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275章

    正文第二百七十一章物歸原主

    蘇小舞又站在了楓葉刀林的門前,陪在她身邊的自然是趙清軼。

    此時已經是翌日的上午,蘇小舞不知道昨晚趙清軼究竟是在哪裡睡的,於漠名和談軒止究竟是怎麼解決的,她一覺醒來,便已經天色大亮了。吃過早飯便按原計劃來向寧順琪歸還絲帕。

    他們兩人本來先去的寧家山莊,結果被告知寧順琪在楓葉刀林這裡。

    蘇小舞和門口的弟子說明來意,便沿著第一次來的路線往山坡上的道場走去。和上次的感覺完全不同,縱使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天了,空氣中仍然瀰漫著一股木頭燒焦的氣味。尤其現在是雨季,更是久久不散。

    當蘇小舞最後登上山頂時,不禁睜大了雙目,唏噓不已。上次轉移到寧家山莊的時候,雖然火勢都已經停了,但是還是由於天未亮,看得完全沒有現在這麼清楚這麼震撼。

    原來雄偉巍峨的道場,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三三兩兩的道場弟子在火場中搬運房屋的殘骸,搜尋可用的物品,人人臉上都是頹廢到極點的沮喪。

    這點自然可以想像。幾天前他們還是江南第一道場的弟子,而幾乎轉眼之間,道場便被人毀於一旦。

    蘇小舞深吸一口氣,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趙清軼。

    趙清軼還是和往常一樣,立刻就猜到了蘇小舞心中在想什麼。輕咳一聲,他用扇子掩住唇,輕聲說道:「我又擋不住駱顏,而且又不知道她真的能做出來這種事。慕容玄瑟想要的結果,從來沒有不成功過的。不過。這次居然沒有人傷亡,實在是讓我很意外。一路看中文網」

    蘇小舞聞言一愣,想起若不是水涵光拜託葉離前來挑戰。這道場不知道會變成怎樣的修羅場呢!慕容玄瑟沒有達成預想地效果,水涵光又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蘇小舞一想到這個問題。就恨不得拔腿飛到歧天谷去。可是要把該做的事都做完才行,蘇小舞在火場中搜尋寧順琪地身影。問了一個道場的弟子,不一會兒寧順琪就單獨一個人走了過來。

    「蘇師姐,出什麼事了?」寧順琪臉上帶著地還是那種甜美的微笑。

    蘇小舞越看她越覺得心酸,她不是有五個哥哥呢嗎?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能幫她忙?正愣愣得發呆。身旁的趙清軼首先開口問道:「寧小姐,請問這裡還有其他門派的師兄師弟嗎?」

    寧順琪本來就對蘇小舞和趙清軼這兩人的組合好奇不已,見趙清軼再次見面劈頭第一句話問地就是這麼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心下疑慮更甚。但是表面上還是微笑著說道:「昨天已經走了一部分人了,其餘的還有很多在寧家山莊休息。二位是要找誰呢?不如直接到寧家山莊去就可以了。蘇小舞是知道趙清軼先要問清楚這裡有沒有外人在,首先要考慮到會不會有有心人注意。想到這裡,蘇小舞接著趙清軼的話繼續說道:「嗯,我們是要找人,邵俠那傢伙不聲不響地就走掉了。卻讓我幫忙把這塊手帕還給你。真是不像話。」邊說邊把懷中的那塊記載著楓葉刀法的絲帕拿了出來。

    寧順琪意外地挑了挑眉,把絲帕接在手裡,笑道:「我還以為他不會還給我了呢。」

    「是那小子不好意思親自還給你。」蘇小舞曖昧地笑笑。順便幫邵俠同學表明心意。

    寧順琪聞言一愣,臉上現出無所適從的表情。

    趙清軼心下佩服蘇小舞。這麼簡單就把還手帕的過程輕描淡寫地完成了。而且還加了點兒女心思,更加貼切。

    蘇小舞見寧順琪面上尷尬無比。顯然並沒有把邵俠放在心上。所以她更加好奇地問道:「咦?竟然不是這個意思嗎?那寧小姐為何要把手帕贈與邵俠呢?」宋朝本來民風就保守,雖然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是這種私自贈與貼身物品的行為,確實可以讓人產生誤會。

    寧順琪連連擺手道:「當時是見他流血不止,又沒有朋友幫他包紮。他一個人一手不方便,所以……」

    「哦?那就是說明這塊手帕並不是像邵俠想像得那麼重要嘍?」蘇小舞臉上現出誇張地歎息神色。

    趙清軼眼中閃過注意的光芒,他可算是聽出來了,蘇小舞這哪裡是做媒啊,分明是套話!

