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譚海仙記》總投資近一億,是近幾年資金最厚的仙俠電影,現在還沒開拍已經引起多方的關注。

「哪個重要配角?」徐導知道錢從海的臭毛病,那是寧缺毋濫。為了拍一部符合他想像中的電影,可以拖個三五年的時間。偏偏投資商就好他這一口,只要錢從海開口說要拍電影,總會有人主動把資金送上門。

都是做導演的,這待遇差別還真不是一分半點。

「青煙仙人。」周海麗笑了笑,「小說原著裡面用端莊秀麗,纖塵不染,風華絕代這些詞語來形容青煙仙人,所以錢導就大費心思找這麼一個演員。」

「前些日子不是有媒體說,他已經找到了嗎?」徐導記得前段時間關於《譚海仙記》選角的消息漫天都是,青煙仙人雖然不是主角,但也是主要角色之一,怎麼會還沒找到合適的人?

「老錢這個人有多挑剔你也知道,」周海麗無奈的歎氣,「我看寧西外形上倒是挺合適,不管成與不成,試一試也沒什麼壞處。」

「你倒是大方,」徐導挑了挑眉,「願意這麼提攜後輩。」

周海麗聞言一笑:「她們與我又沒有什麼利益關係,看到合眼緣的提一把,就當是結個善緣,來日會如何,誰又能說得清?」

徐導心裡清楚,周海麗不是無怨無悔一心為他人的慈善家,她剛跟寧西合作就願意拉寧西一把,這絕對不是合眼緣這麼簡單。

不過其中究竟還有什麼原因,徐導很識趣的沒有追根究底,混這個圈子的人,不需要過重的好奇心。

下午結束拍攝的時候,周海麗的經紀人找到張青雲,跟他提了這件事。張青雲又驚又喜,驚的是周海麗竟然會幫他們的忙,喜得是寧西竟然有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錢從海地位太高,像寧西這樣的新人連到他面前試鏡的機會都沒有。周海麗與錢從海有交情,願意帶寧西去試鏡,這已經是超級難得的機會。

他轉頭把這事告訴了寧西,然後帶著人去向周海麗道謝。

「我也只是覺得寧西外形比較適合原著的描寫,演技也不錯,才敢老錢開這個口,」周海麗有自己的休息室,見到寧西與張青雲進來,讓助理給兩人倒了茶,然後笑得滿臉溫和道,「如果寧西演技不行,就算她長得比仙女還像仙女,我也不會開這個口的。」

「不管怎麼說,有了周老師您的幫忙,我才有機會去試鏡,」寧西起身,恭恭敬敬的朝周海麗道謝,「真是太感謝您了。」

「不必客氣,我這也是為老朋友分憂,想他早點找到合心意的演員,劇組也能早點開工,」周海麗打開桌上的煙盒,從裡面拿出一支煙,姿態萬千的點上,然後放到唇邊輕輕一吸,「我看了下劇組的拍攝安排,明天你剛好沒有戲,那就明天去老錢那試戲吧。」

她雖已經年過四十,可是抽煙的姿態卻韻味十足。

寧西見過很多抽煙的男女,可是能把煙抽得像周海麗這麼優雅的人卻不多。看著這樣的周海麗,她有些失神。

有人說,時光只能帶走人表面的外貌,但是內裡的美卻是帶不走的。寧西很贊同這句話,比如說她眼前的周海麗,她覺得這個女人美艷的不可方物。

「咳。」張青雲察覺到寧西看周海麗的眼神,乾咳兩聲提醒寧西的眼神委婉一點。

寧西收回視線,低頭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藉以掩飾自己驚艷的眼神。

周海麗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二十餘年,哪會看不懂年輕小姑娘的眼神含義。她笑了笑,顯然是被寧西的眼神取悅了,原本對寧西只有一分的好感變成了三分。

