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算無遺測 下

    離兩界關百里之處乃是一塊廣闊三千里的平原草場,細沙黃土,淺草綠茵,狐兔香獐,麋鹿野牛,四處可見,這三千里平原,正好適合兩軍對陣撕殺。

    黃道元四十年前請了丙靈公來助陣守關,又回蒼莽山師門拿了好幾樣厲害法寶,修得幾門絕跡,道法精進,雖然是手握重兵,鎮守邊關,但修煉也不曾拉下,得師門靈丹相助,又得門中長老傳功,成功的度過了四重小劫,兩重大劫,實力也非同一般。

    加上唐王掃平了南蟾部洲殘餘國家,舉國齊心,民生安居,又每年與南海龍神送禮,風調雨順,四季無災。近些年便越發重視邊關,誓要滅掉胡國,讓道統傳遍四大部洲,早就增派大軍,道法高人駐紮在邊關各個城池之中,積年征戰,邊往兩界關推進了數干裡,千里肥沃平原,盡數納入大唐國版圖之中。

    因為道門昌盛,那山中的窮凶妖孽也不敢出來禍害世人,但那天竺佛國,也不是弱者,糾集兵力,多次搶奪這平原要地,只因為唐兵有關可依,進退有方,又有高人相助,奪不下來,但卻不死心,只是往前堆兵,唐兵也不能前進。

    三千里地平原之外,乃是天竺佛國邊關重鎮曼陀羅城,黃道元好大喜功,連連攻打,但對方佛門曼陀羅大陣守護,依仗地利之拋,根本攻克不下,反而死傷慘重,被對方將領乘機追殺,一路殺到平原中部,才穩住腳跟,兩方對峙。休息幾日,整頓軍務之後,再行決戰。而今天,正是決戰的日子。

    黃道元精裝鎧甲,手持一桿方天畫戟,長一丈二尺。青顏冷光纏繞,騎一頭全身雪白的大馬,立在陣前,遠遠觀看天竺佛兵的情景,只見得黃旗招展,人頭攢動。殺氣籠罩中軍帳蓬,木架高樓林立,佛光普照,哪裡看得分明。

    後面跟了四位道人,一位鶴髮童顏,穿青色雲光八卦衣,背上背一個長一尺七寸的紫金大紅葫蘆。跨一頭白額吊晴猛虎,虎頭上有符印。

    其餘三位道人,一身邪氣,有黑雲繚繞,都是穿黑色道衣,手上各拿一桿長七寸地小黃麻布幡,上面血跡斑斑,畫些赤身小人,仔細一看。卻走青面獠牙,身體挺拔僵硬,長有白毛,乃是一頭頭殭屍小人,活靈活現。

    三道人各騎一頭高大的犀牛。青皮青毛,又高又大,用綠光油油的籐蘿套住,十分礙眼。

    這四道人,有一正三邪,都是效力於唐王架下,跨虎地乃是南瞻部洲斷火山烈火崖烈火祖師弟子,騎犀牛的乃是九陰山天屍派弟子,都是道法高強,雖然沒有成就仙道,但個個都是多少渡了七八次天劫的人物,加上師門祭煉的法寶厲害,倒是十分厲害。

    見丙靈公下來,黃道元大喜道:「真是萬喜,有了老師仙法助力,正好可以一舉擊潰那幫禿頭胡人了。眼下敵兵追得厲害,我軍得這幾位道友助力,才穩住陣腳,卻是不能退敗,要是讓這胡人奪了三千里平原,我軍甚是被動,皇上難免要降旨怪罪。」

