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上官舞蝶的舞姿曼妙,看得芙蓉公主又羨又妒。
    其實,教她又羨又妒的是楚騰雲看著上官舞蝶的目光。
    楚騰雲的目光雖然迷濛,她卻能察覺出他對上官舞蝶有著特別的情愫。
    芙蓉公主趁著上官舞蝶挨近楚騰雲時,她故意說道:「騰雲,我派人送信回京給我皇兄了。」
    楚騰雲回道:「我知道公主有派人送書信回京。」
    「你不想知道我書信中的內容?」芙蓉公主嬌羞的說道。
    「想必是公主報平安的家書,我不方便知道。」
    「是報平安的家書,不過我在信中也有要求皇兄把我許配給你。」她第一眼看到楚騰雲就喜歡上他了,便馬上捎信回宮。
    楚騰雲一聽萬分訝異,縱然這消息早已在莊裡傳開了,可小道消息一傳到楚騰雲的跟前就會自動停止。
    楚騰雲認真地看著芙蓉公主,「公主可能有所不知,我曾經中毒過,身上的餘毒未清,在公主未到之前,我曾讓楚雷霆給逼至密道內;在密道內,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與上官舞蝶有了肌膚之親,而上官舞蝶身上也有毒,兩種毒加在一塊兒,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可活,怎可連累公主?」
    「怎麼會這樣?騰雲,快上書給我皇兄,讓他把皇宮內最好的御醫派來,連最好的藥也一併帶來。」
    「公主,再好的御醫、再好的藥都沒有用!現在能救我的人只有藥姑了,藥姑已經,趕來了。」
    「上官舞蝶真是該死!她身上有毒,居然還跟你……真是不知羞恥、人盡可夫的妓女!」
    芙蓉公主韻這番話聽;在楚騰雲耳裡,感覺好苦澀、好苦澀,上官舞蝶或許是不知羞恥的想纏上他,但她並非人盡可夫;
    「公主,上官舞蝶並非人盡可夫!,她雖出身妓院,卻一直守身如玉,直到在密道內才失了身。」楚騰雲據實以告。
    芙蓉公主聽了頗不是滋味:「那有何差別?她的名號不就是江南第一名妓?她就是妓女啊!」
    「妓女也有賣藝不賣身的。」
    「妓女就妓女,哪分那麼多?」,她接著問道::「她今天原本都要走了,你為何還留下她?」
    「楚碧山莊贖了她,就對她有責任!我打算請藥姑解了她身上的毒,待解毒之後,再替她找個好男人嫁了。」
    聽他這麼解釋,芙蓉公主倒能接受。
    她突地喊道:「上官舞蝶,好了,不要跳了!下去、下去,看得煩死了!」
    她才跳得煩死了呢!上官舞蝶立刻停下動作,轉身要走出涼亭。
    公主有什麼了不起?;天下第一莊有什麼了不起?贖了她又如何?她上官舞蝶不會任他們擺佈的,她一定要逃走!
    「站住!」芙蓉公主喊道。
    上官舞蝶依言停下腳步。
    「上官舞蝶,我警告你,你要勾引男人可以,但不要妄想騰雲,否則我要你的命,聽到沒?」芙蓉公主毫不客氣地說道。
    上官舞蝶沒有響應,舉步離去。
    「大膽妓女,居然沒把本宮放在眼裡!」芙蓉公主指著上官舞蝶的背影,生氣地叫嚷著。
    楚騰雲無法阻止芙蓉公主傷害上宮舞蝶。他只能揪著心陪上官舞蝶承受。畢竟,她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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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姑終於趕到楚碧山莊,她進了楚騰雲的書房?
    楚騰雲的書房內除了他還有芙蓉公主,芙蓉公主自然是急著想知道楚騰雲的情況。
    隨後,上官舞蝶也被請到了書房,因為楚騰雲要藥姑也幫她解毒。
    但見周傑抱來一堆瓶瓶罐罐,「藥姑,這些全是那個苗疆女子留下來的毒藥,您先看看!」
    麗娃見楚雷霆一死,她當場自殺,楚騰雲根本來不及向她要解藥,只好千里迢迢請來藥姑。
    藥姑打開瓶蓋,一瓶一瓶的聞,也沾手嘗了一點。她嘗遍了毒藥毒草,像這樣一丁點毒危害不了她。
    「這裡全是毒藥,沒有解藥。」藥姑在嘗遍後說道。
    「那騰雲怎麼辦?我怎麼辦?」芙蓉公主馬上忿忿不平地說道:「你到底會不會醫啊?我看還是把宮裡的御醫請來算了!
