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八章 入門

    這三個宗派中,韓立最先看中的不是「落雲宗」,而是那以煉製法器聞名修仙界的「百巧院」。

    此宗門,除了功法方面有自己的獨到之處外,門中弟子非常善長煉製各種等階的法器,甚至門內還藏有幾種傳聞中的頂尖法寶煉製之法。

    當初越國的第一家族,燕家的」乾坤塔「符寶的本體,就是出自其中煉寶之法,煉製出來的一件較大名氣的法寶。

    這讓韓立有點心動的。

    但可惜的是,此宗派對外招收弟子有點像越國七派那一套,基本上是各個修仙家族的弟子為主,很少對外招收弟子的。而且此門派本質上也是由五個勢力最大的修士家族聯合把持的,佔據著雲蒙山的西部的一片山脈。

    這一點讓韓立有點遺憾,只能放棄了。

    「古劍門」故名思議,此門派非常擅長御劍之術,無論法器、法寶,都是各式各樣的大小劍器,其鎮派絕學「太白劍訣」更是在溪國大名鼎鼎,犀利無比。

    古劍門,倒不是光收修士家族的第子,同時對外也招收年輕的散修之輩。

    但此門派的功法劍訣,對資質的要求非常之高,基本上靈根稍差些的就不可能修煉其門內的各種功法,所以雖然招收弟子較為頻繁,但門內的弟子,卻反是三派中最少的一個。

    不過古劍門弟子一旦修為有成,憑借劍修的超強攻擊性,同階修士往往不是其對手的,因此它是三派中實力最強大的,理所當然的佔據了雲夢山的主山脈。

    最後剩下的「落雲宗」,在某種程度上說,和那「百巧院」還真有一點類似。此宗門功法上雜而不精,但在煉丹之術上頗負盛名。

    那傳聞中的定靈丹,在溪國也就只有此派地幾位長老,有能力煉製出來了。

    故而在門派實力和其他兩派差了一大截的情況下,落雲宗倒也勉強在這雲夢山東部站住了腳。

    而這落雲宗招收弟子。是三派中最多,入門門檻最低的門派。

    基本上此派招收弟子只有兩個條件。

    要麼靈根資質不錯,有培養潛力,落雲宗和其他宗門一樣,非常樂意收下。要麼就是修為有了一定的基礎,基礎功法修煉到了較高層次地,那麼即使靈根再差,他們也會收下。

    畢竟落雲宗除了在煉丹術上聞名外,在制符陣法等其他亂七八糟的雜學上也都一定的涉及,這可都需要大批低階弟子驅使。才可以持續進行下去。

    而那些有了一定修為的煉氣期散修。其中靈根不太好的一些人,明知以自己資質進入修仙宗派沒有什麼前途可言,可能永遠都是一名低階弟子。但他們和韓立想的一樣,總覺得大樹低下好乘涼。倒也真有不少就此進入落雲宗的。

    如此看來,落雲宗在三派中收徒最為寬鬆,再加上那傳聞中的「定靈丹」的引誘,似乎還真有拜入此派最為合適了。

    韓立躊躇了一下後,又稍一打聽,得知此門派不久後就要再次招收弟子,頓時不再猶豫了。

    他和紫靈二女一分手後,也沒告訴自己的去向打算。當即略一準備下,就飛遁到了此處。

    在山下等了幾日後,眼見日子將近。來自各地地煉氣期修士一下多了起來,韓立才不慌不忙地出現在了上山的青石路上。

    眼下,韓立從山腳之下到此,已經慢悠悠的走了一個時辰左右。

    這當然不是此山真的如此高大,只不過這條石路被施展了一些粗淺地幻術,大概是落雲宗想磨煉一下想拜入門下修士的氣性罷了。

    畢竟落雲宗招收弟子再怎麼寬鬆,也不可能讓一些連這條小路都不耐煩走完的人。進入門下的。

    這時。在韓立前邊走的那幾名男女修士也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他們當即湊在一起低聲嘀咕了幾句,然後似乎猜出了其中的奧妙。不再理會的繼續前進。

    這幾人好像原本就是相識之人,並沒有人招呼韓立什麼。

    韓立不以為意的跟在他們身後。

    又在石路上走了半個時辰後,終於看到了青石階的盡頭,那些年輕男女大喜地快步走了上去。

    韓立則神色如常的走踏上最後一個石階後,才不慌不忙的打量了下眼前的情形。

    這是一個百餘丈寬廣的巨大平台,除了對面有一座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亭外,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彷彿什麼都沒有。

