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知道是否有愛的存在
    但真的很喜歡你
    如果你願意
    我的歌可以只為你唱
    4:50分,準確的下課時間。
    三年級三班的教室
    「思菱,」軟軟的帶點興奮,說難聽點是三八的聲音響起在丁思菱的身後,不用回頭,已經可以猜到是死黨馮可可了。
    「又有什麼事?別告訴我是談煒羽。」丁思菱收拾著書包說道,上了一天的課,精神上的疲勞轟炸已經受得夠多了,不必再多上一點。
    「哎,談煒羽有什麼不好,長得那麼得美,氣質又那麼的高貴,還有他的嗓音,哦,清朗中帶著低啞的磁性,讓……」
    「OK,你不必再描述了,我知道煒羽的長相,也聽過他的歌,你直接說你今天想說的重點吧。」丁思菱急急地打斷了死黨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若是讓可可這麼漫無目的地講下去,難保不會講到天黑,講到出星星、出月亮。
    「重點就重點,」馮可可娜了哪嘴,從書包中拿出一張宣傳海報,「你看。」
    懶懶不甚感興趣地瞥了一眼可可手中的海報,「是煒羽新專輯的海報。」
    「不是這個啦,你看下面的字,煒羽又要開演唱會了。」她指著海報右下腳的一排字說道,這才是重點。
    「你——該不會又要我陪你去看演唱會吧?」可可會特地來通知她煒羽要開演唱會,十之八九是。
    「思菱,你好聰明啊,我都還沒說,你就知道啦!」不愧是死黨三年,都快到了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程度。
    拜託,真的是這事,「不去!」想都沒想,她直接打了回票。背起了書包,向著教室門口走去。
    「為什麼?」馮可可追著問道。
    「你沒忘了上次我被你一個人丟在演唱會場的門口吧。」這種經歷有一次就夠了,不必再來第二次。
    「那是例外,我保證這次不會這樣了。」馮可可舉著手發誓道,「你就陪我再去一次嘛!」
    「不要,你的保證已經不值錢了。」丁思菱依舊堅持著一貫的否定回答,步出校門,向著公車站走去。這段時間,犯罪率急升,讓當警察的老爸和老哥分身乏術,連帶的,她也得每天勞動兩條「玉腿」坐公車。
    「唉,思菱,你走得慢點嘛。」馮可可邊喊邊小步跑地跟上,「你就再信我一次,這次我絕對、絕對……」
    「再絕對也沒用。」看他的演唱會?最近看到他老覺得怪怪的,那種不穩定的心跳並不好受,能少見一次就少見一次吧,
    「呃,你也別拒絕得這麼乾脆呀!」讓她連想繼續爭取的信心都給磨滅掉了,馮可可拉住了丁思菱,仰著頭小口地喘著氣。「哎,思菱,你覺不覺得那張海報上的女孩和你好像啊。」她指著不遠處廣告牌上海報。這張海報,煒羽單膝著地跪下為女孩繫鞋帶,害她感動了好久。感動之餘,也隨便去WElDA買了款式差不多的運動鞋過過乾癮。
    「不像,一點都不像。」丁思菱不假思索地答道。
    「是嗎?我覺得挺像的啊!」儘管臉被模糊了,但身形和髮型都很像,「說真的,思菱,你真的和煒羽沒有再聯繫?」馮可可神秘分令地壓低聲音問道。
    「沒有!我不是說過了嗎,他上次來找我只是為了賠我眼鏡的錢,我收了錢,他當然也就走了,還會有什麼聯繫。」丁思菱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早已準備好的台詞。
    「真的是這樣嗎?」懷疑的聲音響起。
    「當然是這樣的了。」總之抵死不承認就是了。讓可可知道她和煒羽在交往,會天下大亂的。
    「可我還是覺得……」
    「錯覺啦!」
    吱嘎!黑色的賓士停在了兩人的面前,翁廣言步下了車,「小菱,我正要去找你呢,在這兒碰見太好了。」讓他可以少走一些冤枉路。
    「翁……翁大哥,你找我?」丁思菱心驚地盯著翁廣言,心中暗暗祈禱,不會那麼衰吧,可可不會認出翁大哥是煒羽的經紀人吧。
    「對啊,這幾天拓文在外景地拍戲,不太方便,所以讓我把演唱會的票轉交給你……怎麼了,你們沒事吧?」翁廣言奇怪地看著面前的兩個女孩,一個面色難看到了極點,而另一個則是興奮到了極點。他該不會說錯了什麼話。
    「你是說,煒羽讓你把演唱會的票給思菱?」馮可可興奮得壓低聲音嚷道,若非顧及到這是在大街上,她鐵定會放開喉嚨叫到雲破九重。
    「對啊!」翁廣言掏出了票。
    「思菱,你還說和煒羽沒關係?!」馮可可拿過票,對著好友問道。這事也瞞著她,太不夠朋友了吧,枉費她們還稱了三年的死黨。
    「哈、哈!」丁思菱幹幹地笑到,什麼叫做一戳就破的謊言,她算是見識到了,「翁大哥,真的很『感謝』你特地來送我票。」她轉過頭,咬牙切齒地對著完美戳破她謊言的人說道。
    看來他是干了某件多餘的事了,翁廣言再遲鈍也看得出丁思菱的怒氣,「那個,小菱,我先走了。」
    「等一下,」馮可可一把抓住了正要上車的翁廣言,「嗯,請問,演唱會的票可不可以多給我一張。」在這種時候,為了煒羽,臉皮就要比城牆還要厚,不要怕不好意思,頂多就是丟臉了點。
    「沒問題。」從身上再次地掏出了一張票遞給了眼前的女孩,翁廣言開著車場長而去。
    「耶,煒羽演唱會的票!好棒啊,這下子我們可以去看煒羽的演唱會了。」馮可可興奮地看著手中的票,哇,還是特等席第一排的座位,這下發了,全班同學估計要羨慕死她了!
