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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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vip病房。

    杜月盈發小脾氣,把護士送來的飯菜狠狠地砸了,杜迪推門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杜月盈肩膀一縮,頓時變成一朵嬌弱小花,淚流滿面,楚楚可人。

    「你在做什麼?」杜迪不悅地看向一旁被嚇得發抖的護士,示意她收拾後先出去。

    杜月盈可憐兮兮地說,「醫院的伙食太難吃了嘛,哥,你怎麼才來看我呀,荊南說昨晚就到了。」

    杜迪走過去,拉椅子坐下來,一看杜月盈受傷的手,微微蹙眉,杜月盈紅了眼睛,「哥哥,你一定要替我報仇,我要告到他身敗名裂。」

    「盈盈,這件事我不打算追究,明天我就幫你轉院,回美國養傷。」杜迪冷聲說道,杜月盈大怒,他眸光一厲,如電掃過杜月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好事,你不先動手打人,人家會打你嗎?」

    「我……」

    「我就打了那個女人兩巴掌,他打了摔了我,又打了我,還斷我手,這口氣你讓我怎麼嚥下去。」杜月盈憤怒說道,「哥,我是你妹妹,你不幫我幫誰,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把討回公道,你要是不想對付葉家,至少把那個女人給我廢了。」

    看著囂張跋扈的妹妹,杜迪也不動怒,彷彿習慣了她這模樣,他冷冷一笑,「你想如何廢了她?」

    「她搶了我的旗袍,又把我害得這麼慘,說什麼都不能放過她,我要毀她容,把她賣到中東當妓女。」

    「放肆!」杜迪厲喝,聲音不輕不重,卻有一種懾人的威嚴,整個病房佈滿寒霜,杜月盈嚇得白了臉,眼淚簇簇地落下。

    杜迪面色沉如水,「爹娘知書達理,溫秀儒雅,怎麼生出你這樣的女兒。」

    杜月盈慘白了臉,驚恐地看著杜迪,「哥……」

    杜迪緩了緩臉色,「我早就讓你收斂脾氣,你卻怎麼做的?為了一件旗袍隨意打人,還踐踏別人的人格,杜家的庭訓你放在哪兒了?今天被人打一頓,是你活該,你還想教訓別人?」

    「哥,你也不能讓我平白無故挨打啊。」杜月盈傷心地哭著,「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打,還打得這麼慘,你是我哥哥,不幫我就算了,還吼我,我要告訴爺爺。」

    杜迪陰了臉色,轉身便走,杜月盈慌忙拔了針管下床,單手從背後抱住杜迪,「哥,我錯了,我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我不告訴爺爺,我不追究了,你別生盈盈的氣好不好?」

    杜月盈彷彿的口氣溫柔得彷彿哄著發脾氣的情人,深怕杜迪一個生氣不理她,臉上淨是驚慌,越發抱得緊了,絲毫不顧手臂上的傷。

    杜迪眉心一冷,「放開!」

    「我不放,我不放,哥哥不要離開我。」杜月盈哭著哀求,「我答應你,一定會乖乖的,不會再亂發脾氣,也不會再隨便打人了,哥哥不要生氣好不好?盈盈會好好聽話的,哥哥不要生氣。」

    「盈盈,放手!」杜迪不為所動,一字一頓說得特別的清楚,杜月盈一窒,慢慢地鬆開了手,每次他以這麼緩慢的語速說話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已不悅了。

    她和杜迪從小一起長大,卻很少得到杜迪的關愛,他對每個人都是冷冷淡淡,不疏遠,也不親熱,除了父母和老爺子。她童年的時候,最開心的事莫過於杜迪對她笑一笑,她會開心整整一天,後來長大了,杜迪的笑越來越少,人也越來越冷漠,他那樣的性子,她以為永遠是不會愛人的,永遠也沒有人走近他的。

    沒有人能夠搶走她的哥哥。

    前一段時間,她哥哥突然迷上一部電影《美人傾城》,她覺得很奇怪,杜迪幾乎不怎麼看電影的,他比較喜歡音樂劇和歌劇,這種商業電影從來不看的,而且一看就看了好幾遍,被她撞見的就好幾次,她想他哥哥在背後反覆看了很多遍。

    她也去看那部電影,沒看出什麼來,連主角她都覺得沒什麼特色,不是她喜歡的類型,然而有一次無意中聽荊南說起,電影中的女主和她哥哥在A市見過一次,哥哥還幫她解圍,她心中就緊張起來,一看職員表那女人叫溫暖。

    後來費玲給她打電話,說是那套禮服被葉非墨買來送給自己的女人了,她大怒,再問那個女人,竟然就是溫暖,她這一次特意回國,就是要看看這溫暖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他哥哥動心。這個理由她當然不敢和杜迪說,只能以旗袍為借口。

    她不希望別人來和她搶哥哥,哥哥是她一個人的,誰敢來搶,誰就必須死。

    「下不為例。」杜迪淡漠說,杜月盈握緊拳頭,低著頭不吭聲,哥哥一定是因為那個叫溫暖的女人才會這樣對她的。

    以前她也闖禍,可哥哥總會為她善後,別人欺負她了,哥哥一定會讓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一次竟然不管她。

    一定是那個溫暖。

    她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一個戲子而已,又是別人的女人,她不該讓哥哥動心的。

    「你聽到了沒有?」

    「知道了。」杜月盈小聲應答,杜迪推門出去,荊南緊隨其後離開,杜月盈的臉因為嫉妒變得扭曲。

    ……

    溫暖一直擔心葉非墨會吃官司,這件事卻沒聽見什麼風聲,報紙就登出葉非墨打人的事情,說得很難聽,畢竟是在機場,動手打一個女人,好多人都看見,別人不知道緣由,當然是葉非墨吃虧,輿論一邊倒。

    此舉太沒有紳士風度了,在國人眼淚,男人打女人,總歸是不對的,不管是為了什麼。

    安寧企業形象受損,公關告急。

    這些葉非墨都能夠處理妥當,溫暖也不怎麼擔心,官司一事鬧得沸沸揚揚,最後卻了無聲息,葉非墨說這事告一段落了,溫暖的心也定了。

    427(2004字)

    《清蓮公主》這部電視劇在MBS國際電視首播,取得不錯的成績,雖然收視率沒有打破MBS國際的最高收視率,卻穩坐全國同一時段的收視率冠軍。這部電視劇大火大熱,掀起一陣古裝熱,卓冰冰、溫暖等主演又一次成了熱門。

    溫暖很開心,特別是收視率做出來的後,她覺得特別的驕傲,清蓮公主一時間登上各大網站的話題排行榜第一……葉非墨洗澡後出來,溫暖已在外面看電視劇貢獻收視率了,她眼睛今天才拆了紗布,前幾天晚上就一隻眼睛,她也沒興趣看電視,畢竟比較累。

    她眼角膜受傷不算很嚴重,恢復得非常好,視力完全沒有影響。

    「非墨,過來看電視。」溫暖興奮地招手,讓他過來看,葉非墨頭髮還在滴水,溫暖拿過他的毛巾幫他擦頭髮,「這一集你打醬油,有什麼好看的?」

    「打醬油怕什麼,看你老婆的扮相,多天仙啊。」溫暖小得意地誇獎自己的扮相,古裝片拍出來的看起來都很天仙。

    「臭美。」葉非墨一笑,舒服地靠著,溫暖幫他擦頭髮,幫他按摩,伺候得他舒舒服服的,一邊看電視一邊話家常,非常愜意。

    「媽咪說明天帶你回家吃飯。」

    「好的。」溫暖笑瞇瞇地說,「媽咪手藝一定很好。」

    葉非墨道,「媽咪手藝很爛,爹地手藝很好。」

    「……誰做家務?」

    「以前是我哥做,後來是我爹地做。」葉非墨老實交代,溫暖仰頭看天花板,實在想不出她家公公系圍裙下廚的模樣,在她心目中,葉三少是多麼牛哄哄的形象啊。

    竟然……

    「媽咪好幸福啊,為什麼你不做?」溫暖羨慕過後嚴肅地問。

    葉非墨蹙蹙眉,突然有種危機感,「我爹地做得比較好吃,媽咪不捨得奴役我。」

    「沒關係,我捨得,從明天開始,你要學習炒菜,一個禮拜學一條道菜就好。」溫暖下了任務,葉非墨果斷否決,「不行!」

    「家裡的事,夫人說了算,你沒有說不的權利。」溫暖幫他擦乾了頭髮,毛巾一扔,「你哥和你爸都做飯,你卻不做,這太不協調了,你要向他們看齊。」

    葉非墨冷冷一哼,突然抓住溫暖的手往前面一扯,溫暖已落在他懷裡,葉非墨已不客氣地攫住兩片紅潤的唇,手也不老實地往衣服裡伸。

    客廳燈光明亮,電視還播著她的電視劇,溫暖大羞,推了他幾把,葉非墨不依不饒纏著她不放,兩人在沙發上胡鬧起來,沒一會兒他就打橫抱起她進房。

    「暖暖,我們要個孩子吧。」

    「你有問過我意見嗎?」溫暖冷哼,「我運氣要是不錯,早就該懷上了,話說,你戴套子啦,要孩子也要等拍完《梁紅玉》,你不會讓我大肚子拍戲吧。」

    「我討厭那玩意兒。」葉非墨說著,已撞進她體內……

    「禽獸!」

    ……

    第二天醒來,葉非墨已經去上班了,她的身子彷彿散了架,酸疼至極,睡到中午還不願意爬起來,葉非墨這個禽獸,也就禁慾半個月怎麼做得這麼狠,身子嚴重抗議使用過度,蔡曉靜打電話來催她去公司,溫暖爬不起來,很乾脆就趴著休息。