    寧順琪雙頰緋紅道:「而且這塊手帕並不是我的,而是我從我爹地書房內翻尋他遺物的時候翻到地。因為想起爹生前很喜歡這塊手帕,我為了思念他老人家,所以一直帶在身邊而已。」

    蘇小舞長歎道:「原來如此,可憐地邵俠,完全會錯意思了。也罷,物歸原主,我們此行的目地也完成了,寧師妹,後會有期。」說完便首先一轉身走掉了。

    趙清軼也朝寧順琪一拱手,忍著笑隨蘇小舞往外走。這小妮子,真真扮演了一個說媒不成功感到懊惱的傢伙,順利地歸還了手帕,還不著痕跡地提醒了寧順琪手帕的來歷。

    真是鬼靈精。

    趙清軼不禁偷偷回頭去看了眼,只見寧順琪正展開了手帕,仔細地看著,呆愣愣地站在那裡。收回視線,趙清軼輕搖折扇。這江湖中,不久就會產生巨大的波瀾。楓葉刀林雖然被慕容玄瑟燒燬了道場,可是楓葉刀法,很快就將重新名震江湖!

    而這一切,似乎都是和在他前面的那個女人有分不開關係。趙清軼歎了口氣,是該說她一直幸運嗎?可是足夠的幸運如果沒有能力把握住,那也會成了噩運。但是蘇小舞完全不同。

    她會把一切事情都在不經意間朝她想要的方向扭轉,沒有一次例外。

    趙清軼淡然一笑,他雖然決定不去爭什麼了。但是每次每次看到蘇小舞所做的事,心下總有那麼一點點不甘。然後卻在不甘心中一次又一次地更深地愛上她。

    他早就認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楓葉刀林,在前面的蘇小舞忽然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淡淡地問道:「趙清軼,你真的要和我去歧天谷嗎?」

    正文第二百七十二章真相?

    趙清軼手中的折扇不緊不慢地搖著,站在蘇小舞身後,淡淡笑道:「當然是真的,還能騙你不成?」

    蘇小舞欲言又止,發覺他們所在的地方不是可以說話的地方,連忙朝前走去,盡量離開楓葉刀林的範圍。

    「蘇蘇,難道,你不信任我了嗎?」可是趙清軼沒有管,綴在蘇小舞的身後半步處,淡淡地開口問道。「不是,只是覺得我們兩人這樣,去歧天谷不是送死嗎?」蘇小舞低頭,很沒信心地說著。

    趙清軼聞言輕笑一聲道:「如果是你一個人,你會不會去呢?」

    蘇小舞點點頭,為了水水,她肯定是要去的。只是不想連累趙清軼而已。她想過好幾次了,如果怕皇甫非墨回來找不到趙清軼,可以大家約個地方相見也好。

    「蘇蘇,既然你打定主意要去,為何還問我的意思?難不成,是嫌我是包袱嗎?」趙清軼略帶黯然地說道。

    「當然不是!」蘇小舞迅速轉過頭解釋,卻一下子就看到趙清軼笑容滿面的樣子,哪裡有半分傷心?

    切!又被他騙了。

    蘇小舞憤憤不平,站住腳步,有些不滿地說道:「此去歧天谷有多危險,你能不知道嗎?而且你這個人,從來都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這次怎麼這麼反常?」他的武功全失啊!有多危險,他自己心下沒有衡量過嗎?

