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歐式集團的會議室內,氣氛凝重。
    「警方已經調查過了,跟我們相撞的貨車司機酒測並無酒精反應,也沒有違規,肇事原因都在我們公司的司機身上……」
    歐競辰一聲不吭,聽著下屬的報告。
    「那些模特兒的檔期都已經敲定,經紀公司也紛紛致電詢問後續該怎麼辦……」
    只見歐競辰沉吟了會後,果決的作了決定,「沒了那些衣服,我想這次的比賽我們公司已經失去參加的資格。那些模特兒的酬勞照付,告訴主辦單位我們退賽。」
    有人聞言很不甘心,「可是總裁,我們辛辛苦苦熬了一個月的成果,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是呀,總裁,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嗎?」
    歐競辰替眾人打氣,「放心吧各位,雖然這次比賽是來不及了,不過明年我們還有機會,現在會議結束,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本以為今天晚上終於可以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沒想到會發生這個意外,讓他措手不及。
    從公司離開後,他沒回家,而是到了PUB喝悶酒。
    他沒忘記,稍早離家前秋水心那紅了眼眶的模樣,她……還難過嗎?
    他真想將她擁入懷中好好安慰,可是自己明明已經決定好要壓抑對她的感情,不想讓他們之間的關係生變,第一步一定要遠離她。
    只是,他真的好想她呀……酒越喝,越是鬆懈理智對感情的控管,他越來越想她……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冷不防聽到有人喊著他的名字,他揚起一雙醉意朦朧的眼睛看向來人。
    眼前的女人有些眼熟,正對他溫柔加的笑著,「歐總裁,怎麼一個人出來喝酒?」
    他想了一會,才認出對方來,「原來是宋小姐。」
    她是華氏集團的首席設計師宋雅萱,也是自己這次比賽的對手之一。
    「發生什麼事了嗎?你臉色很差。」
    他避重就輕的說:「沒什麼,工作壓力大,來喝杯小酒放鬆一下自己而已。」
    「那還真巧呢,我也是。最近業界為了這個比賽忙得人仰馬翻,壓力大也是人之常情。」
    見他還要繼續斟酒再喝,宋雅萱趕緊拿過他手中的杯子,搖了搖頭,「別喝了,再喝就醉了。」
    事實上,他已經醉了,所以連自己什麼時候讓她扶了出去都不知道。
    他步履蹣跚,要不是有宋雅萱扶著,恐怕早倒在路旁。一陣夜風襲來,他突然感到胃裡一陣難受,忍不住一股反胃,竟吐了出來。
    這一吐,不但弄髒了自己,穢物也沾到宋雅萱身上,然而她不但沒有嫌棄,反而還拿出手帕幫他擦著嘴邊的污漬。
    「競辰,你要不要緊?」自行把稱呼喚得親密點,她的心意昭然若揭。
    歐競辰雙眼迷亂的仰起頭,眼前這張女性面孔突然出現了好多個,一會兒是angel,一會兒是秋水心,讓他摸不清抓不住。
    然後,他看到一張嚶嚶哭泣的臉,很委屈、很狼狽,他很心疼,一把將對方抱住,「水心……不要哭……」
    「競辰,你怎麼了?」被他冷不防抱在懷中的宋雅萱一怔,心跳狂亂了起來。
    「水心……水心……」他低喚著這個名字,一波波的熱吻不斷襲向她的臉,「sorry,我不該那麼凶,對不起……」
    當歐競辰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時,已經是兩天後的晚上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宿醉的第二天中午醒來時,居然會在宋雅萱的臥室,也想不起來前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與她是怎麼遇到一起的。
    宋雅萱沒去上班,她巧笑倩兮的說他喝醉了,是她好心帶他回來休息。
    他淡淡道謝後就離開了。這兩天宋雅萱打過電話找過他,但他都找借口打發掉了。
    他那天直接到公司去,召集相關人員開會研究解決方案。
    其實兩天不回家,對他來說並不誇張,他以前還有過更長的記錄,甚至有一段時間,他很厭惡踏進這個家門,因為家裡有個討人厭的angel。
    可是現在,才短短兩天,竟讓他內心生起無數想念。
    是因為水心嗎?他有些緊張,有些期待的想要看到她,卻又一直勉強自己按捺這樣的衝動。
    從車庫中走出來,仰頭望向二樓她臥室的位置,那裡一片漆黑,她睡了嗎?