    「你去,我不去。」
    嘎?「為什麼,票都有了。」
    「不想去而已,」甩了甩肩上的書包,她向著公車站走去,「對了,可可,煒羽的事你別對別人說。」丁思菱轉過身叮囑道。煒羽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既然可可己經知道了,那就只有指望她別說出去了。
    「哦。」吶吶地點點頭,馮可可看著丁思菱的背影發著呆,思菱真的變得好奇怪……——
    ***◎***——
    打開了客廳中的電視機,她抱著軟軟的抱枕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台的節目。
    七點的演唱會,但不少歌迷們六點就到了會場。有票的拿著票光明正大地進了場,而沒票的則在場外不停地轉悠著,看看能不能買到黃牛票。
    「喂,思菱,你真的不打算來看演唱會?」馮可可打著手機,在電話裡再一次問道。
    「不來了,你也知道我一向就不喜歡熱鬧。」丁思菱耳朵枕著電話機的話筒,看著手中快被她揉成廢紙的門票,其實真正不喜歡的是心中的怪異感覺。
    「可是……」
    「哎,反正我以後買演唱會的VCD來看也一樣啊。」
    「那好吧。」馮可可關上了手機。雖然今天的機會難得,但既然思菱真的不願意來,那她也不能勉強。
    掛上了電話,丁思菱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票。不去,不是早就下定了決心不去的嗎?可是心中卻又有著小聲音在催促著她去。「討厭!」她受不了地叫道,對於想不出的問題,她一向就是把它們丟之腦後,可是這幾天她卻不住地在思索著關於他的問題,這根本一點都不像她!
    七點的演唱會在一陣熱舞中激烈地展開,飄揚甩動的黑髮,整齊的舞蹈動作,激烈的歌曲節奏,再配上磁性特殊的嗓音,讓在座的人萬觀眾享受著最佳的視覺和聽覺的感受。
    「我的心開始為著你在跳動,我的愛開始為著你的愛在追逐,如果愛我、如果想我,就請給我最真實的擁抱,讓我感受到你的存在……」
    歌聲在如雷般的掌聲中漸熄。南宮拓文一身勁服站在碩大的舞台上,拿著準備好的話筒說著開場詞,「很感謝大家來看我的演唱會……」湛藍的眸子掃向了第一排的貴賓席,她——沒來!他不是讓廣言把票給了菱菱的嗎?為什麼她不出現呢?而心中的那股失落感又是從何而來?
