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今天沒遲到吧?」總經理在季憐芙經過他面前時,開口調侃道。
    臉部抽搐了下,季憐芙尷尬不已地垂下頭,沒想到自己居然惡名昭彰到這種地步,連遠在台北坐陣的總經理,都曉得她是出了名的遲到大王。
    她小聲地回答:「報告總經理……沒有。」
    「確定?」總經理有些不相信地挑眉,「我剛才明明看見你離遲到只剩一分鐘時,才從車上衝進來,這樣也能沒遲到?」
    對於自己的醜態被人看見,季憐芙更加不好意思,她乾笑,「托總經理你的福氣,真的沒遲到,不信的話,你可以去看我的上班卡。」
    「不用了,我想你不會笨到去撒這種一戳就破的謊,快去你的座位坐好,會議要開始了。」
    「好的。」季憐芙不著痕跡地吐了口氣,趕緊找地方坐下。
    「台北總公司接到一個可靠的消息,要你們這間營業所特別注意一個人,請聽清楚我的話,是『你們這間』營業所,表示其他南區分所,或北區、中區都沒份,只有你們這間營業所有份而已。」
    聽見總經理這麼強調,所有業務員心底都有了底,知道一定有什麼「好」客戶要上門了。而且這一次還勞動到總經理親自蒞臨宣佈,顯示這只肥羊肯定大到不行,至於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大家的能耐了。
    「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應該聽過勳傲集團吧?」
    大家點點頭,舉世聞名的大企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我們得到可靠的消息,勳傲集團準備把三年前分派給全球各大分公司經理級以上的座車,全部淘汰換新,而這次他們看中的車子廠牌,就是我們的!」
    聞言,眾人喧騰聲四起。
    季憐芙更是咋舌,「他們三年前跟另一間車商買了一百輛全新二?○以上的汽車給各大經理,現在不過才經過三年時間,他們就要換車了!?」
    天哪!就算公司賺錢也不是這種花法!
    他們原本買的那間車商的車子,少說一輛都要一百多萬以上,再說,開了三年的車子其實正好開,再加上那間車商的車子很有信譽,正常開法、正常保養的話,要開上十年,甚至二十年以上都沒問題,而他們現在居然要換車了!?
    沒搞錯吧?
    有錢沒地方花嗎?那拿來給她花啊!她很樂意全部接收的。
    「我還遺漏了一點忘了講,除了這一百輛車是準備換新以外,他們總裁還要另外加買一百輛車來當年終摸彩大獎,合計剛好是兩百輛車,夠嚇人吧!」
    豈止嚇人而已,根本可以嚇死人了!
    他們的車隨便一台也要上百萬,要是買個兩百輛……
    最少也要上億元!
    天哪!她沒數錯吧?
    再數一次……真的是九位數!
    光年終獎品就花了那麼多錢,再加上年終獎金的話,這個勳傲集團就花了N億元了哪!
    在這麼不景氣的時代,它到底是賺了多少錢?怎麼有法子發出這麼驚人的年終?真是恐怖……
    「這麼龐大的數目,勳傲集團準備派誰出來採購?」季憐芙提出疑問。
    總經理搖搖頭,「目前還不確定,只知道這陣子他們就會派人來瞭解我們的車況,所以你們要很注意最近來的客人,也許他們會喬裝成普通客人,先來觀望一下,我們要是服務好一點,可能就會接到訂單了,懂不懂?」
    「懂,當然懂,這麼大只的肥羊,誰會傻到讓他跑掉。」
    兩百輛的業績耶!
