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總之,大哥是打定主意不教我們了,所以,就只剩下大嫂你……」

  「可是婆婆說不許了嘛!」笑不出來了,香墜兒苦著臉,好想逃命。

  「所以說,教一點點也行嘛!」四姊妹繼續奮鬥,打死不放棄。

  「但……」嗚嗚嗚,她們已經纏了她半年了,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死心呢?

  突然,五個女人一起噤聲,四姊妹不纏香墜兒了,香墜兒也不想逃命了,五雙繡花鞋很有默契的急步行向同一個目標。

  方瑛兄弟倆正從大門方向走往書房而去,兩人正在竊竊私語。

  「多少?」

  「十五萬。」

  「真是,應該派到北方去才對!」方瑛歎氣。「此刻在何處?」

  「已到金齒。」

  「思任呢?」

  「思任想奪取景東和威遠,因此派遣部下率兵三萬,像隊八十隻圍攻大侯州,一聽得朝廷的十五萬大軍殺到了,馬上重施故計,一面調兵遣將以備頑抗,一面派使臣攜帶金銀寶物拜見王驥,表示願意歸順……」

  「王驥相信了?」

  「王驥可不是沐晟,他不但不信思任那一套,還索性給他來個將計就計,一邊不動聲色地接下降表,一邊暗中命令諸將分兵進攻……」

  「好!」方瑛眉飛色舞地大喝了一聲采,旋即止步,猝然回身,笑咪咪的來回看那五個緊緊跟在他身後的女人——其中一個躲在另外四個後面,連根頭髮也瞧不見。「請問,五位姑娘有何事?」

  那四個女人也笑咪咪的,雖然她們並不想笑。

  「看看還有沒有我們上場的機會呀!」

  「應該沒有,這場仗應該很快就能夠結束了!」

  「所以,用不上我們了?」

  「用不上了!」

  那四個女人頓時垂頭喪氣的垮下了腦袋,沒力得連站都站不直了,四個人彎成四隻小蝦米,隨時可以下鍋去爆香了。

  沒機會打仗,人生多無趣呀!

  半個時辰後,香墜兒悄悄溜進書房裡,見方瑛埋頭振筆疾書,不知道在給誰寫信。

  「什麼事?」方瑛頭也不抬地問。

  「夫君你說這場仗很快就會結束了?」

  「應該是。」

  「那思任……」

  「即使戰爭會結束,但思任太狡猾了,不是那麼容易捉到的,我猜他會及時逃到孟養或木邦。」

  香墜兒鬆了口氣。「那就好。」

  可能會被戰爭主謀逃掉,她居然說好!

  方瑛抬起頭來,笑了,他放下筆,招招手,表情有點曖昧,香墜兒雙頰兩朵誘人的紅暈,扭扭捏捏的躡步過去,才剛靠近就驚呼一聲被捉到他大腿上,下一刻,檀口就被封住了。

  好半晌後,他才移開唇。

  「怎麼,又被那幾個丫頭纏得無處可逃了?」

  「府裡就這麼大,我還能躲到哪裡嘛?」

  方瑛想了一下。「那就出去走走吧!」

  「出去?」香墜兒錯愕地瞪大眼。「但不是說……」

  「張文雋在騰沖打仗,沐月琴也回京去了,暫時應該沒問題了。」

  一提到沐月琴,不知為何,香墜兒臉上就浮現奇怪的表情,有點不安、有點困惑,兩手還絞在一起扭呀扭的。

  「怎麼?還擔心沐月琴?」方瑛的唇瓣誘惑的在她耳畔廝磨。

  「……」

  「不是說過就算她記得你也不要緊嗎?你……」

  「不是那件事啦!」香墜兒嬌嗔地推開他。

  聽她的聲音好像有點不對,方瑛訝異的扶起她的臉來仔細端詳。

  「那是哪件事?」

  「是……」香墜兒兩眼飛開。「沐月琴好漂亮呢,夫君為什麼不喜歡她?」

  眉梢兒一揚,方瑛笑了。「她太驕傲了!」嘖,小妮子在吃醋呢!

  「那……那……」繼續扭絞兩手。「如果她不驕傲呢?」

  
《愛哭小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