    而無名兄石亭前面,正稀稀拉拉地有數十名服飾各異地修士,盤坐在那裡,但沒有一人敢進入小亭。

    那幾名和韓立一齊上來的男女修士,一聲不響地加入了人群

    見此情形,韓立臉上神色不變,心裡卻冷笑一聲。

    那些煉氣期的散修也許無法看到什麼,但是他神識一掃之下,就看穿了眼前的幻陣。

    眼前哪是什麼石亭,分明是一棟巨大的白玉樓閣聳立在跟前,上面還掛著一塊寫著「幻雲堂」三個金字的巨匾。

    而在此樓閣門前,巨匾之下站著三人,正沖眼前茫然不知的煉氣期修士們,指指點點說些什麼。

    他們依仗著陣法的奇效,竟一點避諱的意思都沒有。

    這三人中,兩人是築基初期,一人是築基中期的樣子。看來應該就是接引他們幾人的落雲宗修士了。

    韓立一言不發的走在人群的外圍,低眉垂首的坐下,閉目入定起來。

    但自身神識將三人四週一罩之下,就輕而易舉將那三名修士談話,聽的一清二楚。

    「秋師兄!雖然時間還沒有到,但這次來入門的散修,似乎沒有想像中的多,而且有一多半看來,根本不合格的。明明才是七八層的基本功法修為,竟也敢來此地入門。莫非真以為我們落雲宗什麼人都會收的。」一位看起來只有二十七八歲的白面青年,衝著人群中的幾個人一一點指道,話語裡似乎有些不滿的樣子。

    「這有什麼辦法。誰讓我們三年前,才剛收過一批弟子,現在能來這麼多人,就算不錯了。而且上次金師叔因為急缺人手,幾位師兄弟只好破例的收了兩位修為只有煉氣八層的散修。這自然給外界一個錯覺,以為進入我們落雲宗的門檻又降低了一些。才會有些來碰運氣的散修。」被稱為「秋師兄」的,是那位四十餘歲的築基中期修士,一身的白色長袍,方臉嚴正,雙目炯炯有神。

    「不過這一次,我們師兄弟自然不會放水了。畢竟最近入門的低階弟子,無論修為和靈根的確太糟糕了些,好像門內的一位長老看不過去,已經提醒了掌門幾句。所以按照掌門的意思,這一次是寧缺毋濫了。」另一位英氣勃勃的青年,嘿嘿一笑的借口道。

    「寧缺毋濫!如果這樣做的話,這次能收夠十名弟子就不錯了,這裡的人十有**都得打道回府。」白面青年看了看眼前的散修,有些輕蔑的說道,

    「劉師兄可不要小瞧這些散修,他們中也許真有什麼被埋沒的天縱之才,也說不定。想想那孫火師弟,當初也以散修身份入的我派。但僅僅五六年的功夫,孫師弟就築基成功了。其中雖然是因為挑選的功法合適,並且期間立下大功被賜予一枚築基丹的緣故,但這也和他千里挑一的資質有關。」秋師兄斜瞅了一眼這位出身某修士大族的劉姓青年,神色淡淡的說道。

    「咳!師兄說的是,是師弟言語有些不當!」白面青年一聽對方此言,馬上想起了什麼,急忙乾咳了幾下,陪著笑臉說道。似乎對這位秋師兄有些忌憚的樣子。

    「劉師弟,……」秋師兄似乎還要對青年說些什麼,但韓立卻沒有什麼興趣聽下去了。當即收回了神念,閉目養神起來。

    他如今收斂了氣息,讓其他修士看起來,正好是煉氣期十層的樣子。

    這個層次修為的他,進入這個落雲宗,應該不成問題才是!

