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灰姑娘的部落格:
    灰姑娘一個人走出了城堡。
    城堡外的風景是如何呢?她從來沒有想過,但是,當她發現原來天可以這麼藍、海水可以這麼廣闊、空氣可以這麼清新時,她才知道自己錯過了多少。
    她開始想念不當公主的日子。
    可是沒有了酷青蛙,她可以這麼自在的呼吸下去嗎?不過想到那高高的城堡,她又開始猶豫了。
    原來這就是幸福的代價,她必須做出選擇。
    為什麼酷青蛙不能褪下王子的光環?灰姑娘問自己一個傻問題,不過,她也無法想像不是王子的酷青蛙,因為那就不像他了……(繼續閱讀)
    灰姑娘於5月24日03:17AM發表
    在墾丁的旅館內,兩個小女人一臉滿足地享用今晚血拼的成果。
    莊淨攸津津有味地吃著烤肉串,她沒想到這麼簡單的東西也能這麼美味。不知道老公有沒有吃過呢?如果她學著做出這樣的口味,他會不會喜歡?
    微微喪氣地放下肉串,她又想起他了,每次當她玩得盡興、吃得愉快時,總會擔心他在家裡有沒有吃飽穿暖,是否又不要命似的工作了。
    「芊樺,我老公有沒有打電話給我?」事實上她真的好想他,即使他傷了她的心。
    「唔……沒有。」正大啖鹹酥雞的左芊樺也放下竹籤,查詢著手機的來電記錄。
    「這樣啊……」她有些失了吃的興致。
    到墾丁的第一晚,在掛了原駿的電話後,左芊樺便很老實地向好友承認自己訓了原駿一頓,她也警告莊淨攸要有志氣,明明是他的錯,他必須先為自己先前的行為道歉,否則不要主動去找他,
    莊淨攸很聽話地沒有偷偷打電話給他,而他或許是被左芊樺激怒了,也沒有再回電。一星期過去,夫妻倆的冷戰就這麼僵持著。
    「你很想他嗎?」見好友神傷,左芊樺有些後悔,她似乎逼得太緊了,可是這小女人心軟又太好說話,原駿則是習慣強勢的人,若不讓他受點刺激,難道攸攸一輩子都要被他欺負到底嗎?
    「有一點啦。」轉念一想,芊樺也是為了轉移她難過的心情,還特地請假陪她,這麼說好像很掃興。「不過我很高興有來墾丁,我實在太孤陋寡聞了,居然不知道有這麼好玩的地方,以後我們也常常像這樣一起出來玩好嗎?」
    「當然好。」攸攸就是這麼體貼。左芊樺好感動,更在心裡暗罵那個欺負她的臭男人。「不過,我比較希望會是原駿陪你來。」
    「咦?」壯淨攸以為自己聽錯了。
    「傻瓜,因為我希望你幸福啊!」誰不知道攸攸的幸福全寄在那男人身上?「你在玩水的時候,會想著原駿游泳的樣子一定很帥;逛夜市時,會提到原駿應該沒去過那種地方;每次吃到新奇的東西,就會想學煮給原駿吃……唉,怎麼會有你這麼死心眼的女人?」
    「我有這樣嗎?」仔細回想一下,好像真的有,莊淨攸雙頰微微染紅。
    「承認了吧?」這時左芊樺眼尖地瞟見她擱在行李邊的塑膠袋。「還有那些紀念品,也是買給原駿的吧?你怎麼不替自己買一些東西呢?」
    「那些東西,我用不上嘛!」看著好友用眼神問她袋子裡的東西是啥,她支吾地道:「就是一件褲子……還有鞋子……」
    有這麼簡單?左芊樺迅雷不及掩耳地移動到袋子邊,伸手往裡頭一撈——
    「啊?百慕達褲?這是……夾腳涼鞋?哇哈哈哈,我倒挺想看原駿換成這種造型的模樣。」想像那畫面,她不客氣地大笑。
    「說不定很好看呀!」她老公身材好、氣質佳,穿上這種輕鬆的衣物,應該也不會……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莊淨攸自己也忍不住噗哧笑出聲,她一時衝動就買下這些看起來很能讓人放鬆心情的衣服,現在一想到原駿把西裝換成這些,搭上他的酷瞼,確實是有種說不出的滑稽。
    「不過啊,我倒是幫你買了樣東西。」在兩人笑到肚子痛後,左芊樺突然神秘兮兮地說。
    「什麼東西?」水眸睜得大大的。
    她忽然像賣關子似地勾起嘴角,伸手進自己的行李袋摸索一陣後,拉出一條粉紅色、細細的布線。
    這倒引起莊淨攸的好奇了,她拉過線頭,一寸一寸地將東西扯出,那東西每露出一點,她白皙的臉蛋就熱一點,等整個拿出來時,臉已經熱到快沸騰了。
    這是一套布料精簡、粉紅色系的比基尼。
    「怎樣,喜歡吧?你皮膚白,穿這種顏色最好看了,明天我們去海邊,你就好好的秀一下!」左芊樺要讓這小女人知道自己的魅力。
    「我、我不敢穿啦!」這和穿內衣在外頭走有什麼不一樣?
