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天過後,一個嘴巴嚼著檳榔,操著台灣國語的壯漢,帶著兩位看似小弟的年輕人,大搖大擺的走進「花嫁幸福館」,引起在場所有人的戒備。
    「喂!美女!」一進門,他們便直往紫若的所在位置走去,用著淫穢的眼神打量著她,張著噁心赤紅的嘴,邪淫的說道:「聽說你們這有出租新娘,老子我也想要一個,你看起來不錯,細皮嫩肉的,老子喜歡,就你啦,先讓我香一個。」
    「你要做什麼?」紫若心驚的向後退,其它人也趕忙來到她的身旁。
    就在那張噁心大嘴正要往紫若的臉上湊過去時,陸振宇一記硬拳就讓他應聲倒地。
    「你敢打恁爸!給我打,給我砸!」壯漢站起身,一聲令下,身旁的小弟一個往陸振宇衝去,另一個則肆無忌憚的砸毀婚紗館裡任何可以砸爛的東西。
    「啊!住手。」
    「不要砸了,快住手。」三個女生為了婚紗館,提起勇氣,兩個抓手,一個抱腰,不讓那個年輕人為所欲為。
    而另一個正和陸振宇扭打的年輕人也沒能佔上風,甚至還成為挨打的對象。
    「干XX!你們是笨蛋喔,」壯漢看不過去,決定先把陸振宇解決,那三個女人他還沒看在眼裡。
    結果兩個打一個,現在換陸振宇居下風。
    「不要打了,快住手!」紫若注意到陸振宇臉上掛了彩,嘴角滲出了血絲,連忙上前阻止。
    「啊!」紫若被壯漢用力一推,額頭撞到桌邊,引起一陣頭暈目眩,但仍掙扎的站起身,不想讓陸振宇因為她而受傷。
    她知道今天這一切是因何而來,這是沈伯母對她的懲罰,懲罰她仍霸著擎天不放,都是因為她的貪心,才害得婚紗館被毀,才害得她所有的好朋友擔心受怕。
    都是因為她的自私!她對不起所有的人。
    「我求求你,快住手,」紫若知道她無力保護陸振宇,只好在一旁聲淚俱下的哀求著:「請你回去告訴沈伯母,今晚我一定離開易擎天,離開那個房子,永永遠遠的離開,徹徹底底的消失,請你不要再打了,我求你!」
    「喂!你們在幹什麼?」甫從外面回來的攝影助理小孟,一看到這種場面,二話不說急忙加入戰局。
    壯漢看到她們有了新幫手,也停止了打鬥,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對著紫若道!「限你晚上十點離開那個地方,要不然今天這種情況,你老子我一定按照三餐來玩一次。」語畢,便喊了收兵,臨走時還不忘再多砸毀幾張桌子、幾張椅子。
    婚紗館滿目瘡痍,就像紫若此刻的心一樣……
    和紫若在一起的第五十五天,易擎天的座車一如往常,在相同的時間駛進家門外的車道,屋內的燈光卻讓一陣欣喜,紫若今天提早回來了!
    踏進家門,更有香味四溢的飯菜香讓他的唾液不斷分泌,刺激著他的味蕾。
    「擎天!」等待好久,一聽到他進門的聲音,紫若小跑步的投進他懷裡,她好想……好想他喔!
    「這麼想我!是不是愛上我了?」聞著紫若令人心醉的髮香,易擎天嘴邊泛著笑,眼裡卻蓄著濃情。
    「你……少臭美了!」話雖這麼說著,紫若卻點著頭,更緊偎在他的懷中,享受著他給她的……最後溫柔。
    「你真不誠實!」不過他已經感覺到她心裡的話了。
    至於嘴上的真心話,他打算今天讓她說出,而他也會說出他的。
    抬起紫若的下巴,易擎天本想給她一個甜蜜的懲罰之吻,卻意外看到她額頭上的瘀青。
    「發生什麼事了?」易擎天輕撫著她的額,蹙著眉、抿著嘴,臉上有著擔心。
    「這……」紫若離開他的懷抱,不斷撥弄前額的劉海,藉以掩飾,嘴裡說著早想好的借口道:「別看了啦,很醜耶,還不是公司的玻璃擦得太乾淨了,人家不小心沒看清楚,才……唉呀!不說了,很丟臉耶!」
    紫若掩面,假裝不好意思的又偎進易擎天的懷裡,只有在那裡,她的心才不至於搖搖欲墜。
    「真是這樣嗎?」易擎天的眼裡有著不信任。
    他早發現紫若最近的不對勁了!
