉頗一輩子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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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長平不遠處的一座山林之間。

龍陽君恭敬的對公子假稟報道:「就在昨晚,趙括接替了廉頗,成為了趙軍主帥,昨天一夜,趙軍騷動非常,對趙括無比排斥,可今日一早,不知為何,忽然對趙括言聽計從了起來!」

「哦?」公子假瞇眼道。

「一夜之間,趙括就整頓了三軍,這,不可思議啊!」龍陽君臉色難看道。

「一夜之間,讓三軍認可,這是不可能的,趙括肯定用了非常之手段!」公子假冷聲道。

「那這……!」

「廉頗愛兵如子,拚死都護著趙兵,能讓廉頗甘心離開,想必趙括肯定在其面前展現過絕世實力了!兇手是趙括無疑了!」公子假冷聲道。

「一切都在公子的掌控之中!」龍陽君感歎道。

「殺鄧陵子的兇手?呵!趙括?明明年歲不大,憑什麼有如此實力?今天,我就要看個究竟!」公子假臉色冰冷的看著戰場。

戰場之上,兩軍再度對壘而起。

秦軍一方。

荀子、扶蘇、白起、王翦站在一起,一起冷眼看向遠處趙軍。

「兇手是趙括嗎?」扶蘇此刻拳頭捏緊。

荀子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若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他!待會,還要試探一下!」

「先生,你幫鄧陵子找到兇手,在下感激不盡,以後有何難處,我盡力而為!」扶蘇感激的看向荀子。

「現在還不知結果呢,再說了,為鄧陵子報仇,我也義不容辭!」荀子眼中閃過一股寒氣。

荀子為姐姐報仇,而扶蘇卻以為荀子並不貪戀功勞,頓時對荀子感激越甚。

「白起!」扶蘇看向白起。

「公子放心!今日,我會逼出趙括一切手段的!」白起冷聲道。

遠處,趙軍一方。

「大帥,四十萬趙軍,已經吃了咒印魔化散,如今,只聽您一人調令,加上我們帶來的人,有四十五萬大軍,聽候您發落!」一個親衛恭敬道。

趙括手按在一柄長劍之上,冷眼看向遠處的秦軍方向。

「我可不是廉頗,他擅守,我擅攻,他卻不知道,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擒賊先擒王,只要我斬殺秦軍統帥白起,秦國軍隊不攻自破!」趙括露出一股自信道。

「大帥,聽說那白起實力強大!」那親衛擔心道。

「我知道,但,我能斬他!」趙括無比自信道。

PS:春秋戰國時代,風華絕代的人物太多,歷史典故太多,觀棋不可能保證每個故事都與歷史一模一樣,但,觀棋盡全力保持歷史故事原形的情況下,進行藝術化改變。

《凌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