    「為什麼不敢?你腰是腰、臀是臀的,咪咪也沒少一塊肉,又長得一副惹人疼的模樣。你都不知道以前在日本的時候,那些倭寇多哈你啊!要不是我一個個擊退,你哪能全身而退地嫁給你心愛的原駿。」想到高中加大學的辛苦時光,玉指順勢戳上她光潔的額頭。
    「唉唷!」莊淨攸往床上一倒,「可是人家……沒有很大。」她下意識摀住胸口,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浮起凌曼貞金剛無敵海咪咪的惹火身材。
    「幹麼要大啊?夠用就好啦!」大而無當不如小而實用,左芊樺挺了挺胸。
    「可是……可是……」不善與人爭辯的個性,讓她已經找不出話拒絕。
    瞇眼瞄著她可憐兮兮的表情,左芊樺再戳了她一記,「好啦!笨蛋。你忘了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你頂多只能在做SPA時穿給我看啦!還想秀?就知道你沒膽。」
    膽小的女人終於鬆了口氣。
    「好了好了,快走吧!我們去泡一泡,然後做個全套精油按摩,趕快換上泳裝讓我看看,我想我的眼光應該不差。」
    耳朵裡聽著好友的絮絮叨叨,但莊淨攸心裡想的,卻是明天要回家了,不知道原駿看到她,會不會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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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現在應該在哪個海邊撿貝殼吧?還是在大吃海鮮?
    原駿懊惱地撫著額,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想起她,他幾乎要厭煩起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她不在的這個星期,他的心裡就像少了什麼,連睡覺都睡不安穩,若非他極力克制情緒,專注心思在工作上,否則大概已經飛到墾丁去逮人了。
    他沒有再打電話過去,因為他的自尊和面子,都不容許他和那個拐走他妻子的女人低頭。這些日子以來,他對莊淨攸的愧疚漸漸轉為怒氣,到現在已經成了牽掛,究竟拋家棄夫的原太太要玩到什麼時候?
    忽然間,狄學勤敲門進來了,他一進門,馬上丟給原駿一顆手機電池。
    「我問了公司裡大部分的人,你不會相信答案是什麼。」
    「是什麼?」好像頒獎典禮要開獎了,他竟然有些緊張地撫摸電池上的酷青蛙圖。
    「有三分之一的人跟我說不知道,但有另外三分之二的人說,這是一個最近很流行的圖案。」
    「是這樣嗎?」所以,這只青蛙不是他原駿專屬的?心情一下子蕩到谷底,臉色也沉了些。
    「嗯,這是網路上某個熱門部落格上原創的圖案,名字叫『酷青蛙』,它的身份是王子。繪者每天會更新一些東西,有時是漫畫,有時是插圖,內容幽默逗趣,圖案又新奇,所以吸引了成千上萬的網友瀏覽及下載。」
    「部落格?」原駿好像被觸動了什麼,皺眉深思起來。
    「是啊,部落格英文是Blog,是現在網路族拿來類似寫重要紀事或日記用的吧,你可以在網路上申請一個屬於自己的部落格,然後在網志的地方發表圖文或影音,在網路相簿張貼照片,還有留言版可以和其他的網友交流。」
    「我知道那是什麼,你不用解釋。那個部落格網址是什麼?」如果真的那麼紅,沒道理他會不知道。
    「我寫在這裡。」狄學勤遞給他一張紙,然後別有深意地道:「這個部落格的名字,就叫『灰姑娘的部落格』。」
    灰姑娘?原駿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把網址輸入,然後連線。
    看著他的急樣,狄學勤低笑,「還有,酷青蛙可是灰姑娘的老公哦!」
    老公?!