    「蘇蘇,我是每件事都有過無數次的思量。各種結果,好的,壞的。都必須考慮到。」趙清軼的聲音忽然變得非常低沉,輕柔得猶如風拂過臉頰般,迴盪在蘇小舞地耳邊。輕聲道:「難道還不許我偶爾任性一回嗎?」

    蘇小舞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窒息了一下。一路看文學網她甚至不敢抬頭去面對他的目光。

    怎麼辦?她地心情高興得想要飛起來。她雖然口中勸他不要跟她去歧天谷。但是心中難免還是希望他能和她在一起的。

    有他在身邊,她就覺得有了莫大地安全感。真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走吧,正好是白天,我們去馬市買兩匹馬,今日就啟程吧。」趙清軼把折扇一合。輕拍了拍蘇小舞的頭頂,帶頭向前走去。

    蘇小舞輕輕「嗯」了一聲,跟著他走著。

    兩人在馬市挑了兩匹好馬,從蘇州城出發,往歧天谷的方向趕去。在路上,蘇小舞把楓葉刀林和寧家山莊發生的一切基本上把能說地都和趙清軼說了一遍,不能說的,估計趙清軼也能意會到。他們畢竟要通力合作,所以蘇小舞也不想像他隱瞞什麼。

    其實她還想問他這幾天身體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但是想了想根本沒辦法解釋清楚,所以索性忘掉不問了。蘇小舞還保留著一線希望,也許趙清軼和她一樣。會在用了金針之後有奇怪的異能出現呢?

    不過她當時出現異能的時間大概也在半個多月之後了,他應該也不會這麼快。

    兩人一路北上。趙清軼提議他們順路去洛陽一趟。因為歧天谷地處西北邊陲。洛陽確實也是必經之地,而趙清軼此時特意強調經過洛陽的意思。就是一個。順便歸還丐幫的打狗棒。

    蘇小舞還記著當時奪走打狗棒的人是駱顏,她之前讓趙清軼歸還打狗棒,也只不過是隨口一提,沒想到打狗棒真的在他地手中。

    所以當她跟隨著趙清軼來到他洛陽的別院,看到藏在他別院書房牆壁內的打狗棒時,不禁為之一愣。

    「駱顏是你地人?」蘇小舞面上的表情絕對不能用好看來形容。

    趙清軼自嘲地說道:「那小魔女,我能制住嗎?她是答應幫我辦一件事,換一個人地下落地。我隨口就說想要丐幫的打狗棒,以為出了一條難題。結果她還真給我弄來了。」

    蘇小舞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表情轉冷,緩緩說道:「那陸劍銘……丐幫前幫主陸劍銘是不是你派人殺地?蔡羽山和你又是什麼關係?」蘇小舞邊說邊緊緊握拳,指甲都深入掌心。上次在洛陽發生的一切,她都記在心中,屢次想問出來,卻沒有找到好的時機。

    趙清軼雙目射出堅定的神色,語氣卻異常平靜,輕柔地說道:「蘇蘇,如果我說,這並不是我安排的,你會相信嗎?」

    蘇小舞輕瞇雙目,並不回答,仍然堅持問道:「青焰堂和你又是什麼關係?當初血隱去暗殺我,是你指使的嗎?」

    趙清軼依舊淡笑,坦坦蕩蕩地說道:「我那次的本意,其實只是想請陸劍銘失蹤一段時間而已,他不肯和朝廷合作,我自然有我的考慮。可惜,做這件事的人是慕容雲霓。她在我手下潛伏了這麼多年,終於在那次露出了些許馬腳。」

    蘇小舞仍然保持原來的表情,一言不發。

    「因為她找到了一個可以間接控制丐幫的人選,正好和我所選的人一致。」趙清軼自嘲地勾勾唇角。

    「蔡羽山!」蘇小舞反射性地衝口而出。

    趙清軼點了點頭,在書房的太師椅上坐下,歎氣道:「蘇蘇,你想想便知了,龍驚戟在丐幫威望那麼大,更得陸劍銘的欣賞,蔡羽山根本就是拍馬也追不上,只能弄一些小手腳。而我本來計劃是把陸劍銘請過來,好好談一陣,如果能勸服歸順朝廷或者答應不給朝廷添麻煩,便可。畢竟,丐幫給百姓帶來的紛擾還是太厲害了。」

    蘇小舞額頭上掉落幾條黑線,她知道趙清軼說得合情合理。這個朝代的丐幫並不是小說裡寫的那麼行俠仗義豪情滿天,活脫脫的就是一個黑幫……朝廷拿這個大毒瘤很頭疼也在情理之中。

