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炎熱的暑假裡,有個浪漫的節日來消暑,就是七夕情人節。
    七夕情人節這天,一束鮮花、一盒精緻的巧克力……不,應該是兩束鮮花、兩盒精緻的巧克力,送到了沈君豪的住處。
    這公寓是他爺爺、奶奶留給他的,位於一棟高級的大樓內。
    叮咚--叮咚--
    電鈴聲響起,徐雅萍前去開門,見門口的小弟送來鮮花和巧克力,立即眉開眼笑地簽收。
    她好怕結婚照風波後,沈君豪會跟她鬧分手。
    不管她父親要她嫁給誰,她自己中意的還是沈君豪。不過,她也不會去得罪那個林志堅,畢竟人家可是當紅的檢察宮,只要跟他打好關係,以後要縱橫法律界絕對不是問題。
    徐雅萍簽完名,將筆遞還給送花小弟,再接過花和巧克力,愉悅地說道:「謝謝你。」
    「小姐,請問這個地址是不是有位沈君豪先生?」送花小弟沒有馬上離去,又開口問道。
    花和巧克力是送她的,她都收了,為什麼又會問君豪?徐雅萍是個准律師,心中立刻泛起了疑問。
    「找沈先生有事嗎?」
    「這束花要請他簽收。」送花小弟指著放在地板上的鮮花。
    一定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學妹送的,也不去打聽打聽沈君豪是誰的?徐雅萍心裡犯著嘀咕,卻仍是朝屋內喊道:「君豪,有你的快遞。」
    沈君豪從房間走出來,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他正在洗澡,準備待會兒和徐雅萍出去吃情人節大餐。
    走到門口,他簽收了花,也和徐雅萍一樣,以為是哪個學妹送的。
    他才關上門,門鈴聲又響起。
    他就站在門邊,順手拉開了門。
    「掛號。」郵差站在門外,「沈君豪和徐雅萍的掛號。」
    兩人簽收了掛號郵件,先是不以為意,但在接過郵差遞來的沉重郵件時卻覺得有點奇怪。
    兩人互看了一眼,再各自拆開掛號郵件。
    「沈君豪!」徐雅萍翻看了幾張沈君豪和冷冰兒在車內擁吻的照片,立即氣憤地叫了出聲。
    沈君豪一臉狐疑地注視著她,因為她的叫喚,也因為他手中的照片。
    他手中的照片,是徐雅萍和一個男人吃飯、出遊、跳舞及參加宴會時摟摟抱抱的親密照片。
    「她是誰?好像是我們拍結婚照那天,出現在攝影棚的女人!」徐雅萍將照片全丟向沈君豪,照片霎時散落了一地。
    他低頭一瞧--是他和那個女孩離開攝影棚後,在車上擁吻的照片!
    「沈君豪,我要你解釋清楚!」徐雅萍氣得又吼又叫。
    「你先解釋這些吧!」沈君豪把手中的照片遞給她。「這個男的是不是叫林志堅?一個當紅的檢察宮,你父親中意的女婿人選其實是他?」
    「你……你在胡說什麼?」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徐雅萍心虛地接過照片,心中充滿了詫異。
    「君豪,你聽我解釋,這些……我和林志堅純粹是……是朋友而已,人家是檢察官,為了我們將來好辦事,總得應酬一下嘛!你一定要相信我愛的是你!」徐雅萍慌亂地解釋。
    「應酬?一起參加宴會摟摟抱抱叫應酬?如果他要的應酬是要更多一點,你是不是也會任由他?」
    沈君豪的話讓徐雅萍完全無法反駁,她惱羞成怒地吼道:「那你自己呢?你跟這個女人在車裡吻得死去活來的,你就沒有對不起我?而且居然還有學妹送花給你,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敢送花給你!」
    徐雅萍搶過他手中的花,往卡片一瞧,念出了卡片上的名字:「冷冰兒,冷冰兒是誰?是照片中的女人嗎?」
    「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冷冰兒,我也不知道照片中的女人叫什麼名字?我和她純粹是……」純粹是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他們認識的過程可以說是浪漫,但也可以說是一連串的巧合,就算他說了,也不見得有人會相信。
    「說不出來了吧?你看看她的卡片是怎麼寫的!」徐雅萍將花丟還給沈君豪,見他說不出話,她的氣焰也高張了起來。
    沈君豪根本不理會她囂張的態度,他沒看卡片,只是反問:「那你剛剛收的花呢?是誰送的?林志堅嗎?」
    「什麼?不是你送的嗎?」徐雅萍連忙低頭一瞧--果然是林志堅!
