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觸地印!降魔!

    一個日本的空手道道場的牆壁上,竟然全部都是中國拳術大宗師的畫像,這不能不說有點詭異。

    王超掃了一眼,發現牆壁上的畫像一共有**十副,副副的八極大槍姿勢都十分不同,儼然是一套槍術。這套槍術是一套非常古老的架子,招招式式都帶著和現代八極拳不相同的意境韻味,王超只在巴立明的身上看到過。

    很顯然,畫像上的李書文演繹的是古老的巴子拳大槍。

    「今天在場的,好像並不是只有空手道松濤館的武術家?似乎是剛柔流,極真流,和道流,系東流的大師們都到場了?看來是空手道聯盟要對抗我們?佈置成第二道防線了?」

    王超還沒有說話,霍玲兒卻說話了。

    在場一共坐了六個人。

    霍玲兒一眼就認出了,在場的人之中,除了「松濤館」空手道的館主船越三久臧之外,還分明有剛柔流,極真流,和道流,系東流的空手道宗師。

    這些空手道武術大師,個個都正襟危坐,似跪非跪,氣定神閒,顯示出了極高的拳法造詣。

    「果然都是一個個的高手啊。我當年來學習的時候,面對這些人物,只是仰望他們的成就,誰知道,幾年後的今天卻隨師傅來殺他們呢?」

    霍玲兒用日語說著話的時候,精神也集中起來,她的耳朵裡面感受到了在場這麼多空手道大師的呼吸,甚至血流的聲音。

    這些人的呼吸不用說,血流都十分的平緩,沒有一點呆滯突然停頓的感覺,顯然是精神狀態進入了一種空靈的狀態。

    「他們地血液流動的細微聲音,六個人,其中五個都好像是潺潺的溪流。而另外一個?血液的聲音卻與眾不同?流淌的那種細微感覺,似乎沉重無比?好像汞一樣?」

    雖然在場六個人坐著,看見王超一行人進來也不動容,但是在霍玲兒說話之間,還是發現了一些端倪,幾乎在幾秒鐘之內,霍玲兒就細微的察覺出了他們功夫的差別。

    在霍玲兒的非常非常細微的敏感之中,在坐的六個人,其中五個人地血液流淌都似乎是山泉那麼有富有生機,活潑潑的話。那麼其中的一個,卻截然不同。另外一個人的血液,緩慢,沉重,流淌之間,給人一種沉甸甸好像水銀一樣的感覺。

    「這個人的武功恐怖!」

    霍玲兒立刻就把目光鎖定到了那個血液流淌十分沉重,好像水銀的人的身上。

    這個人是個似乎二十三四歲上下地人,不高不矮。不瘦不胖,穿的也是一件空手道服裝,赤著腳板,在霍玲兒眼睛望向她的時候,她也微微的睜開眼皮,目光一閃,精亮亮,刺目!霍玲兒對視之間,一剎那覺得自己的眼睛好像被刺激了一下。

    沒有錯,是她。不是他。

    這個身體內血液好像汞一樣流動的人,是個女的。

    「很不錯,玲兒,你的敏感提升了,能在瞬間感覺到這些武術家的血液流動情況。用來判斷他們的功夫高低,你地境界看來高了。」

    就在霍玲兒和那個女人對視一眼,立刻收回目光的時候。王超也把目光從牆壁上的繪畫上面收了回來,讚賞的對霍玲兒道。

    王超明察秋毫,一進這個松濤館的道場,任何人地心理反應,全身的細微動態,心理反應引起的身體變化,都好像明鏡高懸天空,纖毫不漏地反應在他的心靈裡面。

    霍玲兒剛剛的情況,自然也隱瞞不過他。

    對於霍玲兒能在幾秒鐘的時間。察覺出在場敵人的狀態。這分明是敏感度提升了一個層次,武功開始入微。洞悉。

    這是一種精神上的境界,卻不是體力上的。

    經過昨天的精神洗禮,一個夜晚的消化沉思,霍玲兒雖然在體力上沒有大地進展,但精神上卻比以前更加地敏感,洗練,透徹了。

    一個人的實力,分為體力和精神。

    體力不能一蹴而就,要慢慢地來,精神狀態方面卻是可以頓悟。

    王超知道,霍玲兒的精神狀態的境界又提升了。

    「我們松濤館,極真會,系東流,剛柔流,和道流五派空手道聯盟的館主今天誠摯的接待王超師傅您的訪問。」

    就在霍玲兒說話的時候,坐在正當中的一個年過半百的空手道大師說話了。

    這個空手道大師傅一出口,並不是日語,也是流利的中文。

    「坐下吧。」

    王超聽見這個話,也不急於動手,而是隨意的坐在了道場中央,他這一坐下來,霍玲兒,王洪吉等四人也都坐了下來,坐在他的後面,五人和在場的六人對持著,中間相隔只有十米的距離。