    中午空擋那時間,葉非墨竟然回家,溫暖還在熟睡被他吻醒來的,她知道是他,手要是有力的話一定扇他一巴掌當是打蚊子。

    「你中午怎麼回來了?」

    「上午在附近談事,順便回來了。」葉非墨說道,溫柔地親著她肩上的蝴蝶,「醒來一起吃飯。」

    「你做飯了?」

    「外賣。」

    「……我再瞇一會兒。」

    等溫暖再醒來,已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還是葉非墨硬是幫她穿衣服起來的,兩人胡鬧差點鬧到床上去,溫暖打著哈欠起來吃葉非墨買回來的……披薩。

    垃圾食品。

    此人素來不吃垃圾食品的。

    「怎麼吃披薩?」

    「我不知道要買什麼就買披薩了,還有水果沙拉,你要喝酒嗎?我幫你倒一杯?」

    「不喝。」溫暖迷迷糊糊抓著披薩吃,一邊打呵欠,葉非墨看著在一旁笑,「你一會兒精神精神,下午去公司培訓,蔡曉靜都約好老師了,等下班我們一起回家吃飯。」

    「知道了。」溫暖打算吃飽再睡,等4點再去公司,隨便混一下他也下班了,正好一起回家。「都怪你,下次再這樣你就死定了。」

    「誰讓你沒餵飽我。」葉非墨理直氣壯地說,溫暖白了他一眼,臥室裡電話響,她打著哈欠去接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溫暖倒在床上接聽,「喂,我是溫暖,哪位?」

    淡淡的笑聲從電話那邊傳來,「你的眼睛沒事吧?」

    有些陌生的嗓音,很好聽,低沉有磁性,又有點如沐春風,聽著非常舒服,溫暖搜索了好一會兒都沒認出是誰的聲音,「好多了,沒事,請問你是?」

    「杜迪。」

    「哦,杜先生啊……」溫暖暗忖,杜迪是誰?剛打了問號,靈光一閃就記起這號人物,溫暖從善如流地接話,「上一次真的很謝謝你,都來得及和你說。」

    「我以為你忘記我了呢。」

    「怎麼會呢。」溫暖一笑,有些心虛,如果他沒有主動打電話過來,或許她真的不記得了。「你怎麼會我有的私人電話?」

    「很簡單,查一查就知道了。」杜迪笑道。

    溫暖疑惑,查一查就知道?去哪兒查?問度娘嗎?她可不可以查美國總統的電話呀?太神通廣大了吧,溫暖收起疑問,「杜先生找我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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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妹的事,真抱歉,她太年輕不懂事,被家裡寵壞了,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你別見怪。」杜迪的嗓音聽著無比的舒服。

    溫暖微微蹙眉,舍妹?

    「杜月盈是你妹妹?」

    「是啊!」

    溫暖一扯唇角,「你們兄妹……可真不像啊。」

    杜迪輕輕一笑,對杜月盈的事,他沒有多說什麼,問了溫暖眼睛的事情,並願意承擔她的醫藥費,溫暖微笑說道,「杜先生,真的不用了,你這麼說,我會很不好意思的,葉非墨一時衝動,也打傷了杜小姐,她傷得比我重,這件事就算了。還有,杜先生,請你轉告杜小姐一聲,如果她真的那麼喜歡那件旗袍,我會讓人送還給她,只是一件衣服,沒必要傷了兩家和氣。」

    杜迪這麼文雅有禮,溫暖只覺得很不好意思,任何人對這樣紳士的男人都不會抗拒,更不會為難,以杜月盈的脾氣是不會打電話過來抱歉,這一次杜家不追究這件事,多半是杜迪的功勞,溫暖感激他都來不及,自也不想讓他為難,如果那件旗袍能夠平息著杜月盈的怒氣,她割愛也未嘗不可。

    「溫暖,別這麼說,那件旗袍的事,只是……你不用送來,你穿著很好看,衣服只是小事,盈盈自幼刁蠻,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得到手,她只是一時脾氣,過幾天我再送她一件旗袍即可,再說,以她的脾氣這衣服定是不會再要,你也別麻煩了。」杜迪的音色很淡漠,卻帶著幾分笑意,聽著很舒服,並不會讓溫暖覺得冷漠疏離,她挺喜歡聽他這個語調的。

    「好。」溫暖也不堅持,「這一次杜家不告葉非墨,我真的很感激你,謝謝。」

    「不客氣,盈盈是該受點教訓。」杜迪說道,笑了笑問,「溫暖,你……」

    「暖暖,我上班了,記得早點來公司。」葉非墨在門上敲了敲,溫暖捂著電話,「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去,你先去上班吧。」

    葉非墨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溫暖繼續說,「杜先生,你剛剛說什麼。」

    杜迪似乎靜了片刻,稍顯冷清的嗓音響起,「沒事了,嗯,我很喜歡你的電影,你的電視劇也不錯,目前正在追看。」

    溫暖,「……」

    杜迪也看電影和電視劇?溫暖疑惑挑眉,在她心目中,杜迪是那種不食煙火的男人,竟然做這種凡夫俗子也會做的事情?

    在她的印象中,杜迪應該是那種吃西餐,聽歌劇,聽音樂會的男人。

    「謝謝。」溫暖真誠地道謝,這麼說來,他算不算是她的影迷呢?杜迪沒和溫暖多說什麼,再問候了幾聲就掛了電話。

    溫暖丟了手機出去吃披薩,人也精神了許多,杜迪真是一名紳士,他和他妹妹真的一點都不像,聽他說話都覺得舒服。

    杜迪放下電話,把玩著手上的首飾盒,本來是想送出去的,他微微蹙眉,電話裡聽到葉非墨的聲音,佳人有伴了,無需太多護花使者。

    他打開首飾盒,那是一條蝴蝶項鏈,前天路過珠寶店覺得很適合她,所以就買下來了,他拉開書房的抽屜,把首飾盒放進去。

    門上傳來敲門聲,荊南進來,杜迪冷了臉色,「小姐又發脾氣了?」

    「爺,老爺子打電話給老爺和夫人,說一定要追究這件事,您看……」荊南為難地看著杜迪,這件事已告一段落,誰都不想再起風波。

    杜迪起身去找杜老爺子,剛進門就聽杜老爺子在電話裡罵他爹地,這件事他和父母溝通過了,利害關係也分析得清楚了,杜家老爺和夫人也不想追究這件事,杜老爺子溺愛孫女,偏要追究。

    「爺爺!」杜迪喊了聲,杜老爺子掛了電話,怒瞪杜迪,「你怎麼當盈盈的哥哥?她被人打成這樣,你竟然不聞不問?你對得起她嗎?我杜家的人在A市竟然被人打進醫院,你讓爺爺這口氣怎麼嚥下去?」

    杜迪笑意不達眼底,「爺爺,我說過,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想有人再生事端。」

    「放肆,這是你和爺爺說話的態度嗎?」老爺子拄著枴杖狠狠敲了敲地面。

    杜迪神色冷漠至極,只是唇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意令人心中感覺發毛,分明是溫潤如玉的男人,可有時候露出這樣的表情,卻令人害怕,饒是他經歷風風雨雨數十年,也有一種驚悚的感覺。

    「爺爺,盈盈任性了二十年,都是你驕縱的結果,你若不縱她,今天她就不闖禍,你要慶幸,今天是葉非墨不追究這件事,這已是萬幸,別以為杜家在A市的地盤上就能呼風喚雨,爺爺,你的時代早就過去了,只是一件小事,何必鬧得兩敗俱傷。」杜迪淡淡說道,清冷的音色如覆蓋了一層寒冷。

    「你未免太高估葉家,就一個安寧國際和龍門,你還怕了他們?」杜老爺子惱羞成怒,忍不住譏誚,「你做事什麼時候這麼畏首畏尾了?」

    杜迪眸中漸起不悅,卻強行壓下,對象是他爺爺,只是一名疼愛孫女的老人家,他素來孝順,不想和爺爺吵架,「爺爺,A市是葉家的地盤,我們沒必要惹人家,葉家,唐家和林家,三大家聯手不是好對付的,再加上龍門和……如果只是葉家和龍門,的確無需懼怕,只是你忘了葉家還有一股可怕的勢力,我們沒必要硬碰硬,再說,為了盈盈這件事,太不值得,我不會做這樣的買賣。」

    「什麼太不值得?這是你做哥哥該說的話嗎?她是你妹妹。」杜老爺子大怒,對杜迪這種薄涼的口氣很不滿意,家人被欺負,他不討回公道就算了,還當成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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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盈盈不是我妹妹,我前幾天就親自斷了她的手腳給葉非墨賠罪。」杜迪語氣更為淡漠,冷酷得有絲不近人情,「爺爺,算是我請求你,別在插手這件事,盈盈自己都不追究了,你又何必再起事端。」

