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來整他的!

  然而,正當她準備離開轉走大門時,卻又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從未察覺到丹奧咬著根煙專注於計算機上的模樣也很迷人。

  男人在專注於某件事時總是特別有魄力。

  這時候的他完全不像娘娘腔,而像是他原該有的模樣,一個男人,一個很有吸引力的男人。

  於是,悄無聲息地,她一躍而上窗台,雙腳曲起抱膝坐在那兒默默注視著他,欣賞著他,覺得看著他這副模樣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就這樣,也不曉得經過多久時間,他又點了另一根煙……又一根煙……再一根煙……他始終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直到她的肚子開始鼓噪著要鬧革命,腸胃威脅說要打結給她看,而他的工作也暫告一段落,捻熄煙伸了一個大懶腰……

  「我來要我的保溫壺。」

  懶腰伸一半陡然僵住,丹奧愕然回過視線,隨即驚呼一聲屁股一歪摔到地上去。「妳妳妳……妳怎麼會在那兒?」

  呿,真掃興,又回到娘娘腔的形象來了!

  「我來要回我的保溫壺,」莎夏指指擱在他辦公桌上的保溫壺。「那是我的,OK!」

  丹奧順著她的手指瞄了一下,「哦!」尷尬地爬起來,拍拍屁股,再把保溫壺拿給她。「謝謝妳,那天我真的差點冷死了。」

  「誰教你不多穿兩件衣服再出去。」拎著保溫壺,莎夏跳出窗台外,跑出兩步外又停住,回眸,丹奧正靠在窗台上若有所思地凝視她。「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明明知道你每一次出糗都是我在整你,為甚麼還要幫我說話?」

  丹奧聳聳肩。「因為那是我自找的。」

  「算你聰明。」莎夏頷首。「那麼兩年多前你又為甚麼一見到我就跑?還躲了我好幾個月?」

  轟一下,丹奧感覺自己的臉上彷彿被點燃了一把火。

  「呃……那個……可……可不可以過些日子再告訴妳。」譬如結婚當天?

  想了一下,「可以,不過……」莎夏認真地看著他。「不是因為我很醜、很可怕吧?」

  「當然不是!」若是她的模樣叫丑,普天之下就沒有漂亮的女人了。

  腦袋微傾,「討厭我?」莎夏又問,更認真的神情。

  討厭她?

  她在說天方夜譚嗎?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老實告訴她他有多麼迷戀她,但這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在這方面,他是完全被動的一方,倘若對方不先靠過來,到死他都不會先表態,永遠都會停在原地踏步──這點他比父親更差勁。

  「那更不是,我……」丹奧靦腆地移開視線。「我一點也不討厭妳。」

  不是討厭她就好。

  莎夏放鬆了表情,轉身一半又回過來。「啊!對了,你抽煙的樣子還挺帥的呢!」

  他抽煙的樣子挺帥?!

  丹奧不覺錯愕地望著她迅速消失於視線外。

  父親也預見過這一幕嗎?

  符茲堡大學的學生是特別的,上課方式自然也很特別,前一天在教室翻書本記筆記上課,後一天上教場練武射箭擊靶,或者學習各種武器方面的知識,以及通盤瞭解現今的國際情勢等等。

  最可憐的是他們完全沒有學期結束的時候,亦即沒有寒暑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學期裡,直至他們「畢業」離開學校為止。

  幸好,每一回任務結束後都有一個星期的榮譽假,週六、日也可以自由活動,不過許多人都會在這兩天各別為自己程度較弱的部分作特訓。

  「莎夏,哈德他們要去烤乳豬,一起去吧!」一大早,尼基便興沖沖地撞過來敲莎夏的房門,卻見莎夏與杏子早已穿上野戰服。「妳要上哪兒?」

  莎夏劈出一掌,尼基迅速閃開,她又比出手槍的姿勢朝他ㄅㄧˋㄤ了一槍。

  「你死了!」

  「練槍?」

  「Right!」

  「可是,」尼基滿腔熱血頓時變成豬血糕。「烤乳豬……」

  「下回吧!」說著,莎夏朝杏子勾了勾手指頭。「走囉!」

  尼基左右為難地咬了三秒唇。「我也去!」

  「你的烤乳豬呢?」

  「下回!」

  會合恰卡之後,四人一起在練靶場消磨到中午前一刻。

  
《人前躲你人後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