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唱首歌吧

    第188章、唱首歌吧

    「既然這個刺激強大到讓人無法接受,又怎麼會忘記呢?」我還是不太明白。

    「其實很容易理解。」醫生說:「每個人的一生都會發生很多不如意的事情,有一些很快就淡忘了,有一些卻總是揮之不去,不管怎樣努力都忘不掉。時時刻刻反覆折磨著自己脆弱的神經,恥辱、憤怒、委屈等等被欺騙的複雜情緒糾葛在一起,就不會不停地遊走在情緒崩潰的邊緣。大腦為了不讓此生物太過悲傷,便選擇性的忘記這些事,其實是一種自我保護。」

    我莫名地想起自己初三年的悲慘生活來,忍不住問道:「我也有一些回想起來就難受到極點的事情,為什麼大腦不肯自我保護讓我潛意識裡忘記呢?」

    醫生看了看我,說道:「第一,這證明你的大腦還能夠承受此事,對你來說並不算什麼巨大的挫折。第二,選擇性失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出現,但遭遇巨大的精神刺激後如果無法及時排解,可能會出現精神崩潰的狀況,也就是我們說的這個人神經了。」

    我點點頭,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又問道:「那有沒有辦法讓他恢復記憶?」

    我莫名地想起自己初三年的悲慘生活來,忍不住問道:「我也有一些回想起來就難受到極點的事情,為什麼大腦不肯自我保護讓我潛意識裡忘記呢?」

    醫生看了看我,說道:「第一,這證明你的大腦還能夠承受此事,對你來說並不算什麼巨大的挫折。第二,選擇性失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出現,但遭遇巨大的精神刺激後如果無法及時排解,可能會出現精神崩潰的狀況,也就是我們說的這個人神經了。」

    我點點頭,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又問道:「那有沒有辦法讓他恢復記憶?」

    「當然是有辦法的。」醫生說:「選擇性失憶並不是真的忘記了,而是大腦假象式地欺騙自己而已。表面上是把這件事忘記了,可它的陰影還是存在的,平時甚至會受這件事的影響,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那件事到底有沒有存在過,久而久之就變成一個無法解開的心結。經過一些心理治療、行為暗示等方法是可以恢復記憶的。不過……」

    醫生的眼皮抬了抬:「這件事既然讓他如此痛苦,還不如就忘記算了,何必要恢復記憶?」

    齊思雨連連點頭:「對對對,就讓他忘記了吧,不用再回憶起來了。」

    我一想確實如此,既然這件事讓展是如此的痛苦,還不如就讓他保持現在這個模樣,完全想不起來就算了。不過也不是很保險的辦法,因為展也常常能回憶起一些片段來,以及不小心從外界受到的刺激,也會讓他陷入更大的痛苦之。

    「當然,最好的辦法也不是忘記。」醫生繼續說道:「最好的辦法是能讓他勇敢地面對當時的事情,不再逃避現實、不再刻意忘記,走出這件事帶給他的巨大影響。」末了,醫生掏出一張名片來遞給我:「如果想讓他恢復記憶,需要找專業的心理醫師來做。我這個從法國留學回來的朋友在這上面有比較好的臨床經驗,或許可以幫到你們。」

    我接過那張名片,上面只有姓名和電話,其他一概空白,整的還挺神秘的。

    「嗯,那就這樣吧。」醫生看了看展說道:「輸完這瓶水,他差不多該醒了。不過要注意的是他的大腦仍舊比較脆弱,短時間內不要再讓他受到刺激,如果現場有任何能刺激到他的東西,就趕緊先收起來,否則復發的可能性很大。」說完就離開了病房。

    「周墨,你聽到了。」我說:「醫生說不能再刺激到展……」

    「我明白。」周墨點點頭,走到床邊拉了拉齊思雨的胳膊:「妹,走吧。」

    「我不走。」齊思雨緊緊抓著展的手:「我要陪著他,我不會再離開他了。」

    「妹,你冷靜一些。」周墨說:「展醒來看見咱倆又會受到刺激了,你想看他再變成之前的模樣嗎?」然後不由分說地拉起齊思雨就走,完全不顧齊思雨難過的模樣。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周墨頓了一下,似乎有話要和我說,但最終什麼也沒有說,拉著齊思雨離開了病房。「你休息休息吧。」夏雪幫我搬了把椅放在床邊:「你也怪累的。」

    是,我確實挺累,不僅身累,而且心累。我走過去坐在椅上,夏雪則坐在床上,和我面對面。我看著展發白的面龐,又忍不住歎了口氣。夏雪說:「展真可憐。」我點點頭「嗯」了一聲。夏雪又說:「齊思雨也好可憐。」我又點點頭「嗯」了一聲。

