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語畢,她倏地起身俯到他的身上,裴毅軒在吃驚之餘,本能地往後靠,純雅則順勢俯不頭,用力的在他的唇上親吻著,而且,還粗魯地把舌頭伸進他的嘴裡繞了一圈,可她才一縮回去,裴毅軒的舌頭便自動自發的跟著溜進她的嘴裡了。

  純雅同樣的大吃一驚,她反射性地想抬起頭避開,可裴毅軒的手卻及時按住她的腦袋,不讓她離開,對於「自投羅網」的獵物,不去「吃」個痛快,那他可就太傻了!

  好一會兒之後,裴毅軒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臉色緋紅的純雅,朝他吐了吐舌頭後,就一溜煙的逃去倒開水了。

  其實,在裴毅軒為了等她而睡在麥當勞前的那一天起,她就不再為那件事氣他了。

  或許,她早就明白其中一定有誤會,只是無法原諒他竟然會這麼的「不小心」,讓卓巧欣有機會吃他的豆腐!

  現在,他已經為了她而病倒在床上,若是她還不能原諒他,那她就太冷酷無情了,所以,她也就乘機找台階下羅!

  純雅一手端著開水,一手的掌心中放著藥丸,「哪,吃藥吧!」

  「你不生氣了吧?」裴毅軒還是要問個清楚,他才安心。

  純雅先是搖搖頭,繼而又板起臉。「可是,你如果不趕快好起來,我還是要生氣。」

  裴毅軒這才趕緊接過藥丸吞下去,也把整杯開水都喝光了,才將杯子還給純雅。

  「來下盤棋吧!」

  「什麼棋」她頗有興致的問。

  「象棋。」

  「屁啦!西洋棋。」

  幾天後,福嬸果真又找了一位阿珠來,她是一個十九歲,頗勤快的女孩,而小蘭、玉香、月姊,經過阿美的暗示警告後,也多少收斂了些,不敢再隨意怠惰工作了。

  病後整整兩個星期,裴毅軒不但完全康復了,在沒有他人騷擾的情況下,他和純雅的感情也迅速的穩定發展,純推對他的信任度,也相對的提高了。

  因此,在裴毅軒恢復上班的兩天後,卓巧欣的再度出現,並未引起純雅的反彈,她只是斜睨著裴毅軒,挪揄道:「真好,女朋友又出現了喔!三少爺。」

  裴毅軒的反應則是猛翻白眼,「見鬼的,她為什麼不待在日本不要回來?」

  他喃喃的嘀咕著。

  「她不是發誓要追你嗎?她又跑到日本去幹什麼?」純雅好奇地問。

  「她是獨生女,因此,將來必須接下父親的公司,她從美國回來後,就開始在見習了,這回是她父親抓她到日本去談生意,順便認識一下日本那邊的廠商。」

  「哦……」純雅又瞟了他兩眼。「你不覺得很可惜嗎?放棄了她,也就等於放棄了她父親的公司喔!」

  裴毅軒覺得這個話題實在是無聊得緊,所以,他很自然地轉開話題。「來下盤棋吧?」

  「就把她一個人扔在客廳裡不管?」純雅挑起眉問。

  「叫老么去陪她羅!」

  說到做到,裴毅軒拉著她到裴毅昂的門前敲了敲,也不等回應,就大吼著,「老么,下面那位就交給你啦!」說完,他掉頭就走,純雅還被他拉著跑。

  「就這樣?」她饒富興味的問。

  「當然囉!」

  但是,幾次下來,裴毅昂終於受不了的抗議了。

  「三哥啊!你不能老是把她扔給我啊?」

  「為什麼不能?」裴毅軒反問,「麻煩是你帶回來的,不扔給你,要扔給誰?」他哼了哼。「我沒有和你計較她帶給我的困擾就不錯了,你還不敢緊把她給解決掉?如果認真一點去追究的話,過年時我會病成那樣,罪魁禍首就是她,難道你要我再病一次,最好病到送進醫院裡去?」

  聽他這麼一說,裴毅昂也沒轍了,只好認命的另想辦法打發卓巧欣羅!

  想來想去,自然是對女人最有「研究」的裴毅傑應該知道如何「處理」那個「麻煩」,所以,裴毅昂就找上裴毅傑!而裴毅傑也滿懶的,轉個眼,就又把包袱扔給文玲去頭大了。

  不過,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當初教卓巧欣死纏爛打招數的就是文玲!

  事實上,文玲在美國時,就常主動和個性與她南轅北轍的卓巧欣努力地攀關係,甚至跟著卓巧欣到台灣來,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另有目的的;而她,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很順利地利用卓巧欣達成了她的第一個目標。

  現在,如果為了達成第二個目標,而必須犧牲掉卓巧欣,她也毫不猶豫的,反正卓巧欣對她而言,不過是個「用過即可丟」的消耗品罷了。

  很奇怪的,自從她跟卓巧欣說過後,卓巧欣竟然真的不再天天緊迫盯人,而改為一個星期,甚至半個月才來煩裴毅軒一次!反而是文玲不但天天來,還跟裴毅傑同進同出,不但陪他上班,也陪他回家,更陪他上床。

  最後,文玲甚至就這麼住進裴園,窩到裴毅傑的房間裡了,所有的人,除了純雅和阿珠之外,全見怪不怪了。

  「喂!他們在同居耶!」

  「是啊!」裴毅軒隨口應道,注意力仍專注在棋盤上。

  純雅瞪了他片刻。「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二少爺常常這麼做吧?」

  「也不常啦!」裴毅軒說著,動了一顆棋子。「每一年半至兩年一次而已。」

  純雅的雙眸陡地睜得更大。「然後呢?」

  「最快一個月,最慢半年後,就會saybye-bye啦!」裴毅軒指指棋盤。

  「喂!該你了。」

  純雅沒有動,只是死瞪著裴毅軒。

《脫線小女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