送走了張青雲與寧西兩人後,周海麗聲音有些沙啞的對經紀人道:「我大概明白為什麼有人開口讓我多照顧這個寧西了。」

經紀人彎腰收起桌上的茶具放進托盤,「長得年輕漂亮的姑娘,有大人物看上也很正常。」

「那可不一樣,」周海麗低聲一笑,聲音帶著絲絲性感,偏頭去看經紀人,「這個圈子裡,最不缺的就是年輕漂亮小姑娘。」

經紀人把托盤放回桌上,走到周海麗身邊:「我沒看出來她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所以你不懂女人。」周海麗半瞇著眼,慵懶道,「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這樣一雙眼睛了。」

經紀人低頭回憶寧西的模樣,只想起她那張微笑的漂亮臉蛋,其他的倒沒什麼印象了。

他撓了撓頭,大概他真的不太瞭解女人,難怪他老婆總是嫌他不夠浪漫。

當天晚上,寧西做了一個夢。夢醒後,她把夢的內容忘得一乾二淨,但是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撿起掉在地上的《譚海仙記》小說原著,把放在床頭櫃上的手錶戴上,她看了眼時間,早晨五點半。無聊的打開手機,登錄自己的微博,她最近發的一條微博在兩天前。

刷了一下粉絲的留言,她放下手機,從溫暖的被窩裡掙扎著爬了起來,然後到浴室洗漱。

嘩嘩的水聲在寧靜地早晨格外響亮,寧西關掉水龍頭,對著鏡中的自己笑了笑,然後伸手擦了擦被水蒸氣糊住的鏡面。

水滴從鏡面滑落,寧西打了一個哈欠,轉身離開浴室,然後把屋裡所有的燈都打開,頓時這個屋子裡亮如白晝。

給自己熬了瘦肉粥,煮了白水蛋。吃完後就換衣服漱口化妝,寧西朝鏡子裡的自己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張青雲與寧西先見了周海麗,然後再由周海麗帶他們去見錢從海。

或許是因為需要試裝,所以他們見到錢從海的地方是一間辦公室,現場除了錢從海以外,還有服裝師化妝師髮型師以及幾位主創人員,足可見錢從海對這個角色的看重。

彼此問過好後,錢從海也沒有耽擱時間,直接對寧西道:「昨天海麗發過你的照片給我,你的外形確實很合適,但是光有外形是不夠的。」他指了指身後的化妝師等人,「你先去試裝,然後再表演一段給我看看。」

寧西點了點頭,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到隔壁間換衣服化妝。

服裝師給她挑的是一間淡青色的廣袖袍,不知道這袍子是用什麼布料做的,穿上身上十分的飄逸,但絕對不會讓人覺得廉價或者山寨。

髮型被梳成與古代壁畫上仙女相似的飛仙髻,身上的披帛與首飾樣式也十分符合飛天畫中的造型相似。

原著中說青煙仙子肌膚勝雪,眉如遠黛,發如浮雲,眼如星辰,可見在作者與讀者設想中,她是一個極其美麗極其符合世人對仙人設想的角色。

寧西覺得自己眉間有些涼,心裡清楚這是化妝師在給自己畫花鈿。

「好了。」大概折騰了一兩個小時,化妝師終於停下手道,「可以了。」

寧西睜開眼,緩緩站起了身。她朝化妝師等人含笑道謝,然後提起裙擺朝辦公室方向走去。

辦公室內,錢從海正在與周海麗聊天,但是在辦公室的門打開那一瞬間,他未出口的話戛然而止。

第14章

真正的美在骨不在皮。

錢從海為了青煙仙人這個角色,邀請了不少相貌出眾的女藝人試鏡,然而這些人都缺少一種他想要的感覺。

他曾經看過敦煌壁畫上的飛天仙女,儘管因為歲月的侵蝕,那些仙女們的相貌已經模糊不清,但是畫中的那種神態卻讓人對仙人的世界無限嚮往。

那種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讓人對仙界充滿敬畏與嚮往的感覺,不是光有美貌就能夠表達出來得。

當寧西出現在門口時,錢從海又找到了當年看到敦煌壁畫上飛天仙女的感覺。

周海麗看到寧西走出來的時候,也愣神了片刻,她轉頭去看錢從海的眼神,就知道寧西入了錢從海的眼。

寧西剛走進門,就聽到錢從海開口道:「不用試鏡了。」

她心裡有些懵,但是面上卻維持著淡定的表情看了錢從海一眼。她表現得有這麼差勁,竟然讓錢導連試鏡都免了嗎?