    「你說盈盈不追究了?」

    「是!」

    「那還不是你逼的。」杜老爺子不滿地說。

    「我沒有逼她。」

    「你沒逼她,你給她壓力就成,她最怕你生氣,你又何必逼她?」

    杜迪莞爾,杜老爺子冷冷一哼,也只好作罷,「這件事就先不追究,那你的婚事……」

    杜迪神色微微一凝,笑意消散,腦海裡閃過溫暖的臉,他臉色微微一變,杜老爺子說道,「你就沒有一個中意的女人嗎?長這麼大也不見你談一個女朋友,我想抱曾孫要等到何年何月?」

    「爺爺,我不著急。」

    「你不急,我急。」杜老爺子粗聲粗氣地打斷他,「我不管,你今年一年要結婚。」

    「這件事再說。」杜迪淡淡說道,「爺爺,既然說清楚了,盈盈這件事就這樣了,我還有事忙,先走了,你多注意休息。」

    杜老爺子還想說什麼,杜迪已退出房間。

    荊南隨著杜迪走出杜家,「爺,小北催得緊,既然小姐的事情處理好了,什麼時候回美國,她正和邁克的條款都談得七七八八了,就等你回去簽字,小北催了幾回,第一恐怖組織對這一批訂單也很有興趣,再不簽就要被黑傑克搶走了。」

    杜迪微微蹙了蹙眉,「你讓小北把文件發過來,我晚上再仔細過濾一下,如果沒什麼問題,小北可以和他簽了,我在這邊暫時留幾天。」

    「可是,爺……」

    「別說了,老趙呢,我要用車。」

    「是,我馬上叫他。」

    溫暖3點去安寧國際,蔡曉靜安排了武術課和歷史課等幾門課程,梁紅玉是一部歷史濃厚的小說,且有很多打鬥場面,溫暖要把握整個大環境,武指設置了一些動作讓老師教她,同時也叫她如何融入這部小說的氛圍,梁紅玉這個角色的打戲比較多,林寧要求真身上陣,這一次的打戲和清蓮公主不一樣,溫暖學得特別的認真。

    梁紅玉的海選還沒結束,名單還沒公佈,溫暖內訓的事也是保密進行的,蔡曉靜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溫暖訓練的時候叫苦連天,光是壓腿拉筋她就汗流一身,心中詛咒武指買方便面沒有調料包,太狠了。

    好不容易等六點,葉非墨下班來接她時,溫暖已癱軟了,完全戰敗,一上車就和葉非墨抱怨說,「早知道我就晚兩個小時過來了。」

    「很辛苦?」

    「廢話,你來試一試。」

    「那就推掉這個角色。」

    「免談。」

    「那就繼續培訓吧,林寧脾氣不好,你這些動作要提前練好,不然到了片場NG幾遍他就會罵你了。」葉非墨說道。

    「誰拍電影不是NG幾遍的,就林寧怪癖多。」

    葉非墨微笑,溫暖捶著自己酸軟的小腿,今天下午被拉得抽筋了,疼她冒汗,葉非墨見她辛苦,忍不住說道,「以前接電影,少接這一類的。」

    「其實我挺喜歡的。」溫暖笑說道,小夫妻一路說笑回家,中途溫暖突然問一句,「我們婚後第一次回家吃飯,要不要買什麼禮物?」

    「你想買什麼?」

    「要不帶一瓶酒吧。」溫暖說道,兩手空空回去混吃不太好吧。

    「我爹地酒櫃裡什麼酒都有。」

    溫暖,「……你確定不買?」

    「沒必要。」

    ……

    談笑間,車子已停在葉家別墅外,空氣中飄著玉蘭花的香氣,園林景色很美,附近只有幾戶人家,非常安靜,程安雅聽到車聲就出來接開門,溫暖乖巧地打招呼,「媽咪,我們回來了。」

    她是有些腿軟的,又穿高跟,一下車走一步突然一軟,差點跌倒,葉非墨慌忙繞過去扶她,程安雅撲哧一笑,這情況下通常只會想到一種狀況……

    「媽咪,你怎麼笑成這樣,我是因為下午在公司培訓才成這樣的,你別想歪了。」溫暖慌忙澄清,不用想也知道程安雅腦海裡在想什麼。

    「我什麼也沒說,你在想什麼?」程安雅笑著反問,溫暖紅了臉,葉非墨聳聳肩膀,幾人進了別墅。

    葉三少是掐著時間做飯的,溫暖和葉非墨回來一會兒,最後一道菜也做好了,溫暖見繫著圍裙的公公在做菜的確有點適應不良。

    葉三少一點都沒覺得什麼,早就習慣了。

    程安雅帶著溫暖參觀別墅,葉三少招手讓葉非墨過去,「這個月不准回家吃飯了。」

    「媽咪叫我們回來的。」

    「下次推了。」葉三少果斷說道。

    「爹地,不用這樣吧。」葉非墨失笑,葉三少笑瞇瞇地凝著他,葉非墨聰明地轉了話題,「等哥和嫂子回來住,你就可以卸任了。」

    葉三少從鼻子裡哼出一個單音,有點不滿地指著一道補品,「那是你媽咪給你做的。」

    葉非墨一下子變了臉色,「饒了我吧。」

    「臭小子,一會兒你給我全部吃完。」

    葉非墨,「……爹地,你是嫉妒媽咪專門為我做飯是吧?」

    「你說呢?」

    葉非墨閉嘴。

    一家人開開心心吃了一頓晚飯,飯桌間聊得很開心,婆媳相處融洽,溫暖的性子很討長輩歡心,程安雅很喜歡她,葉非墨自是開心至極,盼著她們處得好。

    吃過晚飯,葉三少和葉非墨在客廳聊龍門的事,程安雅拉溫暖去二樓非墨的房間,葉非墨的房間和45樓的主臥室佈置差不多,風格類似,臥室有一個暑書架,上面放著很多書。

    430(2047字)

    她知道他是博學的人,只是沒想到,葉非墨的書架上會有很多童話書。

    程安雅說,「這些書是我買給他的生日禮物,非墨很孤僻,也不愛說話,他小時候有一陣子我都在反思,是不是我太疏忽了他,他哥哥很活潑健談,他卻完全不一樣,我以為是我們夫妻關心不夠,有一段時間特別的愛護他,疼愛他,希望非墨能像普通孩子那樣開開心心,活潑長大,誰知道效果不佳,後來見他本性如此,又沒有走偏,我才放心下來。」

    溫暖一笑,「他現在還是如此。」

    「我知道,不過有你以後就不一樣了,多個人關心他,體貼他,照顧他,我也放心,這世上我最操心的人就是非墨,這回總算可以放下擔子,心裡別提多輕鬆。」溫暖握著溫暖的手,誠懇地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比我做得更好。」

    「媽咪……」溫暖慚愧,「其實我……我也沒做什麼。」

    「是啊,你這想法很好,你認為你沒做什麼,可我見我兒子胖了十幾斤,心裡別提多開心了。」程安雅笑說道,溫暖一怔,她繼續說,「這次回來看見非墨胖了這麼多,我和他爹地都覺得神奇,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給他注水了呢,羅馬那會兒受傷還瘦了很多,結果全補回來了,要是我就做不到。」

    程安雅對這個媳婦滿意得不得了,本來就打了滿分,看她把葉非墨養得那麼好,她更是滿意了,程安雅就希望葉非墨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

    「他遇見你以後,一個禮拜的笑容比我過去幾年看見的都多,就沖這點,你就值得他愛,也值得我們疼,非墨要是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程安雅拍著溫暖的肩膀,笑著很慈愛。

    溫暖心中一暖,微微想了想,「我和非墨沒什麼問題,就是……他和韓碧的事情,我之前心裡有些疙瘩,他們還有過一個孩子……前陣子我和他鬧了點小矛盾,出去宣傳十天都沒說一句話。」

    「你想問我韓碧和非墨七年前的事情?」程安雅挑眉。

    溫暖一驚,我的天啊,她以為自己說得非常含蓄,表情語氣也沒有任何破綻,竟然被程安雅看穿了心思,溫暖詫異不已。

    她的小心思在程安雅面前似乎沒有什麼遮掩。

    「他們的事過去了,別揪著以前不放,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不該知道的,你打聽也沒用,那早就成他的回憶了,又何必再勾起,大家都會不開心。」程安雅語重心長地說,「婚姻是你們自己要經營的,需要向前看,回頭看沒意思。這件事和他耍耍小脾氣就好,這個度要把握好。聰明的姑娘是不會揪著男人的前女友不放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溫暖微微動容,「是,我知道了,謝謝媽咪。」

    溫暖長久盤踞在心中的心結瞬間解開了,好像長久陷在心中的一根刺終於被人挑起,丟到一邊,溫暖很感激程安雅。

    「媽和你說了什麼?」回去的路上,葉非墨問她,溫暖只是一笑,說了句秘密,他也不再追問。

    電視劇《清蓮公主》的收視率直線攀升,火遍大江南北,成了最近幾年最熱門的電視連續劇,卓冰冰和溫暖,陳航等人身價水漲船高,成了娛樂圈的當紅炸子雞,廣告,代言戲約紛湧而來。

