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今晚留下來好嗎

    杜明晟開門進屋的時候,發覺有些異樣,鼻端隱隱飄來飯菜的香味。他偏頭一看,餐桌上已經擺了幾樣色香味俱全的小菜。
    他心裡已經有幾分瞭然。這座公寓的鑰匙只有兩把,一把在他這兒,還有一把在莫錦年那兒,很顯然她這次不請自來了。這著實讓他有些意外。
    她仍在廚房忙碌。抽油煙機呼呼吹著,她背對著他,長髮高高綰起,發上綴著銀色蝴蝶形狀的髮飾。她穿件暗橙色收腰連衣裙,纖細的腰彷彿不盈一握。
    杜明晟懶懶靠在廚房門邊,一言不發,就那麼專注地凝視著她的背影。忽然有種別樣的情緒湧上心頭,第一次,這間屋子有了煙火氣息,有了家的溫暖。
    他很少回來吃飯,即使在這裡吃飯,也是叫外賣,自己幾乎從不下廚。
    看久了,他唇角泛起一沫淺淡的微笑,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後,伸出雙臂輕輕將她環住。他能感到她的身體微微一僵,手上的動作也驟然停住。
    莫錦年本來正聚精會神地炒菜,忽然感覺腰上一緊,之後,男人溫熱的身軀僅隔纖薄的衣衫貼著她的後背。
    「想我了?」他將臉貼近她的頸側,有灼、熱的呼吸拂過來,她的心微微一動,連帶著呼吸都忍不住一滯。
    她慌忙否認:「不是。我是來還西裝的。」
    「那麼,給我做飯是借西裝穿的利息?」他低沉的嗓音響在耳畔,似乎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
    有菜煳掉的味道飄過來,莫錦年一邊歎了聲「糟了」,一邊趕緊關掉煤氣灶。
    「是不是因為喜歡我才給我做飯吃?嗯?」他扳住她的肩膀,將她扭轉過來,面朝著他。
    一張浮現紅暈的清秀臉龐帶了些許的慌張神色,她搖頭,「才不是,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是因為自己餓了才做飯的。」
    「哦?是嗎?」他半信半疑地望著她,似乎要將她的心思看穿。
    她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想迅速逃離這狹隘的空間,便說:「快吃飯吧,不然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他卻絲毫不搭理,傾下身來,一張英俊迫人的臉離她越來越近,她的後腰抵著堅硬的流理台,她心想他不會變態地想在這兒把她就地陣法吧?眼看著他的唇就要落下來,她頭一偏,溫熱的唇堪堪擦過她的臉頰。
    他卻低低地笑了聲,然後若無其事地伸出修長手指,輕輕拈去她發上的青菜葉,「洗菜時不小心粘上去的吧?」
    明明方纔他作勢要吻她,怎麼現在倒是她多想了呢?她不知如何作答,只尷尬地笑笑當作回應。
    平常和杜明晟一起共餐時,莫錦年也沒發覺他是多挑食的人。
    可是,今日也不知他是故意找茬還是當真挑食,魚湯不喝,說放了薑片,不喜歡生薑的味道;芹菜不吃,說有股奇怪的味道。
    莫錦年忍不住皺眉,一共就做了三樣菜,有兩樣他都不吃,難免有點失落。她都有些懷疑程然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了。如果杜明晟自小不是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他又怎會如此挑食?
    杜明晟本來想克服自己的飲食習慣,嘗試著夾了一小塊魚肉送入口中,孰料還是受不了刺鼻的生薑味,不禁蹙眉道:「下次如果想要做飯給我吃,麻煩事先瞭解下我的口味,省得白白浪費了時間。」
    莫錦年沒好氣地說:「我是做給我自己吃的,你不喜歡與我何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貌似我們的協議書上沒有寫明我有為你做飯的義務吧?」她好心好意為他做飯,他挑三揀四倒也罷了,還責怪她真是豈有此理?