    再等了幾個時辰後,從山下的石階上走上來的修士,更多了起來,最後等太陽快要落山之時,這個平台廣場,已經盤坐下了近百名煉氣期修士,其中以年輕的男女修士居多,也有一些修為較高深些的中壯年修士。

    就在這時,眼前的石亭上忽然大片紅光一起,接著在霞光中石亭驀然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棟十餘丈高的巨大樓閣,和其前面的三名人影。

    「歡迎諸位道友到我們落雲宗來!而下面,將由我們師兄弟負責這次的弟子甄選事宜。輕道友們安靜的聽清楚秋某下面的話語,千萬不要漏掉什麼了。」秋師兄用凌厲的目光掃了一遍眼前的眾人,不慌不忙的從容說道。

    見到眼前的異景,再聽到那秋師兄的話語,平台上的眾修士一陣驚訝後,不敢怠慢的紛紛站起身來,作出凝神恭聽的表情。

    他們知道能否進入落雲宗這個修仙大派,可就完全取決於眼前的三位,自然不敢給這三人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見這些散修很識趣,並沒有亂成一團的樣子。秋師兄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想必本宗收錄弟子的標準,諸位道友都應該知道了才是。哪在下就不在此多說什麼了。下面凡是兩、三靈根或身具特殊靈體的道友,可以先站出來了。」秋師兄緩緩說道,露出肅然之色。

    一聽這話,人群中一陣的騷動,但片刻後,就只有四個人站了出來,三男一女。

    「你們跟位劉師弟走吧,他負責評審幾位的修煉資質。」秋師兄冷掃了一眼後,平靜的說道。

    而這時,他身邊的白面青年同時上前兩步,二話不說的一抬手,一道白光從其衣袖中飛射而出,一個盤旋後化為一塊巨大的錦帕,在離地數尺高的地方輕輕漂浮著。

    「你們都上來吧,我帶你們到另一處地方去,檢驗完資質,不合格的自然會再送回來的。」白面青年身形一閃後,先站到錦帕法器上,面無表情的的說道,

    這四名男女互望了一眼,一陣遲疑後,還是老實的上了此錦帕。

    白衣青年這才一掐法決。白光一陣大盛,錦帕化為一團白芒,破天飛遁而去。

    目送白面青年離去後。秋師兄轉臉看了看剩下地韓立等人,神色略緩的繼續說道:

    「下面功法在十層以上的道友,出來吧。你們跟俞師弟走。只要出身來歷沒有太大問題,就可以加入本門了。至於剩下地道友,若想拜入本宗門下,則必須經歷一番測試才行。能過關者,我們落雲宗才會收下的。否則還請諸位再潛心修煉數年,下次修為精進後,再來嘗試一番。」

    這番話一說出口。原本安靜的人群,一陣的騷動,除了個別人外,大部分散修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這次的甄選標準,明顯比上一次嚴格的多。這讓那些原本抱著一絲僥倖之心的修士。大為的沮喪。

    雖然後面還有一句,可以參加測試地話語,似乎沒有把門路堵死。

    但誰都知道,這只是一些例行的客氣話罷了。

    畢竟這麼多人眼巴巴的來了,但落雲宗明面上當然不能一絲機會都不給的打發了。

    但這些測試,對基礎功法十層以下的修士來說,自然嚴格難過之極。基本七八層地一點希望沒有,九層修為的散修倒還真有點機會的。

    以前歷次的測試中,就有過九層修士通過測試的,當然人數是屈指可數了。

    這些通過之人也許資質功法不行,但是在毅力恆心上,肯定出類拔萃。

    因此,他們即使在修煉之途上沒有什麼大希望,但在其它雜學上倒可能有所建樹。

    落雲宗倒也不排斥這些人的。

    在眾多羨慕的眼光中,韓立和另外六名修士走了出來。

    秋師兄略一掃視之後。點了點頭。

    那英氣勃勃青年見此,不再耽擱地同樣放出一件飛行法器,一隻巨大的圓形銅缽,出現在了韓立等人的眼前。

    這一次不用青年說什麼,韓立和那些修士就乖巧的先後上了法器。

    當下銅缽化為一道黃芒,飛離了此地。直往雲夢山深處而去。

    至於剩餘的那些不夠資格的散修。是否有人參加測試,也會進入落雲宗。韓立無法目睹,也絲毫不會關心的。

    此刻,他在銅缽的黃色護罩內,頗有興趣的打量著和自己在一齊地六人。

    四男二女,除了一名二十多歲的文文靜靜黃衣女子外,其餘之人看起來都是三十歲開外的樣子。

    甚至其中一名青袍修士,看起來足有五十餘歲的年紀。雖然明面上看來,他也是幾人中修為最高的,足有煉氣期十二層的樣子,但仍讓韓立輕歎地搖搖頭。

    資質不很好地低階修士,若想修煉至十層以上,沒有什麼機緣的話,花費在修煉上地時間肯定遠勝常人。這也導致這些人中,韓立和那名的黃衣女子雖然有二十多歲年紀,卻是這些人中最年輕的兩人。

