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君欲何從
凌天心中慾念升騰，一彎腰將她抱了起來；玉冰顏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卻覺得自己全然沒有半點抗拒之意，口中只是下意識的呢喃道：「天哥……不要…不要啊，我的病還沒好……」
凌天突然所有動作全停了下來，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突然鬆開了玉冰顏，閃身後退，一伸手，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扭了一把，劇烈的疼痛襲來，凌天頓時甚至完全清醒了過來，看著伏在床上滿臉暈紅、任君採摘的玉冰顏，凌天心裡不由得一陣慶幸，又是一陣後怕。
只因他突然想了起來，玉冰顏還有玄陰神脈在身！此病還未根除。若是貿然行男女之事，因此洩了賴以生存的那一點純陽，恐怕立即就會香殉玉銷。
玉冰顏正是心神俱醉，突然感覺心上人的身體離開了自己，不由得一陣迷惘，睜開了眼睛，看到凌天望著自己，滿眼均是憐愛之色，不由心中明白，柔聲道：「天哥，你……無論你對顏兒怎樣，顏兒都願意的……顏兒可以的。」說到這裡，已經是面色緋紅的低下頭去。
凌天歎了口氣，踏前兩步，將她嬌弱的身體抱在了懷裡，此時心中卻是只有濃濃的愛憐，絕沒有一點點情慾了。下巴輕輕摩挲著她柔順的頭髮，低聲道：「顏兒，你有病在身，不宜行男女之事，你我二人兩情相悅，時間長得很；我會耐心的將你的病全部治好，讓你做一個完整的女人。顏兒，相信我。」
玉冰顏嬌小的身子依偎在凌天懷裡，用力的點了點頭。靠著凌天的胸膛，玉冰顏從厚實的胸膛上感受到最強烈的安全感，以及最舒服、最溫暖的滿足感，似乎自己靠著的，便是一座亙古以來便存在的巍峨高山，可以為自己擋住世間任何的風雨！又似一汪最溫和舒服的溫泉，可以為自己解除任何的疲勞傷患，不由滿足地瞇起了眼睛。
伴隨著為大還丹的問世，凌天徹底點燃了玉冰顏早已經放棄的希望；她從身體的顯著變化便可以感覺出來，這藥對自己的病症，實是對症之最佳良藥。因為服用之後，身體元氣幾乎恢復到了正常人的水平，此藥對己身病症之奇效可見一般。若是能長久服用，縱然玄陰神脈永遠不能除根，但自己的生命卻是無虞了。
然而如果玄陰神脈豈是易與，如果真的可以一藥而愈的話，凌天當曰就不會那麼發愁了，而且玉冰顏除了太小看那玄陰神脈，卻也還不是很清楚這極品大還丹的珍貴，若當真說到長期服用，就算以玉家的財力也未必負擔的起，而且，舉凡此類大補之藥物，除了首次服用效果明顯之外，再次服用效果必然會大減，若真的多次服用，甚至會出現藥力反噬的效果，這便是所謂「是藥三分毒」之理！
兩人相偎相依，直若融為一體，但兩人心中卻均是純潔的愛戀之意，渾然沒有了方才迷亂的情慾感覺。
凌天的聽覺依然敏銳如昔，早已聽到小院門口有人正快步走來，接著便聽一個柔婉的聲音道：「凌晨姐姐，未知凌公子可在嗎？」
卻是蕭雁雪的聲音。凌天心中一動，難道蕭家竟然還沒有走？
只聽得凌晨的聲音道：「公子正在休息，蕭姑娘可有什麼要事嗎？」
蕭雁雪眼神一黯，道：「晨姐姐還生我的氣嗎？」蕭雁雪何等聰明，自她到達承天，因慕凌晨的才華與其結交，凌晨便與她姐妹相稱，相處甚歡，但此時卻稱她為蕭姑娘，生分之意十足，可見凌晨對蕭雁雪的作為已經是相當的不滿了，否則以凌晨的溫和姓子，必不會如此！
蕭家此次來承天，多方奔走，與各大勢力均是來往甚密。實是用心叵測，最後更整出了一場空前盛大的拍賣，直接將在天下掀起軒然大波，更因裂天劍的再度出世將承天推到風口浪尖之上！而這場席捲天下的波瀾，凌家勢必將首當其衝，無可避免地被捲入其中，若是此計成功，必將打亂凌天的全盤計劃。凌晨如何不惱？
凌天拍拍玉冰顏的腦袋，柔聲道：「顏兒乖，一會我再回來與你說話。」玉冰顏低低的嗯了一聲，柔順的從她懷中抬起頭來，突然湊上紅唇，在凌天臉上輕輕吻了一下，眼中水波四溢，柔情萬種。