    「呵呵,而且龍驚戟那個人你也不是沒接觸過,極度厭惡官員和皇族,根本無法溝通。也只有陸劍銘才能管住他,我至於把手中唯一的希望親手毀掉嗎?」趙清軼雙目一點都不迴避地看著蘇小舞,等待她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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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始慢慢解密了,不知道大家對於以前的劇情還記不記得……不記得就算了……咳……

    今天色色很開心啊為有人找到偶,說是想把萌主做成動漫或電視劇……真的是被嚇了一跳……現在還在驚嚇中……不過最後因為萌主的這些版權並不在偶的手裡,在簽約的時候,這些版權都全部簽給起點了,所以最後要看對方和起點談了……

    雖然不報什麼希望……但是色色偶覺得至少有公司對偶的書有這個想法,偶就已經受寵若驚了……啊啊啊天長笑中

    正文第二百七十三章你總是不說

    蘇小舞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趙清軼,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毫無起伏地問道:「那你還沒解釋青焰堂是不是你派來暗殺我的事。」

    趙清軼苦笑了一下,目光看著窗外已經全黑下來的天色,緩緩說道:「因為當時慕容雲霓不但沒有按照原計劃請來陸劍銘,得到陸劍銘身亡的消息時我還在想,如果她是讓龍驚戟來背黑鍋還難了點。最後果然低估了她,出乎我的意料,把殺陸劍銘的罪名安在了你的頭上。」

    蘇小舞聽著趙清軼一個字一個字清晰有力地話語,慢慢地好像是在回憶著什麼。是啊,上次來到洛陽的時候,好像久遠得都是上輩子的事了。那時她還沒認識趙清軼,被江湖上的人認為是江湖敗類,萬事都不順。

    「幸虧後來得知你被人救走了,躲在了布衣山莊。」趙清軼慶幸地說道。

    「是皇甫非墨出手相救的。」蘇小舞淡淡道。

    趙清軼面色一黯,輕聲道:「原來你們認識得那麼早。」他原以為,她和皇甫非墨認識的時間比他還晚。

    「別轉移話題。」蘇小舞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趙清軼俊眉緊鎖,長歎道:「我知道此事時,便猜想慕容雲霓不會讓你活在世上的。她一定要讓陸劍銘的死,變得死無對證。」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青焰堂是慕容雲霓派去的?」蘇小舞掃過趙清軼臉上的神情,淡淡問道。

    趙清軼輕勾唇角,表情變得有些輕鬆,輕柔道:「蘇蘇,你是怎麼認為青焰堂和我有關係的?」蘇小舞露出思索的神情。一路看中文網微顰秀眉道:「一開始給我地懷疑是,在寒月堡我們兩人同時收到了青焰堂的冥幣。我收到冥幣倒不奇怪,奇怪的是你一個王爺居然也收到了。而且雖然背後地解釋是目標為我們兩人身上的藏寶圖。可是我確實是有青焰堂地人來挑戰,你卻表面上說沒有。」

    趙清軼仍淺淺微笑。道:「後來呢?」

    蘇小舞瞥了他一眼,歎氣道:「後來,我發現你青衣盜的身份時,突然很遲鈍地察覺到你的名字清軼和青衣盜的青衣兩字同音。那麼何不可以假設,青焰堂也和你有關係呢?畢竟。你喜歡穿青衣的習慣是太明顯了。」

    趙清軼用扇子敲了敲自己地頭,歎道:「難道有這麼明顯?蘇小舞頓覺得渾身冰冷,嗓子都發澀,連聲音發出來都很困難。他不回答?是默認了?這麼說,是他下令刺殺她的?那麼,和他相處的這麼多時間,又算什麼?

    他一開始和她結伴同行,目的就是樂山大佛寶藏裡的和氏璧,那麼現在呢?他和她在一起。又想從她這裡得到什麼?

