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板著臉把電話遞給她。「不信就自己再去確認一次。」

  確認的結果果然不太妙,上官佑瑩沮喪地將電話還給菲爾。「對不起,是我不夠仔細,我會重新再來。」

  三好球,揮棒又一次落空!

  三振出局?

  ※ ※ ※

  「如何,決定了嗎?你要吃蠔!還是鮭魚,抑或螃蟹?」

  「有差嗎?」

  「有啊!吃蠔必須配俄勒岡的Melon白酒或本州的Eliott's Oyster白酒;而俄勒岡的Panther Creek紅酒最能襯托出鮭魚的肉肥多汁,先放進一口鮭魚,再喝一小口紅酒,兩者一起吞下,那滋味真是無與倫比;至於吃螃蟹,當然是要配上本州所產的Dry Rerwurztraminer白酒。」

  上官佑瑩睜大雙眼,聽得一愣一愣的。真的需要這麼講究嗎?

  這天下班後,一接到維瑟邀她吃晚飯的電話,她馬上就接受了,因為在一連串的失敗下,她覺得自己實在需要轉換一下心情,否則再來一次的話,搞不好她就會一蹶不振,再起不能了。

  「其實我想吃生魚片,可是……」這裡又不是日本料理店。

  「我建議你吃生蠔,這兒的生蠔一級棒。」

  「謝了!」上官佑瑩猛搖雙手。「我不敢吃生蠔!」拜託,光是用想的就夠噁心了,他以為都是生的就可以了嗎?

  「那就吃紅綠蠔,或帕默森蠔,抑或波本蠔,這些都是熟的。」

  上官佑瑩更是聽呆了。「你家是開餐廳的嗎?」

  維瑟笑了。「不,我只是很講究美食,是個標準的老饕。」

  上官佑瑩歎口氣,「那就你幫我決定吧!不過……」她壓低了聲音苦笑。「下次不要到這種高級餐廳來好嗎?我負擔不起。」

  「我請你。」

  「不!」上官佑瑩斷然拒絕。「我們只是朋友,即使是交往中的男人,若不到某種程度,我也不會接受對方的請客或任何禮物,這是我的原則,OK?」

  維瑟深深地注視她一眼。「我明白了。」招來侍者點過餐後,他喝了一口白開水,漫不經心似的又問:「那麼,你讓任何男人請過客嗎?」

  上官佑瑩聳聳肩,「只有一個,」她歎息似的說。「一個很溫柔的男孩子。」

  「你喜歡溫柔的男人?」

  「當然,」上官佑瑩毫不猶豫地說。「像猩猩那樣粗獷的男人最討厭了!」就像她家的五個男人,一個比一個粗魯,簡直讓人倒盡胃口。真懷疑老媽和大嫂、二嫂怎麼會喜歡上上官家的男人呢?

  「所以,你以前交的男朋友都是屬於溫柔型的羅?」維瑟不經意的又問。

  上官佑瑩沉默了一會兒。「是啊!都是那種溫柔體貼的男人,」她自言自語似的低喃。「但也不能太過溫柔……」

  「不能太過溫柔,怎麼說呢?」

  這回,上官佑瑩的緘默維持得更久,然後,她幽幽地開口了。「我第一位男朋友就是個很典型的溫柔男人,一個斯文俊秀的中國男人,可是他太溫柔了,溫柔到雙方都受到傷害,已經到達令人無法忍受的地步了,所以……」

  「你們分手了?」

  上官佑瑩苦笑。「不,是我單方面甩了他,我就像個懦夫一樣,連見他一面都不敢就偷偷摸摸的離開他了。」

  「多久了?」

  「五年。」

  「嗯!很久了,那麼,你一定已經忘了他羅?」

  「忘了?」上官佑瑩自問,隨即悲哀地自己回答了自己。「不,那是不可能的事,不要說忘了他,甚至我還依然……」她突然噤聲。

  
《都是溫柔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