    他忍不住對自己露出一個嘲弄的冷笑。越是想不在意,心思越是兜著她轉啊!
    思忖了下,他換個方向,往別館走去。
    咦?別館的燈光為什麼是亮的?
    忠伯剛好迎面走來,手中還端著托盤,看到他時,表情顯然嚇了一跳。
    「少爺?」他低聲輕喚,見歐競辰要開口講話,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噓,小聲點,少奶奶她好像睡著了。」
    「水心在我的工作室裡?」
    「是啊,少奶奶已經在那裡整整兩天沒出來了。」
    歐競辰加快腳步迅速來到別館裡,然而毫無心理準備的他被室內的情景震得胸口狠狠一顫,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被戳破的衣服,此時一件件的掛好,他不敢相信的隨手抓起一件衣服,原本胸口破掉的地方,被一串珠鏈所巧妙的遮擋起來,後背的破損,則用腰帶掩飾。
    這些受損程度不一的衣服,每一件他都馬上看出來和原來的設計有什麼不同之處,偏偏她的處理,又讓人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妥。
    視線轉到在角落熟睡的秋水心身上,她的手中還拿著一條補好的裙子。
    此刻,他真的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動,這個女人……她到底為他做了什麼啊?眼眶不由自主的發熱,傻瓜!她真是一個傻瓜!
    他拿出手機撥了一組號碼,「偉傑,立刻通知各部門,明天的比賽我們要參加!」他不能辜負她的心意。
    他電話剛收線,就看到秋水心嚇了一跳的從椅子上躍起,不意被身旁的雜物給絆倒了,就在她即將摔倒的瞬間,歐競辰火速衝上前拉住她,並順勢將她擁進懷中。
    她表情還有些茫然,手臂攀上他的脖子,「競辰,是你嗎?」
    「水心……」
    「真好,今天晚上又夢到你了……」她露出一個笑容,「我很想和你談談,可你總是不理我。」
    她緊緊抓著他,生怕他會跑掉一樣,「其實……其實一直都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1「水心……」歐競辰聽到她的告白,什麼顧慮頓時都拋到腦後,狂喜不已,他喜歡她,她也喜歡他,他們還是夫妻……那麼,他還要考慮什麼呢?就算日後她恢復了記憶,那也是以後的事。
    低下頭,唇印上她的額頭,「其實我也很想告訴你,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樣的。」
    這裡絕對不是她的臥室!
    秋水心醒來後,在柔軟的大床上坐起,驚恐萬分的環顧四周,雪白的牆壁,暗色調的傢俱,這是一個純男性的房間。
    她身上蓋的是暗藍色條紋真絲被,被子旁邊有一件白色的名牌襯衫……1不知到了哪裡,天啊,下一回睡醒她若發現自己在公園也不會奇怪了。
    像想到什麼,她猛地掀開被子,呼,還好還好,身上穿著睡衣……可是等一等,這套睡衣不是她的,看得出來是一件男人的款式……頭皮發麻,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她到底在哪啊?