    趙清軼一抬眼,看到蘇小舞大受打擊的表情,連忙起身走到蘇小舞面前。彎下腰和她平視,解釋道:「蘇蘇。青焰堂還有個身份。就是我的青衣衛,是我的親衛。我讓血隱去給你下冥幣。其實是給慕容雲霓演戲而已。他針上塗的都是迷藥,並不是毒藥。是真地,如果我不裝作出手,下一個去的人就是她的手下了。」

    蘇小舞看著趙清軼近在咫尺地容顏,和那雙透著緊張的眸子。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委屈,移開視線冷淡地說道:「反正你現在怎麼說都有理了,我又不能去找慕容雲霓對質。」她口中雖然這麼說,但是心中難免已有大半相信了趙清軼地解釋。

    也許,這也可以解釋為何後來地那麼多天,血隱都每天必光臨布衣山莊。表面上是想要求青色火焰的秘訣,私底下是為了保護她嗎?

    可是相信歸相信,她到現在都很難忘掉當時陷入困境地那種感覺,那種彷彿被全世界都拋棄的感覺,她真的不想再有一次了。幸虧都是傅晚歌一直陪在她身邊,否則,她真的很難挺過來。

    趙清軼看著蘇小舞俏臉上的苦澀,不知如何是好。終於雙目射出堅定的神色,伸手握住蘇小舞的手,低垂著頭,卻一言不發。

    蘇小舞的心一下子隨著他的動作被揪了起來,她和趙清軼相處了這麼久,還頭一次在兩人都清醒不需要借口的情況下,他主動握她的手。

    趙清軼彷彿在忍耐著什麼,他的心裡,在考慮,在掙扎。

    他的權力,沒了。

    他的武功,也沒了。他就剩下他自己而已,甚至都不能保證蘇小舞的安全,她還滿心對他的懷疑,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資格把她擁在懷中。她雖然肯定不會嫌棄現在的他,可是他卻想堂堂正正地擁有她,至少可以和其他競爭者相抗衡。

    所以,趙清軼握著蘇小舞的手緊了又緊,終於在蘇小舞的屏息中,淡淡開口道:「蘇蘇,不相信我沒關係,不用強迫自己。」

    他知道,人的一生當中,會遇到某個人。她會打破他的原則,改變他的習慣,成為他的例外,他現在可以完全肯定,他面前的她,就是他要尋找的那個人。

    蘇小舞忽然覺得渾身力量像是被抽乾了一樣,艱難地笑了笑,這實在是比打了一場硬仗還痛苦。

    趙清軼慢慢直起身,想抽回手,卻又貪戀蘇小舞手上的溫暖,所以一點點地離開。而到最後那一刻的時候,他的手反而被蘇小舞緊緊握住。

    「蘇蘇?」趙清軼愕然睜大雙眼。

    蘇小舞藉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一反之前的退縮,惡狠狠地朝他抱怨道:「你總是不說,我以為我會聽見的話!」說完就果斷地一轉身,甩手走出書房。

    趙清軼一怔,心忍不住漏跳了一拍。她說的,是那個意思嗎?

    嘿嘿,不知道大家發現沒,青衣同學在失去武功之後就變得很乖,而且很沒有自信。不敢追求小舞撒

    咋辦咩?作為親媽的偶提議讓皇甫同學回來給青衣恢復武功,可惜青衣小朋友義正嚴詞滴拒絕了。拒絕情敵幫忙……寧可多讓皇甫同學在小黑屋裡多關些日子

    正文第二百七十四章不用等我了

    蘇小舞氣呼呼地走出趙清軼洛陽別院的書房,此時已經是深夜,晚風吹在她的面上,終於讓她嫣紅的雙頰上火熱的溫度降了降。

    那一剎那,她還以為她能聽到他的表白,誰知道,會出來那麼一句。

    上次在楓葉刀林的時候,雖然聽過一次,可是那是在趙清軼幾乎要昏迷的時候,而且情況太複雜,她想明明白白地再確認一次。

    可是!他不說,她怎麼清楚啊?