    「鄙人船越三久臧,松濤館的前任館主,不過又接手了松濤館的事務。因為小兒船越一郎在八年前的一次比武中,不幸的喪身了。」

    這個年過半百的空手道大師船越三久臧眼睛看著王超,漫不經心的道,似乎在述說一件很平常的雞毛蒜皮的事情:「王超師傅,你可知道,小兒是喪身在誰的手中?」

    「被陳艾陽的一記太極拳鞭手粉碎了頭顱吧。」

    王超雙盤坐在道場地面上,沉靜的道。

    他最初出道的時候,和張威比武之後,和陳艾陽談起了日本武術界的一些高手,曾經記得陳艾陽提起過,和日本施展前十位的一個空手道高手船越一郎交手,用太極鞭手粉碎了對方的頭顱的事情。

    「不錯,就是陳艾陽。聽說王超師傅和他是好朋友?」船越三久臧道。

    「是朋友。看得出來,你的表面上雖然平靜,但內心深處一直想報仇。」王超道,隨後又把目光看向了這六個日本武術大師之中唯一的年輕人,也是唯一的那個女人。

    「我一直以為日本武術界年輕的人才凋零。自從打死葉玄之後,再也沒有看到出色地年輕人了,卻沒有想到,今天在這裡又看見了一位。你叫什麼名字?」

    「養的汞性兒圓,等待鉛花兒現…….」面對王超的詢問,這個女子突然之間念叨出了兩句莫名的詩詞,「王超師傅剛才說起的那個葉玄,他曾經是我的愛人呢。我們青梅竹馬,這兩句詩是他一直念叨的。可惜如今已經去了,只能念詩懷念了。王超師傅問我的名字。我不能不回答,我原名巖裡,單名一個姬字。這是我的日本姓名,不過相對於日本姓名來說,我更喜歡用中國姓名,我姓吳,名依舊是個姬字。王超師傅,還請你猜測一下。我為什麼要姓吳呢?」

    「你雖然靜坐著,但身上的血氣流動,頗似周圍畫上地八極大槍的氣血循環。你想必跟河北孟村吳家的人練過八極拳。所以你才姓吳吧。」王超道。

    「王超師傅真是明察秋毫,什麼都瞞不過你。」吳姬微微笑了,隨後抬起手指,指著牆壁上的畫:「王超師傅看這些畫兒畫得如何?表現出了八極拳宗師李書文的精神架子沒有?」

    「畫畫得不錯,八極大槍的精髓在一筆一劃之中全部展現了出來。畫上的李書文,神韻精要都栩栩如生,深藏的精悍凌厲之氣似乎要躍出紙面來撲人,很好很好。」

    王超雖然不懂畫。但卻也看得出來,這上面地人物的確是畫出了神韻。

    「多謝誇獎!」吳姬又笑了:「聽說王超師傅被華人武術界譽為天下第一手,不知道比起這位李前輩來如何?」

    「你的武功練得不錯,血液沉重,有了汞性的味道。到了這樣的地步。也就差一步就會踏入一種神奇的境界去了,假以時日,你也未必不能超越伊賀源。成為日本第一實戰武道家。我本來我以為小丸子是日本武術界的佼佼者了,卻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你這樣一位女性。武功練到了你這樣的境界,應該有了自己的主見,在你看來,到底是誰厲害一些呢?」

    面對吳姬這個女人的問話,王超沒有直接地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那得要試一試才知道。」吳姬這個日本女人突然之間,眼睛裡面變得很正式。