    當年以他偽靈根的資質,若不是有那至今弄不清來歷的神秘小瓶在手,恐怕到了和這青袍修士一樣的年紀,也別想突破五六層的境界。更別說進入什麼修仙大派修行了。

    韓立略一回想這些年的經歷,竟難得的一陣失神。

    隨後他回神過來後,望了下其餘幾人。

    剩下之人看起來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人人都是滿臉的興奮之色。

    但當韓立的目光,在一位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身上多停留片刻後,雙目忽然微瞇了一下,但隨後就若無其事的回復了正常。

    這倒不是大漢的衣著相貌有什麼特異之處,而對方身上細看之下,竟隱隱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陰森寒氣。

    這股寒氣隱蔽異常。以韓立如今深不可測的神識不細查看之下,也差點被隱瞞了過去。這絕對不是修煉五行基礎功法,應有的靈氣波動,分明另修有什麼特殊法決在身,才有此表現。

    但大漢的修為又的確是煉氣期十層的模樣,絲毫沒有作假。讓韓立表面不動聲色,心裡有點若有所思起來。

    就在韓立心裡暗自猜測之際,巨大銅缽在那俞姓青年驅使下,驀然出現在一片茫茫無邊的霧海之前。

    這片霧海一看之下,白氣翻滾,濃密之極,裡面還隱有狂風雷鳴之聲傳出,似乎非比尋常的樣子。

    韓立心中一動之下,神識試探的掃了一下,膽只伸進霧海中十餘丈,就被什麼東西擋在了外面。無法透穿而過。

    韓立心中一凜,知道這白霧並非普通的禁制,多半是這落雲宗護派大陣產生的厲害禁法,不敢在冒失的試探下去,急忙收回了那縷神念。

    而那幾名和韓立在一起的散修,看著眼前的無邊霧海,臉上都露出了敬畏的表情。

    雖然他們從未觸過什麼陣法,但眼前的驚人禁法奇景,足以讓他們大開眼界了。

    而這時,俞姓青年手中法決一變,飛行法器緩緩停了下來。

    隨手往儲物袋中一模,掏出一面青色陣旗出來。

    當著韓立等人的面,青年就口中唸唸有詞,手中青色陣旗開始冒出淡青色的刺芒出來,並且越來越耀目起來。「開!」

    英氣青年口訣一念誦完畢,立刻雙目圓睜的用陣旗衝著眼前白霧一指。

    一道碗口粗的青色光柱,從旗尖處激射而出,一下直直洞穿進了霧海之中。

    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其餘的地方霧氣翻滾如舊,可眼前的一小片霧海忽然間風平浪靜,接著一陣清吟聲傳出,白氣兩下分開,一條兩三丈寬的通道出現在了眼前。

    見此情景,俞姓青年不敢怠慢,一催動腳下的法器,立刻載著幾人飛遁進了通道之中,轉眼間不見了蹤影。

    沒多久,這條開啟的通道,無聲無息的自動彌合起來,接著風聲雷鳴再次的響起。

    而韓立一行人,在一盞茶的工夫後,終於穿過了霧海,出現在一片世外桃源之中。

    還未來及看清什麼,一股濃濃的靈氣撲面而來,韓立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後,才心中一喜的定睛望去。

    好大一片天地,到處是蔥蔥綠綠,鳥語花香,數座高達千丈的巨峰,或遠或近的出現在了眼前。

    而在這些山峰周圍,大小房屋,殿堂樓閣,數不勝數,眾多的衣衫各異的修士,正進進出出,飛來飛去,似乎非常忙碌的樣子。

    「你們看好了,這裡就是我們落雲宗的山門所在六奇峰,若你們以後真的拜入本門,這裡也就是你們的師門了。」

    但現在,先隨我到天泉峰的迎松居,講講你們的來歷出身。然後詳細測試一下的你們功法修為,就可以了。」青年將幾人驚喜、興奮的表情都收入了眼內後,嘿嘿一笑,隨後衝著離他們最近的一座山峰一指的說道。