    原駿幾乎已可以確定這個紅翻天的部落格,就是莊淨攸曾向他提過的那個,而酷青蛙八成就是他本人。
    帶著窺視般的不安,他肅著臉觀看她一篇又一篇的文章,從酷青蛙和灰姑娘相遇,結婚開始——
    原來她對他真的是一見鍾情,而且十年來不曾動搖,這令原駿的表情不知不覺溫柔起來。
    她認為他對她很包容,從不發脾氣,事實上那卻是自己對她的漠視,或許她也感覺到了,可卻從不埋怨,只是一心想變聰明,去學了一堆才藝,只希望能讓他也感到幸福。
    其實,她清楚的知道他有意無意地將她隔離在社交圈之外,讓她就像被關在大大的城堡裡一樣;而他的緋聞,她其實是很在意的,卻一再說服自己要相信他,期待在他的忽視下,還能有一個與他共舞的機會。
    而當他終於帶她在眾人前露面時,她卻看出他應酬式的笑容,並非真心對她笑;即使褪下西裝回到家居生活,他也從沒有真正給過她什麼好臉色,一個老婆對老公的期待,竟然只是希望他能自然地對她微笑……
    她更覺得,他不會擔心她的離去,因為他們是分屬兩個世界的人,甚至明白他不愛她,卻寧可在後頭苦苦追趕他。
    所以,她終於累了,真的離開了。看見了沒有他的風景以後,她知道自己是有所選擇的,是要繼續囚禁在沒有愛的城堡裡,或是自由……
    原駿開始覺得自己很遲鈍,居然自以為是的認為她很好搞定。她細膩的心思觸動了他的心弦,感覺的敏銳更令他心驚,其實他的想法及態度她掌握得絲毫不差,可卻從未在他面前發洩,明知道被虧待了,依舊是笑咪咪的。
    部落格上網志發表的時間都在凌晨,一天比一天晚,那些時間他應該躺在她身邊睡覺的,但她的字裡行間為什麼仍會透出寂寞呢?
    她真是個笨女人,笨得很令人……心疼。
    「狄副總,你覺得我眼睛像星星,嘴唇很性感,下巴剛毅有力,光靠這張臉足夠讓一個女人愛我愛得死去活來嗎?」他摸摸自己的臉,懷疑她迷戀的只是外表的皮相,難道這是他唯一可倚恃的優點?
    噗!正在喝水的狄學勤差點沒噴出來,下一秒馬上警覺地離這個怪異的上司兩步。
    「你長得帥全商場的人都知道,愛你的女人也不少,不過原太太大概是第一名。」他也看過灰姑娘的部落格,知道了莊淨攸的愛情歷程後,幾乎要和她一起罵原駿的不解風情。
    「我真的成天只想著把商品變成利潤嗎?」從她的形容,原駿見到了自己的市儈。
    「這對公司是好事。」他避重就輕的回答。
    「我笑起來很假?」
    「商場上總要做一些偽裝。」總比笑起來很白癡好。
    「……如果是你,你會選擇城堡,還是自由?」
    「什麼?」突然天外飛來一筆,狄學勤的腦子轉了一轉,終於瞭解上司其實想問什麼。「當然是自由啊!一個人關在城堡裡多無聊啊?」
    是啊!原駿心悸了一下。他把她一個人冷落在家裡,不止從不主動關心,上床更像例行公事,連他都不會想繼續愛這樣的男人。
    當初娶老婆的條件是聽話、安靜、不惹事,現在卻開始令他質疑,如果當初和他結婚的人不是莊淨攸,沒有她天天給他不同的驚喜及體貼,他要抱著另一個同樣不愛他的軀體,沒有起伏地過完勞碌的一生,這是多麼可怕的事?