    「御醫?他們還得拜我為師呢!」藥姑倨傲地回道。
    「公主,天下再無第二人解毒比藥姑厲害。」楚騰雲連忙出面打圓場。
    「哼!」芙蓉公主生氣地往椅子上一坐,還蹺起腿。
    「還是騰雲貼心廣藥姑可是將楚騰雲視如己出,接著她看向上官舞蝶,」騰雲,你說這位美美的姑娘也中了毒?「
    上官舞蝶朝藥姑微微一笑。
    藥姑朝她招招手,要她到她身邊坐下。
    上官舞蝶走到藥姑身邊坐下,藥姑立刻牽起她的手把脈。
    過了一會兒,藥姑說道:「沒錯、她身上的毒對自己無害,但與之交合的男子可就慘了,不出兩個月必會毒發身亡。」
    「藥姑,那騰雲……這妓女身上有毒害人,你快幫騰雲看看!」芙蓉公主在一旁叫嚷著。
    上官舞蝶忍氣吞聲地不發一語,楚騰雲則臉色十分難看。
    藥姑瞥了芙蓉公主山眼後搖了搖頭,換拉起楚騰雲的手把脈,她同時問道:「騰雲,你說你的內息比以往還順暢?」
    「是的。」楚騰雲點點頭。
    藥姑把脈把愈久,臉上的神情愈怪異,一會兒像是無法置信,一兒會又像是發現了什麼問題。
    「藥姑?」楚騰雲喚著她。
    藥姑舉手示意他不要吵,繼續把脈著,屋裡的人也都屏氣凝神等著她。
    「騰雲,你的毒又解了一些,所以你的內息比以往還順暢!而且,你沒中她身上的毒。」藥姑指著上官舞蝶。
    「騰雲,你沒中上官舞蝶身上的毒,那我可以嫁給你了!」芙蓉公主高興的衝到楚騰雲身邊。
    偏偏藥姑在此時潑了她一盆冷水。
    「公主,你可能不知道,騰雲身上的餘毒若未清,他是不會成親的。
    「為什麼?那些毒又影響不了騰雲的身體。」芙蓉公主不以為然。
    「是影響不了騰雲的身體,可是會妨礙他傳承子嗣。」藥姑冷冷地瞅著芙蓉公主。
    「什麼意思啊?難道他不能人道?」
    「不是不能人道,是生不出孩子。」
    「你既然那麼厲害,我命令你把騰雲體內的毒清掉。」芙蓉公主蠻橫地說道。
    「要清是吧?我找到解藥了,就是她。」藥姑再度指向上官舞蝶,嘴角噙著一抹詭譎的笑。
    上官舞蝶所中的毒藥就在這些瓶瓶罐罐裡,她也聞出是一呻瓶了,騰雲大可直接服用,可她就偏要搞這麼個小把戲。誰教芙蓉公主蠻橫無理又對自己不敬,
    她看上官舞蝶順眼多了,而她也看出上官舞蝶和騰雲之間應該是有些暖昧。
    眾人的目光全都飄向上官舞蝶,上官舞蝶則疑惑著回扔眾人。
    藥姑解釋道:「我師父告訴過我,苗疆出奇毒不是沒有解藥,而是要以毒攻毒;才會化為無毒,只是,也不是任何毒藥都能彼此兼容。騰雲身上的毒剛好跟上官姑娘身上的毒兼容,這就是為什麼他們交合了,騰雲
    非但沒中毒,體內的毒反而還解了一些……「
    「那、那要怎麼解?」芙蓉公主著急地看著藥姑。
    「看他們在密道裡怎麼解的就是怎麼解嘍。」藥姑一派輕鬆地回道。「那不是要他們……要他們……」芙蓉公主氣得說不下去了。
    藥姑就是偏要整蠻橫的芙蓉公主,她故意說道:「公主如果介意,那騰雲也可以不要解毒,一輩子打光棍好了。
    「不行,一定要解。」芙蓉公主怒視了上官舞蝶一眼,可她也不笨,隨即說道:
    「這裡有這麼多毒藥,一定有上官舞蝶身上的毒藥,騰雲吃下毒藥不就好了?」
    「可是我不知道是哪一瓶?」藥姑故意裝傻,「就算我知道哪一瓶,直接服用也不見得有效。」
    「你!」芙蓉公主為之氣結。
    「公主,那這樣好了,我盡量把藥找出來,然後由你服下,騰雲再跟你……這也一樣能解。」藥姑不放過每個可以整她的機會。
    「我……這太費時了,就直接讓上官舞幫騰去解吧!那要多久才能把毒完全清掉?」
    「我也不能確定。」藥姑聳聳肩。
    「你不能確定?那萬一要一輩子怎麼辦?」芙蓉公主無法置信地看著藥姑。
    「只有一個辦法,可以知道,那就是上官姑娘懷孕。;她一旦懷孕,就表示騰雲可以傳宗接代,也表示毒解了。」
    「杯孕?我不容許她懷騰雲的孩子!」芙蓉公主氣憤地指著上官舞蝶。
    「公主,這世上有許多事很無奈的,就算是你皇兄,也不能要怎樣就怎樣;就像我的好姊妹、騰雲的大娘,嫁了個好丈夫;還坐擁莊主夫人之位,偏偏她不能生育,你說這無不無奈?」
    「我……」芙蓉公主啞口無言。
    「還有,你也不一定非要嫁騰雲不可,皇親國戚那麼一大堆,我瞭解騰雲,你的個性不適合他,他喜歡純樸天真的女人。」
    「什麼適不適合啊?我就是要嫁騰雲!好,如果上官舞蝶懷孕了,孩子生下來後交給我卜我會另外給她找個人嫁了。」
    上官舞蝶在一旁依舊默默無語,可她的心思卻完全亂了。
    她已經打算要逃走,她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上的毒能不能解,可現在楚騰雲必須靠她身上的毒來解毒,那她如何能走?