    《梁紅玉》海選結束後,安寧國際公佈主創名單,葉琰,溫暖,裴俊,陳雪如,楊洋,李媛媛等巨星加盟,原來熱門人選韓碧不在其中。林寧說,昨晚他打電話和韓碧溝通,想讓韓碧出演女二號,韓碧拒絕了,所以今天的主創名單沒有韓碧。

    溫暖心中什麼滋味都有,一時也說不清,其實挺喜歡和韓碧同台飆戲的,只可惜……韓碧不參演也好,她的壓力就不會那麼大。

    《梁紅玉》半個月後開機,溫暖期間一直在接受培訓,每天和葉非墨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反正外面都傳得風風火火,溫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天天坐著他的車,在停車場被人看見也沒什麼不好。

    她中午有時候帶飯,有時候和蔡曉靜、林寧、顧製片和葉非墨一起出去吃,林寧沒空就他們幾人出去吃,安寧國際有食堂,只是溫暖不是很喜歡食堂,人太多,且太惹眼。

    這天葉非墨去城南談合約,蔡曉靜去片場看林寧,溫暖和小助理莉莉一起出去用餐,她很喜歡以前常和方柳城去的一家川菜館,菜館燈光比較昏暗,每個座位上高掛著一個大紅燈罩,裡面是水晶燈,光線並不明亮,用餐很舒服。主要是這件川菜館的菜品溫暖很喜歡,平常她和葉非墨在一起吃飯多是去別的餐廳,他不能吃川菜,這裡所有的菜都是辣的。難得能一個人出來的時候,溫暖想過足癮,點了五六個菜,莉莉驚訝地問,「我們能吃完嗎?」

    「好吃的多吃,不好吃的少吃嘛,吃不完打包,你晚上帶回家吃。」溫暖笑瞇瞇地說,莉莉無言哽咽,兩人的食量都很不錯,又很愛吃辣,莉莉也埋頭苦幹。

    這裡的座位是半圓形的長沙發圍著的,單獨隔出一個小空間,溫暖和莉莉一邊吃飯,一邊說八卦,年紀又相近,兩人聊得很熱絡。兩個人吃了快四個人的份量,溫暖直呼吃撐了。莉莉說,「回去稱體重要是重了,曉靜姐會揍你的。」

    「沒事,走一走就消化了。」

    溫暖買單和莉莉走的時候,沒想到在門口碰見韓碧和linda,兩人也來這家川菜館用餐,韓碧今天的妝化得比較重,看起來有些憔悴,linda在一旁狠狠地瞪了溫暖好幾眼,彷彿她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溫暖不想和韓碧起衝突,也沒打招呼就想離開,韓碧喊住了她,「溫暖,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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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暖一怔,轉過身來,韓碧微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令人不寒而慄,她心中驚了驚,微笑說道,「謝謝。」

    韓碧走過來,冷眸瞇起,她每次見韓碧,心中都不舒服,這一次也不例外,葉非墨的事情是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是她真的有點怕她。

    雖然她每次都笑得很溫柔,可那種笑容總令人發顫。

    「溫暖,你知道身敗名裂是什麼滋味嗎?」韓碧微笑問,溫暖笑著搖頭,「不知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或許哪天我們都會知道,就如當初的陳雪如。」韓碧微笑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轉告陳雪如一聲,趙雨凝回來了,她沒了孩子,人有點瘋狂。」

    溫暖蹙蹙眉,這件事沒聽陳雪如說過,韓碧冷冷一笑,「她昨天才回來,信不信由你,你最好讓陳雪如和她孩子出門多帶一個人。」

    「謝謝你,我會轉告她的。」溫暖說道,不管是真是假,唐舒文一查就知道了。

    韓碧冷冷一笑,和linda一起走進川菜館。

    莉莉撫著心口,「韓碧的笑容好可怕,可是她怎麼來這種地方呢?」

    溫暖聳聳肩膀,「我不知道,可能她也喜歡川菜吧。」

    兩人開車離開,沒有注意到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了一名笑意冰冷的女人,韓碧上了二樓,輕易地尋到杜月盈,她坐的地方太顯眼。

    「坐!」杜月盈笑得風度翩翩,她還沒有出院,一隻手還傷著,桌上就擺了兩盤冷菜,還有水果茶,韓碧微微凝眉,坐了下來。

    ……

    溫暖把韓碧的話原封不動轉告給陳雪如,陳雪如說,「我知道了,舒文剛剛說了,你別擔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兩人聊了會兒,溫暖掛了電話又開始訓練,訓練,參加活動,這就是溫暖的生活常態,她也習慣了,繁忙,充實,有時候也需要應酬。

    身為藝人,應酬是必須的,比如參加某個化妝品品牌的活動,活動後主辦方請吃飯,總不能老藉故不出席。特別是金章獎那一身旗袍惹了很多桃花,很多大牌男藝人,投資商和製片人都通過蔡曉靜有意邀請溫暖吃飯。有些應酬是推不掉的,蔡曉靜只能陪著她一同出席,外頭盛傳她是葉二少的女人,別人的口頭上會佔便宜,侵犯她倒是沒那個膽子,最多就多喝幾杯。

    很多時候,溫暖是不想讓葉非墨為難的,如果誰誰誰要她陪同一起吃飯,喝酒,她陪一頓飯,喝幾杯酒也沒什麼大不了,她真不是什麼較貴的花朵,要一直躲在葉非墨背後讓他保護,每次葉非墨為了這種小事都會得罪別人,安寧國際得罪的人已夠多了,溫暖不想葉非墨為了自己得罪別人,他不在乎,她在乎。

    商場如戰場,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朋友好,就算你是世界老大,有的應酬你還是要應酬的,逃不了,她能這麼想蔡曉靜很寬慰。

    喝幾杯酒,被人言語上非禮一次,她都能忍受,她從來不想葉非墨為了這種事費神,安寧國際很大,他工作很忙,有時候她寧願葉非墨喝一杯茶,多睡一會兒。

    再有一件事就是,最近盛傳李媛媛和陳秀麗因為不滿安寧國際力捧溫暖而忽略了她們,再加上華雲娛樂和耀威傳媒集團重金挖角,大家私下都在傳她們有意跳槽,離開安寧國際。

    安寧四大美人是安寧國際一路捧起來的,已快十年,個個功成名就,名利雙得,安寧待她們不薄,李媛媛這一次金章獎失利,心中一直不平衡,再加上有人挑唆,她生了離去之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在商言商,誰給的錢高,她就為誰工作,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溫暖心中是很內疚的,總覺得這件事和自己有關係。

    安寧四大美人在娛樂圈佔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人氣,名利都是國內女星無法望其項背的,這幾年對安寧忠心耿耿,這是互利互惠的關係,如果不是這一次金章獎,李媛媛未必會有離開之心,陳秀麗一定也不會動搖,這四大美人在明爭暗鬥不斷,在媒體面前都相互不容,這並不是秘密,可她們對安寧卻有感恩之心。

    這件事傳得很厲害,溫暖心想,如果自己再躲在葉非墨後面接受他的保護,她們心中更不平衡了,她們如今到這個身份地位了,如果葉非墨要她們去陪誰吃飯,她們都去的,憑什麼她就特殊了。

    她不想搞什麼特例。

    葉非墨很不高興,他不在乎得罪了誰,也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就是不喜歡溫暖出去應酬,能陪他的時間銳減,本來溫暖的工作就很忙,培訓,活動,做宣傳,飛來飛去,能陪他的時間就有限,再出去應酬,有時候太累,微醉,回來就睡覺,第二天她醒來,他已經上班,兩人面兒都見不上。

    溫暖因為這件事和葉非墨談過好幾次,促膝長談,盡量溝通達成共識,了不起就犧牲一下,色誘他,總能有辦法把這件事給談好,葉非墨也不好說什麼,有蔡曉靜陪著,他知道溫暖不會吃虧。

    眼下李媛媛和陳秀麗要走的消息的確瘋傳,安寧娛樂總經理顧小貝多次找四大美人做思想工作,並給予一定的機會,平衡她們的心理。

    彭書瑤和楊洋是不會走的,這一點誰都知道,楊洋和顧小貝那點事是安寧的人都有耳聞,彭書瑤性子和耀威,華雲高層都有過節,除了安寧她哪都不會去。安寧對她們的確也好,沒必要拋棄娘家。

    葉非墨不太管娛樂版塊的事情,以前就不是很上心,他的精力大部分用在房地產和珠寶和傳媒上,娛樂放權給顧小貝,他很少過問,溫暖簽約安寧國際後,葉非墨才開始對娛樂這一塊感興趣,如果李媛媛和陳秀麗走了,他也不愁,安寧四大美人一直都是安寧的招牌,走了兩位,溫暖和陳雪如替補就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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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小貝分析權衡利弊,還是決定盡最大的努力穩住她們。