    韓立等人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當即那俞姓青年驅動腳下巨缽,直奔遠處所謂的「天泉峰」而去。

    路上他們一行人遇見了幾名路過的修士,大都是煉氣期的低階修士,一見青年當即恭敬的施禮問候,似乎青年在這落雲宗名氣還不小的樣子。

    唯一遇見的一名築基期修士,則是一位尖耳猴腮的黃袍修士。

    對方正好從那天泉峰上駕馭著一口飛叉飛遁而下。一看到俞姓青年,先是一怔,但隨後滿臉堆笑的打招呼道:

    「俞師弟,這些人是新入門的弟子嗎?看起來這次沒有幾人啊!」

    此人對青年熱情萬分,但對韓立等幾名散修根本不正眼看一下,一副市儈非常的樣子。

    「原來是言師兄啊!這些人還要經過問心術的測試,報予掌門知道後,才可以算本門的正式弟子。現在只是候選之人而已。」這英氣勃勃的俞姓青年,一見這黃袍修士,臉上不經意的一皺眉,但還是淡淡的答道。

    「這樣啊。可是師弟你也知道,師兄我那裡煉製符,還奇缺兩名制符弟子,不如從這些人中直接劃分兩人歸我門下如何」?這黃袍修士眼珠一轉後,立刻笑嘻嘻的說道。

    這時,他的目光才在青年身後的眾人身上打量了一二。韓立臉上神情如常,但心裡有些不太舒服。

    此人的目光讓他很反感,竟將他們幾人視作東西一般看待。而且聽口氣,也真是要將他們幾人當苦力來使用的。

    其他幾名散修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看來同樣對此人沒什麼好印象的樣子。

    「言師兄。這件事小弟可無法做主。你應該知道,這分配弟子的事情一向都是由掌門來處理地。師兄若真的覺得制符弟子不夠的話,可以去掌門那裡申請一下的。師弟還有要事在身,苗師兄還在迎松居等著我們幾人。就不多陪了。」俞姓青年對黃袍修士地脾性倒也頗為瞭解,當即一口回絕了對方過分的要求。然後馬上找了一個借口,一催腳下的法器,帶著韓立等人向山下一處樓閣飛快遁去。

    黃袍修士本還想開口繼續糾纏下去,但一聽到「苗師兄」這幾個字眼後,臉上露出了一絲躊躇之色,一怔之下,竟讓青年就此離開了。

    望著青年等人身影進入了遠處的樓閣。黃袍修士神色仍然陰晴不定。

    他低頭思量了一會兒後,忽然冷哼一聲,人就化為一道黃光向另一處山峰飛去。

    這時青年已經帶著韓立幾人,走進了閣樓的一層,對面則出現了一位陌生之人。看著坐在檀木太師椅上,正手捧一卷竹簡看得津津有味的枯瘦青年,韓立心裡一陣的驚訝。

    此人只有三十四五歲的樣子,但修為竟已到了築基後期地境界。

    雖然只是剛剛進入了後期,還未曾多鞏固的樣子,但絕對是罕見的天縱之才。以他如今的年紀。可是大有機會結成金丹而進入結丹期的,怪不得那位惹人厭的黃袍修士,一聽此人名字,竟不敢再糾纏下去了。

    其他同來修士一見枯瘦青年如此驚人的修為,同樣震驚的互望了幾眼。

    而這時。此人已經放下了手中竹簡,看了俞姓青年一眼後,輕聲的問道:

    「俞師弟,辛苦你了。剛才鎖煙峰的言師弟,攔住你了。」

    「師兄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問此事。不過,那人又是來糾纏沛靈師姐地嗎?」英挺青年露出幾分厭惡之色的問道。

    「什麼叫做那人,言師弟就是再有些過分,也是我們落雲宗的同門師兄弟。俞師弟的言辭有些不當,以後要多注意一下了。否則被師父聽見了。一頓責罰是免不了的。」病容青年地話語中,略有責備的意思,但聲音淡淡的,一絲火氣都沒有。

    但這樣,反讓俞姓青年心中一凜,急忙開口應道:「師兄教訓的是,小弟以後一定注意。」

    聽了青年認錯的話。枯瘦青年臉上才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點點頭後。目光一轉,落在韓立幾人的身上。並一一打量起來。

    他看到很仔細,並且從頭到腳看的非常緩慢,直將大部分人都看的惴惴不安起來!