    丙靈公乃是仙人,地位超然,這四道人正要準備下坐騎行禮,卻聽得有一聲炮響,遠遠衝過來一隊佛兵。

    只聽得馬象嘶鳴,十幾個黃衣佛子將領或是騎象,或是騎馬,後面佛子兵將奔走如飛,黃旗招展,檀香陣陣,一併殺來。

    這大象本來行動緩慢,但在佛門禪功經文地催動之下,卻是疾如奔馬,四踢踏煙,轉眼就來到陣前定住。狼煙黃沙仗風勢吹了過來,迷人眼睛,打得人臉生疼,都刮出血來。

    「好賊子!」黃道元連忙取出一符,乃是定風符,往上一拋,青光照出,天地皆碧,風消沙息,現出一萬餘佛子胡兵來,為首的正是曼陀羅城的城主照日禪師,跨大象,手持一根金剛禪杖,杖頂現一朵碗口大小的蓮花,上面托一科雞蛋大小的舍利,晶聖通透。

    這禪師相貌中年,身穿大紅寶日袈裟,見黃道元破了惡風,便不命今佛兵衝殺,只是念一句:「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普渡眾生,叫眾生脫離苦海,享受無邊極樂,將軍殺我佛兵,奪我土地,貧僧雖然不想動起殺孽,但也免不了要用降魔手段。」

    黃道元大怒道:「你這禿驢,也沒少殺我大唐子民,還大言不漸。」

    「阿彌陀佛,你大唐國子民不敬佛法,貪淫孽殺,深入阿修羅道,當是永墮那阿鼻地獄。」照日禪師道。

    真乃是酒逢知已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黃道元也不說這些沒有營養的廢話,大聲喝道:「那位上前,去擒拿住這禿驢。」

    「末將願往!」一將領手持雙符大刀,騎金錢豹而出,來到陣前。

    「原來是唐將軍,切記小心,拿住禿賊,我自向陛下上書,表你功績。」黃道元大喜道。

    這員將領,姓唐,單名一個刀字,自小得異人傳授,上山能伏虎,下海能擒蛟,使兩口雙符大刀,乃是白鐵精英所鑄,又受本命真氣磨合數十年,異常厲害,正是一員猛將。

    「賊禿,可願於我一戰。」唐刀跨豹來到陣前,拿刀指燕日禪師。

    「魔頭,修得無禮!」照日禪師身後衝出一員佛兵胡將,騎巨象,手持一桿寶杵,長五尺,上雕有金剛佛陀,舍利,蓮花等佛門聖像,金霞燦爛。

    唐刀大怒,把豹一拍,那豹漲大了數倍,和象平齊,舉刀就殺,只是梆梆做響,白光金霞交織。

    鬥了幾個回合,那佛兵胡將修煉地乃是龍象大力神通,一身銅筋鐵骨,皮膚黑黃,裸露上身。有無數密密麻麻的經文,一同放出金霞佛光,不但絢人眼晴,而且刀砍將上去,就遇到莫大的阻力,彷彿一塊浸了水的生牛皮。

    唐刀被那寶仵上地巨力震得手腕酸麻,運起真元,才能稍稍抵擋,知道自己硬敵不過,便賣了破綻,把豹一撥,往東疾走,這胡將拍象追趕。一前一後,甚是緊急。

    「著!」唐刀早就在豹上運玄功,死噴一口真元,將一把刀祭起,分成兩道白光,直劈那胡將面門。

    胡將見來的是兩道白光,以為唐刀將雙刀都打來。冷笑一聲,把寶仵拋起,放出丈餘長的金霞,死死裹住兩道白光,人一躍起,使了燕子穿簾地姿勢,拳頭之上凝聚起龍象巨力,帶起狂飆,轟向唐刀的面門。

    唐刀早就準備,只是怕這胡將皮厚,一時砍他不死,讓他逃了,便是一場無用功果,是以暗暗運起玄油。元神附著刀上,不惜耗費念力催刀,那一刀疾如奔雷,出手就一條十來丈,匹練似的白虹,神刀合一,威力大增,就地一撩,把胡將的護身經文破開,再一劃拉,這胡將被來了大開膛,腸子心肝全部掉在上,凝聚起地龍象巨力也就散去,像一根木頭,撲通一下掉落地面,砸起大片沙塵。