    看著他總是看得出神,彷彿想將他的模樣深刻印在腦海,而眼裡隱約合著淚光,在床第之間她更是表現的主動、熱情。
    在以往的早晨裡,他總是第一個醒來,享受地看著身旁睡得香甜的她,但這幾天,每每他睜開眼時,總看到紫若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眸正注視著他。
    易擎天存疑的話,讓紫若微微一震!
    他發現她的不對勁了嗎?他也嗅到離別的味道了嗎?
    是不是他也有點在乎她,所以對她的一切才會敏感?
    抑或是他也跟她一樣,愛上了她!?
    雖然她從不曾聽他說過,但從他對她的一切,她可以感覺到他對她應該有愛存在的!
    她好高興、好高興,但……這是不對的,也不被允許的,就連月芽婆婆也說過,她的第一場婚姻不會有任河幸福可言的!
    今天她想了好多好多,和他在一起的最後一晚,該怎麼度過?
    和他大吵一架,說一些違心之論,讓他恨她,更讓自己可以更快忘了他?,但是她不想,她希望和他之間只有美好回憶。
    而她也不想忘了他,不論現在、未來,她都不想!
    她也想過,徹底成為沈伯母口中的狐狸精,告訴他最近發生的一切,告訴他她額頭的傷因何而來!以現在他們之間這麼甜蜜幸福的情況,她相信她一定可以讓自己真真正正成為別人口中,耍手段、搶別人丈夫的壞女人。
    但……一想到詩羽,一個純真善良的女孩,她怎麼可以這麼惡劣的搶了屬於她的幸福?
    最後,她選擇一如往常和他在一起的相處模式,讓他們在同樣的幸福快樂裡,劃下最美好的句點。
    只是她的心……好痛、好痛!
    收起紊亂的心情,紫若讓自己的臉上掛著一副俏皮可愛的面具,面對著她今生最愛的人,「當然是這樣啊!這麼丟臉的事,幹嘛說謊?你真是莫名其妙!
    不理你了,我要去吃飯了,今天王媽煮了好多好多我好喜歡吃的東西,對了,請把你的手洗乾淨,桌上那一盤糖醋蝦正等著你喔!」
    既然紫若不說,他也不逼她,不過,他會查清楚的。
    希望一切真的只是他多想了。
    「是!親愛的老婆大人。」
    挽起襯衫袖子,易擎天認命的遵照紫若的指示,把手洗乾淨去,
    這一句「老婆大人」聽在紫若的耳裡,是那的甜蜜卻又那的令人心酸!
    她嘴角有著笑,眼眶則泛著淚,祈禱時間就這麼靜止,奈何牆上的鐘擺仍舊持續擺動著。
    午夜時分,紫若帶著行李,揮別了她的最愛。
    她和擎天的幸福,只能維持五十五天。
    天乍亮,朦朧中,易擎天伸出手,尋找著身旁軟玉柔香的人兒,不料卻換來一片冰冷,驚得他倏地睜開雙眼!
    坐起身,再一次撫摸著身旁空無一人的床位,冰冷的程度告訴他,該依偎著他的人兒,已消失很久很久了,
    果然有事!這該死的傢伙卻選擇不告訴他,讓自己承受所有的問題,現在竟然還從他的身邊消失無蹤!