    看完灰姑娘的網志,他歎息了,轉而點選灰姑娘的相簿,隨便選擇了最近放上的一組照片,他發現她設了密碼。
    這小女人也有自己的秘密?原駿浮起苦笑,想都沒想就把家裡電話,手機等號碼全試了一遍,卻是徒勞無功。
    突然靈光一閃。「狄副總,你記不記得我和淨攸是哪一天結婚的?」
    有沒有搞錯?才結婚不到一年連結婚紀念日都忘了?狄學勤沒好氣地回道:「去年十月二十一日!」
    原駿輸入了六碼,果然一整排的照片便羅列在眼前。這小妮子的心眼很好猜,她那麼愛他,所以連設密碼都一定和他有關。
    稍微看了幾張照片,他察覺這是她到墾丁玩時拍的,照片裡頭的她笑容燦爛,和她的朋友幾乎踏遍所有景點,還吃了一堆不像她會吃的食物。
    原來她也可以那樣開朗地笑。原駿有些慚愧,莊淨攸給自己的笑容,縱使甜美,卻永遠帶著一絲怯然、一點畏縮,是他讓她愛得這麼膽戰心驚嗎?
    眼尖地看到照片的上傳日期是今天,時間在下午四點。他記得她沒把筆記型電腦帶去墾丁,所以她是在家裡完成的?
    「狄副總,我有事先走,等一下的會議由你主持。」飛快地抓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接著捲走桌面上的車鑰匙與手機,原駿提著公事包快步離去。
    「喂!等一下……搞什麼啊!早知道就晚點告訴你部落格的事,我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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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駿開車狂飆回家時,整間房子裡仍是一片寂靜。
    但他看見了桌上的鑰匙,還有莊淨攸穿到墾丁的藍色步鞋。不浪費時間地跑到房間,在發現床上有整理到一半的行李,紀念品的袋子,以及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沖水聲時,他終於鬆了口氣。
    一屁股在床沿坐下,他撫額暗嘲自己的緊張,餘光瞄到她從墾丁買回來的各式物品,大手一伸,撈過一個袋子看看。
    由袋裡抓出個木盒,外表看來質樸無奇,他無聊地打開它,突然有個東西從裡頭跳出來飛到他身上,他反射性地把盒子往床上一丟。
    這妮子買的是什麼莫名其妙的……他定神抓起掉在胸前的東西一看,是一隻裝了彈簧的木雕青蛙,造型就是模仿部落格上的酷青蛙,原駿左翻右看,沒有任何商標及標示,大概是她自製或找人製作的。
    瞪著這只表情及衣著與他如出一轍的玩意兒,他的情緒有些複雜,一方面慶幸她沒有抓一隻真的青蛙回來養,另一方面,看到她這麼熱愛這只虛擬的酷青蛙,他竟有種快被取代的不悅。
    將青蛙放大盒中擺回原處,他說服自己這只是個玩具沒必要計較那麼多,然後再伸手探入另一個袋子,拿出一條杏色的百慕達褲,看起來鬆垮垮的還綴著兩個大口袋,拎了拎袋子還有重量,又從裡頭倒出一雙深棕色的夾腳涼鞋。
    這些衣鞋的尺寸相信她一輩子也不能穿,他下意識地拿著褲子往自己身上比,還挺合身的樣子,不過要他穿上這種想都沒想過的褲子,露出一雙毛毛腿外出,他寧可打上衣櫃裡印著百合花的領帶。
    至於夾腳涼鞋就更別想了,他要真穿著這種東西出門,專業正經的形象大概馬上就被破壞殆盡。
    可這東西是她即使在他那裡受了委屈,也不忘幫他從墾丁添購回來的。
    算了,他可以勉強妥協,前提是只能在家裡穿而且只有她在場,又沒有隨時必須出門的危險……呃,情況的話。
    催眠自己當作沒看到,再把這兩樣東西塞回去後,他的眼光落在一個精緻可愛的白色小袋子上。
    真不知道他又會看見什麼驚人的東西,緩緩掏出裡頭柔軟的布料,當看見這塊布料的全貌時,原駿完全黑了臉。
    很好,這小女人該死了,她居然穿著這麼暴露的比基尼泳衣養別人的眼!
