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小兄弟，你是第一次賭石吧？」胖子看起來是一個挺愛聊天的人，看到張揚不說話，主動問道。
張揚奇怪的問：「你怎麼知道？」
胖子蹲了下來，指著翡翠原石道：「小兄弟，不是我說，你看看你這塊毛料，外表普通，顏se暗淡，沒有癬，沒有松花，個頭還這麼大，肯定是別人挑剩下的。這樣的毛料，老人不會要的，寧可去賭那些料子小一點的。能不能出翡翠，並不是看毛料的大小，而要看它表皮的表現。」
張揚聽完後，不露聲se的問道：「這麼說我買貴了？」
「小兄弟不是買貴而是買錯了。買貴了的話，只要能開出翡翠，還是有的賺的，可是買錯了，錢就打了水漂了。對了，小兄弟這塊毛料你花了多少？」胖子道。
張揚沒有隱瞞說道：「三萬，第一次賭石不懂，早知道我就壓壓價好了！」
胖子驚訝的看了張揚一眼道：「三萬還不貴，奇怪你這樣的新人沒有狠宰你一頓，不像他們的做法啊！」看到張揚不解的表情，胖子補充道：「小兄弟，這塊石頭要是在緬甸就幾百塊的樣子，論斤來的。進了邊境就要漲到一萬，加上運費和亂七八糟的費用，運到了京城成本怎麼也要一萬五六。現在賭石的人越來越多，行情一路上漲，只要你三萬說明他們還是收下留情的了。當然這也和這塊毛料外在表現不好有關，要不然十萬二十萬都是他們要的。」
張揚險些叫出來，靠，這裡面的利潤也也太大了，掙了自己一倍的利潤，到了別人的口裡還是優惠自己了？賭石，賭石，賭的真是錢啊！想到倉庫裡那些白花花的石頭，十萬二十萬的賣著，張揚突然打了一個冷戰，怪不得說賭石的人是瘋子呢！
「你好，我叫張揚，第一次賭石，不知道您怎麼稱呼？」張揚看到這個胖子很熱心腸，有心問些自己不知道的知識，主動打起招呼。
胖子笑著道：「你叫我梁胖子就行，大家都是這麼叫我。說起來我也是個新人！」
張揚不解的看著梁胖子。
「我只看不買，或者這麼說吧，不看到翡翠的料子，我是不會買的。」梁胖子道。
張揚哦了一聲道：「您是珠寶商人？」
梁胖子笑著道：「算不上，就是開了一個店，小打小鬧的維持著。我經常來這裡看看，要是誰解出翡翠，想要出手的話，我就買一些。」
「梁老闆，你這麼做利潤豈不是少很多，你怎麼不賭呢？要是解出翡翠，豈不是掙得更多」張揚問道。
梁胖子搖搖頭道：「叫我梁胖子就可以，叫老闆我都不適應。不能賭，賭石是什麼，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我的心臟不好，承受不了這個刺激。不說這個了，小兄弟是做哪行的，怎麼想起賭石來了？」
張揚笑了笑，這個梁胖子挺有意思的，說道：「我原來做快遞行業，後來發現沒有什麼前途，就不做了。碰巧有一個朋友，跟我提起過這裡，我就過來看看。對了，他們在上面比比劃劃的怎麼還不解石，等什麼呢？」
不懂就問，一直是張揚的良好品質，他覺得這沒有什麼好慚愧的，反而是不懂裝懂，更讓人看低一層。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新人，要是在裝出一副在行的樣子，不一定被人騙成什麼樣呢？
梁胖子笑著道：「他這是在想怎麼解石？一般有經驗的人，都會選擇一個地方開窗，要是見了綠呢，就順著開窗的地方繼續擦下去，畢竟要是有翡翠的話，保持完整的形狀，更好利於雕刻師傅，做成掛件。價格也會高一些。而如果沒有看到綠，或者毛料太大的話，就會找一條線路切開看看裡面是什麼情況！畢竟翡翠原石，只有解開了才知道裡面到底有沒有翡翠，要不怎麼說是賭呢？」
張揚聽到梁胖子這麼說，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這塊毛料，不行自己等一會也要找一條線路，就像梁胖子說的，整塊料的價格要更高一些。張揚用異能確認了一下翡翠所在的位置，伸手比劃了一下，他知道哪裡出綠，決定就在那個地方切開，免得切來切去的浪費那個時間。
梁胖子看著劉健比比劃劃的，笑笑沒說什麼，在他看來這塊石頭沒有什麼賭的價值，不過毛料只要沒有解開，就存在著出翡翠的可能，這些年他也見到過不被人看好的料子，解出翡翠的情況，因為笑呵呵的看著張揚。
確定好之後，張揚抬起頭來，正好看到梁胖子笑呵呵的臉龐。
「梁老闆，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賭石，有些緊張。」張揚道。
梁胖子笑笑道：「沒什麼，這樣我比你大幾歲，你就叫我梁哥吧，一口一個梁老闆，讓我承受不起啊！」
張揚順勢答應了下來，不過他絕對不會小瞧這個梁胖子的，能出的起錢買半堵料和明料的，哪裡又是簡單的人物。再說這裡是京城，都說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不到上城不知道錢少，梁胖子在京城開得起珠寶店，手裡怎麼也的有個幾千萬的。還有可能更多。這樣的人，自己要多結交一些，對自己進入賭石行業，一定會有幫助。
「梁哥，你一定常來這裡，我問你一個人，你認不認識！」張揚想到那個主動賣好的孟總。