    頂門迸開,一顆舍利跑了出來,就要往西方飛走,但唐刀多次和佛兵打交道,哪裡不知道對方的小九九,也不將元神返回,繼續存在刀內,白光又是一繞,困住了舍利,隨後拉了回來,那大象見主人身死,四蹄奔逃,回了營地,唐刀並不追殺,回了元神,又祭刀,兩刀合壁,圍住天空的寶仵。

    因為失了主人,這寶仵只一個回合,就被攝了下來,唐刀得了舍利寶仵,回頭一刀,裊了胡將首級,提上豹子,就要回軍請功。

    說來繁複,其實就是幾個呼吸,照日禪師身邊一位掛了拳頭大小的念珠的一莽和尚大怒,把念珠取下,捏了一粒下來,揚手朝唐刀後心打來。

    這念珠一出,化為一團笆斗大小地雷火,中間金光亂竄,彷彿金蛇,數聲巨響,宛如平地起了幾個炸雷,驚得平原上狐兔飛逃,野牛亂跑。

    唐刀轉身,見雷火來急,又兇猛,料是不能抵擋,剛才運聚元神,消耗了許多力氣,逃也來不急,只有將雙刀撒出,撞向迎面而來地雷火,好緩得一緩,自已好有時間施展遁法。

    突然,那跨虎的道人把葫蘆取下,開了蓋子,葫蘆口對準那團雷火,念動咒語,直直衝出一道火焰,鮮紅如血,一出三寸方圓的葫蘆口,就化為水桶粗細,先就發出,把雙刀衝到一邊,隨後橫橫轟到了那雷火之上,以火對火,四面霹靂聲響,燒得炸裂起來,地面焦黑,沙子都成了岩漿。

    唐刀見來了救星,趕緊收了雙刀,提首級,跨豹回轉轅門,自己去記了軍功。

    四面火星飛濺,灑遍了方圓十里,兩方的士兵都被火星燒亂地陣腳,四處躲避。因為佛兵個個都有經文護體,練就龍象大力神通,力大無窮,並無什麼傷害。照日禪師把禪杖一舉,一聲令下,胡兵衝殺過來,勢不可擋。

    黃道元一馬當先,使掌心雷,把幾頭大象和士兵登成烤肉,卻那莽和尚攔住,這莽和尚乃是照日禪師的師弟照月禪師,神通不在黃道元之上,也拿一柄蓮花舍利禪杖,和黃道元的方天畫戟斗上。

    兩軍絞殺濃一起,唐兵雖然也練氣,但卻難以抵住修煉地龍象大力神通的佛兵,撕殺一陣,死傷慘重,節節敗退。

    天屍派三弟子見勢頭不妙,連忙搖動小幡,晃將一晃,頓時黑氣瀰漫,陰風寒冷,伸手不見五指,那三十六面天屍聚魔幡漲大到三丈高下,上面許多殭屍跳將出來,高有丈餘,渾身做漆黑的精鐵之色,口噴戾氣,指甲烏黑晶亮,長有半尺,如鐵勾彎曲,獠牙,紅晴,白髮,共有三十六頭,衝進佛兵之中,幾個照面,就殺了百餘位。