    不過,不知是不是韓立的錯覺,他發現對方目光看到絡腮鬍子大漢時,好像下意識的頓了一頓,接著眼神有點快地直接跳向了他人。

    以韓立修為,自然不可能讓對方看出什麼破綻。但心裡卻將此事,悄悄記在了心頭。

    一會兒工夫後,這位苗師兄就將目光收了回來,隨後從容的往腰間一模,一打銀光燦燦的符出現在了手掌中。

    「這次一共只有七個人,和我料想的倒也相差不大。否則人再多點,我這裡的問心符,還真有些不夠用了。俞師弟一會兒把這些符,貼在這些道友的身上,等效力發作後,就將他們帶到我的練功室來。」苗師兄地聲音非常冷靜,將這些符往青年手中一放後,便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往二樓走去。

    不過枯瘦青年順著角落樓梯往上緩緩走去時,不知為何,背對著幾人忽然一彎腰的急劇咳嗽起來。

    聽聲音,似乎痛苦不堪地樣子,但隨後他就站起身來,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在樓梯口處不見了蹤影。

    見到此情景,韓立眼中一絲訝色閃過,但飛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恢復了常色。

    俞姓青年露出幾分擔心的表情後,就歎息一聲,回轉身來對著韓立等人說道:

    「我手裡的這些,就是傳聞中的問心符。此符的功效,我想不用細說,你們也應該知道才是。若是心懷鬼胎,或者另有圖謀想要矇混過關之人,最好現在就主動退出去,否則一會兒發現了什麼不妥。可就不要怪我們落雲宗不客氣了。」

    一說完這些話,青年眼中寒芒連閃,冷冷橫掃了對面七人一遍。

    雖然他的口氣有點陰森可怕,但自然沒有什麼人會在此時站出來。

    於是,俞姓青年神色一緩的點點頭,雙手一揮,七道銀光飛射而出,正好一人一張的貼在每人右肩之上。

    青年隨後不慌不忙的盤膝坐下,不理會七人的閉目養神起來。

    這下絡腮鬍子等人面面相覷起來。他們雖然各自心裡都有想法,但自不敢撕掉這張問心符,只好大眼瞪小眼的乾等著。

    此刻韓立略一偏頭,瞅了瞅自己肩上近在咫尺的銀色符,嘴角微微一翹,但馬上就若無其事了。沒有多久,韓立肩上的符忽然間銀光大盛,接著忽明忽暗的閃爍起來。

    那盤坐的俞姓青年察覺到了什麼,一下睜開了雙目,毫無感情對韓立的說道:

    「你一人到上面吧。苗師兄在那裡等著你呢!」

    韓立聽了此言,又瞅了瞅一側的符,二話不說的抬腿就走。片刻後,人就站在了樓閣的二層。

    這裡空蕩蕩的,除了兩張蒲團外,任何東西都沒有。

    而枯瘦青年就盤坐在其中一個蒲團上,一見韓立走了上來,當即臉露一絲淡笑的沖身前另一個蒲團,一點指。

    「坐下吧!不用擔心。很快的就會結束的。而且問心術可不是什麼**術,只是判斷你的回答的是真心話,還是謊言而已。」

    「雖然此術的判斷,不能說是完全正確,一絲差錯都沒有。但十有**,還是對的。所以,下面我會問你十個問題。若是有三個以上被判斷是虛言的話,你就不會被本宗接納的。道友可明白了。」

    「晚輩知道了。」韓立歎了一口氣,點點頭的老實說道,隨後就在青年前面的蒲團上同樣坐下。

    不過,韓立心裡卻冷笑了起來。

    若是問心術能問出他的真心話,那還真是有鬼了!

    「好,下面就開始問了。就從你的出身開始吧……」這位苗師兄看了一眼韓立肩頭閃爍的銀符,開始詢問了起來。韓立等七人從樓閣中飛遁了出來,然後直奔此地最高大的一座山峰飛去。

    包括韓立在內的七人,都被那枯瘦青年判斷無事。

    所以幾人只要去讓那落雲宗掌門認可和登錄一下名字,就算是正式的落雲宗弟子了。

《凡人修仙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