    「哦?你是想和我交手?你想為葉玄報仇?」王超聽出了吳姬話中的意思。

    「那當然。」吳姬道。

    「年輕人。都是血氣方剛。初生牛犢不怕虎啊。」看見這個吳姬的精神,和秋蟬。范鍇齊,那些年輕人都無比的相似。

    年輕人雖然沒有老武術家的老辣,但比老武術家更有銳氣。

    「不過我挑戰王超師傅你,還是化為今天地壓軸大戲吧。今天的宮城先生,要挑戰您的弟子。」吳姬靜靜地說著。

    就在她說話之後,一個人中縫中留著鬍子的大漢說話了:「霍小姐,我宮城野,正式向你邀請,進行武道上的交流。」

    「宮城野?您是剛柔流空手道派現任的館主,居然向我挑戰?」

    霍玲兒眼神微微一亮,眼前這個宮城野她也知道,是繼宮城良田之後,最有名望的大師。在日本武術界的地位也是前十的人物,現在居然向她挑戰,這多多少少有點意外。

    霍玲兒雖然武功高強,但畢竟是新秀。和在場的這些館主不能相比。現在這個大門派的館主,居然自貶身份,向她發出挑戰,那就說明了一個問題了。

    「是地。霍小姐,我向你發出挑戰。不知道您接受不接受?」宮城野一本正經,莊重嚴肅,同時,他從自己地身邊拿出了兩份合同,就著自己的牙齒,把手指一咬,流出血來,在合同上按了一個手印。

    「這兩份合同是比武死亡地協定書,如果一方死亡,另一方的人不得追究其責任和事故。霍小姐看看,如果同意的話,還請簽字。」

    「生死文書麼?好吧。我接受。」

    霍玲兒站起身來,隨手接過文件合同,看了一眼。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拿出一隻圓珠筆,刷刷刷就寫了自己的姓名上去。

    王超看著這樣的舉動,並沒有阻止,也沒有說什麼,他的目光依放在了吳姬的身上。

    「吳姬,以你現在的武功拳法,並沒有資格挑戰我。不過也罷。我就這麼坐著,先出手試你一下功夫。你若是能接得住,不死的話,我再正式的和你簽合同交手。」

    吳姬聽後,想了想,突然眼睛裡面戲謔的神一閃而過,「哦?你就這麼坐著,先出手試我的功夫?咱們可是相隔十米,您莫非要隔空發掌?」

    「哎!你接招吧,希望你不要像你的愛人葉玄一樣死了。」王超搖搖頭,也不再說話了,與此同時,他的手掌結了一個「觸地印」,輕輕的按在地面。

    他這一按,非常的輕盈,似乎佛祖拈花。但是一按之間,巨大的力量卻轟擊到了道場的地面上!

    轟隆!

    隨著他的手指一按,整個道場都哆嗦了一下,雖然沒有當天在講道館中跺腳的威勢,但也不小。

    砰!砰!砰!

    三塊道場的木板炸裂!尖銳斷裂的木片炸裂了起來,飛上了半空!

    王超在木片飛上半空的時候,突然出手,手指連彈。

    崩!崩!崩!

    數塊木片被王超用指甲彈起,劃出了刺耳淒厲的尖嘯,打向了吳姬的臉!

    原來王超是這樣試探!

    他是坐著沒有動,只是一按地面,使木板炸裂,然後以「水滴石穿」的絕頂手法,彈起木片,擊打吳姬。

    「不好!」

    吳姬做夢也沒有想到,王超會這樣的來攻擊她,在王超一結「觸地印」的時候,整個道場顫抖,她的心裡也是一驚。

    就是這一驚過後的剎那間,她的臉上劇烈的跳動了起來,感覺到了強烈的危險。

    王超「水滴石穿」的絕頂手法有多麼的恐怖?就是一滴水,彈出去,都能擊碎瓷杯!更何況是堅硬的木頭!

    一塊足足有蒲扇大小的木塊最先撞擊到!吳姬這個時候,已經躲閃不及了,突然起肘,抖了一個花,破空發出顫抖好像大槍的抖花的聲音,一下撞擊到了木塊上。

    砰!整個木塊粉碎。

    但是,這塊大的撞碎了!後面還有一塊小的!

    一下撞碎大木塊的時候,吳姬全身也是一震,木塊的力量太大了。

    就在她一震的時候,左眼就看見了一個小黑點越來越大。隨後,整個左眼一黑。

    「啊!」

    她發出淒慘的叫聲,立刻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左眼,鮮血瞬間從臉上留了下來,驚心動魄。

《龍蛇演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