    要是能拿下這次的訂單,光是業績獎金就領不完了,年終一到,累積下來的績效獎金更是可觀!一想到這裡,大家無不摩拳擦掌,準備好好大展身手。
    開完會之後,所有業務員皆鬥志高昂地步出會議室,唯獨季憐芙還坐在位置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季經理,你在想什麼?」還在整理東西的總經理瞥了她一眼,關心地詢問。
    他之所以關心她,不是對她有任何遐想,而是季憐芙有種讓人不自覺想疼她的氣質。
    她長得漂漂亮亮的,笑容甜的像蜜一樣,無論是誰,只要看見她的笑容,頓時就像是吃了波菜的卜派一樣,全身舒暢且充滿活力。
    全公司的人都很喜歡她,同時也很擔心她,因為她時常走著走著,就被自己的腳絆到,摔倒在地,或者東碰西撞,搞得身上都是傷。
    另外,她東西拿到哪就掉到哪,那迷糊健忘的個性,讓人懷疑她是怎麼安然的活到這把年紀的。
    可是,別看她這樣,她曾經是他們公司連續五年銷售業績最高的業務員呢!否則怎麼可能年紀輕輕,就爬上業務經理的職位。
    他曾派人調查過她的銷售技巧,知道她賣車憑的不是驚人的口才,而是最甜美的笑容,以及最真誠的態度。
    其實車子的內部構造她懂得並不多,但是她知道車子開起來好不好開,坐起來舒不舒適,她只是把她的感覺完全表達給想來買車的客戶聽,讓他們感同身受,結果訂單就如雪花紛飛般飄了進來。
    「我只是在想,勳傲集團的總裁怎會那麼捨得花錢?」
    「一來可以抵稅,二來可以贏得員工的心,讓員工更專心為公司工作,換作是你,你會不會捨得花這些錢?」
    「可是,上億元不是小數目耶!」
    「要是你的資產是上兆的,那一億元你會不會看在眼裡?」
    季憐芙吃驚地看向總經理,「上兆!?勳傲集團的總裁這麼有錢!?」她都不曉得。
    「這是當然的,勳傲集團可是全球排名前十名的大企業,他們總裁多有錢,可想而知。」
    「哇哇……嚇死人……」她咋舌不已。
    「據說勳傲集團的總裁還很年輕呢!要是你能得到他的青睞,那你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拜託!那種大企業的老闆,哪會隨隨便便就讓我們遇見?搞不好我們透過層層關係都還見不到呢!」還妄想得到人家的青睞?這種白日夢她想都不敢想。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你沒聽過嗎,凡事都要存有一絲希望?」
    「完全沒聽過。」
    總經理失笑地搖搖頭,這小妮子還真腳踏實地,不作嫁入豪門的白日夢。
    「算了算了,不跟你說這個了,我們來聊聊這次的Case。其實我只看重你一個人而已,對其他人沒抱持任何希望,所以啊!你要爭氣一點,別讓我失望,懂不懂?」
    「不是吧!總經理,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已經是退居幕後指揮了。」不然她業務經理當假的嗎?還要親自去賣車,身兼多職,要累死她呀!
    「我是說真的,總公司每個人也都認為,只有你一個人有法子得到這個Case而已。」
    「這麼看得起我?要是我沒達成,不就成為眾矢之的了?」壓力那麼大,她怎麼敢接?
    「不會,我相信你有這個能耐。」
    「總經理,這……」
    「就別再推辭了,你創下的銷售業績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一年賣的車子就佔了全公司銷售量的三分之二,所以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
    「呃……」那麼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她戴得住嗎?「我能不能問一下,要是我沒有達成的話……那會怎麼樣?」
    「還會怎樣?回家吃自己呀!」總經理回答得很理所當然,季憐芙卻聽得頭昏眼花。
    達不到她就得回家吃自己!?
    天哪……這下她不就得努力拚了!?