    跳下床,易擎天走到衣櫥邊,隨立高挑了上衣和褲子套上後,便衝下樓,對造成今天這種情況,他的心裡大概也有個譜。
    一下樓,三個斜躺在沙發上的人影,證實了他的猜測。
    「易大哥!」首先被他急忙的下樓聲震醒的,是失蹤近兩個月的沈詩羽。
    沈氏夫婦隨後也睜開一雙惺忪睡眼,一見來者,頓時清醒了腦袋,沈母馬上站起身,熱切的打著招呼:「擎天,你醒了啊!這麼早。」
    隨後,她將一臉不情不願的詩羽帶到他的跟前,嘴笑眉笑的說道:「這丫頭可終於被我找到了,對於當初的逃婚,她可後悔極了,想回來,又怕你不高興,才拖到現在,女婿呀!你可要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詩羽的不懂事。」沈母話說不到三句,馬上攀親帶故起來了。
    她的美夢終於可以實現了,婚禮可能沒辦法再辦一次,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在易擎天的身份證的配偶欄,填上詩羽的名字就好了,
    這樣,他們沈氏的財富權力,才可更上好幾層樓啊!
    一想到此,沈母嘴角眼裡的笑容更深了!
    「媽……我……」
    「你給我住口!」她這麼的處心積慮,絕不會再讓這個笨丫頭給毀了!
    而詩羽離開的這些日子,跑到高雄的朋友家寄住,白天在便利商店打工,晚上則到加油站兼差,日子雖然有一點點辛苦,但她卻覺得好充實。
    至於對於男女間的情愛,也有了新的認識,這個認識都是因為……和她一起在加油站打工的那個人!
    他的笑容就像陽光般耀眼,對每一個來加油的車主,都抱以最真誠的態度面對,白天則是個研究所的學生,對未來有著滿腔的理想抱負。
    對她……也很好,總在不經意的地方,發現他對她的細心、體貼,總是時時刻刻,感受到他的溫柔、呵護。
    和易大哥在一起,她總感覺拘束、不自在,凡事總得小心翼翼,在他的身邊,氧氣似乎特別稀薄,讓她總有想逃的意念。
    但和「他」在一起是自在、快樂、感動的,他的笑讓她感覺她是朵正享受和煦陽光的小花,他對她的好,就像甘霖般滋潤著她的心。
    雖然他沒有顯赫的家世,但他讓她知道了什麼是「愛情」!
    只可惜好景不常,她被她的父母找到了,她都還來不及向他說再見。
    雖然她不知道和他之間會有怎麼樣的一個未來,但她知道她想要的未來是什麼!
    絕不是她父母為她安排的!
    「女婿啊!既然詩羽已經回來了,我想也該讓詩羽名正言順的在媒體上亮相,你說……」沈父也上前,鼓吹著。
    「你們怎麼進來的?」沒理會這一搭一唱愛幕虛榮的夫婦,易擎天冷冷的問著詩羽。
    「是……」詩羽的口才剛開,就被她母親打斷了。
    「當然是那個暫代詩羽身份的狐……」她還是收斂點比較保險,「那個女人,昨晚三更半夜打電話給我,說既然詩羽已經回來,她的工作也完成了,沒有必要再繼續留在這裡,我也跟她說了,天亮再走就好,可她一副迫不及待想離開的樣子,所以我們就來了。
    是她開門讓我們進來的,我還看在她辛苦做了詩羽這麼久的替身的份上,開了一百萬的支票給她,算是對她的感謝,她高興的拿了錢就離開了。」
    對於編謊,她可是一流,要她加多少油添多少醋都行!