    可若不走,一旦她懷孕生子,孩子不但不屬於她,還得被迫嫁人,那屆時她又該怎麼辦?為什麼;老天爺總讓她和楚騰雲牽扯不清?
    楚騰雲一樣默默無語,一想到必須和上官舞蝶有肌膚之親才能解毒,他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他不是不想要上官舞蝶,他是自己在神智清楚的情況之下要了她會欲罷不能,那他日後如何能把她嫁出去,為她找個好男人?
    「騰雲,有機會解毒,你可要把握機會喔。」藥姑故作正經地提醒。
    楚騰雲看。了上官舞蝶一眼,而後點點頭。接著問道:「藥姑,那上官姑娘身上的毒呢?」
    「你們身上的毒既然兼容,那她的毒便會隨著你身上的毒而化去,這應該不會錯的。」藥姑依照常理判斷。
    芙蓉公主這時走向上官舞蝶,「上官舞蝶,這可是純粹為了解毒,你不要妄想得到騰雲!」
    上官舞蝶無語,只是抬眼瞅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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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楚公子快來了。」珍珠朝上官舞蝶說道:「小姐,你要把握機會跟楚公子解釋清楚啊!」
    「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在他跟裡不過就是個妓女。」
    「小姐,我看楚公子不像是看輕你,我覺得他好像還挺關心你的,也許其中有誤會。」
    「是有誤會,就是他當我是妓女才誤會我。珍珠,你不要替我奢求什麼了,從妓院那種地方出來,是不可能被尊重的。我曾經異想天開的以為,只要我守身如玉,就能夠改變別人的觀念,結果還是錯了。」
    這是事實,;;珍珠也無盲以對
    「珍珠,等楚公子身上的毒解了之後我們就逃走?我發現密道沒人看管了,我們可以從那裡出去。」
    「我們要回憐花苑嗎?」
    「不,不回憐花苑。」
    「小姐,我知道憐花苑不是什麼好地方,可是我們不回憐花苑,又舉目無親,我們能去哪裡?」
    「珍珠,我已經想好我們要去哪裡了,我們一定可以過得很好。」上官舞蝶講著講著,聲音不自覺地揚高了。
    「我們要去哪裡啊?」
    看上官舞蝶的神情好愉悅,彷彿她的夢想已經實現了,引起珍珠的好奇心。
    「珍珠,我有可能懷孕,對不對?」
    珍珠點點頭。
    上官舞蝶伸手摸了摸肚子,「只要我一懷孕,就表示楚騰雲身上的毒解了,我們也就可以走了;我打算找個偏僻的小鎮生活,你可以嫁人,而我要和孩子相依為命,平平凡凡的過一生。」
    「小姐,你敢帶著楚公子的孩子逃跑?」
    「為什麼不敢?他們以為他們是誰啊?想奪走我的孩子?想擺佈我的婚姻?我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可是,楚碧山莊可是天下第一莊恥,我怕就算我們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楚公子逮回來,到時候他們會不會……會不會要我們嫁給連看了都想吐的男人啊?」珍珠不禁打了個哆嗦。
    上官舞蝶也打了個哆嗦。「如果楚騰雲真的那麼不尊重我們,我就自盡,下輩子再來找他報仇!」
    「小姐,你不是說你不要再和楚公子牽扯不清了?」
    「沒錯,我不要再和他牽扯不清,可偏偏老是和他扯在一起!」上官舞蝶從懷中取出一個荷包,「這裡;面有楚騰雲的頭髮,
    「小姐,你不要再迷信了今日全是迷信害了你,原本還以為有個莊主夫人可當,卻落到這般田地。」
    「珍珠,我真的很迷信嗎?」上官舞蝶
    認真地問道。
    「是有一點啦。」
    「我就相信那些;東西嘛!」
    「唉!」珍珠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此時,外面傳來腳步聲,應該是楚騰雲來了。
    「小姐,我先下去了。」
    「珍珠,幫我把蠟燭吹熄。」她不想在有亮光的情況下和楚騰雲親密,那樣她肯定會羞死的。
    「好。」珍珠吹熄滅了蠟燭,帶上門後離去。

《艾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