錢從海激動得搓了搓手:「海麗,今天我欠了你一個大人氣,下次請你吃飯。」說完,雙目灼灼的看向寧西,「你叫寧西,是科班出生嗎?」

寧西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動作幅度不大,配著那身飄逸的戲服,竟是帶出了幾分仙氣。

劇組的幾位主創人員眼神亮了亮,彼此交換了一個滿意的眼神。

「請吃飯就不用了,你到時候多給我幾個漂亮鏡頭就行。」周海麗知道錢從海是看中寧西了,她轉頭笑瞇瞇的看了眼寧西,「這是九吉新簽的藝人,最近幾天在老徐劇組飾演當利公主,很有靈性。」

在她看來,寧西的演技雖然比不上圈內的前輩們純熟,但是卻靈氣滿滿,只要遇到伯樂細心打磨,不出幾年,他們華國肯定又會出一個實力派的好演員。

錢從海與周海麗多年的交情,自然明白周海麗話中暗含的意思,他對寧西點了點頭:「不是科班出生沒關係,圈內好些天王天後都不是科班出生,但是演技照樣精湛,撼動人心。」

站在旁邊的張青雲心頭一動,聽錢導這話的意思,寧西飾演青煙仙人這件事有戲。

「你的經紀人今天也來了,我看乾脆就把合同給簽了,」錢從海是性情中人,找到心儀的演員,就下定注意把人簽下來,「寧西,你有沒有意見?」

寧西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意思是,她不用試鏡就把角色定下來了?

「錢導,我們沒有意見。」張青雲開口道,「我們隨時都可以簽合同。」這麼好的機會,花錢都買不到,他們能有什麼意見?

簽完合同以及保密協定,錢從海對寧西道:「開機時間就在近期,你跟你的經紀人要保持手機暢通,到時候我們這邊會有人以電話跟郵件的方式聯繫你進組。回去後多琢磨琢磨這個角色,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謝謝錢導給我這個機會,我會努力的。」寧西知道這個機會有多難得,難得到說出去別人都不一定相信的地步,所以不敢漏下錢從海說的任何一個字。

她這副乖乖巧巧的模樣,落在劇組幾位主創眼裡,也就多了幾分好感。他們身為圈內的前輩,對那些彷彿什麼都懂什麼都擅長的新人,不一定會有太多的好感。

反而像寧西這樣乖巧沒有攻擊性的新人,會讓人不自覺降低防備心理。

錢從海還有事情要與其他人商量,所以張青雲與寧西不好繼續打擾,識趣的主動告辭。

周海麗沒有跟他們一起離開,而是留了下來。她把寧西送到門口,朝她笑著道:「明天見。」

「明天見。」寧西朝周海麗道謝後,跟在張青雲身後進了電梯。周海麗看著電梯門合上以後,才轉身回了屋內。

見她回來,錢從海取笑道:「這麼看重這個新人?」竟然親自把人送到門口。

「可不是很看重,」周海麗似笑非笑的看了錢從海一眼,然後小聲對他道,「可不僅僅我一個人看重她。」

有些話她不好明說,但是她與錢從海這多年交情,有些事還是提醒他一下比較好。

錢從海微微一愣,隨即笑道:「這樣有前途的藝人,誰不喜歡,我理解。」

周海麗朝他笑了笑,兩人沒有再談論寧西的事,但都心如明鏡。

出了大樓,張青雲心中的喜悅再也不掩飾,他替寧西打開車門,語氣有些激動道:「這次能參演錢導的電影,對你的起步太有幫助了。」

自從《心戀上你》大獲成功後,張青雲收到了不少劇組的邀約。不過大多都是粗製濫造的雷劇,或者一些低成本的偶像劇。

公司給寧西的定位很高,並沒打算讓她到各個劇組演戲混臉熟。有時候一個演員如果常在雷劇、低成本劇裡打轉,就容易被觀眾定型,想要接好劇本高成本製作就難了。

也正是因為有這方面的考慮,所以張青雲在挑劇本的時候就格外小心,以免影響寧西的發展路線。現在寧西進了《譚海仙記》,她的地位就會在無形中得到提高,以後接到精良劇本的幾率也會大大增高。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很多藝人拚命想要進大導演劇組的原因。