    「既然你記憶力那麼好,那你倒是說說看,協議書上規定的你的義務是什麼?」他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莫錦年羞愧不已,頓時不知該如何回應他了。他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協議書上規定了她的義務是陪他上床,討取他的歡心,卻硬是要她親口說出來。
    「我忘記了。」過一會兒,她終於語氣蔫蔫地說道。
    他眼角眉梢全是笑意,那雙如黑曜石一般的眼中似有流彩在閃動。他長臂一伸輕輕一帶,就將身旁的她拽入懷裡,唇貼近她的耳後,悄聲問:「需不需要我提醒你?」
    溫熱的氣息撩撥得她有些癢癢的,她想掙脫他的懷抱卻又想起這是她的義務之一,只好任憑他摟著,口中小聲嘀咕道:「早知道今天就不送西裝來了。」暗自後悔不迭。
    不過此時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將她摁倒在餐桌旁的長沙發上,他英俊的臉就在她的正上方,兩人離得如此近,僅僅對視了幾秒,他就低下頭,毫不遲疑地吻住了她的嘴唇。他吻得不疾不徐,輾\\轉纏\\綿,柔軟的唇舌細細描繪她的唇線。她的身體很快就有了感覺,似乎渾身的敏\\感神\\經都被他調動起來了,完全欲罷不能。
    她不再被動地接受他的吻,而是熱情地回應他,用力吮\\吸著他的唇舌。吻到盡興處,她居然一個翻身,到了他的身體上方,乾脆跨\\坐在他身上。看著他俊朗的臉上帶點沉醉,一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飽含chun\\色,她突然有種成就感,甚至阿Q精神地想:誰為誰服務還說不定呢!這麼帥的男人既能幫她輕鬆實現願望,又可以免費供她消遣\\男\\色,她真是賺到了!
    這樣想的時候,她居然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這一細微的舉動顯然惹怒了身下的男人。
    還來不及反應,她就被他一個翻身再度壓在下面。或許是這個動作太大的緣故,兩人順勢從沙發上滾到地板上,她的後腦勺直接和地面親密接觸,所幸沙發前鋪著柔軟的羊絨地毯,她才沒被摔痛。
    彷彿是為了懲罰她一般,他像小獸一樣輕咬著她的唇,咬著他的鎖骨,他要她更深地感受到他的存在,要她認真地對待這件事。她吃痛,手不自覺地繞到他的後面,用力抓住他的後背,指甲深深陷入他的Ji膚……
    當他跪\\坐在她兩\\腿間,一個挺身\\擠\\進去時,她忍不住低\\吟了一聲。她修\\長的雙\\腿牢牢勾住他精\\壯的腰\\身,似乎想要他更靠近她一點。可是他這次偏不如她所願,動作不緊不慢,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停下來,緩緩進行,彷彿不是在做一項激\\烈運動,而是在彈奏舒緩的鋼琴曲。他應該是故意折磨她的,偏偏在她最想貼近他汲取他溫暖的時候離開她。
    「現在你記起我們的協議內容了嗎?」他的聲音在她身體上方幽幽響起。
    她的臉漲得通紅,咬著下嘴唇不回答。莫錦年你有點骨氣好不好,欲\\求不滿死不了的。
    「嗯?還沒有想起來嗎?」他一使力,融\\入到她的身體最\\深處,然後再徐徐退出,偏要她得不到滿足。
    最終,她還是屈服了,精神輸給了yu望,她終於啟口道:「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了?」他微一挑眉,下面又給了她一、記。
    她氣喘吁吁地答:「我的義務是讓你快樂,就像現在一樣。」
    他這才加快速度,一次次衝撞她的min感\\點,彷彿一匹駿馬在遼闊的草原上馳騁。
    等他終於釋放出激、情後,他氣息不穩地伏在她耳邊,低聲說:「以後,拜託你敬業一點,專心一點。如果再笑可別怪我不客氣。」
    她今天算是領略到他的「不客氣」了,以後哪裡還敢重蹈覆轍。
    莫錦年站在浴室裡的花灑下方將身體沖了一遍又一遍,彷彿這樣才能洗去他的味道一般。她今天已經完成任務了,回家可不能被敏銳的老媽嗅出男人的氣息。
    她洗完澡穿戴整齊,走出來打算跟杜明晟告別,誰知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對她說:「今晚留下好嗎?」神情裡帶了幾分落寞,語氣也不復一貫的囂張跋扈,似乎有哀求的成分。
    於是莫錦年有一剎那都懷疑她是否出現了幻聽。這還是那個習慣用命令口吻的杜明晟嗎?

《要有多愛才會纏綿不休(纏綿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