    腦中不斷浮現出她那身只有他見識過的冰肌玉膚,裹著這兩塊小小的布料在海灘上晃的情景,再襯上她天使般的笑顏,不知道迷惑了多少色慾熏心的男人。
    他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此時,浴室門正好打開,莊淨攸一臉舒適地穿著原駿的浴袍走出來,雙手輕拍著被熱氣蒸紅的臉,才轉個身,她立即驚叫出聲。
    「老——公?!」
    原駿沒有應聲,只是拿著比基尼泳衣,用陰鬱的眼神看她。
    誤以為他在為她這一星期落跑到墾丁的事生氣,她嚇得背貼在牆上,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我回來了……你、你也回來了啊?」
    他有這麼可怕嗎?發現自己的壞表情嚇到她了,他微緩厲色,舉起手上泳衣,「你去墾丁都穿這個?」
    「只、只有穿一天。」她不解地望著他奇怪的臉色。
    即使只有一天,也夠迷死一票男人了。「有多少人看到?」
    「我本來以為只會有一個,但……但是後來變好多個……」
    「好多個?!」他險些把手上的比基尼撕了。
    莊淨攸見他的反應,背更是緊貼上牆,期期艾艾地解釋,「本、本來芊樺說、說很晚了只會有我和她去泡SPA,結、結果我們進去女池後,又進來好多人……」
    原來是這樣!他緊繃的神經整個放鬆,瞄了一眼手中的比基尼……本想叫她以後別再穿,但現在倒是可以允許她偶爾穿給自己看。
    「老公……你在生氣嗎?」她越來越不懂陰陽怪氣的他了,「我不是故意去墾丁那麼久,我只是想,既然你很怕煩,那我先離開一陣子。」
    原駿的瞼又沉了下去,但這次是因為自責。他居然讓一個愛他的小女人變得怕他,這究竟算什麼男子漢?
    「是你該生氣才對,那天你在辦公室聽到的話,是我用來敷衍凌曼貞的,不是真心要那麼說。」她為什麼這麼寬容呢?相形之下,他不禁覺得自己自私又小心眼,單憑方才拿比基尼質問她的態度,他就完全不及格。
    不過他絕不承認那是吃醋,頂多只是維護身為丈夫的權利罷了。
    「真的?」聞言,她笑了,「我沒有生氣,只是有一點點難過而已,不過現在已經好了。」
    「所以你去散散心是對的,我不會怪你去墾丁那麼久,你總是悶在家裡,去玩一玩也好。」
    就讓這風波過去吧,他不想再看見她蒼白脆弱的樣子。
    原駿起身走到她身旁,一手抵著牆,一手摟住她的纖腰。「我永遠也不會覺得你煩,所以以後不准一聲不吭地逃離我,嗯?」
    他深邃的眼眸及低沉的嗓音,帶著濃濃的誘惑意味,她一下子就被迷住了。
    「好……」她只能憑直覺回答。
    「現在,閉上你的眼睛。」俊臉離她更近了,溫熱的鼻息觸動著她細緻的臉頰。
    「要,要做什麼?」她虛弱地回答,心跳得快超出負荷。
    「我要吻你……」他的唇開始摩挲她的粉唇,手也不規矩起來,「是『情人』的那一種吻。」
    莊淨攸整個人沉醉了,本來就對他毫無抵抗力,加上他刻意引誘,她根本不戰而降。
    大手帶著高熱探入她的襟口,柔軟滑膩的觸感令人愛不釋手,細碎的吻由唇瓣落至鎖骨及裸露的香肩。原駿後悔以前居然那麼草率,以為上床只是發洩慾望,等到真的放入了情感,他才深深體會這副美好的軀體給他的是多麼銷魂、多麼深刻的撼動。
    「你好香。」聽著她的喘息及輕吟,他慢慢扯開浴袍的帶子,一邊輕咬她珍珠般的耳垂,一邊沙啞地用聲音蠱惑她。「為什麼穿我的浴袍?」
    她神魂蕩漾地依靠著他,連站都站不穩了,只能反射性地呢喃。「因為……因為有你的味道。」
    原駿低聲笑了,她的話顯然取悅了他。他抱起馥郁綿軟的嬌軀,大步走向床,準備給她一個畢生難忘的美好經驗。
    夫妻之間的問題,就用夫妻專屬的方式解決吧!

《首選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