    溫暖雖不管這些事,心中也是有數的,常和蔡曉靜說起,蔡曉靜的主意也是她們能不走,那是最好的。

    這一天陪安寧合作的一名珠寶商吃晚飯,溫暖沒想到的,杜迪竟然也在場,這個飯局很意外,杜迪到底是幹什麼的,溫暖其實一點都不知道。

    席間,杜迪解釋,那位珠寶商是他的朋友,偶爾碰見就一起吃飯,沒想到她也在,這是溫暖應酬過最開心的飯局了。那位珠寶商三十多,帶著一副金邊眼鏡,斯文紳士,今天她和葉非墨說要和他吃飯的時候,葉非墨很爽快地答應,她見到人才知道葉非墨為何如此爽快,這男人絕不會刁難女生。

    風度好,談吐好,禮儀更好,不愧是杜迪的好朋友,他比杜迪大好幾歲,卻和杜迪相談甚歡,兩人都是一個類型的男人。溫暖心想,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杜迪的朋友都和杜迪差不多,葉非墨的朋友,唐舒文、林寧、顧製片和蘇然,林迪雲等人,都是……他們是一款的人。

    除了溫暖,安寧也有幾名老總,一是顧小貝,其餘兩人是珠寶部門的業務經理和總經理,還有珠寶協會的兩位老總,業務經理也是三十多歲的女人,精明幹練,應酬能力特別強,光是白幹就陪著珠寶協會兩老總干了七八杯,一點都不見醉意,大大給安寧長了臉面,那兩人喝得正起勁又要溫暖陪酒,溫暖笑了笑也乾了兩杯,都是白幹,一下肚火辣辣的燒,她酒量是應酬慢慢練出來的,比過去好很多,兩杯白乾她不會醉。那兩人再纏著她敬酒被杜迪溫言給擋了,最後是幾位男人在一起喝酒,氣氛很融洽。

    蔡曉靜頗為訝異,溫暖什麼時候和杜迪這麼好了?兩人也沒見過幾次面,話說得也不錯,這一次他妹妹還打了她,要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多熟呢。

    看杜迪還給她擋酒解圍,蔡曉靜很疑惑。

    飯局上,溫暖坐在杜迪身邊,人比往常要健談很多,笑容也多,多數時間都和杜迪在說話,偶爾敬那珠寶商,中途溫暖上了趟洗手間,鏡子裡的臉酡紅酡紅的,酒氣不斷上湧,臉更是紅潤。

    溫暖用冷水撲了撲臉,補了妝,蔡曉靜在一邊洗手問,「暖暖,你和杜迪什麼時候變這麼熟了?」

    「也不算很熟,不過我很喜歡和他說話。」

    「真是怪癖,我怎麼覺得和他很不舒服。」蔡曉靜去烘乾手。

    溫暖笑了笑,抹了口紅,再梳理微亂的頭髮,「不會啊,杜迪風趣溫雅,和他說話怎麼會不舒服呢?」

    「那是對你吧!」

    「反正我就是喜歡和他說話,特親切。」溫暖笑說道,兩人又一起回包廂,幾位老總喝得有些高了,幾人再喝幾杯就散了。

    蔡曉靜想送溫暖回去,杜迪卻說,「蔡小姐,我和溫暖還想去喝一杯,不如等晚點我送她回去吧。」

    蔡曉靜看向溫暖,溫暖笑著點頭,蔡曉靜拉她到一邊,「葉總要打電話過來問怎麼辦?」

    「我會打電話和他說晚點回去的。」溫暖笑說道,蔡曉靜只好作罷,溫暖上了杜迪的車,她是真心覺得杜迪不會傷害她,兩人在一起也很舒服,席間杜迪說他回美國一陣子又回來了,特意回來陪爺爺,他這麼多年都在美國生活,工作,很少看看這座生他的城市。

    溫暖聽著突然覺得自己很有義務帶他熟悉這座城市。

    就是莫名有一種衝動。

    「我很喜歡A市,這麼多年來來去去,去過不少城市,最喜歡的還是A市,你呢?喜歡美國嗎?」溫暖笑問。

    杜迪笑說道,「談不上喜歡或不喜歡,感覺就如此,在哪裡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也無所謂。」

    「怎麼會呢,人都是有故鄉,都是有根的,生養自己的城市和其餘的城市是不一樣的。」溫暖笑說道,「我離開A市一段時間就會開始想家了,你有過那種感覺嗎?近鄉情怯……」

    「沒有!」杜迪溫潤一笑。

    溫暖指著他笑說道,「你啊,應該是對故鄉沒有感情,如果有感情呢,就會有這種感覺啦。」

    「可能吧。」

    兩人剛從飯桌上出來,飯菜吃得不錯,酒都喝了不少,杜迪喝得有點難受,車子在江邊停下來,溫暖扶著他,「你是不是很難受?」

    杜迪笑著揮了揮手,「沒事,只是很久沒喝這麼多。」

    「我以為你們男人都挺難喝酒的,像你這樣的,應酬一定很多,酒量應該都不錯。」溫暖笑說道,「我知道喝高的難受,我剛開始喝一點也會醉,現在好多了,能喝好幾倍白幹了。」

    「我是喝了好幾瓶。」

    溫暖吐吐舌頭,她扶著杜迪在江邊的長椅上坐下來,「我去幫你買一杯熱飲吧。」

    他說,「不用了,坐一坐就好了。」

    溫暖陪他坐在江邊吹風,春天的晚風帶著少許沁涼,杜迪穿著西裝,又披著外套,溫暖並不擔心他吹風感冒了,或許因為葉非墨的關係,溫暖對氣節溫暖變化非常敏感。

    兩人坐了一會兒,杜迪起來,溫暖陪著逛江邊夜景,杜迪先遊船,買了兩張票,溫暖也沒什麼意見,發了一個短信告訴葉非墨晚點再回家,讓他先別等她。

    葉非墨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溫暖陪著杜迪坐游輪,順道說A市的老故事,一些只有A市本土人才會知道的老故事,杜迪也不嫌棄她煩,聽得非常耐心,偶爾回她一個微笑,溫暖很開心。

    江上微風拂,溫暖的長髮飛揚,杜迪微笑著地看著她飛揚的髮絲,本想幫她梳理,最終卻一笑放下手來,這是情人才有的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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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市兩岸的夜景真的很美,杜迪很詫異自己竟有賞景的心情,或許,是因為她的笑聲吧。

    這景色也覺得美麗許多。

    40分鐘的遊船,兩人的酒氣都去得差不多了,已快11點,杜迪本想約溫暖一起喝咖啡,溫暖笑說要回家了。杜迪很紳士地送她到公寓樓下。

    「今晚很開心,謝謝你。」杜迪微微笑說,溫暖揮手和他說再見,杜迪點點頭,目送她進了公寓,他才開車離開,一路好心情,直到杜月盈打電話過來說老爺子昏倒送醫院,他匆忙開車去醫院。

    溫暖回家,客廳的燈還亮著,葉非墨在客廳貢獻收視率,一邊看電視,廣告期間打遊戲,等溫暖回家,她到家的時候快12點了,電視劇還沒結束,溫暖從背後抱住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她的臉吹風久了,有點冰冷,葉非墨的臉卻很暖和,親著非常舒服。

    「我回來了。」

    「看表。」葉非墨語氣不悅,因為她晚歸,兩人在這個問題上溝通好多次,最後葉非墨給她的時間是晚上盡量不要應酬,就算有也要10點回家。

    「抱歉嘛,我和一個朋友逛了一會兒。」溫暖把包放下,脫了外套,去倒熱水喝,葉非墨雙手忙碌,很凶殘地砍boss。

    「你和誰一起出去了?」

    溫暖倒了一杯熱水喝了一口,接著捧在手心裡,回到沙發上坐著和他一起看電視,再喝了一口,目光看向電視回答,「杜迪。」

    葉非墨砍boss的手一頓,厲眸掃向溫暖,他老婆注意力都被電視劇吸引了,沒有注意到他殺氣十足的目光,一想到溫暖和杜迪孤男寡女待了兩個小時,葉非墨不悅地瞇起眼睛,唐舒文婚禮那一幕他記得清清楚楚。後來這兩人一直沒什麼交集,他也就不放在心上,她什麼時候和杜迪這麼熟了?

    這一次杜月盈的事情,杜迪不追究,不代表著他會允許溫暖和杜迪走近,直覺告訴葉非墨,這個男人有威脅性。

    「你今天和亞歐的珠寶商吃飯,怎麼會遇上杜迪?」

    「他們是好朋友,我和曉靜姐去的時候杜迪就在了,人挺不錯的,風趣,見識也多,關鍵是很有風度,很紳士禮貌,和他談話挺開心的。」溫暖說道,至今為止,她還沒什麼藍顏知己呢,有一位也是很不錯的。

    葉非墨危險地瞇起眼睛,「溫暖,你覺得你大半夜和一個男人出去兩個小時,回來和你老公淨說別的男人好話,你這是想幹嘛?說我木頭,見識短,沒風度,不紳士?」

    溫暖總算察覺到葉非墨語氣中的……酸和火,她乾笑兩聲,膩過來挽著葉非墨的胳膊說,「其實除了見識這一項外,其餘的都說對了,木頭,沒風度,不紳士。」

    「溫暖!」

    「好,好,好,別氣,我去哪可是交代得清清楚楚的,沒隱瞞你,再說,我們是特別純潔的關係,你別想歪了。」溫暖解釋說道,「我難得有一位男性朋友,你就允許我和他來往吧,又不會怎麼樣。」

    「不行。」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霸道,小氣,你不能限制我交朋友的權利。」溫暖說道,「非墨,我發誓,我和杜迪真的沒什麼,就是朋友,再說,你打了他妹妹,他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呀,一定知道我是你的女人,又不會看上我,可能只是投緣,在一起說話比較舒服,你可別給我按罪名。」

    葉非墨重重一哼,溫暖豎起手,一看電視劇完了,她去洗澡,葉非墨看著溫暖背影,微微蹙眉,他不喜歡溫暖和杜迪多接觸。

    溫暖會聽話嗎?

