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在霓霓一家人準備就寢時,夏玉蓮、夏玉荷、丁有山夫妻和男孩子們回來了,卻獨獨不見所有的年輕女孩子們。

  丁文林訝異地打量那三對面色淒慘苦澀的夫妻,再驚愕地瞪著鼻青臉腫的男孩子們,「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呢?雅芳她們呢?」他驚叫。

  他不問還好,一問,那三個女人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了。

  「完了!完了!」夏玉荷哭叫。「她們被抓走了!全都被抓走了!」

  「被抓走?」夏玉堇愕然。「被誰抓走?警察嗎?」

  蘇月茹抹著滿臉的眼淚鼻涕。「如果是就好了,可不是啊!聽說是這兒的什麼什麼家族的老大,我也聽不懂,反正就是黑道的幫派份子就是了。」

  「羅契費家族老大亞科諾。」劉天安頹喪地喃喃道。

  「幫派份子?!老天,怎麼會這樣呢?你們不是去夜總會看表演嗎?」丁文不解地問。「怎麼會看出這種情況來了?」

  丁漢揚和劉棋家心虛愧疚地互視一眼,夏玉荷則指著他們大罵:「就是他們兩個!對方明明凶頭惡面的,就算他們喜歡盯著咱們的女孩們看也,不過就是咱們的女孩漂亮嘛!看看也不會少根毛什麼的,何必要去和他們吵嘛!」

  丁文林了悟地點點頭。

  劉天安不覺辯駁兩句:「是他們多喝了兩杯才……」

  「是誰讓他們喝酒的,嗄?」夏玉荷吼道。「一個才剛退伍,一個也才十七歲,憑什麼讓他們喝酒?」

  劉天安噤聲不敢言,夏玉蓮不禁埋怨。」你叫什麼?當初說要讓他們喝酒也沒聽見你反對,你現在吼有什麼用?想辦法救人才是啊!」

  「你當然這麼說!」夏玉荷不甘心地叫道。「你至少還有個兒子好好的我,兩個女兒全被抓,我……我什麼都沒了,都沒了啊!」她啜泣。

  「好了,先別急著吵!」夏玉堇勸道。「你們還沒說清楚到底她們幾個為什麼會被抓了呢?吵架歸吵架,幹嘛抓人啊?」

  蘇月茹歎口氣。「吵架之後如果沒有一方肯認錯道歉的結果就是打架,而我們這邊的男人們喝了酒之後,就全都平空多出來好幾顆膽,仗著學了一點空手道什麼的就和對方打起來了。」

  「然後混戰之中也不知怎麼搞的,對方的女伴居然在臉上掛了彩,對方的老大火氣就更上來了,一下子叫來好多人,不但把我們這邊打得七零八落,甚至把女孩全都給抓走了!」她吸了吸鼻子,「他說……他的女伴破了相他就不要了,所以我們這邊就要負責賠償他的損失。」

  「五個賠一個?!」霓霓不可思議地叫道:「他沒學過數學嗎?」

  「還有他的精神損失、時間損失、娛樂損失和物質損失……」丁有山喃喃道:「他的衣服破了……」

  霓霓瞪大了雙眼,「這算什麼……」她倏地大叫。「去報警!我就不信他們能這樣隨便抓了人就走!」

  幾個人面面相覷,丁文林奇怪地望望這個、瞧瞧那個。「霓霓說的沒錯啊!你們為什麼不去報警?」

  朱亞祥長歎。」我們是想去報警啊!可是附近的人都好意警告我們,那是費城四大家族之一的當家老大,警方也奈何不了他們,如果硬要去報警的結果,就是等收她們的屍了!」

  丁文林、夏玉堇和霓霓全都愣住了,丁子禾則張著大嘴啊一聲後就合不上了。

  良久,夏玉堇才囁嚅道:「難道……難道就這樣……就這樣……」

  朱亞祥苦笑了笑。「我也這麼問過那些好心人了,他們說警方奈何不了羅契費家族的老大亞科諾,只有找其他三大家族看他們願不願意替我們出面了!」

  「三大家族?」

  「梭倫卡納家族老大保安卡,得諾可拉家族頭子薩賓利和塔拉米亞家族的伊迪南。這其中又以南費城的伊迪南最是恐怖可怕,其他三大家族對他畏懼有加,只要有他出現,其他三大家族都會自動迴避。」

  「那就去找他啊!」霓霓脫口道。

  劉天安也苦笑。「問題是伊迪南從不管閒事,他僅只守護自己的地盤,他可以無條件地為自己區裡的居民解決任何問題,但是其他地區的問題有再多的代價他也從不干涉。保安卡和薩賓利雖然只是和亞科諾勢均力敵,但他們還是有可能在有條件的情況下幫我們的忙。可是伊迪南卻有他自己的原則,只要別人不來惹他,他也絕不主動去挑釁別人。」

  「可是我們需要他幫忙……」

  「我們不是他保護之下的居民,他不會理睬我們的。」

  霓霓還想再辯,夏玉堇忙瞪她一眼,同時接腔問:「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劉天安看看牆邊整齊的行李。「我們自己處理就好了,你們就快回去了,不需要再趟這淌渾水。」

  「胡說!」丁文林叱道。「發生這種事,我們怎麼能就這樣離開?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總要人救回來了我們才能安心回去啊!」

  三個男人不約而同感動地拍拍丁文林的肩膀。「真是謝謝你,說實在的,這種時候能多一個人商量總是安慰一點。」

  丁文林揮揮手,「別說這些了,來討論一下該如何救她們才對吧!」

  「我們在回來的途中就想好了,我們分兩組去向保安卡和薩賓利求助,看他們開出的條件我們是否負擔得起……」

  「要是負擔不起怎麼辦?」

《黑市情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