    強打起笑容,她有氣無力地開口:「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力量,為公司留住這個大客戶的……」
    「很好,加油!」
    「謝謝……」嗚……她的心在低泣啊……
    賣車能力太好不是她的錯耶……她因為這個能力而爬到這個位置,可不想再次因為這個能力而讓自己失去飯碗啊……
    「來了來了,你們看,外頭有兩個人要走進來了,哪個會是勳傲集團的代表?」
    一群業務員全擠在一起,研究著正要踏入他們營業所的兩個男人。
    「一個穿著名牌西裝,開著百萬名車;一個只隨便穿著T恤,開著普通國產車,不用想也知道誰比較有可能是勳傲集團的代表。」
    「很有可能兩個都不是。」季憐芙忍不住吐他們槽。
    瞧其他人現在只把心放在勳傲集團的代表上,而不想理會其他上門的客人,她就覺得很討厭。
    「拜託!經理,你別那麼掃興嘛!我們等了好幾天都等不到勳傲集團的代表上門,心都有點冷了,你就別再潑大家冷水了!」小陳忍不住出聲抗議。
    「好好,隨你們高興,反正我猜你們對那個穿T恤的男人沒興趣,他就交給我了,你們去好好伺候那個穿金戴銀的男人吧!我不會和你們搶的。」她對他們揮揮手,立即起身迎向穿著T恤的男人。
    眾人見狀,無不鬆了口氣,連忙跟她道謝。
    自從聽見季憐芙為了這次的客戶,被迫重新下海……呃,是重新走到前方,加入賣車行列後,大家都怕那個勳傲集團的代表會被她給搶走。
    因為她銷售能力實在太好,凡她經手過的客戶,沒有一個不下訂單,也沒一個不對她稱讚有加,所以只要她不和他們搶,那其他人要搶到大客戶的機會,就會節節升高。
    而且他們私底下偷偷做過一項協議,這麼大的一個客戶,他們沒自信一個人可以留住,所以每個人都可以幫忙,得到的業績獎金再大家平分,這樣對誰都有利,所以沒半個人持反對票。
    只是這件事沒人敢拉季憐芙加入,她不用他們幫忙,也可以獨自達成目標,倘若真讓她搶走大客戶,那大家半毛錢都分不到,因此,別怪大家把她排擠在外,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耳尖的聽見身後一群人發出鬆了口氣的聲音,季憐芙無奈地搖搖頭,他們在她背後搞的小動作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其實要是讓她得到勳傲集團這個大客戶,所得到的業績獎金,她很樂意拿出來和大家平分,但就怕有人會說她做作,故意跟大家炫耀,所以她才很識相的把機會盡量讓給他們,不和他們競爭,以免破壞同事間的感情。
    至於她到底有沒有辦法拿到勳傲集團的訂單,除了盡力以外,其他全得聽天由命了,畢竟她連誰可能是勳傲集團派來的代表都不曉得,只能把每個客人都當成是他,用最好的態度去接待了。
    算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連忙打起精神,端起笑容面對上門的客人。
    「先生,你好,需要幫忙嗎?要不要我替你介紹一下我們公司的車子呢?」
    木勳傲快速地掃了笑容可掬的季憐芙一眼,黑眸閃過一抹令人費解的光芒。
    「你好。」他回以一抹瀟灑的笑容。
    她走近他,這才發現這個男人英俊得過分,而且舉手投足間,全蘊藏著不容小覷的力量,就算他穿著極為普通的衣物,仍掩飾不了他卓爾不凡的氣勢。
    這男人絕非池中物!
    以季憐芙在這間公司待了那麼多年,看過那麼多有錢人的經驗來判斷,她極為肯定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來歷不凡。
    「你好,看車嗎?有沒有比較中意的車款?還是想買多少排氣量的車款?」
    「我還沒決定,你方便介紹嗎?」
    「當然可以,不過首先,我想先知道你的需求是什麼,也好建議你購買哪一種類型的車,以免你買回去之後,覺得不適用而感到懊惱。」
    「上下班使用。」木勳傲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季憐芙。
    在她的眼底,他居然看見了對工作的熱忱……
    他已經很久不曾看過這樣的眼神了,大多數人做同一件工作一陣子之後,就會產生倦怠感,沒想到這名女子,居然還一副很熱愛自己工作的模樣,真是不可思議。
    難道她是初進此行?