    「我——」他啞了啞聲音,像是忘了詞般,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接下來我想唱一首《給你傷心,給我淚》。」這首曲子,向來是安可由,但莫名的,他現在就想要唱出來。
    湛藍的雙彈慢慢地閉上,薄唇緩緩地溢出了傷情的歌聲。
    「……抱著你的手是如此的顫抖,為你而哭泣的心在告訴我要放手,對你的愛成了你的負擔,讓我們在鏡中失去了彼此……」她的沒來,太突然的失落,讓他的腦中只能想到了這首歌,何時她在他的心中開始佔據了重要的位置,重要得可以如此簡單地影響了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把她溶入到了自己的思想中,探究的好奇心被莫名的情緒所取代。
    歌聲在觀眾的驚歎聲中從開始持續到結束。
    「什麼,你說你不想唱了?」
    演唱會的後台,翁廣言吃驚得看著一臉失神的老友,「演唱會都己經開始了,你也已經唱了兩首歌了,怎麼現在才說不想唱了呢?這麼多的觀眾怎麼辦?」
    「退票吧。」她沒有來,竟然可以讓他的心情失落到這種程度,腦子裡一片亂哄哄,甚至連熟悉的歌詞也快記不起來。
    「這不是退不退票的問題,而是你的名譽問題,你不是還要進軍歐美嗎?這件事發生後會對你有很大的負面影響。」
    「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可……」南宮拓文煩躁地耙了耙長髮。
    「是不是因為小菱沒來?」拓文今天的反常以及把《給你傷心,給我淚》放到了第二首來唱,該不是為了這原因吧。
    「我……」他不想承認,不想承認自己對她的大過在乎。
    「煒羽!」推開了後台休息室的門,康洛雅小步地跑到了南宮拓文的面前,「你怎麼了,還不上台,現在演唱會的會場裡一片鬧烘烘的。」今天她作為演唱會的嘉賓,若是演唱會出了什麼問題,對她亦有影響。
    「我今天不想唱了。」
    「不想唱?!」高八度的聲音響起在後台。「可是……可是你不唱,那我怎麼辦?」好不容易向父親要來了出席緯羽演唱會特別嘉賓的名額,本以為可以進一步打響如名度,可是現在卻事與願違。
    「你想麼辦?那是你的事。」南宮拓文撇了一眼滿臉焦急的康洛雅,不在意地說。
    「可,你可以為了我上台唱啊。」
    「為了你?」他仰頭嘲諷地笑道。為了她,她值得嗎?
    「唉,別來爭這事了,」翁廣言在一旁插了進來,「康小姐,你是今天的特別嘉賓,現在只有你先上台去唱兩首歌來穩定一下觀眾的情緒,而我,會盡快地說服煒羽上台唱。」
    「我?你讓我一個人上台唱?」她還從來未曾在如此多的人面前唱過。說不怯場是騙人的。
    「對,這正是展現你自己的時候,你不是想打開知名度嗎?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可我……」
    「別可是了。」他不由分說地把她推向演唱會的舞台。現在,只有盡快讓小菱來才行。
    「本台播報最新新聞,煒羽演唱會中,『羽王』一反常態,在唱了兩首歌下台後,就沒有再上台,現在場內一片亂轟,由演唱會的特別嘉賓康洛雅代為上台演唱,而『羽王』還會不會再上台演唱,讓我們拭目以待……」長長的新聞插進了正在播放的八檔電視劇中。
    煒羽在演唱會只唱了兩首歌就沒有再上台?!丁思菱吃驚地盯著電視機,這是怎麼回事?他應該在台上唱才對,怎麼會由康洛雅來代唱呢?是出了什麼事嗎?
    「哇,還好沒買票去看演唱會!」丁思桁拍著胸脯說道,要是花了那麼多錢買了票,到最後卻開了天窗,那才叫衰!
    「是買不到票吧。」丁思菱朝著老哥翻了個白眼,一針見血地戳出了重點。
    「呵、呵,反正不都一樣嘛。」丁思桁幹幹地笑了幾聲,受不了自個妹妹的搶白。
    「噢,煒羽的演唱會也會出這種事啊。」丁父捧著茶杯跋步走到了客廳,坐在了沙發上看著新聞。「阿菱,你不是一向不愛看這個的嗎?怎麼今天有興趣了?」
    「覺得無聊就看了。」抱著懷枕,丁思菱喃喃地說道。
    「阿菱也會覺得無聊?」丁父朗笑著摸著女兒的頭道,從小,女兒就過早地懂得了理智,總是會很好地安排著自己的時間,讓他連想操心的分都沒有。
    「老爸——」這是什麼話,她是人,當然會有無聊的時候。
    「唉,」丁母從廚房裡出來,手上端著一盤剛烘烤好的蛋糕,「你們都在客廳啊,來吃甜點了。」
    「哦!」丁思桁叫了一聲,率先拿起了一塊蛋糕塞進了嘴裡,「老媽,你的手藝還真不是蓋的。」當了老闆還能有這樣的手藝,當初投胎還真投對了。
    「就你會說。」丁母笑著看著兒子捧場的吃相,拿起了一塊蛋糕遞給了旁邊的丈夫,隨後轉頭看著獨自抱著懷枕發呆的女兒,「阿菱,你怎麼不吃?」平時她不是最愛吃的嗎?
    「我沒胃口。,」她現在想的只是「他」為什麼沒有上台唱。
    「那……」
    鈴!鈴!