    「蘇蘇。」趙清軼追了出來,他的呼喚成功地讓蘇小舞僵在了原地。

    「別過來,」蘇小舞冷冷地說道,「我還是不相信,當時我和你素未謀面,你為什麼就偏袒我?」吹了吹外面的冷風,她過熱的頭腦彷彿又回來一些理智。

    趙清軼沉吟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艱難地說道:「是在歧天谷的時候,就知道你了。」

    蘇小舞閉了閉眼睛,再張開的時候看什麼都有些迷濛,啞著嗓子說道:「哦,還不錯,我以為,當初在峨眉山腳下,遇見你也是你安排的呢。」忽然得知一些她無法想像的事情,讓她顧不得說出來的話有多傷人,本能地保護自己。

    趙清軼低垂著頭,不知道是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還是一句話都不想解釋。

    蘇小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淡淡道:「把打狗棒給我,我去還。」

    趙清軼一言不發,立刻轉回書房內把打狗棒拿了出來,交在蘇小舞手中,但還是擔心地說道:「蘇蘇。你這樣直接還回去……」

    蘇小舞接過打狗棒,把身上的外衫解下來包在打狗棒上,漠然道:「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說完轉身就想走。

    趙清軼拉住蘇小舞的手,叮嚀道:「蘇蘇。我們之所以快到天黑的時候才入城,這個時候才到我地別院來,怕的就是慕容雲霓和丐幫的監視。你……要小

    蘇小舞避開他深邃地目光,漫不經心地說道:「知道了。我……不一定會回來,你不用等我了。」她需要時間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他的事情和他們地未來。在他身邊,她根本沒有辦法保持頭腦的清醒。

    趙清軼聞言一怔,手不禁一鬆,蘇小舞的手便從他的掌心慢慢離去。

    直到蘇小舞的身影沒入夜色,趙清軼久久都沒有回過神,望著她離去地方向默默發呆。

    蘇小舞不知道心中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好像憤怒也有,喜悅也有。兩種力量硬生生地把她的人撕裂成了兩個,她費了好大的力量才把自己從趙清軼的身邊走開。如果她不找個借口離開,她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就那麼輕易接受他的解釋。

    雖然她知道趙清軼自己也有自己的出發點,但是她還是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拿著包好的打狗棒。蘇小舞循著自己上次來到洛陽的記憶,往城區地東邊走去。直到她抬頭看到一個宏偉的朱門才站住腳步。朱門的上方掛著一個碩大地牌匾。上書「布衣山莊」四個大字,在下面就是分別的一對雕刻精美地石獅。而石獅旁邊地兩條石柱上各掛著一個「布」字的大紅燈籠蘇小舞看了看手中被她地外衫包好的打狗棒,輕歎了一聲。她不可能直接去丐幫找龍驚戟,能不能找到後者都是問題,而且她畢竟離開洛陽太久了,也不知道丐幫內部權力交接變成什麼樣子。她若是這樣直接出現在丐幫門口,手中拿著打狗棒,簡直和自尋死路沒有什麼兩樣。

    所以現在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來求救於傅晚歌。後者一直身處洛陽,應該知道的情報更詳細些。而且她相信,布衣山莊的實力,應當可以保護她不受慕容雲霓的侵擾。

    至於趙清軼……蘇小舞忽然想到把現在身無武功的趙清軼一人扔在他的洛陽別院,可能會有很大的危險。不過轉念一想,他肯定有自己的親衛守護,不至於有何閃失。想到這裡,蘇小舞不禁微微放下心,走到布衣山莊的大門前,伸手準備叩門。可是她剛剛碰到門環,還未往下扣的時候,便聽到門內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沙啞地問道:「是蘇姑娘嗎?」

    蘇小舞嚇了一跳,反射性地回答道:「是我。」

    朱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了一個小縫,門內等著的,正是上次蘇小舞來布衣山莊時看到的那個守門老頭。

    「呃,於伯,好久不見。」蘇小舞緊急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還好立刻想起了傅晚歌怎麼稱呼他的。

    於伯一雙彷彿老眼昏花的眸子朝蘇小舞看來,但是蘇小舞可不敢小覷他。單憑剛才她在門外還未叩門的時候,便被人發現,這點就已經說明這個老伯有超絕的武功。不過,還是不對。這老頭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整晚都守在門口等人敲門吧?