    不過,看她詢問熟練的樣子也不像。
    「哦!如果是上下班使用,我會建議你買排氣量少一點、車型小一點的車子,畢竟上下班時間車子多,開大車也比較不好找停車位。」
    「停車位不是問題,公司都有專屬的車位。」
    「那平時休假時會使用到車子嗎?比如載家人到處逛逛或什麼的?」
    「可能會。」
    「如果是這樣,那你要不要考慮中等一點的車?排氣量二千以內的,我們公司有出兩款,分別是一千六百西西及一千八百西西數的車,我幫你介紹一下好嗎?」
    「好。」
    季憐芙很盡責地向木勳傲解說車子的性能及其優點,從頭到尾態度都很親切,還不時詢問木勳傲的意見,不會讓他處在一副有聽沒有懂的狀態裡,貼心得不得了。
    「如果,我想買你們公司的車,你會用什麼樣的價錢算給我?」這個廠牌的性能、配備他早有所聞,知道他們有一定的水準在,來看看,只不過想知道這間車商的服務態度好不好罷了。
    他這個人很怪,買東西時,在乎東西的品質,更在乎對方的服務態度,要是服務差,他隨時會轉移到別間車商,畢竟替代品那麼多,他並不一定要跟這間車商買車。
    而為了測試他們的服務態度,他故意穿著很平價的衣物,開著普通國產車前來看車子。
    從一進門開始,他就明顯感覺到所有業務員的目光,都投注在另一個和他同時進門,身穿名牌西裝的男人身上,對他完全不屑一顧,只除了眼前這名女業務員。
    她不僅沒把目光放在那個男人身上,還一開始就朝他走來,對他的態度又親切,就衝著她這麼優的服務態度,他就會跟她下訂單,只是……
    他要是這麼快就下訂單,便無法再和這名讓他頗感興趣的業務員有所接觸,倒不如……
    他就利用這張訂單,來製造與她接觸的機會吧!
    「我絕對會盡我最大的能力,讓你可以用最優惠的價錢買到你所喜愛的車子。」她少賺一點業績獎金沒關係,就當大家交個朋友。
    「我不妨跟你說,其實我想買幾輛車,我覺得你的服務態度還不錯,很有可能會跟你下訂單。」
    「這是我的榮幸。」她謙虛地回答。
    「但是……我這個人很怪,我想知道你服務的態度還能有多好。」
    「什麼?」季憐芙愣了下,不明白他的意思。
    「也就是說,如果我要你做的事你都能做到,而且讓我覺得滿意的話,我就會跟你下訂單。」
    靈活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季憐芙有種不妙的感覺浮上心頭。
    「先生貴姓?」
    「木。」
    木!?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勳傲集團的總裁好像就姓木……台灣姓木的人應該不多吧?
    不過,勳傲集團那麼大,總裁應該很忙,買個車而已,他……應該不會親自出馬吧?她惴惴不安的思付。
    「這是我的名片。」木勳傲從名片夾裡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雙手恭敬的接過他遞來的名片,定睛一看,差點沒傻在原地。
    特別設計的木質名片,上頭赫赫寫著「木勳傲」三個燙金的大字,一旁還有勳傲集團的標誌、名稱及他在勳傲集團的職稱──總裁。
    天哪!地啊!真的是──
    她僵直了身子,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向他,「你──」
    噙著笑容,他徐緩地開口:「你知道我的名字及身份了,那你呢?能給我一張你的名片嗎?」
    看她的樣子,她似乎已經知道他們公司的座車採購案了。
    「你……你稍等一下。」舔舔乾燥的唇瓣,季憐芙像機器人一樣,動作僵硬地折回她的辦公室。
    待她抽了張名片再出來時,有業務員發現她的不對勁,遂上前關心。
    「經理,你怎麼了?」小李好奇地看著她。
    她捉住小李的手臂,神情有些激動。
    「你知道我接待的那個男人是誰嗎?」
    小李看了過去,「那個穿得很普通的男人?」
    「嗯。」她重重的點頭。
    「他是誰啊?」
    「他就是勳傲集團的總裁木勳傲!」