    溫暖洗澡出來,葉非墨已關了電視回臥室,她在梳妝台旁擦保養品,葉非墨故作打遊戲狀,問,「杜迪送你回來的?」

    「對啊。」溫暖應了聲,轉頭笑看著葉非墨,「非墨,我和他真的沒什麼,只是一個投緣的朋友。」

    葉非墨低頭打遊戲,不理她,溫暖聳聳肩膀,爬上床來,「打什麼遊戲?」

    她湊過去一看,是葉寧遠設計的那一款,他正和一個叫未來老婆是白癡的人在聯手打遊戲,溫暖挑眉,好有特色的網名。

    未來老婆是白癡?誰呀,葉非墨遊戲裡就墨小白幾個人,連唐舒文等人都沒有。

    「這人是誰?」

    「卡卡。」葉非墨說道,溫暖暗忖,原來是從小和非墨有姦情的男人,他改網名了?真是有……個性。

    「為什麼說他老婆是白癡?」

    「不知道。」

    「你和他不是好朋友麼,怎麼會不知道?」溫暖笑問,墨小白他們幾個人都挺忌憚卡卡的,特別是小白,看起來這男人應該和非墨差不多一個型號的,可聽著感覺又好像卡卡比葉非墨要風趣開朗多的感覺。

    「他未來老婆死很久了。」葉非墨淡淡說道,「他和我姐從小有婚約,後來我姐死了,除了無雙也沒見他和什麼女人來往,誰知道他未來老婆是誰。」

    「你姐姐……就是我上次看相冊裡的漂亮小姑娘嗎?」

    「嗯。」葉非墨頓了頓,淡淡說道,「我爹地怕我媽咪傷心,平時不會談我姐的事情。」

    溫暖點頭,「說不定是無雙呢,無雙那麼漂亮,是男人都會喜歡的。」

    葉非墨斜睨了溫暖一眼,溫暖茫然,她說得不對嗎?墨無雙的確很漂亮啊,特別是那雙眼睛,美得不的。葉非墨搖頭,木然說,「卡卡不會喜歡無雙那類型的女人。」

    「你怎麼這麼肯定,萬事皆有可能嘛。」溫暖笑說道。

    葉非墨雙手忙碌地按鍵,「他要是喜歡無雙,七八年前就開始交往了,何必等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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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溫暖吐吐舌頭,無雙也就二十五吧,和非墨沒差幾個月,七八年前不是十七八歲麼?「咦,無雙和卡卡表白過?」

    葉非墨讚許地看了溫暖一眼,這小丫頭很聰明,點一點就通了,葉非墨點頭,「無雙十七歲那年就和卡卡說想和他在一起,卡卡拒絕了,不但拒絕了,還跑到特工島不見人影,無雙也不是死纏爛打的女人,絕了念頭,現在看上別人了。」

    「咦,卡卡為什麼看不上無雙?」

    「卡卡從小喜歡我姐,可能沒法忘了我姐吧,誰知道。」葉非墨想起葉海藍,十分懷念,如果海藍還活著就好了。

    「你姐和無雙性格差很多嗎?」

    「不算差很多吧,都和姑姑很像,我姐比較精靈一點,無雙就女王一點,一個是公主,一個女王,style不一樣。」葉非墨說道,「其實卡卡也不算愛我姐,我姐死的時候他才十三歲,什麼都不懂,他只是拿我姐當擋箭牌吧,至於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卡卡從來不提這件事,現在大家都和好朋友一樣,好像這件事都忘記了,無雙和卡卡現在說話也不尷尬,大家好像都一起失憶了,沒人提以前的不愉快,無雙現在喜歡另外一個男人,結果又被拒絕了,拉卡卡去當擋箭牌了。」

    「好奇怪的關係。」溫暖十分不解,「為什麼會有男人拒絕無雙呢,而且還是無雙主動追男人的,應該很容易上鉤才對。」

    「鬼才知道。」

    溫暖不解地看著屏幕中男人的頭像,忍不住說,「那他現在是有喜歡的女人了嗎?」

    「八成。」

    溫暖吐吐舌頭,扯了扯葉非墨的手,「還在生氣嗎?」

    葉非墨抬眸看了她一眼,生氣麼?和一個小白癡有什麼好生氣的,轉念一想,葉非墨面無表情說道,「生氣了,看你怎麼哄我。」

    溫暖笑瞇瞇地關了他的電腦,「早說嘛,你最好哄了。」

    小白兔說著撲倒大灰狼……

    葉非墨唇角欣悅揚起。

    溏心露天咖啡廳。

    這家咖啡廳位於江邊一座大樓的頂樓,環境優雅,很有浪漫的格調,唐舒文和趙雨凝以前談戀愛的時候經常來這家咖啡廳,後來分手後,唐舒文就很少來了。

    趙雨凝回來的時候,唐舒文也知道了,龍門消息靈通,她回來第一天晚上他就收到消息,聽說她病得很重,回來在醫院住了幾天,顧睿前幾天打電話把他罵了一頓,揚言不會放過他,唐舒文有些擔心她的病情,本想去醫院看她,又怕陳雪如多心,索性就不去了。

    她的孩子流產的消息,他也知道了,小六說是意外,那天她去做產檢,正好下雨,鄉下醫院設施不好,地面很滑,她下台階的時候不小心踩空摔了一跤,孩子也就沒了。

    他早就吩咐過小六,不要再為難趙雨凝,孩子的事情他選擇聽陳雪如的意思,順其自然,沒想到,趙雨凝最後還是失去了孩子。

    小六把趙雨凝產檢的資料給他看過,那孩子根本就不健康,醫生也建議趙雨凝打落,她興許是因為傷心,所以一時粗心大意才會摔跤。

    產檢報告有說,趙雨凝懷孕期間服用過很多對胎兒有影響的藥物,導致孩子發育不健全,因為孩子還小,趙雨凝又沒有做很仔細的檢查,醫生初步也只能斷定孩子可能會有先天性疾病,或者先天不足。醫生的意思是打落孩子,趙雨凝當時情緒很激動,和醫生吵了一架,所以才會出事。

    說起這個孩子,唐舒文心情很複雜,陳雪如說,千錯萬錯,都是大人的錯,孩子是無辜的。孩子是上天賜予父母的寶貝,是最珍貴的禮物,如他的小念。可對趙雨凝這孩子,他卻沒有太多的感情,只覺得他來得不是時候,或許正因為他有這樣的想法,孩子也感覺到父母之間的矛盾,所以選擇離開。

    他起初知道孩子沒了,他竟產生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很輕鬆。

    即便顧睿不打電話過來,他也想約趙雨凝談一談,兩人面對面把事情都說清楚,總比再糾纏的好,趙雨凝是個聰明的女人,應該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更好,況且,經過這一次小產,他希望她能明白,他們是沒有未來的。

    陳雪如善解人意,對他的心思很清楚,卻沒干涉,且是主動提出讓他約趙雨凝吃個飯,他還沒主動約趙雨凝,她就主動打電話約他喝下午茶。

    唐舒文來得早了,一個人坐在露天咖啡廳外看江景,居高臨下,景色別有風味,咖啡廳裡還有六桌人,大家聲音很輕,很安靜,微風輕拂,咖啡香濃,怎麼都覺得愜意。

    下午茶不知道是誰發明出來,這一定是懶人的聚會,唐舒文平時很少喝下午茶,除非是有重要客戶要見,這個時間段應該在工作的,哪有心情來喝下午茶。

    以前當學生的時候的心情,早就不知道忘卻在哪兒了。

    閉上眼睛,似乎還能回憶起十七八的自己,那時候剛和趙雨凝談戀愛,很開心,很舒服,她是一個進退有度的女孩子,聰明,不多話,偶爾鬧點小脾氣,沒多久他就哄她開心了,他們和普通的戀愛一樣,吃飯,約會,看電影,在趙雨凝前,他有過女人,大多是玩一玩,好聚好散。

    她算是他第一次戀愛。

    那時候的他們,很年輕,活力四射,熱情奔放。那時候的他們是那麼的快樂的,天是藍的,樹是綠的,連空氣也特別的甜。

    那始終是他心中很美好的一段回憶。

    只可惜,他和她沒有走到最後,結婚後,唐舒文偶爾會在想,如果當初趙雨凝沒有離開他,沒有去美國,他們的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435(2109字)