    「看到他們現在的模樣,我很害怕很害怕,擔心咱倆也……」夏雪咬著嘴唇。

    我心裡一痛,拉著她的手說:「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以後不會了。咱

    們確實還太小,有些事情我們承受不起。」將夏雪輕輕摟在我的懷,不該再讓這個女孩擔驚受怕了。

    窗外,皎潔的月光灑進來。我問:「你不去上自習啦?」

    「嗯,不去啦。」夏雪說:「我陪著你,捨不得讓你一個人這麼累。」

    我心裡一陣感動,拉了拉夏雪,讓她坐在我的腿上。夏雪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說道:「我問你件事,你得老實告訴我哦。」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說道:「你說。」

    「七龍鳳的周墨……是不是喜歡你啊?」夏雪斜著眼睛看我。

    「你胡說什麼啊?」我的臉一下紅了:「我們只是好朋友而已啦,你別亂吃飛醋哦。」

    「我相信自己作為女生的直覺。」夏雪很認真地說:「尤其是面對自己男朋友的女性朋友,全身的警惕性都會調動起來,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夏雪伸出兩根指頭指了指自己的雙眼:「逃不過的,你知道嗎?」

    我覺得夏雪現在這模樣真是太可愛了,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寶貝難道你是黑貓警長啊?」不自覺地便把《黑貓警長》的主題曲唱了出來:「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耳朵豎得像天線,聽到一切可疑的聲音~」這算是我唯一會唱的幾首歌了,其他的還包括《邋遢大王》、《葫蘆娃》啊什麼的,全是動畫片的主題曲,小時候就靠這些度日了。

    「難聽死啦!」夏雪捂著耳朵,卻還是「咯咯咯」笑起來:「第一次聽你唱歌啊,原來有這麼難聽的。」我做出一副被打擊的模樣來:「以後再也不唱歌啦。」

    「不嘛不嘛,只唱給我一個人聽好不好……不對不對。」夏雪搖了搖頭:「差點被你把話題給轉移過去,周墨肯定是喜歡上你了。那麼刁的一個女孩,竟然被你那樣凶、被你那樣罵都能忍得下去,要照她平常的脾氣早就和你翻臉了,拿大嘴巴抽你都有可能。」

    「胡說八道。」我說:「我凶她、罵她,她不還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做錯了。而且她又打不過我,敢和我翻臉嗎,敢用大嘴巴抽我嗎,這不是找死呢?」

    「喲喲,現在這麼厲害啦?」夏雪捏了捏我的臉,嬉笑著說:「連七龍鳳都敢招惹,不簡單啊王浩,這還是當初那個被鄒陽欺負的不敢還手的你嗎?」

    想起以前的事,我心裡又蕩起一股暖意。若不是夏雪,我怎會鼓起勇氣反抗?說不定到現在我還是個任人欺辱的學生呢,看著夏雪的眼神便忍不住帶著一絲深情出來。

    「夏雪。」我很認真很認真地說道:「我愛你。」

    「嗯啦。」夏雪甜絲絲地說:「我也愛你。」然後伏在我的懷,輕輕說道:「王浩,我選擇相信你,你也一定要對得起我的相信。」

    「嗯。」我輕輕地應著,然後去撫摸夏雪的頭髮。

    「當然,桃例外啦。」夏雪直起身來,笑嘻嘻道:「我想過啦,如果等我們長大了,婚姻法允許一夫兩妻制的話,我一定允許你把桃也娶進家門來啊。」

    我刮了刮夏雪的鼻:「你這個小傻瓜,一天到晚腦袋裡在想些什麼東西?」

    「桃就是好女孩嘛。」夏雪拉著我的手說:「我才捨不得她嫁給別人哩!我覺得吧,唯有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能讓我不至於那麼吃醋啦,反而也會很開心呢,感覺更加幸福了。」

    我用手摸摸夏雪的額頭,苦笑道:「夏雪,你今天不是發燒了吧,還是在故意考驗我啊。」

    「真的真的。」夏雪說:「桃對你可好可好了。前些天你在北七不是和一堆人幹架嗎?可把我和桃給急的不行。我著急可是我也沒辦法啊,桃卻讓她哥哥轉學到北七去幫你。磚頭一開始不同意啦,桃便使勁哭使勁哭,把磚頭弄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就同意啦。結果還沒來得及轉學,你的麻煩就已經解除了。磚頭這才罷了休,整天罵罵咧咧地說:『桃對王浩那麼好,王浩這個沒良心的也不知道來看一看。』哈哈哈……」

    我特無語:「我被人罵,你也能這麼開心啊?」

    「哈哈,那是因為我覺得磚頭說的沒錯啦。」夏雪搖頭晃腦的:「誰讓你不去找桃來著。」

    我看了她一眼:「你啊,也就嘴上說的歡,要是我真當著你的面和桃做些什麼,還不知道你有多難過哩!你就是個典型的理想主義者,總是想像過於美好,現實太過殘酷。」

    夏雪吐了吐舌頭,算是默認了:「那你給我唱歌吧。」

    我便給她起《邋遢大王》來,唱完了又唱《葫蘆娃》,唱到《阿凡提》的時候,展痛苦的聲音從床頭傳來:「兄弟……別……別唱了……我聽不下去了,人家唱歌是陶冶情操,你唱歌是奪人性命啊。」
《不良之年少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