    這時,房間內洗手間的門被推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身材修長、只在腰間裹著一條浴巾的性感男人。
    「啊……」居然是歐競辰!她急忙抱著被子向後退,「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歐競辰拿著大毛巾在自己的濕發上擦拭著,嘴角漾起一抹微笑,「我不覺得出現在我自己的臥室有什麼奇怪的。」
    像是要幫她化解尷尬,他將手中的大毛巾丟到她的頭上,「嘖,你剛剛起床的樣子真是醜死了,去洗個澡吧。」
    任那條大毛巾搭在腦門上,秋水心傻呆呆的看著他,「可是……」她慌亂的指了指他,有指了指自己,「我怎麼會在這裡?還有我身上的這件睡衣……好像……好像不是我的……」
    「是我的。」他很理所當然的道:「換了睡衣好讓你睡得舒服一點。」
    「也就是說……」她尖著聲問:「我已經被你看光了?」
    「有什麼不對嗎?」他失笑道:「別忘了我們兒子今年都六歲了。」
    她是有苦無處訴,如果告訴他,自己還是處女,不知道他會不會笑話她是在癡人說夢?
    「快一點,服裝展就要開始了,你快去準備一下,我們要一起出席。」
    「啊?一起出席啥?」她一定還沒睡醒啦!令人錯愕是事才會接二連三的來。
    「服裝展。」他走到櫃子前將一個粉色錦盒放到她身邊,「穿著這件禮服吧。」
    他將錦盒打開,拿出禮服,秋水心一見不禁訝異。
    「是那件……蝶戀佳人?」
    歐競辰點頭,「你眼裡不錯。」
    「可是這件蝶戀佳人不是你要拿去參賽的嗎?」
    「可以拿去參賽的衣服還有很多,不差這一件。」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我只想將我最滿意的作品送給我最親近的人穿,水心,為我穿上它吧。」
    這番曖昧不明的話,令她的心臟怦怦直跳起來。
    最滿意的作品給最親近的人的?難道……他將自己當成是他最親近的人嗎?
    可是這陣子,他明明還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酷樣,為什麼現在會改變態度?
    「Sorry!」像是意識到她的困惑,他向她道歉道:「有關於我前幾天的態度,我承認是我太衝動了,如果你想懲罰我的話,等比賽結束後我隨你處置,不過我希望你今天能夠陪我一起出席,好嗎?水心。」
    面對他真誠的面孔,迷人的嗓音,溫柔的模樣,秋水心的防心在瞬間崩塌了。
    「還有,謝謝你幫我補好了那些衣服,雖然跟我向來的風格有點落差,不過設計感其實更好。」
    她小臉漲紅了起來。「所……所以咧?」他該不會是想拿那些衣服去參賽吧?
    「所以——」他笑著點點她的鼻尖,「我想將我們一起設計的東西拿去參賽啊。」
    「不會吧?」她大叫了起來,「我之所以補那些衣服,只是覺得它們被扔掉太可惜了,哎唷,你如果真的把那種東西拿去參賽的話肯定會笑死人啦!」
    「來不及了,我已經將衣服送過去了。」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房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打開,歐鈞天走了進來。「爸爸,忠伯說……呃?」
    看到光著上半身的父親他是不奇怪,但床上那個死命抓著被子將自己埋起來的母親就讓他大感意外了。
    「爸爸媽媽為什麼會在一個房間啊?」他不解的問。
    秋水心的臉更紅了,完蛋了!要怎麼跟兒子解釋啊?