寧西捏著手裡的劇本,看著車窗外飛快掠過的街景,笑著道:「是啊,這個機會太難得了。」

她想要成名,想要金錢,所以這個機會對她來說,猶如初春甘霖。

車在開進二環路的時候停了下來,寧西看著前面堵得紋絲不動的車流,無聊的拿出手機刷新聞,才知道二環路內有對情侶吵架,最後女朋友開著豪車撞了男朋友的車尾,男朋友傷到了肋骨,現在正在等救護車出現。

新聞裡兩位當事人身著名牌,男的躺靠在車座上,女的站在車門旁,兩人臉上都打著馬賽克,看不到他們的容貌與表情。

寧西點開大圖,看著照片中的兩人,嗤笑了一聲,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沒過幾分鐘,救護車終於烏拉烏拉的開了過來,只不過街道上車輛太多,救護車前進的速度十分緩慢。

寧西坐在車內,看著救護車頂上閃爍的藍色警示燈,嘴角的笑意有些涼。

「這些富二代真會玩,」張青雲也在手機裡看到了這條新聞,他把手搭在方向盤上,轉身去看寧西,「這劇情都能演電視劇了。」

「狗血劇嗎?」寧西輕聲笑了笑,「你確定電視劇這麼拍,不會被觀眾罵他們是影響交通的腦殘?」

張青雲聳了聳肩:「天涼王破這種劇情都能有,這個算什麼?」

寧西嫌棄的瞥了他一眼:「看不出你對這種電視劇研究頗深。」

張青云:……

沒一會兒,交通恢復正常,車子往前開出一段距離後,寧西看到一輛藍色瑪莎拉蒂敞篷跑車停在一邊,車尾部分已經凹陷下去。

她收回視線,低頭摸了摸手腕上的細銀手鐲。

《漢時雲月》劇組出了徐導與周海麗以外,還沒人知道寧西拿到了《譚海仙記》裡的重要配角,所以她接下來的拍攝十分順利。一個月後,她的戲份全部殺青,劇組裡幾位主創人員與主演還請她吃了一頓殺青宴。

有消息比較靈通的記者發現《漢時雲月》劇組居然為一個配角舉辦殺青宴,心裡都有些好奇,這個寧西究竟是什麼樣的來頭,會讓這麼多大腕給面子?

寧西除了在《心戀上你》有幾個鏡頭外,現在並沒有別的作品,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沒什麼話題度的新人,能讓圈內人給面子,這中間如果沒什麼貓膩,打死娛記們都不信。

於是第二天,娛樂版面上就有關於《漢時雲月》新人殺青宴大腕雲集的報道。可惜寧西現在名氣有限,除了一些喜歡上網的年輕人,別人根本不知道她是誰。所以這個消息就像是扔進大海的小石子,沒起什麼浪花就沉下去了。

至於寧西本人,這些天一直在苦練演技。九吉邀請了導師對她進行一對一教導,恨不得寧西的演技能夠驚艷四座,征服全世界。

自從她拿到《譚海仙記》青煙仙人這個角色後,公司給她配了車與司機,以便她出行。作為九吉為數不多的女藝人,她這待遇已經趕超了公司不少的男藝人。

可見物以稀為貴這話是有道理的。

練習了幾個小時的哭戲,走出教導室後,寧西就覺得自己眼睛火辣辣的疼。出公司大門前,她給自己戴上了咖啡色的遮陽鏡,免得讓路人誤會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當車經過一家烤鴨店時,她忍不住懷念起烤鴨的味道。

