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相爺還想跑?

  「姚震庭,你好大的膽,居然敢背著朕私自打鑄兵器,你想幹什麼?造反麼?」陰蟄的聲音迴盪在幽寒的石室內,在看到夜鴻弈的那一刻,姚震庭雙目瞠大,身體因為驚懼而忍不住顫抖。

  「皇上……」姚震庭不可置信的看向夜鴻弈,他來,明明是得了夜子宵的密函,可出現在這裡的為什麼是夜鴻弈?就在姚震庭欲向兩邊之人尋求答案時,卻見兩邊的人撲通跪在他面前。

  「相爺!我等以死明志!」語畢,二人突然狠咬皓齒。

  「不好!」青龍衝上去阻攔時,二人已口吐黑血,砰然倒地,氣絕而亡。

  「明志?好啊!姚震庭,難怪你越發不將朕放在眼裡,原來你早有取而代之的心思!如今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夜鴻弈暴戾的看向姚震庭,、散著陰森的寒意。

  「不是……皇上!老臣冤枉啊!」看著地上已經斷氣的二人,姚震庭彷彿醍醐灌頂,瞬間清醒過來,這是陷阱,是夜子宵給自己設下的陷阱!

  「冤枉?這麼多兵器就在眼前,你還敢喊冤?」夜鴻弈嗤之以鼻,冷聲質問。

  「是景王!是景王約老臣到這裡相見!老臣這裡還有景王的密函!」此刻,姚震庭焦急開口,顫抖著自袖內取出夜子宵寫給他的密函。一側,青龍將姚震庭所謂的密函遞到夜鴻弈手裡。

  看著手中空空如也的所謂密函,夜鴻弈猛的將宣紙甩在姚震庭臉上。

  「你說的就是這張!」姚震庭驚恐之餘抓過密函,只見上面沒有一滴墨跡,根本就是一張白紙。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不可能!皇上,景王想要造反,老臣得了消息,本來想查出實證再稟報皇上,必是景王洞悉老臣之心,所以才設計陷害老臣啊!皇上,您明鑒!老臣對皇上忠心耿耿,斷無謀反之心啊!」姚震庭爬到夜鴻弈腳下,如雞啄米般的磕頭。

  「你說景王想造反?證據呢?就憑這張白紙?」夜鴻弈冷漠質疑,眼底抹過一絲寒意,他早就想除了姚震庭,魂沙園內所有茂盛過自己的,他都要連根拔除!

  「皇上,這滿屋的兵器就是證據,這些都是景王鑄造的!不信皇上可以看這些兵器上的字!」姚震庭恍然,如果景王造反,兵器在鑄造時必會刻有景字,可就當姚震庭抄起砍刀仔細尋找時,卻在兵器上赫然看到了姚字。

  「姚震庭,現在你怎麼說?」一側,安柄山隨手抄了把兵刃舉至夜鴻弈面前,那上面的字清晰無比。

  「皇上……這是景王的陰謀……老臣三個女兒都深得皇寵,尤其是三女兒婉兒,更是皇上的掌上明珠,老臣沒有理由造反啊!」姚震庭撲通跪地,匍匐在夜鴻弈面前,泣不成聲。

  「有沒有理由是一回事,做沒做又是另一回事!如今證據確鑿,容不得你狡辯,來人,將姚震庭打入死牢,等候發落!」夜鴻弈開口,繼而命人將石室內所有兵器繳收。

  暗處,姚莫婉清楚看到姚震庭被五花大綁的從密道推出來,看著那張老淚縱橫的臉,姚莫婉吁出一口長綿的氣息。

  「主人……」殷雪憂心輕喚。

  「你覺得本宮在傷心?錯,他不值得。他從沒把母親當作妻子,也從沒把莫婉當作女兒,莫婉自然不會賤到把他當作父親,本宮是在想,就這麼讓他死了?」姚莫婉狡黠的眸子微微瞇起,若有所思。

  華清宮內,當明玉將姚震庭被打入天牢的事情告訴姚素鸞時,姚素鸞手中的茶杯砰然摔在地上。

  「父親真的出事了……怎麼會這樣……」姚素鸞喃喃自語,下一秒,猛然起身衝出華清宮。

  當姚素鸞闖進關雎宮時,姚莫婉正倚在貴妃椅上逗著絮子。

  「這是你寫的?為什麼?到底怎麼回事?」姚素鸞舉著手中的字箋,腦子裡一連串的疑惑讓她煩躁不安。見姚素鸞衝向姚莫婉,汀月登時上前阻攔,卻不想姚素鸞猛的揚手。

  就在姚素鸞的巴掌欲落在汀月臉上時,那只皓白的玉腕卻被汀月緊緊攥住。

  「汀月!你幹什麼?」姚素鸞驚詫之餘,憤然怒吼。

  「奴婢沒幹什麼,就算幹了什麼,也不需要麗妃管教,這裡是關雎宮,自有關雎宮的規矩,未經我家娘娘允許,麗妃不得擅自闖進來。」汀月厲聲斥責。

  「你!」姚素鸞沒想到時隔多日,連關雎宮的奴才都已經這麼張狂了。

  「汀月,如果這巴掌真的落在你臉上,那你也不配留在關雎宮了。」姚莫婉慵懶起身,搖曳著走到姚素鸞面前,言外之意是肯定了汀月的做法。

  「姚莫婉,父親被抓了,你一點都不擔心?」姚素鸞忍氣抽回皓腕,怒視姚莫婉。

  「汀月,你在外面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姚莫婉揮手退了汀月,旋即走到桌邊倒了杯清茶,推到姚素鸞的方向。

  「父親?二姐說的可真好聽,時至今日,二姐的心裡可有這個父親?」姚莫婉一針見血,冷聲的嘲諷。被姚莫婉說到痛處,姚素鸞只覺氣悶,大步走到桌邊抄起茶杯一飲而盡,旋即將手中的字箋扔到姚莫婉面前。

  「『別去,除非你想死』,這上面的字是你寫的?」姚素鸞厲聲質問。

  「莫婉好歹也救你一命,你不該感恩麼?」姚莫婉挑眉看向姚素鸞,悻悻道。

  「呸!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你先是仿造夜子宵的字跡約本宮到紫竹林,之後還弄這麼個玩意警告本宮!姚莫婉,你到底想幹什麼?」姚素鸞幾欲瘋狂質問。

  「錯,之前的字箋是夜子宵親筆寫的,整件事裡,莫婉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寫了這張字箋,救了你姚素鸞一命。」姚莫婉神色肅然,清眸似古井無波。

  「你說本宮就要信?夜子宵沒有理由害本宮和父親!」姚素鸞不以為然。

  「你們殺了他在這個世上唯一深愛的女人,他能這麼對你們也不足為奇啊!」姚莫婉聳了聳肩,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不可能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會自毀前程!他不想當皇帝了!」姚素鸞已經不在乎那些所謂的秘密,她只想知道真相,夜子宵是她最後一條路,如果這條路斷了,她該怎麼辦!

《鳳唳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