    「媽!紫若姊才沒……」
    「小孩子你懂什麼?」再一次,沈母喝斥的堵住詩羽欲替紫若辯解的話。
    詩羽真受不了她母親,竟然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這麼一長串的漫天大謊。
    天一黑,她就被她母親壓著來到這棟別墅的屋外,一直到凌晨一兩點,看到紫若姊提著行李走出門外,她母親就逼她將鑰匙交給她,說了些她聽不太懂的話,什麼算你識相,要不然有你好看之類的話,便要她趕快滾離這裡。
    紫若姊看到她,說了聲很高興她平安無事,又說了聲對不起,傷心欲絕的看著二樓的陽台,才依依不捨的轉身離開。
    她的表情看在她的眼裡,感覺好心酸、好心痛喔,
    這份心痛的感覺,以前也許她無法想像,但現在她可以體會,紫若姊一定很愛很愛易大哥,雖然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愛情是怎麼開始的,但那止同定是段刻骨銘心的愛戀。
    她才應該跟她說對不起才對!都是她父母,硬生生拆散一對有情的鴛鴦!
    真希望易大哥也愛著紫若姊那就好了。
    「女婿啊!如果你不想讓詩羽在媒體上亮相也沒關係,那是不是開個家庭聚會,總得讓親家公、親家母知道詩羽長什麼樣?」沈父不放棄剛沒說完的話,急著想攀上這門親事。
    「你想嫁給我嗎?」對於沈氏夫婦的話,易擎天依舊沒理會,但他覺得對詩羽他有責任。
    他只是想藉這場利益聯姻,讓易氏船運的版圖從海上躍升到天上,同時也讓他的父母停止在他的耳邊叨念。
    而事實上,憑他的實力根本不需聯姻,就可以達到他的目的,但他還是答應了,卻沒想過真正的犧牲者——詩羽,她的感受是什麼?
    沒人問過她的想法、她的意見,就連他也只打算當她是個漂亮的花瓶擺在家裡,有空把玩一下,如此而已!
    是紫若讓他明白了婚姻的真諦,他這輩子的「牽手」,只會有一個人……
    「她當然……」
    「我沒問你!」易擎天冷眼一掃,厲聲一喝,馬上讓沈母閉嘴。
    終於有讓她說話的時候了!詩羽好高興。
    「那你愛我嗎?」詩羽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問著逃婚時,她留給他的問題。
    易擎天毫不考慮搖著頭。
    但這個回答,詩羽一點都不傷心,又問著:「那你愛紫若姊嗎?」
    易擎天立刻點著頭,回答道:「愛,很愛!」
    太好了!
    「那請你把紫若姊追回來,我衷心祝福你們。」她真心祝福有情人終成眷屬!
    「你這死丫頭在說什麼?」沈母氣極了,真是養老鼠咬布袋,這丫頭竟然不管老娘她在一旁使眼色,說這種渾話,她好不容易趕走了那個狐狸精,現在……
    真是氣死她了!
    「既然如此,沈夫人,我很抱歉,請自便,離開時麻煩請把門上鎖。」現在他得追妻去。
    「女婿……女婿……」儘管沈氏夫婦喊破了喉嚨,易擎天連頭也沒回。
    「媽,易大哥不愛我,我也不愛他,硬是把我們湊在一起,也沒有什麼好處啊!你總不希望我得不到幸福吧!」詩羽相信她的父母還是愛她的,女兒的幸福應該比任何東西都還重要才對!
    「有錢什麼幸福都有了,這麼一個金龜婿就被你送去給別的女人,我……我真是白養你了。」
    「我絕不會讓那個狐狸精好過的,你看著好了!」沈母惡狠狠的說道。
    「媽……」
    看來金錢在她的父母眼裡,還是勝過一切!