    怎麼可能?林志堅根本不知道這裡的地址,連她父親都不知道,她是瞞著她父親和沈君豪同居的。
    徐雅萍百思不得其解,更加找不到話反駁沈君豪。
    接著,兩個准律師都忽略了事情的疑點,也忘了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只是氣得吵起嘴來--
    「你去啊!看是要去和送花的冷冰兒吃情人節大餐,還是要去找那個你吻得死去活來的女人!一定是你找人跟蹤我,對不對?你知道我父親反對我們結婚,就不顧我的感受想始亂終棄對不對?」
    「我沒那麼無聊,你不要無理取鬧,該不會是你自己想和林志堅吃情人節大餐,所以故意找人跟蹤我吧?」
    「是你……」
    「是你……」
    「大小姐,未來的姑爺和他女朋友吵了一架後,他女朋友先出門,他現在也出門了。可是他們往不同的方向去,未來的姑爺是不是朝大小姐那兒去,我待會兒再回報。」阿魈緊跟著沈君豪的座車,並打手機向冷冰兒報告。
    冷冰兒聽完阿魈的回報,笑得十分開心。
    原來她這麼聰明,原本她還以為自己只是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連一點大腦都沒有的千金大小姐呢!
    上次與沈君豪見面時,她很氣他不相信她,只是一味的維護徐氏父女,甚至說他們之間不可能,可是他們後來明明就接吻了啊!她知道那一吻是情不自禁的,她感受得到他們是互相眷戀著對方的。
    所以,她決定再加把勁,好把沈君豪追到手。
    二十分鐘後,冷冰兒的手機再度響起。
    「大小姐,未來的姑爺應該是朝你訂的餐廳而去,他現在停好了車子,就在餐廳附近。」
    「真的啊!阿魈,你不用跟了,交給我就行了,今天是七夕情人節,你帶女朋友去吃飯吧。」
    「大小姐,你不要開玩笑了,我哪交得到女朋友啊!」
    不是阿魈要妄自菲薄,而且冷煞盟的五魅,都長得如鬼魅一般。
    「難說哦!」冷冰兒笑道。
    「大小姐,祝你和未來的姑爺情人節愉快。」
    「謝謝你,阿魈。」
    冷冰兒掛斷電話,將目光移向餐廳門口,餐廳的門正好被推開,進來的人正是沈君豪。
    「學長,我在這裡。」冷冰兒高興地站起身,朝沈君豪揮揮手。
    沈君豪朝她走來,在她對面坐下,怒視著她。
    他可不是來跟她吃情人節大餐的,他是來跟她把話說清楚的!
    律師的工作夠繁雜的了,所以,他無暇應付吵吵鬧鬧的生活,他也不要太多的感情壓力,他只要一份平凡的感情,讓他能夠有個正常的婚姻生活,能對爺爺和奶奶交代就夠了。
    冷冰兒被他看得心虛,生怕他知道自己做的事,她微低著頭,臉上滿是驚慌。
    「學長……」
    沈君豪目不轉睛地怒瞪著她,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最後他仍是什麼指責的話也說不出口。
    「你叫冷冰兒?」
    他其實很懷疑自己來這裡的動機,他真的只是來跟她把話說清楚的嗎?
    還是在看到卡片上那句「喜歡你、要嫁給你的冰兒」讓他知道送花的就是她後,因為想見她才來這裡?
    「嗯,我叫冷冰兒。」冷冰兒怯怯地點點頭。
    「冷小姐,我上次就跟你說過,我們是不可能的,我已經承諾了另一個女人,我一定會守信。」他的語氣極為溫和。
    嚇死她了!她還以為他發現了那些照片是她搞的鬼。
    冷冰兒抬起頭,大膽地說道:「但是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我想嫁給你。」
    「你又說要嫁給我,真是太離譜了!我一直到剛剛才知道你的名字,對你一無所知,你居然說要嫁給我!」他既氣憤又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我會讓你瞭解我的,但得等你願意娶我的時候。再說,我們都已經接過吻了,我覺得感覺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其它的可以慢慢瞭解,我們之間的感覺很好,不是嗎?」
    「不是!」他口是心非地回道。
    「不是?」冷冰兒瞅著他,像是想看穿他一般。
    沈君豪被她看得不得不口出惡言:「我純粹只是想佔你便宜、吃你豆腐罷了!」
    冷冰兒不相信他的話,輕輕地搖了搖頭,「你不是那種人,我知道你是個正人君子,否則在圖書館那夜就……」她羞澀地垂下了頭。
    沈君豪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刻意語帶輕浮地道:「說到那晚我還真是後悔,竟然錯過了那麼好的機會。」
    他又說這種話了!