    歐競辰臉上不見困窘,理所當然的回道:「爸爸媽媽本來就應該睡同一間房間裡。」
    小傢伙還想問得更清楚點,「可是爸爸媽媽以前都是分開睡的……」
    他好笑的點點兒子的額頭,「這個問題等你再大一點自然就知道了。好啦,現在告訴爸爸,忠伯說什麼了?」
    「呃……忠伯說,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嗯,那你快去告訴忠伯,爸爸媽媽很快就下樓出早餐。」
    「嗯,好。」
    將兒子打發走,回過頭,歐競辰看到本來打算做鴕鳥的秋水心,現在躲在被子裡大概是準備當北極熊冬眠了。
    秋水心第一次參加這種華麗場合,會場裡模特兒雲集,長長的T型伸展台上閃爍著耀眼而動感的燈光和音樂。
    好幾家集團都有參加比賽,記者們紛紛在台前不斷的拍照、攝影,要不就是逮著空檔趕緊訪問那些設計師或模特兒。
    坐在貴賓席上,身穿水粉色晚禮服的秋水心緊張兮兮的看著比賽,坐在她旁邊的歐競辰輕輕握著她的小手,時不時投給她一記安撫的笑容。
    「心情放輕鬆一點,不要緊張,來比賽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可是等會兒妃莎莉亞的衣服就要出場了,我好怕那些被我修補過的衣服……」她越想越不安,「好丟臉,如果被那些評審委員笑話的話,我以後就不要活了……」
    「如果真是被人笑話,那麼我就結束妃莎莉亞這個牌子。」他半認真半玩笑的說,他對自己的審美觀可是十分有信心,既然敢拿出來比賽,就是有一定程度的把握。
    「呃?」她驚恐的望著他,「你說真的嗎?」
    「反正,你相信我就是了。」
    突然,原本閃亮的燈光一暗,音樂也變成了柔和的旋律。
    「下面要出場的是著名服裝設計師Young的作品,妃莎莉亞系列——」
    伴隨著主持人的聲音,一名身材高挑的模特兒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裙禮服出場,接著,是兩名穿著紫色長禮服的模特兒。
    看到模特兒陸續登場,秋水心越看心臟跳越快,到最後乾脆閉上眼,似乎很害怕面對將要承受的後果。
    可是不安了好半天,她也沒從人群中聽到什麼負面的言語,慢慢地,她稍感放心的睜開眼睛,只見所有的觀眾皆饒有興味的觀看著台上的服裝秀。
    耶?難道他們沒看出來這些衣服設計風格不像Young,也看不出來曾修補過的痕跡嗎?
    妃莎莉亞的秀走完了,隨即換了別家參賽的服裝。秋水心稍稍放了下來,但一想到晚點的評選結果,又開始坐立難安了。
    也不知道時間是怎麼過去的,當她看到主持人又回到台上,一顆心又提到喉嚨。
    「好了,本次大賽的結果已經出來了——」主持人手中握著一份名單,朗聲宣佈,「獲得本次大賽季軍的是,亮采工作室的秋色海棠系列。」
    熱烈是掌聲響起,一個禿頭的中年男子帶領著一群模特兒走上台,領獎,接受媒體的拍照。
    主持人接著宣佈亞軍。不是妃莎莉亞,秋水心一方面是鬆了口氣,畢竟那就表示他們有可能是冠軍,另一方面去也更擔心了。
    終於,他要宣佈大獎獎落誰家了,秋水心雙手合十,在心中暗暗祈禱。
    「本次大賽的冠軍得主是——華氏集團的天堂系列……」
    聞言,秋水心像在瞬間被丟入深谷之中,心情Down到不能再Down。
    她滿臉失望的看了歐競辰一眼,「我很抱歉。」表情都快哭了。
    他只是更加握緊了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開玩笑般的道:「哎呀,那你接下來一定得幫我個大忙,幫我好好想想,新品牌要取什麼響亮的名字。」
    「這次大賽特別增設了一個最佳服裝創意獎,且這個獎的得主,將有機會和歐洲KEC集團簽下合約……」
    「耶?怎麼還有一個最佳服裝創意獎?」秋水心皺了皺眉,不過內心已不敢再抱任何希望。
    「……獲得最佳服裝創意獎的得主是——歐氏集團的妃莎莉亞系列!」
    「呃?」秋水心呆住了,不敢相信。
    「請妃莎莉亞的設計師Young上台領獎。」
    歐競辰起身,拉起身旁的妻子一起走上台。當秋水心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台上,和那些身材高挑的美女模特兒並列。
    她作夢似的看著歐競辰接過主辦單位頒發的獎座,又想哭了,但此時可是喜極而泣。