    詩羽不由得憂心起她的未來,和心裡的那個他……
    隔天各大報的頭條,都用斗大的字體寫著——「易氏船運的總裁夫人是個出租新娘,花嫁幸福館是個專門誘拐別人丈夫的黑心店」,揭發這個不為人知的醜聞。
    而醜聞的受害者當然是沈氏空運,向媒體發佈消息的正是詩羽的母親,這就是她報復易擎天和沈紫若的方法。
    一早,各家媒體兵分兩路,一路是前往易氏船運的總部,想採訪易擎天,想從他那邊證實這個新聞的真實性。而另一路當然是前往「花嫁幸福館」,看看這個誘拐別人丈夫的女人長得是什麼模樣,
    只可惜兩邊都落了空,「花嫁幸福館」大門深鎖,聽說女主角失蹤了,而男主角去找她了……反正各種八卦漫天飛舞,但究竟事實真相是如何,也只有當事人知道。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隔天的報紙又出現另一個大頭條,向媒體發佈新聞的,正是沈氏空運的受害女主角沈詩羽。
    她向媒體做了一切的解釋,將事實的原委一一說給社會大眾知道。
    她解釋逃婚不是任何人唆使她的,是因為她對易擎天根本沒有任何情愛,但她的父母為了金錢利益,非得要她嫁,這讓她好痛苦,還好有了紫若姊的話,才讓她有了去尋求自己真愛的勇氣,而她也真的找到了。
    另外,在易擎天家那個清晨所發生的事,她也在媒體上說給所有的民眾知道。
    並且,她特別在媒體上獻上她對紫若的祝福,告訴她易擎天愛她,而她也知道她的心裡也愛著易大哥,要不然離去的那一個晚上,她不會這麼的傷心欲絕。
    而她也特別告訴紫若,根本不用對她說「對不起」,因為她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相反的,她還要謝謝她,給了她尋找真愛的勇氣。
    詩羽一番真情流露的話,擄獲了所有人的心,也改變了所有人對「花嫁幸福館」的印象,讓婚紗館的業績頓時成長一倍。
    而更有許許多多的人想知道,出租新娘最後結果到底如何了?詢問的電話,湧進各大媒體,更讓「花嫁幸福館」湧進許多關心的人潮!
    結果到底如何了呢?
    離開易擎天的那個夜晚,紫苦又來到了淡水小鎮,冷清的淡水小鎮上空無一人,只有路上的街燈提供心碎的人一絲溫暖。
    正當紫若緩緩走近那間熟悉的紅瓦屋前,門外那盞溫馨的燈光讓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在下一秒,看見從門裡走出,臉上依舊掛著和藹笑容的月芽婆婆時,紫若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滑下臉龐。
    沒有跟任何人聯絡的紫若在月芽婆婆的紅瓦屋裡,住了一個星期,有時幫。芽婆婆打掃庭院、澆澆花、除除草、陪著。芽婆婆一起散步,一起走刎淡水河口,欣賞美麗的落日餘暉。
    聽著月芽婆婆對每件事物的看法,她的睿智讓她獲益良多,這也是過去她和綠吟、橙冰只要有空,總會到月芽婆婆這裡玩玩的原因。
    這段靜謐的日子,讓她不想知道外界的一切消息,就讓一切順其自然,讓該成眷屬的人,終成眷屬,她會祝福他們的。
    而月芽婆婆也從不問她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但是她相信月芽婆婆什麼都知道,要不然她也不會在凌晨三點多,該是一般人熟睡的時間裡,出現在門邊,給了她這個失心人一個渴望的溫暖!
    她迫切希望月芽婆婆能給她一個答案,但她怕她無法承受聽到答案的後果,所以她一直沒問,也提不起勇氣問。
    一個星期好快的結束,該是她面對所有現實的時候了,就在她揮別月芽婆婆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她一句:「我的第二場婚禮,真的可以帶給我一生的幸福嗎?」
    「傻丫頭!」月芽婆婆兩手握著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一股暖意傳遍了紫若的全身。
    「如果第二場婚禮,不是你想要的,你會在所有人面前,說你願意嫁給站在你身旁的男人嗎?聽聽你的心怎麼說。月芽婆婆等著喝你的喜酒喔!」
    這樣的話聽起來感覺好熟悉!
    她記得詩羽曾問過她:「是不是只要你不喜歡的男人,你絕不會嫁?」
    而她的回答是那麼的斬釘截鐵:「那是一定的啊!這是一輩子的事,如果不喜歡,怎麼共度這麼長的時間……」
    這時在紫若的臉上,終於露出難得的笑容。
    她不確定是不是還可以愛上一個男人,但至少她可以確定,再披上婚紗的那一刻,她一定會有一生的幸福!

《臨時出租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