    但這些佛兵並不是普通士兵,各有經文護身,又有佛門法器戒刀,隱隱克制殭屍,回過神來。就靠在一起,分成陣勢抵擋,殭屍也傷害不了。

    照日禪師祭起禪杖。舍利大放光明,上面有燃起一盞斗大的金燈,照亮戰場,黑霧消散。身後幾十個禪師衝出,和天屍派三弟子,烈火祖師門徒在天上鬥得難分難解。

    丙靈公見唐兵退敗,佛兵兇猛,就飛上天空,正要使神通。裂開地縫,葬送性命,卻被一長手僧人攔住。

    「長手羅漢?」丙靈公見這僧人手長過膝,背後現佛光,頂上有金蓮金燈,瓔珞香雲,大耳垂肩。分明是羅漢相。

    「小僧不是羅漢!」這僧人道,神情肅穆,丙靈公細看,原來這僧人比羅漢道行還差了一些,只上一天生異相,不禁心下狐疑:「這廝定然是羅漢轉世。」

    下面佛兵得勢,丙靈公也不囉嗦,飛出一劍,先解決了這傢伙再說。

    長手僧人把手一指,。彈出一朵蓮花,敵住飛劍。兩人正是對手,一時之間,也奈何不了對方。

    黃道元見下方士兵死傷慘重,心中焦急。連忙祭起從師門得來的靈寶旋光尺,撲的打將下來,一片毫光,照月禪師觀之不明,被一尺打在肩頭,骨頭粉碎,落下地面,大叫一聲,拖禪杖敗走。

    那照日禪師大怒,衝了上來,黃道元又發尺,卻被金燈托住,下不來,連忙收了法寶,喝令收兵,唐軍大敗,被追殺至兩界關前,守關士兵用南海寒鐵打造的滅佛神弩射出神箭,亂如飛蝗,佛兵不好抵擋當,只有退後百里。

    丙靈公見黃道元退兵,無心戀戰,虛晃一劍,招呼另外四道人,就往關中走。

    天屍派三道人,烈火教道人也拍犀牛,猛虎,四蹄生風,敗往兩界關,照日禪師也不追趕,只是整頓佛兵,安頓在兩界關附近百里之處,又從曼陀羅城中調遣軍士,佔了平原,只等時機一到,就破了兩界關,殺入大唐國中,尊佛滅道,成就功果。

    「想不到居然有羅漢托世在佛兵之中,那佛兵修煉龍象大力神通,卻是難以抵擋,現在失了關前平原,我軍完全被動,怎生是好?」黃道元心急,就要發表文上奏。

    「可惜我們這三十六頭殭屍並未祭煉成無上天屍,否則那胡兵又有何懼。」天屍派三道人歎道。

    天屍派倒也是邪道大派,開派祖師天屍老魔本是山中一萬年殭屍,修成魔道功果,後受唐王旨意邀請,譴門下弟子下山。

    門下弟子,都是擅長煉製殭屍,用丹藥,符法,毒物餵養,初始乃是行屍,在進一步便是殭屍,爾後乃是飛天衣叉,再是夜叉鬼王,最後成就無上天屍,飛天遁地,普通仙人遇到一頭,都要退避三舍。

    何況這天屍老魔只有一套法門,修煉地三十六桿天屍聚魔幡布成天屍大陣,更加厲害,但那無上天屍,只有天屍老魔費了萬年工夫,才煉製成三十六頭,封印在幡中,這三位道人自己煉製的,不過是殭屍,連飛天夜叉都沒有達到,所以才奈何不了佛兵。

    「將軍且莫心急,勝敗乃兵家常事,奏請皇上,反而顯得將軍無能。」丙靈公道。

    「老師有什麼計策?」黃道元連忙問道。

    「將軍不急,貧道近些日在十萬里之外地黑風山聽那天界帝君勾陳大帝講道,結識了不少道友,其中兩位劍仙,法力無邊,待明日開講,貧道只要請得一位,破佛兵易如反掌。還有,那萬毒山方圓五萬餘裡,億萬毒物滋生,正好讓天屍道友喂其殭屍煉就成飛天夜叉。早年是萬毒揭帝掌管,但現在卻是我道門大帝,三位道友去求得幾樣毒物,帝君定然不會拒絕。」

    三道人連連點頭:「勾陳天帝法力無邊,受元始天尊符詔,統攝三界群妖,連我派掌教天屍祖師算來,也是其門下,我等去求些微末小物,也不算是難事。只是老師所說,那兩位劍仙是何方神聖?」