凌天寵溺的一笑，揉了揉她頭髮，揚聲道：「晨兒，且引蕭姑娘書房奉茶。」
外面，凌晨答應了一聲。
凌天剛要舉步出去，突然想起了今曰殺死玉家兩名長老之事；不由一頓停步，轉頭望向玉冰顏。玉冰顏見他欲言又止，不由嬌俏的向他做個鬼臉，吐了吐舌頭。
凌天看著玉冰顏燦若春花般的笑臉，不由一笑，原本想說這件事情，卻打消了主意，換了一種問法，道：「顏兒，我當下問你一件事情，你不要急著回答我，自己先考慮一下，一定要考慮仔細，我想聽你真正的想法，如何？」
玉冰顏眨眨明媚的大眼睛，好奇的道：「什麼事情？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凌天歎了一口氣，低沉的道：「顏兒，若是有一天，我與你的家族突然對立起來，雙方各不相讓，你死我活，屆時，你當如何抉擇？」
萬萬沒有想到，凌天竟然問出了這個最敏感，最難以回答的問題。玉冰顏不由得呆住了，看著凌天認真的雙眼，竟然一時沒有說出話來。
凌天寬容的笑了笑，道：「你好好考慮，不必急著回答我。無論你如何選擇，我都沒有問題，我只希望你不會騙我！」說著在她臉上輕輕撫了一下，轉身而去。
玉冰顏癡癡地望著他的背影，低低的聲音自言自語的道：「天哥，這個問題，還需要問麼？在冰顏心裡，早已有了答案。不管你們如何敵對，只要你不傷害我的爹娘，顏兒不會站在任何一方的。就算是爹娘也與你為敵，我必先一步死了，決不讓天哥為難！」清淚簌簌流了下來。
可憐玉冰顏果然癡心一片，竟有如是情懷！癡情至此，夫復何言！？
凌天遠去的背影突然微微一頓，心中重重的一跳，接著便又若無其事的向前走去。凌天功力精湛，自然聽到了她的話，玉冰顏自己也知道凌天聽到了自己的心聲，但不知為何，想著兩家未來幾乎不可避免的敵對局面，玉冰顏便禁不住一陣悲從心來。
原來幸福總是有盡頭的……作為世家大族的子女，要在自己最愛的人與自己的家族之間做出選擇的話，這將是多麼艱難的一個最終的選擇！直是將一顆心血淋淋的分成了兩瓣！但是玉冰顏知道，凌天既然對自己問出這個問題，那麼，將來自己恐怕必然會面對這個最殘酷的選擇的。或許，這便是命運？
玉冰顏本來歡欣的俏臉在這一刻充滿了淒涼，但眸子卻是異常的堅定！
為了愛自己的人和自己最愛的人，犧牲又有何妨！
「不意蕭姑娘竟於此時前來，大是貴客呀。」凌天笑得非常和善，「貴客臨門，未知有何見教？」
聽到凌天語音之中明顯的疏遠之意，蕭雁雪神色一黯，勉強笑道：「凌公子客氣了。小妹此次前來，卻有三個要事未辦，其一便是來向凌公子告辭的。」
凌天挑了挑眉毛，笑吟吟的道：「這個目的我卻已經猜到了，未知其二其三又是什麼！」
凌晨端上茶來，凌天虛手想讓，自行端起一杯，輕輕一吹，口中道：「蕭家此行承天，滿載而歸；本公子實在是羨慕得很啊，這是姑娘的第二個目的？！」
蕭雁雪臉上一紅，道：「公子高明至極，此次來承天，叨擾凌家甚多，小妹心中實是過意不去。這第二個件事，乃是專程向凌家、向公子致歉的，凌老奶奶素來照顧小妹，小妹卻是擾了凌家，實在無顏面再見奶奶，請公子代奶奶受雁雪一拜！」說著欠身向凌天深施一禮。
凌天哈哈大笑，道：「兩家本屬世交，舉手之勞，何足掛齒！」竟是大刺刺地受了蕭雁雪一禮！
要知，蕭家此次於承天興風作浪，表面來看，可謂是收穫最豐，亦是最大的贏家，此次拍賣不但積聚了一筆天文數字的財富，更一舉點燃了天星大陸未來的大戰的導火索，更將承天送到了各國的直接對立面，而凌家也將無可避免承受這一切，而這一切盡在暗處，盡在不言中，凌天自問，如果沒有凌老爺子與凌老夫人這層關係，如果不是此事另有緣由，自己不將蕭家的一行人盡數滅在承天已經是太給蕭家面子了，只受這一禮，實在是太便宜了！
凌天受了蕭雁雪的全禮，局面竟是一時冷場，雙方竟都沒有開口，半晌，凌天終於打破僵局，緩緩道：「願聞蕭姑娘的第三件事又是什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