「師傅停下車,我去買點東西。」秉持著委屈什麼都不能委屈自己胃的原則,寧西終於屈服在自己的吃貨之魂下。

烤得噴香地烤鴨在店員的手中,很快被凌厲的刀法削成片,每一片肉,每一片薄如紙張的面皮,都在空氣中散發著讓人無法抵抗的吸引力,寧西的嘴巴忍不住偷偷分泌唾液。

提著包好的烤鴨肉,寧西心情很好的轉身,然後她就感覺自己撞上了一個人,臉上的遮陽鏡無情地摔落在地,支架與鏡片也來了場生死別離。

「抱歉,你沒事吧?」頭頂上方傳來一個好聽又略熟悉的聲音。

第15章

「沒事,是我走路不小心。」寧西抬起頭,就看到常時歸西裝革履的站在自己面前,他身後還跟著好幾個身著職業套裝的男男女女,這些人的目光全部落在她身上,彷彿她是黑夜中唯一的一盞燈,亮得足以閃瞎人眼。

「寧小姐?」常時歸彎腰撿起地上的墨鏡,發現它已經摔斷了腿,右邊鏡架孤零零的聳拉著,顯得有些可憐。

他沒有想到墨鏡會摔成這樣,於是伸著捏住墨鏡的手,氣氛略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寧西默默的從他手心裡把殘缺墨鏡拿過來,然後乾咳一聲道:」常先生您有工作在身,我就不打擾了。」

「等等,」常時歸目光從寧西的眼睛上掃過,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人,「聽說附近有家味道很好的西餐廳,寧小姐若是不介意的話,請你賞臉與我共用晚餐,也算是我向寧小姐賠罪。」

寧西看了看手裡的墨鏡與烤鴨,笑著道:「這事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常先生您太客氣了。」

「相逢就是有緣,」常時歸微笑著道,「我獨自一人去西餐廳多沒意思,寧小姐就當是幫我一個忙,讓我吃飯的時候不至於太尷尬。」

寧西聞言失笑:「難道常先生這樣的大人物,還會尷尬。」

「身為單身男人,在那種場合都會受到傷害的,」常時歸調侃般的笑道,「沒辦法,這個世界對單身狗總是惡意滿滿。「原來像常時歸這樣的人物,也會這麼幽默的自我調侃。寧西上次在酒店因為蔣成那些人的態度,雖然沒有遷怒到常時歸身上,但也不會有多少好感。

現在看來,這位常先生倒比他那幾個朋友要討人喜歡一些。

上次拒絕過常時歸一次,寧西不好再拒絕第二次,她回頭看了眼他身後的幾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其中一人就走過來道:「總裁,視察工作已經結束,我們先走了。」

「嗯,辛苦諸位。」常時歸回頭朝他身後幾人點了點頭。

然後寧西就看到這些人笑得一臉滿足的離開,彷彿常時歸剛才那一句簡短的誇獎對他們來說是靈丹妙藥般。

這幾個人呼啦啦的幾下散得沒影,常時歸朝遠處招了招手,很快一輛車緩緩開過來停到了路邊。

寧西知道現在這情況,她如果再拒絕就是下常時歸的面子,於是把自己買的烤鴨送給了給她開車的司機,然後讓他把車開回去。

趁著與司機說話的當頭,她還給張青雲發了一條短信,短信內容就是常時歸請她吃晚飯。

常時歸站在車旁邊,見寧西回來,十分紳士的替她打開車門,等寧西坐上車後,他才轉身從另一個方向上了車。

車子開了近半小時,終於在一家西餐廳外停了下來,寧西心裡想,這距離也好意思說就在附近?

兩人下了車,街邊一位穿著西裝的年輕男人走到常時歸面前,遞給他了一個黑色的盒子。

常時歸打開盒子,然後遞到寧西面前:「戴上吧。」

寧西這才看到盒子裡放著的是一個墨鏡,樣式簡單大方,與她剛才戴的眼鏡樣式有些相仿。

她先是一愣,隨後才想起自己眼睛有些腫。常時歸讓人幫她買墨鏡,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謝謝。」寧西臉上的露出笑意,然後低頭把眼鏡架在了鼻樑上,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兩人進門後,常時歸挑了一個不太顯眼的地方,然後等寧西點菜。等她點過後,合上菜單對侍者道:「我與這位小姐一樣。」

「好的,請二位稍等。」侍者朝兩人鞠躬後,拿著菜單退到了一邊。

有侍者端檸檬水上來給兩人洗手,寧西洗完後對侍者道謝,侍者說了聲不客氣後,朝寧西笑了笑,端著東西離開。

《回歸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