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比利才剛開口要說話,門又被打開了,一個和君毅傑與裘弟都有部分相似的男人走進來,裘弟同樣先為女生們介紹人。「豪爾,我二哥,副總裁兼財務經理。」

  他們的職位一個比一個大,令三個小女孩越來越侷促不安。

  裘弟綻開一個安撫的笑容,「別緊張,他們都像我一樣隨和,不像才老大那麼嚴肅。」他說著,並向豪爾和比利擺個手。「別急,先自己找位置坐,你們很快就會知道我找你們來做什麼了。」

  他自己遇坐回辦公椅上,緩緩朝坐在長沙發上的三個小女生和單人沙發上的豪爾,還有辦公桌前的比利各看一眼後,陡地露出一個神密的笑容。

  「她們是我這兒的工讀生,中間那位叫李玉琪,小名娃娃,乖巧、甜蜜又可愛,就是膽子小了些,但她絕對是整個辦公室裡最受疼愛的小寶貝。」

  「因為她小時候曾經受過驚嚇,所以,她有排斥男性的習慣,不但拒絕任何男孩子的追求,甚至不喜歡任何雄性動物的碰觸。」

  豪爾和比利困惑地看著裘弟,還是不明白他叫他們來做什麼。

  裘弟有趣地望著娃娃羞澀垂首的可愛模樣,「我實在料想不到,像她這麼膽小又排斥男性的小女孩,居然敢就這樣當面告訴我們那位嚴肅冷漠的老大『她愛他』,而且即使她被老大毫不留情地轟了出來,她卻還不死心地想繼續追求老大。」他輕歎一聲。「我想,她一定是愛死我們老大了。」

  在數秒的靜默之後,豪爾和比利幾乎是在同一時刻猛然跳起來衝向娃娃,兩人也同一時間蹲在猝然受驚,並直往後瑟縮的娃娃面前。

  「你真的愛我們老大?」

  「你真的要追我們老大?」

  大驚失色的娃娃根本無法出聲,她只是抖著唇,囁嚅不能言地偷視著眼前那兩個凶神惡煞似的男人,直到兩隻有力的手臂,抓住他們的衣領將他們往後拖去,她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你們嚇到她了啦!我說過她很膽小的嘛!」裘弟翻了個白眼說。

  豪爾與比利勉強坐回原位,卻仍是上身猛往前傾的問:「你真的愛我們老大?真的想追他?」

  他們問的是如此緊張焦急,但在艾小曼、羅菲菲極力安撫下的娃娃,卻是頭垂胸前,兩手只顧著捏搓衣角,始終一聲不吭。

  「沒錯啦!她是真的想追老大,」裘弟代娃娃發言道:「所以,她們才來找我探聽,想知道有什麼機會可以讓她接近老大。」

  「沒問題,豪爾毅然道:「我全權負責提供機會!」

  娃娃愕然的抬起頭。

  比利朝她擠擠眼。「如果還不夠,我們也可以設計讓他整天都歸你掌握。」

  娃娃又赧然的垂下頭。

  「好,基本問題解決了。」裘弟朝兩位兄長瞄了兩眼。「我想,咱們應該告訴她一些有關老大的事吧?」

  娃娃又抬起頭,期待地張大了雙眸,豪爾向她溫和地笑笑,「說實話,我們和一般人並沒什麼不同,我們都在美國出生、長大,生活也跟平常人差不多,只除了他大學沒畢業就和女友結婚了。」

  豪爾垂眸沉思,半晌才道:「當時我們都看得出來那個女孩只是窺視老大的身份而嫁給老大,但是,那時不管我們怎麼反對,他依然堅持要和她結婚,我想,他是一時被愛沖昏了頭吧!」

  「雖然三年後老大終究還是發現了她的真面目而和她離婚,」比利接下去說道:「但是,他已承受太多羞辱和嘲笑了;從此以後,老大便對所有的女人都抱持著迴避的心理,嚴拒任何女人親近的企圖,不論對方是真心或假意。」

  「其實,老大原來也跟我們一樣開朗活潑的,甚至比我還調皮搗蛋,但是……」

  裘弟無奈地苦笑。「他的前妻帶給他許多恥辱,她……和很多男人上床,包括老大的好朋友和生意上有來往的客戶;而即使離婚後,人們嘲弄或是幸災樂禍的眼光也不曾消失,不管是電視、報紙或雜誌社記者在訪問他時,也都會毫不客氣的拿他前妻的醜事來質問他。」

  「做有錢人好像也不怎麼有趣嘛!」艾小曼低聲咕噥。

  「最氣人的是……」比利頓了頓。「那個女人在被迫簽下離婚證書時,還拚命用各種惡毒的言詞來辱罵老大,彷彿一切都是老大的錯。」

  「罵他什麼?」羅菲菲忍不住問道。

  比利猶豫一下才說:「她說老大既平凡又粗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根本配不上她,還說她……她跟老大上床時都厭惡得想吐,所以才會到外面找男人尋求慰藉……」

  他忿忿不平地抿了抿唇,「反正她說得都很難聽,而結論就是,老大如果沒有財富的支撐,根本就沒有女人會願意嫁給他!」他吸了口氣。「我想,這些話也帶給老大相當大的傷害和自卑,他可能下意識的認為,沒有女人會真正的愛他,所以就加排斥女人的追求。」

  娃娃低頭喃喃詛咒著,但沒人聽得清楚她在碎碎念些什麼,只有她咬牙切齒的惡毒口氣令人感受到她極端的憤怒。

  「剛開始,他只是用嚴肅冷酷外表來武裝自己,」豪爾搖搖頭。「結果卻成了他習慣性的面具,不管是人前或人後,他都不曾再取下面具。他以這副面具來對抗外界的嘲諷,也以這副面具來嚴拒女人的追求,更以這副面具來維持他身為老大的尊嚴。

  「因為當初全家人,包括我和比利,還有最小的裘弟,都看得出來那個女人的貪婪而苦勸他不要和那個女人結婚,但他卻糊里糊塗的讓自己陷入難堪的窘境。」

  比利歎息道:「其實,我們一直都很尊敬他,從來沒有因為那個女人的事而稍減半分,只因沒有人是完美的,不是嗎?」

  「結果,他不但自己排斥女人,連帶著也挑剔我們選擇的女朋友。」裘弟哭喪著臉說:「每次我帶女朋友回家,他就以懷疑的眼神盯著人家看,還用威脅的口氣警告人家不准有什麼歪念頭!」

  「哇塞!」羅菲菲喃喃道:「這麼霸道囂張啊!」

  「所以,想要破除他的面具,肯定需要有相當大的耐力與決心才行。」豪爾凝視著仍在為君毅傑的遭遇而滿臉忿忿不平的娃娃。「你有嗎?」

  每個人都期待地望著她,誰知道她卻冒出一句,「我想K她!」

  眾人不禁愕然。

《偷吃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