    季憐芙的話就像平地一聲雷,轟得小李腦袋嗡嗡作響。
    「不會吧!?勳傲集團的總裁親自出馬!?」
    「對,這是他給我的名片。」她把木勳傲給她的名片拿給小李看,「我不能讓他等太久,我要過去了,你吩咐下去,要大家不能失態,知不知道?否則搞砸了這次的Case,大家就吃不完兜著走了,聽見了沒!?」
    她最怕木勳傲的身份一曝光,那些業務員會像瘋了一樣,全湧向他,而把他嚇跑。
    「懂,你放心,我們不會去破壞的,你加油吧!」開玩笑,要是有人不識相去破壞了,肯定立刻被掃地出門。
    「嗯。」
    握著自己的名片,她急急忙忙走到木勳傲面前,「木先生,這是我的名片。」
    接過她的名片,瞧到上面的頭銜,木勳傲揚了揚好看的濃眉,「原來你是業務經理!失敬失敬。」
    季憐芙的職稱讓他頗為意外,瞧她年紀應該沒多大,竟然能爬升到業務經理的位置,顯示她在銷售方面肯定技巧高超。
    「哪裡,比起你,我不算什麼。」
    「好說,我再問你一次,我的訂單你想不想接?」
    「想。」沒經過大腦,她下意識的就回答出聲。
    「那我要你做任何事,你做不做?」
    「你所謂的任何事,是指……」
    「任何事就是任何事,什麼事我都可能叫你去做,一句話,你做或不做?」
    「如果我不做,是否代表我完全沒有接下你訂單的機會?」
    「或許,不過我不敢給你肯定的回答。」
    這個回答有等於沒有嘛!季憐芙在心底嘀咕了好幾聲。
    「換句話說,如果我答應的話,那就是有百分之八十的機會了?」
    「你為什麼不說百分之五十,而說是百分之八十呢?」他很好奇。
    「基本上,當你走進我們這間營業所的那一剎那,我們就擁有了百分之五十的機會,再加上我答應你的條件,保守估計,應該也可以達到百分之八十,不是嗎?」
    聽完季憐芙的分析,木勳傲深深地凝視了她好一會兒,忽然他發現,如果他的生活裡有她的話,日子應該會變得多彩多姿……
    「怎樣?我有沒有猜錯?」
    他笑了笑,「你的意思是──答應了?」
    「我似乎沒有說『不』的權利。」
    「是嗎?這真是一個好消息。」
    「那你可以說你要我做什麼事了嗎?」
    「不急,慢慢來,我有很多事要你做的。首先,我要你答應接送我上下班。」
    「什麼!?」季憐芙低呼出聲,「你要我當你的司機!?」
    「而且是用貴公司的車接送,這樣我才能知道貴公司的車,是不是真如你所言的那麼好,坐起來又是否會那麼舒服。」
    叫她當司機已經夠過分了,現在居然還要求要用他們公司的車接送!?
    她要去哪生一台車來負責接送他上下班啊!
    「如何?你答應不了?」
    「車子的事我不能決定。」她的臉色有些難看。
    「那你就去找可以負責的人談!」他頗不以為然的回答,「我相信總有一個人可以負責的。」
    他的訂單不是小數目,他就不相信他這個要求會得不到允准。
    深吸了口氣,季憐芙咬咬下唇,考慮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點頭同意。
    「好,我答應每天接送你上下班,至於車子的事,我會想辦法處理。」接送他上下班肯定會影響到她自己的上下班時間,車子的事她也必須跟總經理報備,相信他應該會答應,除非他不想得到這份訂單。
    「很好,我把我的地址給你,我每天九點要準時到公司,六點下班,不過下班後可能會有應酬之類的事,你也要負責接送才行。」
    「連應酬也要!?」
    「你做不到?」
    頓了頓,她極為勉強的搖頭,「我想,我可以的。」反正她一向都很晚睡,所以她應該做得到……
    「做得到就好,那明天我在家等你,拜。」
    說完,木勳傲瀟灑地轉身離去,留下一張苦瓜臉的季憐芙,為自己的未來哀悼。
    嗚……她怎麼那麼可憐啊……
    早知道她就不要來接待木勳傲,那她就不會被迫接下如此不合情理的要求了,嗚……

《女強人成小保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