    刺耳的鈴聲咱起在丁家的客廳。
    「喂……哦,好的。阿菱,找你的。」丁母隔著話筒喊道。
    「我的?」埋在懷枕中的頭慢慢地抬起,這種時候,會有誰來找她?「喂,我是丁思菱,哪位?」接過了老媽通過來的電話,丁思菱問道。
    「是我,翁大哥。那個,小菱,你現在能不能來演唱會一下?」翁廣言的聲音急急地從話筒中傳來。
    「翁……大哥?」丁思菱訝異地張大了口,在家人的注視下不自在地轉過了身子,壓低聲音問道,「你要我現在去演唱會?」
    「是啊,拓文說不想上台唱,現在演唱會由康洛雅在撐著。」
    原來只是他不想上台唱,並不是出了什麼事。不自覺地吁了一口氣,「我去幹嗎?也不想唱,你該是勸他呀。」
    「拓文是——因為你沒去,所以情緒才……」雖然拓文並沒有承認,但他看得出是因為小菱的關係。
    「翁大哥,你……你是說因為……我?!」不可能吧,只為了她一個人,他就放棄了八萬名觀眾?
    「嗯,拓文雖然沒說,但……相信我,只要你來了,拓文一定會上台繼續唱的。」
    「我……」她怎麼了,不是下了決心能少見就少見的嗎?況且,誰又能肯定他一定是為了她才不想唱的,也許只是他的心情不好呢?
    「小菱,你來嗎?」翁廣言急切地問道。
    「我……我……」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翁大哥,我現在就過來。」雖然腦中的理智在拚命地告訴她不要去,去了,就可能和麻煩再也脫不了身了,但心中的感覺卻一再地催促著她。她想要知道事件的真相,他真的是為了她嗎?僅僅只是為了她?
    「太好了,小菱,我在會場的入口處等你。」
    掛下了手中的電話,丁思菱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錢包,「爸媽,我出去一下。」
    「這麼晚了,還去哪兒?」丁母不放心地問道。
    「去……去我今晚很想去的地方。」有時候,真相需要用勇氣來探索。
    紅色的士在七點五十分開到了演唱會的會場外,此時,這裡已經亂成了一團,不少歌迷甚至放聲大哭,希望用自己的哭聲換來演唱會的繼續。
    不意外的,丁思菱在檢票處找到了想找的人,「翁大哥……」
    「哎,小菱,你總算是來了!」翁廣言像是看到了救星般,一把拉著丁思菱,向著演唱會的後台走去。
    「翁大哥,他還沒有上台唱嗎?」
    「你看看現在的樣子就該知道了,」翁廣言拉著她來到了換裝間的門口,「拓文就在裡面,你去和他好好談一談,我相信,你一定能夠說服他的。」說著,他快速地把她推進了房間。
    這……他也太看得起她了吧!吶吶地轉過身,丁思菱看著獨自坐在椅子上,把頭埋在雙手間的南宮拓文。沒有了狂野與激烈,也沒有了優雅與從容,他,看起來有些落寞。
    慢慢地移動了腳步,她向著他走去。
    「出去!」細碎的腳步聲驚擾了他,南宮拓文頭也沒抬地吼道,「我說過了,我設有心情唱!」此刻的他,根本就不想唱任何的歌。
    「要我出去可以,不過,你起碼也該上台唱完這場演唱會。」停下了腳步,她對著他說道。
    猛地抬起了頭,南宮拓文緊盯著眼前的人,「是你?!」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好了,我話已經說完了。唱還是不唱你自己決定。」說罷,她轉身向著門口走去,既然有人趕人,她也沒必要繼續留著。
    「等一下,」他一把合上了己經半開的門,整個人擋在了門板的前面,「為什麼沒來演唱會,我記得讓廣言把票給你的。」
    「我——」他看她的眼光太深沉了,像是要把某種情緒發洩出來,也像是要把她吞噬般,「我不來,有關係嗎?有這麼多的人來看你的演唱會,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
    「可我們在交往,不是嗎?作為我的女朋友,你該在的。」她應該在的,她該在台下,聽著他的歌,看著他的人。為什麼,她不像別的女孩一樣,為他癡,為他狂,用著無比專注的眼光來看著他。她的理性,是他更想接觸她的原因,但現在卻成為他所厭的一點,若是她不是時時用平常心來看待他,是不是會好一些?
    「你是說交往嗎?那你也該知道我們的交往裡根本就沒有愛的成分。所謂的交往只是建築在你的好奇心之上。」她仰著頭,對著他大聲地說道。
    「沒有嗎?」他輕輕地自語道,是的,他一直以為是沒有的,只是因為她的特別,讓他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這種交往,終有結束的一天,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愛你,可是……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你。」緩緩地,他俯下身,把頭靠在了她的肩上。
    「你——喜歡我?!」聲音有些顫抖,臉莫名其妙地紅了,長長的黑髮在她的眼前一絲絲地掠過。他喜歡她?超人氣天王「煒羽」竟然親自開口說喜歡她?
