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萬一是色令智昏呢。」譚棗棗和他們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旁邊的畫,「也說不定嘛。」

阮南燭漫不經心的說:「主動和我組過隊的人不超過十個,沒一個是新手,她不會是例外。」假裝自己是新手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不容易讓其他人產生警覺,壞處是一旦身份被識破,就會成為整個團隊排斥的目標,畢竟誰也不知道那人假裝新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古堡太大了,光是二樓一層,就有無數個房間。他們從二樓走到三樓,看見唯一的相同之處,便是這古堡裡面,無論何處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畫。乃至於上廁所的地方都沒放過。

林秋石對藝術不瞭解,也不知道這些畫的畫工如何,但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些畫給人的感覺都很不舒服,如果可以,他寧願用白布全部蓋起來。

「我們是不是不能碰畫?」譚棗棗也記住了管家的話。

「不,不是。」阮南燭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他的用詞?」

「主人不喜歡?」林秋石還記得管家的原話。

「對,是主人不喜歡,而不是絕對不能碰。」阮南燭的腳步停在了一幅畫面前,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怎麼了?」譚棗棗見他臉色不對。

「沒事。」阮南燭說,「你對畫畫瞭解麼?」

譚棗棗搖頭:「不清楚,沒學過。」

阮南燭哦了聲:「我也不瞭解,看來我們三個從畫裡是看不出什麼了,去樓上的房間看看吧。」

林秋石嗯了聲,三人便順著樓梯開始往樓上走。

這樓梯是木頭的,踩在上面會發出清脆的噠噠聲,通往樓頂的道路也不止這一條,在古堡的兩側都有石頭樓梯可以從一樓爬到頂樓。

古堡裡大多數的房間都上了鎖,只有小部分開著,這些開著的房間裡面幾乎全部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畫,依舊是有人物有景色,然而就在他們正在商量著去樓頂上的畫室看看的時候,樓下卻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

那是女人的慘叫聲,一聲即止,等到其他人到達的時候,慘叫的人已經不見了,只有空蕩蕩的樓梯。

「剛才誰在叫?」團裡一個中年男人發問。

「不知道,我們也剛到。」林秋石說,「你從幾樓趕過來的?」

中年男人說:「三樓。」

林秋石道:「我們在六樓,那叫聲肯定是三樓四樓之間……」

因為這聲音,大部分人都陸陸續續的到達了叫聲所在的位置,很快,他們便發現慘叫者的身份。

「她叫小素,是和我剛組隊的。」說話的是一個男人,只是他的表情充滿了驚恐,「她剛才說要去上廁所,結果卻不見了。」

「你們在幾樓?」林秋石問。

「頂樓。」男人嚥了嚥口水,「頂樓沒廁所,所以她想下來……」結果卻出現在了三四樓之間,並且在發出慘叫之後就消失了。門內的世界,消失便等於死亡,只是卻沒人知道,她到底是如何觸發了死亡條件。

「再找找吧。」阮南燭說,「萬一是什麼誤會呢。」

好像也只能如此了,不過短短幾十分鐘就失去了同伴的男人似乎大受打擊,瑟瑟發抖的加入了另外一個兩人組。

阮南燭看了林秋石一眼,道:「我們要不要去樓頂看看?」

林秋石道:「好啊。」

譚棗棗在旁邊嘟囔說你們真是哪裡危險就往哪裡跑,也不怕出事兒……

阮南燭無所謂的說:「要出事在哪都能出,早點搞到鑰匙出去才是正事。這種想法就是你們新手的誤區,有些事情,不是躲就能躲掉的。」

譚棗棗哼了聲,沒說話。這些事情,說著容易做真難,真能像阮南燭這樣坦然的面對死亡和鬼怪,也不知道要在門裡經歷多少次險惡的絕境。

他們一路往上,很快就到達了古堡的八層,也就是樓頂。

樓頂是個古舊的閣樓,依舊放滿了畫作,只是這些畫作似乎和樓下的略有不同,林秋石觀察了一會兒,才恍然:「這些畫是不是新畫的?」

阮南燭嗅了嗅:「應該是,還有顏料的味道。」

譚棗棗的腳步突然停在了一副畫作面前,她的神情之間,出現了些許疑惑,遲疑片刻後才道:「你們來看看,你畫是不是有點奇怪?」

林秋石走到譚棗棗身後,看到了譚棗棗口中那張奇怪的畫作。

的確很奇怪,這畫作畫的是一個女人的背影,風格是一向的扭曲,女人的背影被無限拉長,繞著樓梯一圈又一圈,像是是巨大的漩渦。

「你覺得像什麼?」譚棗棗問。

「女人的……背影?」如果光看內容,基本很難認出畫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但無論是譚棗棗和林秋石,在看到這畫作的第一時間,想到的卻都是同樣的內容——一個驚恐的,正在爬樓梯的女人,她好像在被什麼東西追逐著,背影裡面透著難以言喻的恐懼。

「新畫的。」阮南燭的聲音傳來,「顏料都沒幹。」

譚棗棗和林秋石對視一眼,都想到了同樣的事,譚棗棗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強笑道:「這,這該不會是……」

「估計是。」阮南燭說,「可以讓那個女生的男伴過來看看。」他的目光凝固在畫作上,緩聲道,「看看這是不是他消失的隊友。」

小素只是想去上個廁所而已。

她從七樓下來,在六樓匆匆尋找廁所,古堡裡廁所很多,她很快就在六樓的盡頭,找到了自己想找的地方。

《死亡萬花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