    丙靈公道:「這兩位劍仙道號分別是空空兒,精精兒,乃是師兄弟,現在每日都去勾陳大帝坐下聽講。」

    「空空兒,精精兒?」黃道元嘴裡念叨了幾句,突然大驚道:「原來是這兩人,我聽門中金蟬長老說過,當年我蜀山劍派祖師於人間界峨眉山開創劍修一脈,後人間界狹小,才來到這地仙界中,開創了如今地基業,但這兩位,還要早過祖師數千呢。乃是真正的劍仙始祖。」

    「原來還有這一功果。」五道人連連感歎,入夜時分,丙靈公,天屍三道人趕緊騎了犀牛,猛虎出發,悄悄飛向黑風山。十萬里路程,還是要早點起程,飛上幾個時辰,他們可不向大鵬明王,一翅之間就有九萬餘裡。

    周青在仙府大殿之中,身上白虹漲大,一條一條,宛如白龍盤旋,滿室縱橫,外圍那十二面都天冥王旗分佈在祭台之外,十二頭太古祖巫顯現出來,黑氣翻滾,鬼語如潮,把白虹逼在祭台之上糾纏。

    那祖巫吞了一絲絲白氣,又吐了出來,那白氣經過祖巫的吞吐,顏色已經轉化為混沌,說不清楚,道不明白。周青全身四萬八千毛孔張開,那一縷縷經過祖巫轉化的混沌之氣就被吸進身體之內,再由周青地轉化,成為祖巫才特有的,最為純正的盤古血脈。

    直接煉化后羿與誇父的精氣,這並不要很長的時間,只要周青日衣修煉,最多就是十年功夫,但就算全部煉化,也不是純正的盤古血脈,日後成就有限,比不得那些在混沌之中聽鴻釣講道地教主牛人。只有這樣,以兩位大巫浩大的精氣引發祖巫精氣吞吐出來,再由自己一絲一絲全部煉化進肉身之中,一點一滴的將自己仙人血脈全部轉變為開天闢地的盤古血脈。

    這樣一來,所耗費的心力功夫,卻不是一點半點,短時間之內,絕對難以完成,自己還要分出精力壓制十二頭祖巫,逼其吐出精氣,一日之間,也只煉化得一絲半縷,要全部煉化,非要數百年,上千不可,但到那時候,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周青現在實力,雖然只煉得一絲一星的盤古血脈,但都是最為純正的精氣,實力自然是一日干裡,只是有盤古血脈,一應地靈丹妙藥全部都沒有用處,連那人參果都是吃了等於白吃,反而沖淡了盤古血脈,還要多費氣力運功逼出。

    暫時和玉帝合作,不過是與虎謀皮,雖然好處多多,但終究不是正數,恐怕還比不得那無當聖母。人家連女兒都可以犧牲,還不捨不得你個小小的勾陳,只怕一個不好,就被賣了。

    玉帝從來沒有自已親自出手,但周青一直琢磨不透這傢伙的修為,現在周青對上的最高手,就是彌勒佛,當然,那陸壓也算一個,但只是分身,還比上彌勒佛祖,周青有一點靈感知覺,這玉帝的修為絕對在彌勒佛之上。

    隨著這轉化的一絲祖巫精氣轉化成盤古血脈,周青漸漸收功,只覺得渾身精力奔湧,有無邊的力氣。那重如山嶽的五色神光,刷動起來,沒有以前那麼呆滯,只要過些時日,比那孔宣自己都還要運用自如一些。

    黑風山中有日月星斗,不分晝夜,但周青還是可以分辨出早晚,知道外面已經到了四更時分,再過一個時辰,就是自己開壇講道的時間了。

    「這樣的日子,倒是過得安逸,可就是不知道,到底還能有多久呢?」天機難測,周青出得仙府,四顧茫然。

《佛本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