    「蘇姑娘,進來吧,小姐等了你好久了。」於伯欠了欠身,往旁邊讓了讓,示意蘇小舞進來。

    蘇小舞心下恍然大悟,她怎麼忘了布衣侯大人出神入化的占卜術?肯定是算到她要來了。

    蘇小舞一拱手,邁入門檻。而於伯探頭朝門外某個方向看去,眼中一反方纔的黯淡無光,變得精芒四射。不過瞬間眼簾低垂,蓋住眸中的精光,緩緩把朱門關上。

    片刻之後,於伯方才看著的那個方向傳來了幾句對話。

    「主上,蘇小姐已經安全進入了布衣山莊,我們先回去吧,外面比較危險。」一個低沉的聲音略帶無奈地勸道。「蘇蘇還挺聰明的,知道不魯莽行事。」一個聲音反而很開心地笑著說道。

    「主上,我們還是回別院吧……」最開始的那個聲音再次很無奈地重複道。心想蘇小姐做事什麼時候魯莽過?反而是主上一碰到蘇小姐的事就變得換了一個人似的。

    「回去做什麼?蘇蘇都說不要我等她了。」趙清軼略帶黯然地說道。

    「那……」血隱微微一愣,「那我們要去哪裡?」兩個人真的談崩了?沒戲了?玩完了?

    趙清軼把手中的扇子一合,輕笑地往前邊走邊說道:「蘇蘇說不要我等她,並沒有說不讓我去找她啊!」

    血隱瞪大雙目,看著自己的主子慢悠悠地走到布衣山莊的大門前,若無其事地扣起了門。「咚!咚!」

    正文第二百七十五章關係

    蘇小舞跟著於伯繞過大門後的影照壁,剛要開口詢問傅晚歌在哪裡,便聽到她剛剛走進來的朱門外面傳來咚咚地敲門聲。

    呃,看來深夜造訪的不止她一個。蘇小舞看到於伯往旁邊招了招手,朝廊道裡走出來一個小廝交待道:「飛然,領著蘇姑娘去見小姐。」

    那個名喚飛然的小廝低頭應了一聲,之後輕聲恭敬地對蘇小舞說道:「蘇姑娘,請隨飛然這邊請。」

    蘇小舞向後看了一下,看到於伯轉到影照壁的另一邊。由於有影照壁的阻擋了她的視線,蘇小舞一點都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不過,就算她看到又能怎麼樣,肯定不是認識的人。蘇小舞收回目光,看到那個小廝仍然很恭敬地低著頭等著她,沒有半分催促的意思。

    「走吧。」蘇小舞輕笑了一下,她也很期待早點見到傅晚歌。

    她們這一別,已經半年多了。

    跟著飛然往傅晚歌所住的南苑走去,蘇小舞一邊走一邊回憶著當初在布衣山莊和傅晚歌度過的那段日子。甫穿過中苑,蘇小舞一眼就看到一身淡黃色布衣的傅晚歌,正盈盈地站在南苑的半月門前,笑容滿面地看著她。半年未見的她,還是那樣清麗逼人,渾身散發著優雅的氣度,卓然而立。

    「哇,晚歌姐,小舞還真是要佩服死布衣侯的神算了。是不是一直在等著我啊?」蘇小舞加快了腳步,走到傅晚歌面前笑瞇瞇地說道。

    傅晚歌朝帶路的飛然笑了笑,示意他可以回去了。隨後朝蘇小舞笑罵道:「誰說是我爹算出來的啊?我爹一向很少占卦的,據說是有損生氣。」她地聲音還是那麼柔和好聽,就算是微含嗔意。也像片雲朵一般綿軟。

    蘇小舞跟著傅晚歌走進半月門,南苑內還是一樣的樹木蒼蒼,地上片片綠地。兩人在一道碎石鋪就的小路緩緩向前。

    「有損生氣?」蘇小舞貌似聽懂了地點了點頭,她好像從哪裡看到過。占卜的人也不能隨時占卜,有時嚴重地還會折壽。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要來的?」蘇小舞更好奇了,若不是布衣侯占卜所得,那於伯是怎麼在她敲門前就知道是她?

    傅晚歌瞥了蘇小舞一眼,像是有些不滿地柔聲說道:「你和某個人一進洛陽城。我就接到情報了。」

    蘇小舞一愣,還未反應過來傅晚歌這句話中所帶的不滿到底是為了什麼。直到好一會兒,她才遲鈍地想到傅晚歌為什麼是這副表情。當蘇小舞想起這點時,簡直要轉頭往回走了,她怎麼可以忘記,趙清軼這小子原來是傅晚歌的未婚夫啊!