    「很難相信嗎?」他低低地笑道,聞著她頸上的清香。淡淡的,摻和著沫浴露的芳香,不似娛樂圈中的那些女明星,永遠是那些刺鼻的香水味。「連我自己也很難相信,可是當我今天在台下沒看見你的時候,我相信了,知道自已是喜歡你的。」那種失落令他不想再去品嚐了。
    「嗯,」她的手碰觸上了他的長髮,「你一一真的喜歡我?」
    「真的。」他抬起了頭,湛藍清澈的雙眸凝視著她,「很喜歡你。」以後會怎樣他不想去掛心,但他知道現在他對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想放手。
    心中像是吃了很大一諒,卻又像是等待已久的話終於聽到似的。愛上他,自己也將遲早卷人娛樂圈的是非中,平靜悠閒的生活也許就沒有了。他是麻煩的象徵,可——「我……」她輕啟著唇。
    「如果不喜歡我,就不要勉強說。」他掩住了她的口,阻止她把話說出。他渴望她的情感,但她的眼中有著猶豫,與其這樣,他寧可不聽。
    他的阻止,讓她鬆了一口氣,輕輕地合上了眼,她含笑地說道,「我想要聽你的歌,現在很想看你的演唱會。」
    「你想要聽我唱?」他的手指留戀地滑過她的臉頰。
    「是的,」她掙開了眼,望進了他如海般的雙碎,「我從來沒有認真地聽過你的演唱會,現在,想要認真聽了。」
    「那麼,我的歌,會為你而唱……」他的唇印上了她的,像是許下了誓約。
    演唱會在八點三十分終於又正式開始了,煒羽上了台,在向觀眾道了歉後,在舞台上重新唱了起來,會場內恢復了原來的秩序,歌迷們拿著螢光棒隨著音樂的節拍而舞動著,在一片歌聲中落下了惟幕——
    ***◎***——
    洗相片的暗房裡
    在昏暗的光線中,女人狠狠地瞪視著面前的男人,「為什麼,你沒有照先前答應我的去做?」
    男人靜靜地看著女人,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你說話啊,向我解釋!」康洛雅受不了沉默地厲聲道。若是他照先前答應她的去做,那麼煒羽現在所要的女人是她,而不是那個樣樣不如她的丁思菱。昨天的演唱會,煒羽不是因為她,而是為了丁思菱才再回到了台上,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個諷刺!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他們兩人互相之間都有著感情。」杜涵終於開了口,說著他所看到的事實。情之寶貴,在於它需要兩人的呵護。而他,知道這分苦,所以不想要去破壞別人的甜蜜。
    「我看不出來,我只知道,你背叛了我!」她絲毫不察覺他言語中的苦澀,只是繼續用著沒有感情的話來傷害著眼前的男人。
    「我沒有背叛你。」他堅定地看著她,娃娃臉上滿是嚴肅,「我愛你,一直都是,你從來都是清楚的,為什麼還要對我用上『背叛』的字眼?」他知道,她是一個自私的女人,自私得從來都只是顧及到她自己的感受,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他。可……在被傷害了徹底後,他為什麼還是放不開對她的愛?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去讓丁思菱愛上你,再把她甩了啊!」
    「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那才是背叛了你。」也同時背叛了自己的感情。「雅,我是真的很愛很愛你。」他上前一步,張開雙臂想要擁住她。
    「別碰我!」冷漠的聲音伴隨著巴掌聲落在了他的臉上。
    杜涵輕撫著臉上的火辣,疼痛感由石頰迅速地擴散開,但比起險上的灼熱,心卻在迅速地降溫。
    「現在的你,根本就不配來碰我。」康洛雅冷冷地看看杜涵。隨即轉身,踩著高跟鞋毫不留戀地離開了暗房。
    「不配嗎?」杜涵喃喃地撫著臉頰,環視著整個暗房,這裡所有擺放著的照片,都是她的情影,都是她的巧笑與嬌媚,陪伴著他度過見不到她的日子。
    在她的眼中,他只是一個為她拍照的人,一個當她有所求可以來找的人,而非一個她可以愛的人。她的愛,需要有金錢和權勢來做後盾,而他……
    苦澀,是不是就是一杯酒,愛得越久就越苦,苦得他快要難以下嚥。他,愛得太累了……

《麻煩撞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