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時隔七天,她又出現了,以最撩人的姿態出現在我眼前,那濕淋淋的黑髮,純真的表情,是如此純潔又稚嫩,偏偏那樣清新的容貌下竟是一副如此誘人的身材。

  或許在其它男人眼裡,她的腰不夠纖細,她的臀部不夠豐滿,她的風情也不夠成熟妖嬈,但對我而言,她那純真嬌慵的氣息,流暢優雅的曲線,宛如愛撒嬌的暹邏貓,這才是最致命的搭配,當下我就知道,我非得到她不可,即使只有一次也好,我非得到她不可!

  但一眨眼她就不見了!

  我瘋狂的找了一整晚,但沒有,完完全全找不到她的影子,之後,我又回浴室沖了一次冷水,這才按捺下滿腔憤怒、慾望和挫折感。

  她究竟走誰?

  男人,看到沒穿衣服的女人就想要,下面永遠比上面發達,沒事就想表現一下自己有多「能幹」。

  還有,稚嫩?

  什麼見鬼的形容詞,她哪裡稚、哪裡嫩了?就算她的表情純真了一點,那也沒辦法,天生的,她的臉就長那個樣嘛,那怎能怪她!

  雪儂惱怒的翻到下一頁……

  八月七日

  我發誓要把這座古堡整個撬開來,直至找到暗道,捉到那個女人為止!

  不,她是個女巫,不過才三次面而已,我竟已被那個該死的女巫徹徹底底的喚起,光是今晚我就已衝過四次冷水才勉強壓下那份慾望,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做到這種事,除了女巫!

  她這樣出現又消失,究竟有何用意?

  是欲擒故縱的手法,讓我看得到、嘗不到,直到我忍受不了,再利用慾望控制我嗎?

  永遠別想!

  我會捉到她,在她身上盡情發洩我的慾望,直到我厭煩為止,然後我就會遠遠的拋開她,忘了她那個人。

  沒有任何女人能夠控制我。

  除了我真心所愛的女人!

  他以為他是誰呀!

  「豬頭!」

  憤怒的丟開日記,雪儂大罵了落落一長串三字經,法文插撥中文,再掛幾句忘得七七八八的台語,好半晌後才稍微冷靜一點,再把日記拿回來重看一遍,然後仔細思索了好半晌,再自己對自己點點頭。

  好,她明白了,雖然很不可思議,但這座古堡,不,是這間女主臥裡有一個時空通道可以直接通向1847年,而且那個時空通道隨時都在變換地點。

  至於為什麼是1847年,她不了;為什麼總是通向他的浴室,她更不解;她只瞭解一點,在這間女主臥裡,無論打開任何一扇門都得小心翼翼的,可別一個不小心摔進他的便盆裡了!

  話說回來,如此驚人的發現,她是不是應該說出去好讓大家一起來分享呢?

  不,還是不要,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通道何時或會由哪一扇門開啟,根本沒有辦法證實,誰會相信她的話?

  沒有人。

  所以,這種有趣的事還是留著她自己享受吧!

  在自己的房間裡,每天都要戰戰兢兢的生活,這種滋味沒有親身嘗受過是不知道那種苦的,一個多星期來,雪儂可真是品嚐夠了那種滋味,卻沒想到再一次打開那扇「門」竟又是在一個出人意料之外的地方。

  她的戰戰兢兢全都是白搭的!

  由於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於是她跑到男主臥去,想找找看還有沒有其它日記,不意打開書房門一看……回頭看……再往前看……再回頭看……又往前看……

  「enculer!」(好孩子請不要去查這個法文字的意思)

  原來男女主臥的門裡都有「機關」,而且女主臥裡的「門」是通往男主臥的浴室,男主臥裡的「門」則是通往女主臥的浴室。

  好,現在「門」找到了,那麼,她想幹什麼呢?

  廢話,當然是進去看看,既然是女主臥的浴室,他自然不會在,只要他不在,就不用擔心會碰上他,只要不必擔心會碰上他,誰不想進去看看?

  儘管如此,她還是遲疑了好一會兒之後,方才試探性的把一腳踩進去。

  沒事,天沒有塌下來、地沒有崩陷,世界也沒有冰凍的跡象,雖然她沒有感覺到,但相信地球仍保持在正常的運轉當中。

  於是她再踏出一步……又一步……另一步……好,她進來了。

  原來這就是女主臥浴室裡原來的樣子,她好奇的東張西望,摸摸放在浴室正中央的黃銅浴盆,摸摸更衣架,地上鋪著毛毯,還有小化妝檯和椅子,屏風後是那種解決生理垃圾的東西,雖然金光閃閃銳氣千條,但實在不值得一看……

  整整十分鐘後,她終於滿足了——暫時,於是悄悄退出去,輕輕關上門,忍不住揚起得意的笑,回過身來,得意的笑瞬間崩潰。

  女主臥的床?!

  不對呀,她剛剛是從男主臥的書房進去的,現在怎會從女主臥出來呢?

  再定睛一看……

  更不對了,這個女主臥好像不是她的女主臥!

  再兩秒……

  
《鳥籠裡的暹邏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