    傅晚歌察覺到蘇小舞的腳步有些緩慢下來,略帶嗔怪地回過頭問道:「你知道他地身份?蘇小舞停下腳步,喏喏地回答道:「呃,知道……」事實上。她除了一開始認識趙清軼那時曾經想起來他是傅晚歌的未婚夫,以後就完全沒再想到過這點。

    一丁點都沒有。

    所以當剛才傅晚歌語帶不滿地說了那句話時,蘇小舞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般。連呼吸都困難。

    他是傅晚歌的未婚夫,她該怎麼辦?

    本來她以為。她和趙清軼再怎麼感情糾纏。也就是兩個人的事,可誰知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

    傅晚歌也停下腳步。轉回頭緊盯著蘇小舞臉上的神情,淡淡地問道:「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蘇小舞都不敢去和傅晚歌的視線相對,低頭老老實實地喃喃說道:「當初離開布衣山莊,第一次見到趙清軼的時候,他就說了。」

    「那你還?!」傅晚歌有些愕然,她沒想到蘇小舞居然這麼早就知道了趙清軼地身份。

    蘇小舞抿了抿唇,輕聲道:「他不是說退婚了嗎……」蘇小舞握緊了手中的打狗棒,有些不知所措。傅晚歌生氣了,她印象中從未生氣過的傅晚歌,居然……

    「和他退不退婚沒關係,小舞,那種紈褲王爺,怎麼可能配得上你?」傅晚歌難得斂去笑容,就連她和人動武地時候,她都可以完美的保持微笑,可是這件事實在讓她太過於吃驚。在她心底,蘇小舞是多麼灑脫地一個江湖女子,可以在面對被全江湖誣陷地情況下若無其事,可以在面對最狠毒的殺手時談笑風生,可以在面對諸多丐幫弟子時侃侃而談這些還都是她親眼所見,而江湖上關於蘇小舞地傳聞更是數不勝數。這樣的女子,怎麼肯和一個京中的紈褲王爺糾纏不清?

    蘇小舞聞言一呆,她的意思是這個?並不是責怪她搶了她的未婚夫?

    「當我知道你和他在江湖中結伴出現的情況時,便覺得不可思議極了。沒想到到現在,你們居然還在一起。」傅晚歌的語氣中充斥著不滿,絲毫沒有掩飾。

    蘇小舞鬆了一大口氣,主動上前拉著傅晚歌的手,央求道:「晚歌姐,我們先別提那個討厭鬼了好不好?小舞這次來是有事求你幫忙。」

    「別告訴我你是過來求我同意你和他之間的事的,我和那個人現在沒有任何關係。」傅晚歌首先聲明道。

    蘇小舞心下不覺得輕鬆了很多,不會牽扯到其他人就好,她和趙清軼怎麼吵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提起的心又落了下去,蘇小舞此時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情,笑嘻嘻地問道:「晚歌姐,我應該也有和皇甫非墨的傳聞啊?為什麼你卻不把我和他想在一起呢?」她和皇甫非墨同行的時間也不短吧?咋沒他們兩人之間的緋聞?

    傅晚歌沒好氣地輕笑道:「皇甫少俠是江湖上有名氣的少俠,自然不會做出格之事。倒是那個楚小王爺,哼哼,關於他的傳說很精彩啊!」

    蘇小舞雖然很想知道關於趙清軼有何精彩的傳說,可是只要一細想,便知道肯定是後者放出來的煙霧彈,做不得數。聽了反而心裡不舒服。不過,她倒是沒想到,皇甫非墨在傅晚歌心中的評價居然這麼高,自然不肯放過這種機會,追著傅晚歌問了幾句。

    傅晚歌拿她沒辦法地笑了笑,帶著她繼續往林中小屋走去。「別貧嘴了,說吧,這次要我幫什麼忙?」

    蘇小舞把手中包好的打狗棒放在傅晚歌面前,一掀上面的外衫,笑嘻嘻地說道:「晚歌姐,你看我把什麼找回來了?」汗,看吧看吧,偶昨天就估計沒人能想起來趙清軼和傅晚歌兩人之前究竟是什麼關係……果然,昨天的書評區沒有一個人想到啊……都去都去罰站去

《武林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