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母當時在家中力排眾議,又從娘家借了10幾萬塊,按照原始股價從同事工友手中收購了不少所在工廠的股票,上市之後很是賺了一筆,到後來股票市場開始火熱起來之後,偉母又拎著幾麻袋的身份證,僱人排隊購買了不少認購證來炒作,這一系列舉動使之完成了資金的原始積累。
90年代那會雖然沒有什麼富二代不成器的說法,但是由於偉哥父母早期吃了不少沒文化的苦頭,痛定思痛,所以用盡心力來培養兒子,把偉哥送進了名牌大學,至於專業為什麼是財會,那是因為老兩口開始做生意的時候經常算錯帳,不是多找人錢就是少要人錢,深受其害啊。
莊睿在兄弟五個裡面年齡最小,不過人勤快穩重,又老實仗義,經常幫那哥幾個抄筆記,點名答到什麼的,是以四年下來,幾個人處的像親兄弟似地,莊睿能找到在典當行的工作,還是偉哥母親托了人情才得以進去的。
「嘿嘿,德叔也在啊,我爸前幾天買了幅畫,正說讓您老去給掌掌眼呢,您說我爸這人,上次愣說唐寅和唐伯虎是倆人,為這事我爭了幾句,還差點拿掃把打我,就這水平現在非要玩古董,整個一拎不清嘛……」。
「你這臭小子,有這樣說自己老子的嗎,不過老陽也是的,上次就給他說過,玩這行要多看多聽少出手,估計這次又是被別人編的故事給蒙了,得了,我找時間去看看。」
莊睿將德叔送出去後,陽偉已經在幫他收拾東西了,早幾天前莊睿就讓他幫忙買火車票了,春運已經開始了,如果不提前訂票的話,恐怕這個年就回不去了,車票是下午一點的,到夜裡11點左右應該就可以回到彭城了。
特護病房的很多東西都是醫院免費提供的,莊睿也沒多少東西,收拾完也就是一個背包,陽偉拎在手上,轉身對莊睿說道。
走出醫院,莊睿心裡有點遺憾,因為他到臨走都沒有見到那位十幾天來一直照顧他的宋護士,剛才他專門去到醫生值班室,想去謝謝宋護士,得到的消息卻是宋護士請假了。
「嘿,老大,你又換車了啊,怎麼別人車是越換越好,你的是一輛比一輛破啊。」
「小睿,怎麼說話呢,給你陽哥道歉。」
陽偉那張厚度幾乎與長度相符的老臉難得紅了起來,撓了撓頭皮,笑著說道:「沒事,莊嬸,我們兄弟開玩笑習慣了,我開車技術一般,不過您放心,不會碰到人的,換車是因為先前那輛車被我自己倒車撞到牆上去了。」
曾經有一次陽偉約了個女孩晚上6點半在黃浦區一起吃飯,誰知道女孩等到7點鐘了他還沒有出現,女孩一打電話才知道,他5點半的時候就上了高架橋,不過上去之後不知道從哪個路口下來了,七拐八拐的下錯了道,愣是把車開到幾十公里外的寶山區,女孩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正往回趕呢,不用問,飯沒吃成,吃了一路灰,衣兜裡專門買的那套套自然也沒用上。
不過這裡的湯包確實名不虛傳,湯包皮薄而不破,筷子一夾隱約看到裡面的肉餡和汁水在晃蕩,小心咬一口,湯水又多又鮮美,肉餡緊實彈牙,莊睿在這個城市呆了快6年了,也沒吃過這麼地道的本地小吃。
在售票區更是人頭湧動,黑壓壓的人群將偌大的站前廣場擠的是水洩不通,雖然有許多武警在維持秩序,場面依然有些混亂,有許多人都是凌晨就頂著寒風在這裡排隊了,廣場的地面上隨處可見的都是一些果皮紙屑。
「小偉,怎麼這個點才來,這還十分鐘就要發車了,快點,跟我進站。」來人向莊睿母子點了點頭,也顧不得和眾人客氣,轉身走在了前面。
相比火車站外面的混亂,進入到候車大廳之後,就變得井然有序了起來,不過在檢票口還是排著長隊,中年人並沒有走檢票口,而是從員工通道將幾人帶到了站台,這會由於發車時間快到了,從中海去彭城的乘客也基本都上了車,站台上顯得有些空蕩。
雖然臥鋪車廂內的氣溫足有二十七八度,莊睿還是打了個寒顫,他沒想到這貨居然到現在還色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