    冷冰兒回視著他,口氣堅定地道:「我是絕對不會相信你是那種男人的!」
    沈君豪收回手,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不相信是吧?那跟我走。」他站起身,拉著她離去。
    出了餐廳,他將她推上車。
    「你要帶我去哪裡?」冷冰兒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沈君豪不答反問:「你打算在哪裡獻出你的第一次?賓館、公園、車上?還是其它的地方?」
    「你、你在說什麼?你願意娶我了是不是?」她完全不把沈君豪的故作無賴當一回事,還以為他是願意娶她了,才想和她發生關係。
    沈君豪快被她搞瘋了,枉費他讓自己的品行暫時墮落,他這麼做是想要嚇嚇她,讓她知難而退,偏偏她卻這麼信任他!
    「你以為我要了你就會娶你?我告訴你,那是因為你不知廉恥地倒追我,我才會勉勉強強地接受,不過我結婚的對象還是徐雅萍。」
    他無情的話讓冷冰兒不禁打了個寒顫,但她還是不相信他是那樣的人,「我不相信你會這麼對我。」
    沈君豪在心中歎了聲,決定要再狠一點,才能嚇走她。
    「你不說,我自己決定了!」語罷,他將車停在路邊,因為他看到了一間三流旅館的招牌。
    沈君豪不由分說地拉她下車,再將她拉進旅館內。
    見到他可怕的模樣,冷冰兒不禁害怕了起來,但他卻無視於她的恐懼,硬是拉著她進入房間。
    「我不要。」她用力地想掙開他的手。
    很好,總算知道害怕了,可是這樣還不夠,他必須讓她更加害怕,這樣她才會永遠消失,還給他昔日安寧的日子。
    他欺向她,將她壓倒在床上,開始動手拉扯著她的衣服。
    冷冰兒雪白無瑕的肌膚在他粗魯的拉扯下畢露無遺,也讓他看得目不轉睛。
    「我不要、我不要了!」冷冰兒怕極了,掙扎著想要起身。
    「不要?才剛開始而已,怎麼可以不要?你放心,我會讓你記憶深刻,畢竟這是你的第一次。」他輕浮地說道。
    冷冰兒驚駭地看著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沈君豪別過頭,不想看她脆弱的模樣,以免自己演不下去。
    他俯下身子,但不吻她,因為他知道自己一吻她就會失控,也會破壞了他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假象,所以他只是輕咬著她白晰如凝脂的肌膚。
    「住手、住手啊!」她哭喊出聲。
    沈君豪不理會她的哭喊,將她的衣服全部褪下,一件也不留。
    冷冰兒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持續地哭喊著:「不要,住手啊!」
    「要我住手可以,說你從此以後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再不住手,他的自制力也快瓦解了。
    她渾身顫抖地哽咽道:「那萬一我們在路上遇到怎麼辦?」
    「就當作不認識,像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不要笑,也不要點頭。」他也一定會讓自己做到這一點。
    「我也這麼想,從今以後就當作我們不認識,我還想剖開腦袋,把所有有關你的記憶全部清除掉!」她憤怒地瞪著他。
    把有關他的記憶全部清除掉?看來他是真的嚇到她了。
    沈君豪從她身上起身,轉過身背對著她,讓她穿好衣服。要是再繼續看她那副撩人的模樣,他真的會非禮她。
    「你、你是不是真的很愛徐雅萍?真的沒有人能取代得了她嗎?」冷冰兒對著沈君豪的背影問道。
    沈君豪楞了一會兒,根本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他會和徐雅萍在一起,是徐雅萍主動追他的,而他對她的感覺還不壞,就這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至於愛……
    他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
    見他沒回話,冷冰兒以為他默認了,接著說道:「她父親真的是在利用你,你自己好自為之。」
    沈君豪依舊沉默不語。
    冷冰兒穿好了衣服,走過他身邊開門離去,連頭都沒有回。
    看著她決絕的背影,沈君豪的心突地揪緊……

《愛情留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