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研究生物的,所以最在意的不是外表好不好看,而是生物體的結構和比例夠不夠完美,而這個男人真是完美極了,就算她自己挑也不見得挑得出來比他更好的。

  這種感覺應該算對了吧?

  她這麼告訴自己,可是不過兩分鐘後,她就後悔了。

  當她猶自沉浸在他的親吻當中,試著要品嚐出那到底是什麼香味、毫無預警地,一股尖銳的劇痛猛然刺穿她,由於嘴巴依然被他封住,她叫不出聲,只能瞪大兩眼怒視他。

  雖然她既不香,也不是什麼寶玉,不太適用憐香惜玉這種成語,但起碼這是她的第一次啊!就算她自己也不是很希罕,不過看在她是在替他「工作」的份上,期待他對「員工」客氣一點也不算太過分吧?

  又不是特地跑來為他提供強暴對象的,溫柔……不,只要輕一點、慢一點就行了,但他竟然完全不理會她抗議的嗚嗚嗚,自顧自動作粗野的完成他的「工作」,然後迅速離開她,起身、穿衣、離去,氣得她差點跳起來抗議他虐待妓女……不對,是替身。

  「原來是這麼差勁的男人,難怪他老婆要踢他出來睡別的女人!」她忿忿地喃喃自語,一邊齜牙咧嘴地坐起身。「算我倒霉!」

  不是早洩也不是性變態,可是既粗魯又自私,這種男人啊……

  「他老婆還真有耐性,現在才把他踢出來,換了是我,早八百年前就把這種老公踢出去睡馬路了!」

  她並不是有意要抱怨給他聽,所以說的很小聲,幾乎只是含在嘴巴裡咕噥,但他還是聽見了。

  扶著門扇的手靜止了一會兒,隨即拉開門,出去。

  韓芊卉無意識地往下面摸了一把,滿手黏答答的,不是血就是他的……他的……那個,她噁心地順手擦在被子上,然後四腳爬到屋角落,那兒有一盆早先預備好的清水。

  嘖,好痛!

  的確有點像下地獄,不過還好,她忍受得了,但還是希望她能快快懷孕,早點結束這種無聊的事。

  什麼樂趣嘛!

  這種事,只有男人才會覺得有趣!

  第二天晚上--

  依然躺在黑暗中,那男人一進來,韓芊卉便忍不住歎了口氣。

  「麻煩你動作快點,我想早點睡覺。」說完,她真的覺得自己有點像妓女了--除了沒有自動叉開大腿。

  這回,那男人並沒有靜止多久,很快便動了。

  可是他的動作卻變得非常緩慢,好像故意的,慢吞吞的關上門、慢吞吞地走到她身邊、慢吞吞地坐下、慢吞吞的脫衣服、慢吞吞的躺下來、慢吞吞的吻住她的唇瓣、慢吞吞的把手放到她身上、慢吞吞的撫摸、慢吞吞的在她身上到處流連忘返、慢吞吞的……

  天哪,受……受不了……

  她拚命喘息,還呻吟,最後尖叫,卻始終沒有再叫他快一點,雖然他並沒有堵住她的嘴。

  「工作」完畢,男人壓在她身上好一會兒後才侵吞吞地離開她身上、慢吞吞地穿回衣裳、慢吞吞地離去。受他感染,她也慢吞吞地坐起來、慢吞吞地轉眸,既驚訝又疑惑地望住他的背影。

  「奇怪,他老婆怎麼捨得讓他出來睡別的女人?」

  當她慢吞吞地說出這句話時,他已經出去了,照理應該聽不見,但她一說完,外面立刻傳來一聲輕笑。

  她不覺臉紅了一下。

  原來女人要上天堂或下地獄,真的是由男人決定的。

  第三天晚上--

  那男人一進門,她便小小聲地問:「請問今天是天堂或地獄?」

  那男人靜了一下,噗哧失笑。

  這一夜,她又幸運地得以窺視到天堂的美妙。

  第四天晚上--

  那男人一進門,她又說了:「我今天晚點睡沒關係。」

  再一次,那男人失笑,然後關上門,走向她。

  這一夜,直到天亮前他才離開。

  第五天晚上--

  那男人一進門,她馬上宣佈,「我今天晚上不睡了!」

  那男人放聲大笑,邊脫衣服邊走向她。

  這一夜,他們誰也沒睡。

  第六天晚上--

  那男人一進門,她立刻警告他,「聽說今天允夫人轉給你一封信之後,你的心情就不太好,如果你想發洩在我身上也是沒關係啦!但是麻煩你先通知我一下,我要先作好下地獄的準備。」

  那男人愣了一下,旋即失笑。「不,我不是那種男人。」

  
《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