    如果趙雨凝沒走,或許他和她早就結婚,說不定也有了孩子。

    只可惜,這樣的設想只是一閃而過,回頭再看看陳雪如和小念,唐舒文又覺得慶幸,他知道自己所要的是什麼,有的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只能活在過去,陳雪如和小念才是他的現在和將來。

    咖啡慢慢涼了,趙雨凝也來了。

    她瘦了很多,頭髮全放下來,更顯得臉很小,臉色蒼白,氣色很不好,穿著長款白色大衣,圍著一條花色的圍巾,人看起來更沒什麼精神,素來的柔美動人沒了蹤跡,像是一朵即將要枯萎的花朵。

    唐舒文心中也有憐意,畢竟是自己愛過的女子。

    「雨凝……」

    趙雨凝坐下來,臉色很平靜,唐舒文也很平靜地和她對視,看不見怨恨,也看不見控訴,只是一潭死水般的平靜。

    她似乎有些不一樣了,那種楚楚動人,嬌柔羸弱的趙雨凝不知道去了哪兒,太過平靜的面容看起來有些冷硬,漠然。

    「你很開心吧。」趙雨凝說,她不知道在笑什麼,或許是自己,或許是唐舒文,笑容很美,「孩子沒了,你一定很開心,有沒有開香檳慶祝?你終於徹底擺脫我了。」

    「沒有!」唐舒文淡淡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有不平,我也不知道你怨我,恨我,雨凝,孩子的事情,我很抱歉。」

    「有什麼好抱歉的,本來就是你讓人做的,你真殘忍,我都逃出A市你還不放過我,最後逼得我落胎,她給你生的孩子就是寶,我給你的生的孩子就是草嗎?你非要步步緊逼把我們逼死才肯罷手?」趙雨凝冷笑,譏諷地看著唐舒文,喃喃地說狠心。

    唐舒文知道,趙雨凝一直以為孩子是他動的手腳,唐舒文苦笑,「沒錯,是我派人想趁機做掉你肚子裡的孩子,雨凝,你明知道,這孩子出生得不到疼愛,對我們,對他來說都是痛苦,他甚至發育不健康,為什麼要堅持生下來?」

    「誰說他不健康,他健康得很,你怕什麼?生下來大不了我來養,又用不著你來管,你何必要殘忍地殺我的孩子。」趙雨凝情緒激動,手一陣發抖。

    唐舒文目光上下掃了她一眼,最後落在她顫抖的手上,趙雨凝飛快地收了手,唐舒文說道,「我知道你懷孕後,的確派人跟著你,調查你,後來,雪如知道了,勸我住手,說孩子是上天恩賜給我們的寶貝,大人的錯不該牽連到孩子,我聽了,派去的人都撤回來,沒再對你動手,那是你不小心,所以才會小產,或許又該說,這孩子本來就不健康,情況不穩定,注定不能降臨人世。」

    「閉嘴!」趙雨凝冷喝了聲,精緻的妝容也掩不住她的憔悴,「我不信她會那麼好心,唐舒文,用不著為她說好話,這件事經過如何,我比你更清楚,你殺了我的孩子,你是殺人兇手。」

    唐舒文也不打算和她爭辯,既然她要這麼認為,他也無話可說。

    「你若這麼想,那就這麼想吧。」唐舒文看著趙雨凝,時光彷彿被帶回了幾年前,「你還年輕,又漂亮,家世又好,有的是青年才俊讓你選擇,雨凝,我真心希望你能忘了我,忘了一切,找一個愛你的男人重頭來過,你一定會幸福。」

    人在一個階段,會有不同的領悟。

    他十七八歲的時候認識趙雨凝,深愛趙雨凝,那時候她提出分手,遠走美國深造,他以為他這輩子再也不會幸福了。那時候,他還霸道地認為,趙雨凝是屬於他的,一生一世都是,她必須和他在一起,這才是正確的人生。

    如今回頭才發現自己錯得多麼的離譜。

    年少輕狂的一段感情,怎能說一生,那時候他和她都不懂,一生這個詞多麼的重。

    如今再看身邊的人,七八年前,他完全不知道陳雪如在哪兒,也不知道陪伴他一生的女人不是最初的人,而是他歷盡千帆才遇見的美好。

    他可以,趙雨凝自也可以。

    「我當然會忘了你。」趙雨凝說,聲音很平板,「我一定會忘了你,你放心,我不會再纏著你,唐舒文,是你負了我,不是我負了你。」

    「是,我知道。」是他負了她,他說得沒錯,老實說,她回來後,兩人再復合,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太輕率了,不該在她身上尋找過去愛戀,若非如此,或許她今天就不會受這麼大的傷害,所以趙雨凝的指責,唐舒文沒有反駁。

    趙雨凝深深地看著他,沒有人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她變得深沉了。

    唐舒文並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卻沒有迴避她的目光。

    「舒文,你覺得你很幸福嗎?」她突然問,唐舒文思考著該怎麼回答她,說幸福,她會不會發狂?她又想聽到什麼答案?

    良久,唐舒文淡淡說道,「我喜歡目前的生活。」

    趙雨凝自嘲一笑,她明白了,他喜歡目前的生活,他喜歡陳雪如,她的眸中湧出淚水,唐舒文有點不忍心,卻始終說得很明白。

    趙雨凝低下頭,一直看著手指,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唐舒文也沒有打擾她,兩人靜靜地坐著,良久,趙雨凝抬起頭,「舒文,為什麼你會變心這麼快?」

    唐舒文一笑,「你讓我怎麼回答你呢?這個問題,我想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算是移情別戀嗎?

    若是她要這麼認為,他也不反駁。

    趙雨凝唇角掠過一抹譏笑,男人的愛也不過如此,「你今天為了新歡拋棄了我,以後你也有可能會為別的女人拋棄陳雪如。」

    「或許是吧。」唐舒文並不想反駁趙雨凝,她說什麼,他都沒有去反駁,順著她的意思,她這麼認為,或許心中會舒服一些,或許不會那麼怨恨雪如,能少一事,那就少一事。

    趙雨凝冷冷一笑,擦去溢出的眼淚,唐舒文表情淡漠。

    「你知道當年我為什麼離開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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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意外,趙雨凝會舊事重提,當年她突然提出分手,說是喜歡上一名混血兒,那男人是住在加州,是他們高中的交換生,就學習了一年的時間,他們認識不到三個月,趙雨凝嫌棄他不夠浪漫,不會說情話,對她也不夠關心,所以移情別戀。

    這是她告訴他的,分手後,趙雨凝和那少年一起去美國,可他們最後沒有在一起,唐舒文起疑,覺得事情並非如此簡單,可具體因為什麼,他卻不想去揣測,只知道趙雨凝分手的決心很強烈,他又是高傲的男人,斷不可能放棄自尊去求她回來。

    復合後,兩人都沒有說起當年的事情。

    她如今一提,他興趣不大了。

    「過去了,一切都無所謂了。」唐舒文淡淡回答。

    趙雨凝搖頭,「不,你錯了,沒有過去,這些事情沒有過去,我當年離開你是因為你爸媽找上我,強迫我離開你,你不知道你爸爸多可怕,我根本沒辦法,也沒有膽量反抗他,他說如果我不離開你,他就會對付趙家,我爸當年因為投資失利,損失了一大筆錢,你爸又故意挖了陷阱讓我爸去跳,所有的資金都被套住,趙家眼看就要完了,我知道是你爸做的。他說,如果我不離開你,趙家就會成為歷史,我怕,唐舒文,你根本不知道當時我多害怕,我沒辦法,只能謊稱愛上別人,離開你去了美國。我不想和你有牽扯的,這幾年裡,你好幾次來找我,我都想和你復合,可我不敢,我怕再和你在一起,我家就完了。後來回國,我知道你已經掌權了,唐家你是掌門人了,你做主了,所以我才敢和你在一起,我以為我和你在一起,你爸不會對我家怎麼樣了,你不會狠心對付我家的。舒文,我不知道哪兒得罪了你爸媽,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是不允許我和你在一起,還要用這樣卑劣的手段拆散我們?」

    唐舒文蹙眉,他爸媽的確不喜歡趙家,他只知道,他媽媽年輕的時候和趙家有過一些恩怨,二十多年前,他爸媽和趙家有過恩怨,似乎出過人命,這是上一輩的事情,具體他也不清楚,爸媽從沒提過,他也覺得不重要,不過從小他爸媽就不喜歡她和趙家,顧家的人來往,這一點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和唐曼冬都不和他們那邊的人接觸。

    可是,爸媽會瞞著他做這種事嗎?