    一群記者爭相拍照訪問——「歐總裁,妃莎莉亞能夠獲得本次大賽的最佳創意獎,請問對此您此刻的感想?」
    他沉穩一笑,緊緊握住秋水心的小手,目光深深的看著她,「我只想感謝我的妻子,如果沒有她,今天的妃莎莉亞就不會有這樣的榮耀。」
    記者聞言紛紛將注意力移到秋水心身上,有人問道——「您向來很少和夫人一同出現在社交場合,今天怎麼會聯袂出席呢?」
    「哇!歐夫人身上這件晚禮服很漂亮,請問歐總裁,這件禮服也是出自您之手嗎?」
    面對記者的追問,秋水心有些不知所措,歐競辰則順勢將她擁進懷裡,對記者們的問題有問必答。
    「其實我太太很有設計的天分,這次的服裝大賽是我和她一起努力的結果,所以我們倆一同出席,她身上的這件晚禮服叫蝶戀佳人,正如你們所猜,是我為妻子設計,送給她的禮物。」
    躲在他身邊的秋水心看著他俊美迷人的側面,他就像上帝一件傑出的作品,不但英俊耀眼,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貴族迷人的風采。
    這樣優雅極富男性魅力的男人,是她的丈夫——雖然,她只是他妻子的替身。
    她覺得這一切就像一場豪華的美夢,和他站在一起,接受眾人的祝賀,她感到自己像飛到了雲層的最頂端,這種被人矚目的虛榮感讓她飄飄然的十分愉悅。
    頒完獎後,就是慶祝會,在場的人都是同業,彼此間也都認識,免不了又是一陣寒暄道喜的。
    「Young,恭喜你!」端著一杯威士忌靠過來的是,本屆比賽的冠軍得主華氏集團的首席設計師宋雅萱。
    當她看到歐競辰時,目光裡有欽羨、崇拜,還有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深光。
    而她面對秋水心的微笑,不知為什麼,秋水心感受到一股敵意。
    歐競辰也回敬道:「你的成就也不錯,能得到冠軍代表你這些年來的努力受到肯定了。」
    「Cheers!」對方優雅舉杯。
    「Cheers!」他也大方啜了一口酒。
    宋雅萱看向秋水心,唇角勾著自信的笑容,「歐夫人,很高興在這裡認識你,賞個臉喝一杯吧。」
    「呃……那個……」
    「Sorry,我太太不會喝酒,讓我代替她吧。」歐競辰馬上為她擋酒。
    宋雅萱嬌嗔道:「Young,你是怕我欺負你太太嗎?」
    「我沒這個意思。不過我想,宋小姐應該不會強人所難吧?」
    「宋小姐?」聽到這生疏的稱呼,她微微一挑眉,「Young,何必與我這麼客套?我可是很懷念和你在一起的感覺,別忘了那天晚上在我家……」她曖昧的笑了笑,「當時你可是把我抱得很緊哦。」
    秋水心聞言臉色一變,宋雅萱作戲似的姍姍掩住小口,一副失言的模樣,但誰都看得出來,她是故意的。
    歐競辰眸中銳光一閃,淡然的道:「有這樣的事嗎?那晚我喝得大醉,應該早就睡死了吧,別說抱人,恐怕連動根指頭都力不從心呢。」
    宋雅萱臉上有點掛不住,「噢?看來有人想要翻臉不認賬。」
    秋水心聽不下去了,她這個正妻——雖然是冒牌的——還在這裡呢,這女人也太目中無人了吧,她沒想太多的衝口而出,「我想大家既然都是成年人了,就算上過床發生過什麼,當是逢場作戲也就算了吧。」
    「更何況我這個正牌夫人還在場呢,你在大庭廣眾之下跟我老公講這些話,也不怕被人說閒話嗎?」
    宋雅萱不甘示弱,「你老公在我那裡過了一夜是事實。」
    「我發誓我什麼都沒做。」他馬上保證自己的清白。
    秋水心看了歐競辰一眼,「我相信我老公的為人,他說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那麼就一定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夫妻間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的話,那不很可悲嗎?」
    見宋雅萱還想說什麼,她乾脆先下手為強。她拿過一旁桌上的烈酒,「宋小姐,很高興能認識你,也謝謝你那天收留我老公一夜,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先乾為敬。」說完,她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換個閒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