「誰啊？」梁胖子道。
「有一個叫孟總的。」張揚話音方落，梁胖子的臉se變了一下。
「你怎麼會認識他？」梁胖子道。
張揚將經過講述了一遍，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小張啊，那你要小心點，這個孟總說起來不能算賭石行當的，雖然他偶爾也來賭石吧。他是開古董店的，我估計他是看上你的錢了。古董這一行要比賭石水還深，你一定要小心。賭石起碼還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古董要是沒有那個能力，那一定是賠錢打眼的結局。」梁胖子道。
張揚心裡冷笑起來，果然自己猜的沒錯，無事獻慇勤非jiān即盜，這個孟總估計是看到自己開車來的，將自己當成那些富家公子哥了，想要忽悠自己。
「謝謝梁哥，我一定多加小心。」張揚道。
梁胖子點點頭，人群發生了一陣sāo動，他急忙站了起來道：「要解石了。」
張揚站到自己的毛料上，抬頭看過去。
果然上面的那個賭客終於劃定了線路，將石頭擺了上去，然後退到一旁，看著工人的cāo作。
聽到機器嗡嗡作響，剛才還在議論紛紛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緊張的看著機器，是死是活，是賺是賠，就看這一把的了。
解石工人按照客人劃好的線路，開動機器從邊上緩緩的切了起來，隨著齒輪高速旋轉，碎石不斷從毛料上脫落，終於嘩的一聲，有三分之一毛料落到了地上。
兩邊都是白茫茫一片，一點綠se的痕跡也沒有。
圍觀的眾人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歎息，好像那塊毛料是他們的一樣，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失望。
梁胖子歎了口氣，搖搖頭道：「看來是垮了。」
「不是還剩下那麼多嗎？」張揚不解的問道。
梁胖子道：「你看到他畫的那條線沒有，根據外觀的判斷那是最容易出翡翠的地方，所以他才直接從哪裡開切，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要麼是他的判斷失誤，要麼就是這塊毛料垮了。以我的經驗判斷，還是後者居多。」
張揚是懂非懂的看著機器上的毛料，這麼一大塊毛料，比自己的還要大不少呢，就這麼跨了，豈不是說剛剛花了幾十萬買的毛料，現在成了石頭，一文不值。
想明白這些，張揚的臉se十分的難看，幸虧自己擁有異能，否則的話，很可能和他一個結果，自己在倉庫看了那麼多的石頭，只有這一塊有翡翠，天啊，這的有多少人輸個乾乾淨淨啊！
男人的臉se變得有些蒼白，穩定了一下情緒，咬著牙，拿起粉筆又在剩下的毛料上畫了一條線，對工作人員道：「從這裡解，我不信，表現這麼好的毛料，裡面怎麼可能什麼也沒有！」
工作人員一言不發，按照客人的要求重新將毛料擺了上去，他們這樣的情況見多了，已經有些麻木不仁了，要是每塊毛料都能解出翡翠，翡翠的價格也就不會這麼昂貴了。
男人緊緊的看著齒輪劃過的地方，下面的人也跟著緊張起來，要是在不出綠，那就是真的垮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被一分為二的石頭，還是白花花的，一點綠se的影子都沒有。
「跨了，徹底垮了。」梁胖子搖搖頭道。
張揚看到那個男人神情慘淡的樣子，不由的有些同情他，剛才那個人在他前面付的錢，他清楚的記得，對方花了十八萬塊錢買的毛料，看這個樣子是分文沒有了。
梁胖子再一次歎了口氣道：「賭石就是這樣，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不切開誰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
看到男人神情黯然的從自己的身邊離開，張揚心有慼慼然。
「小兄弟，看到了吧，這就是賭石。存在著太大的風險，玩玩可以，不能沉醉下去啊!"梁胖子道。
張揚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看到沒有人上去，張揚搬起來自己的毛料，早晚都是解，而且自己這裡面有翡翠，張揚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翡翠到底是一個什麼行情，還有被自己吸光了靈氣之後，這個翡翠會不會發生變化？
梁胖子看到張揚這麼痛快的走了上去，心說這個年輕人的心理素質真的很好，別人看到剛才的景象之後，起碼要過一段時間才敢繼續上去解石，這小子倒好，不僅沒有收到打擊，還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果然初生牛犢不怕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