    「你不信我?」

    「不,我信你說的是真的,唐家和趙家恩怨二十多年,我媽很不喜歡趙家和顧家的人,所以我爸也不喜歡,他們不喜歡我和你在一起很正常,我知道。就算這一次沒有雪如和小念,我和你恐怕也不會結婚,我爸媽不會允許,而我也不會因為女人和家裡鬧革命。所以我們最後還是有緣無分。」

    「唐舒文,你撒謊!」

    「雨凝,我沒撒謊,很多事現在說起來都沒用了,就如你告訴我以前的事情,也沒有用了,都過去了,或許我十八歲的時候聽到這種事會氣憤,會反抗父母,如今卻不會。」唐舒文淡淡一笑,「現在你讓我知道過去的事情,我解開多年的疑惑,至於其餘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你也一樣。」

    趙雨凝含著眼淚,眼睜睜地看著他吐出殘忍的話,唐舒文語氣柔了下來,「雨凝,忘了我吧,真的不值得把時間和精力花在我身上。」

    他說罷,起身離開。

    趙雨凝捂著臉,淚流滿面。

    葉琰來A市,轟動全城。

    A市國際機場堅簡直鬧翻了天,墨小白被圍得水洩不通,從機場到安寧國際大廈樓下,記者粉絲一路隨行,葉非墨在安寧國際樓下召開記者發佈會,正式歡迎葉琰加入《梁紅玉》的拍攝。

    粉絲紛紛驚艷,墨小白是一個讓人見一眼就忘不了的男人,他身上結合了王子的尊貴氣度和痞子的風流,那雙微微上挑的眼睛曖昧迷離又深情,令人一見傾心。本就是一個風流胚子,偶爾卻流露出令人疼惜的憂鬱王子氣質,就像畫中不真實的白馬王子。

    這種360°無死角,隨意在鏡頭下拍攝都美得不真實,魅惑人心的男人真的不多見,的確是一朵奇葩,很多人果斷成為他的粉絲,都是因為他的顏正。

    墨小白是第一次和國內班底合作,之前他拍攝的片子都是國外大片,從沒有和國內的導演、演員合作過,林寧早就想讓墨小白出演他的電影,這一次《梁紅玉》的男主角雖是綠葉,可角色卻是林寧和王老師合作寫的,量身為墨小白訂做。

    第一次和國內班底合作,難免會被問道心情,計劃,以後工作重點是不是轉向亞洲,熱熱鬧鬧開了一個小時的記者招待會以葉琰要多加休息的借口散了,墨小白直接上32樓見葉非墨。

    溫暖也在,她早就知道消息了,樓下粉絲少說都有一千多人,這麼大規模的粉絲來看明星的記者會還是很少,足可以看出墨小白的人氣多旺,蔡曉靜激動壞了,本想拉她到樓下看熱鬧的,臨時被葉非墨叫上來,林寧也把蔡曉靜截住了。

    「小表嫂,一別多日,有沒有想我?」墨小白一進門就給溫暖一個熱情的擁抱,完全無視葉非墨凌厲的目光,溫暖笑著回抱他。

    「國內的粉絲很熱情吧,有沒有被偷親?」溫暖笑問,今天墨小白的女粉絲可瘋狂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自己的偶像,她看電視的時候就看見女粉絲們激動得恨不得撲上去親他幾口,工作人員都很難維持現場的秩序。

    「哇,小表嫂,你是不是經常被偷親?」

    「胡說!」

    墨小白大笑,大模大樣地橫躺在沙發上休息,斜眼看了葉非墨一眼,「小表哥,我來給你捧場你一點表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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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住家裡,還是住酒店?」葉非墨停下工作,應墨小白要求,總算表示了。

    墨小白在GK東方酒店有一家長期包租的總統套房,那是GK國際傳媒總裁送他的VIP金卡,一生免費吃住,他回國一般都住那裡。

    「算了吧,你老子一定不想我去打擾,我還是乖乖住我的酒店好了。」墨小白笑嘻嘻地說,突然邪魅地眨眨眼睛,「不對啊,小表哥,我記得你和小表嫂住44樓,45樓空著,不如給我住?」

    「免談!」葉非墨頭也不抬送他兩個字,溫暖失笑,他們家格局比較特殊,45樓當然不能給墨小白住,以墨小白的性格,他半夜還不爬下44樓來,那樓梯可是一點都不安全的。

    「不用這麼絕情吧?」

    「滾去酒店住,白浪費他的一家總統套房,一年也不住一次。」葉非墨繼續忙手頭的事情,墨小白則笑道,「那你何必問我呢。」

    「媽咪問的,又不是我問的。」葉非墨表示自己只是一個傳話的,「後天《梁紅玉》開機,你別給我惹事,明天乖乖回家吃飯。」

    墨小白吹了聲口哨,勾了勾手指示意溫暖低下頭來,非常嚴肅地問,「溫暖,你怎麼看上這傢伙的?」

    溫暖,「……」

    墨小白數落葉非墨的缺點,「不近人情,木頭,不幽默,不風趣,人又變態,又腹黑,吃得你骨頭都不剩,和你說話都沒抬頭,你看上他什麼了?」

    溫暖失笑,「他會掙錢,長得也帥。」

    「他就這兩優點?」

    溫暖也很嚴肅地點頭,找得出兩個優點就不錯了,墨小白思考,「我也會掙錢,長得也帥,小表嫂你考慮退貨麼?」

    葉非墨慢吞吞地抬起頭,木然的目光掃向墨小白,墨小白無辜地躲在溫暖背後,笑得和小白兔似的,突然坐正了身子,才幾秒鐘溫暖就聽到腳步聲,接著張玲還沒通報門就打開了,林寧和蔡曉靜進來了,蔡曉靜難得一臉花癡相,林寧一臉風雨欲來。

    溫暖挑眉,看了裝模作樣的墨小白一眼,他一定以為張玲端咖啡進來才擺出這模樣的,見是林寧,墨小白眨了眨眼睛,無辜地問,「林大導演,請問哥哥哪裡惹到你了?」

    用不著一進來就是一副你該死的凶狠模樣吧,多傷感情啊。

    林寧磨牙,這一次電影老子與公與私都要把你忘死裡整,墨小白看著冷艷導演這麼凶神惡煞的模樣,頓時有一種踩上賊船的感覺。

    蔡曉靜握住墨小白的手,以一種絕對不正常的亢奮聲音說,「葉先生你好,我叫蔡曉靜,是溫暖的經紀人,我是你的忠實影迷,不對,是你的花癡加狗血腦殘粉絲。」

    林寧吐血三升不氣,靠,有必要這麼色迷迷的看著別的男人嗎?有必要嗎?有必要嗎?

    溫暖則想,她第一次見到墨小白的時候沒有離譜到這程度吧?

    葉非墨很顯然對這一幕不敢興趣,繼續低頭處理最近手頭上的加緊文件,一邊看戲,一邊不受影響地工作,連表情都沒變過一次。

    墨小白目光在林寧身上轉了一圈,見他凶狠地看著他們相握的手,大有一種要把某人的手切斷的狠勁,墨小白敢篤定,這某人一定不會是蔡曉靜。

    葉影帝嫣然一笑,迷得蔡曉靜昏頭轉向,他捧起蔡曉靜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很紳士的吻,「曉靜姐你好,經常聽小表嫂提起你,你長得真漂亮,這麼年輕就當上王牌經紀人,你真了不起。」

    溫暖疑惑,她什麼時候和墨小白提過蔡曉靜了,就提過一次吧,睜眼說瞎話的傢伙,太不靠譜的,蔡曉靜兩眼冒愛心,林寧一把扯過蔡曉靜,「喂,發花癡夠了沒有?這小白臉哪裡好看?」

    蔡曉靜癡迷的表情迅速調整成冰塊臉,「哪裡都比你好看。」

    墨小白一邊驚疑於蔡曉靜的變臉速度,一邊摸著他的萬人迷臉蛋,小白臉?他分明就是一個性感,魅力的男人,如此strong的,哪裡是小白臉了?

    「你再說一次!」林寧變臉了,磨牙的聲音溫暖都聽到了,葉非墨還是風輕雲淡地辦公,一切彷彿和他無關,溫暖心想,如果唐舒文和陳雪如也來了,那就熱鬧了。

    「哪裡都比你好看。」蔡曉靜重申,「不要和我的偶像比顏了,比顏他甩你好幾條大街。」

    林寧這人素來嘴巴和刀子一樣,要是換了別人,非把你刺得渾身是血不可,偏偏惡人就有惡人磨,墨小白頗有興趣地看他們吵架。

    林寧突然壓過來,墨小白機靈地往後一靠,冷艷導演咬牙切齒,「上我的戲,你死定了。」

    「……」墨小白弱弱舉手,「大導演,你不能公報私仇,抗議。」

    「老子就是公報私仇怎麼了?」林寧理直氣壯地反駁,一臉你等著受死的表情,蔡曉靜和溫暖一人一邊貼心地拍著墨小白的肩膀,以一副姐姐會保護的表情憐愛地看著他,墨小白驚悚了。

    A市絕對是個危險的地方啊。

    葉非墨再一次挑眉看了看鬧成一團的幾人,墨小白天生就有一種很特殊的女人緣,特別的好,女人一般都逃不了他的手掌心,老少通吃,除了葉薇能夠狠心拳打腳踢,一般長輩都很疼他的,如程安雅,十一和容顏等人,對墨小白都很疼愛,非常喜歡他。

    墨小白才沒一會兒就和蔡曉靜混熟了,把林寧氣黑了臉,他在安寧國際逗留了一會就去看葉三少和程安雅,之後回酒店。

    溫暖很佩服葉非墨的定力,他們幾人那麼鬧騰,他也能專心地工作,一點都不耽誤,真是太佩服他了,神人。

《總裁的替身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