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姚莫婉還不能死

  「記著,沒有姚莫婉,就沒有七國大戰。懂麼!」強烈的威壓迫使無名匍匐的更加卑微,他甚至不敢抬眼,只連連點頭。

  時間一秒秒的過去,直至無名感覺到那股威壓消失的時候方才起身……

  當姚莫婉活著被白斬帶出來的時候,白斬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姚莫婉身上,看的姚莫婉好想撞牆。

  「咳咳……我們這是要去哪裡?」看著眼前漫無邊際的甬道,姚莫婉滿腹質疑,就這麼活過來了?不用死了?

  「都尉為什麼沒殺你呢?」白斬答非所問,姚莫婉終於怒了。

  「死人妖,你夠了啊!從出來到現在,你這問題問了不下一百遍!他沒殺我怎麼了?你就這麼希望我死?我上輩子爆你菊花了麼!爆了麼!」姚莫婉恨恨瞪向白斬,實則被這麼個不男不女的妖精盯了一路,姚莫婉心裡真的不是很爽。

  「切!死不死的關我什麼事!快走吧,天黑前還要趕到楚宮呢!」白斬呶呶嘴,竟然沒有生氣,這可是姚莫婉始料未及的。

  「楚宮?你說你要把我送回楚宮?為什麼?」姚莫婉覺得自己的思維完全跟不上現在的情況。

  「你還真是無情,那夜鴻弈想你想的都害了相思病,你好歹也該去看看人家吧?」白斬的聲音十分麻人,姚莫婉不禁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無名這麼做沒什麼道理啊?」既然明白無名的心思,姚莫婉倒覺得無名的做法有些多此一舉了,他想要用自己的出現激起夜鴻弈的鬥志?解釋不通,姚莫婉搖了搖頭。

  「有沒有道理是你說了算的麼!快點兒走!本使還要趕回來呢!」白斬嫌慢的伸手欲拉姚莫婉,卻被姚莫婉以行動拒絕。

  「男女授受不親!」姚莫婉言辭激憤。

  「本使是男的?」白斬有些糊塗了,姚莫婉聞聲扶牆,唇角抽搐,淚流滿面。

  誠然姚莫婉並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和夜鴻弈見面,畢竟自己並非癡兒的事已經曝於光天化日之下,再則,自己此時並非強者,饒是夜鴻弈一怒之下,很有可能把自己宰了,於是姚莫婉終於想明白無名的意圖了,他是怕自己死的太安逸,所以才想著用夜鴻弈來折磨自己的吧!

  一陣轟隆的聲響過後,姚莫婉赫然發現自己已然站在了楚宮的御花園,深秋至,御花園百花凋零,落葉紛飛,蕭條的讓人頓生愴然之感。

  「走吧,這裡還需要本使帶路麼!」白斬悻悻開口之際,姚莫婉毫不猶豫的朝關雎宮而去。

  「喂!誰讓你朝這邊兒走了!去找夜鴻弈!」白斬拉回姚莫婉,急聲道。

  無語,姚莫婉朝白斬聳了聳肩,其意便是:帶路!

  白斬跺腳,免費送給姚莫婉兩個白眼後,朝御書房的方向去了。姚莫婉暗自吁了口氣,定了定神,在夜鴻弈手裡逃生,她有把握。

  有白斬手中的令牌,自御花園到御書房這段路也算是暢通無阻,雖然遇到了幾位眼熟的妃嬪貴人,可還沒等姚莫婉辨認,人家已經嗷的一嗓子跑開了。這點姚莫婉可以理解,縱是青天白日,見到鬼的幾率也不是沒有可能,再加上那鬼還時不時的翻起白眼,那就更驚悚了。

  即便不情願,可姚莫婉還是見到了夜鴻弈,幾個月的時間,夜鴻弈彷彿是變了個人,依舊是那身龍袍,依舊是那頂冕冠,唯一不同的是那張臉,曾經也是俊美如鑄,風華無雙的夜鴻弈,如今卻似形同枯槁的老者,消瘦令他的顴骨突起,雙眼凹陷,膚色暗淡無光,眸間如一潭死水。

  「莫婉?莫婉是你麼?」看著龍案前的姚莫婉,夜鴻弈緩緩起身,滿目驚愕,姚莫婉甚至注意到夜鴻弈的手在發抖。

  「皇上……嗚嗚……婉兒好想皇上!」姚莫婉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裝傻穩妥些,至於能不能唬弄得住,憑運氣吧!

  這回輪到白斬想吐了,分明精明跟猴似的人,如今就好像被一百頭犀牛從腳底下踩過來一樣,尤其是那股奶裡奶氣的聲音,聽的白斬身上每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白斬依都尉之命特將姚莫婉送還,告退!」白斬覺得自己若再呆下去,很有可能會被姚莫婉膈應死。夜鴻弈並未看向白斬,姚莫婉甚至懷疑夜鴻弈有沒有意識到白斬的存在。

  房門緊閉,夜鴻弈依舊站在龍案後面,目不轉睛的看著姚莫婉,眸間深邃如兩個黑洞,讓人看不到一點光亮。

  「皇上……皇上你不認得婉兒了?還是……皇上不要婉兒了?」見夜鴻弈如此,姚莫婉心底忐忑不安,成敗在此一舉,她馬虎不得。

  夜鴻弈依舊沒有開口,卻已然大步走到姚莫婉面前,只是這一次,夜鴻弈居然不是將姚莫婉抱在懷裡,而是伸手掐住了姚莫婉的脖子。

  「呃……嗚嗚……皇上不要婉兒了……他們又欺負婉兒……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對婉兒……」淚,順著眼角滾滾而落,彷彿晶瑩剔透的珠子般落在夜鴻弈的手背上,碎成一片琉璃。

  「你到底是不是傻子?是不是!」三人成虎,何況在夜鴻弈面前說姚莫婉不傻的人又豈止三人,於是夜鴻弈也不確定了!

  「婉兒不知道……他們說皇上不喜歡傻子,還說只要婉兒承認自己不傻,他們就會……放婉兒回來找皇上!婉兒說了,當著好多人的面說了……可是皇上為什麼不要婉兒了……是他們騙了婉兒麼……」姚莫婉感覺到夜鴻弈的手漸漸鬆了幾分,於是眼淚流的更凶了!

  「婉兒……朕的婉兒!」夜鴻弈陡然鬆手,猛的將姚莫婉攬在懷裡,幾個月的思念,他快想瘋了!他甚至已經不在乎姚莫婉是不是傻子,只要這個女人回到自己身邊!

  「皇上不哭……」姚莫婉輕拍著夜鴻弈的後背,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她如何也沒想到,如今的夜鴻弈,竟然相信她到這種地步,有時候姚莫婉在想,就算她親口承認自己並非癡兒,夜鴻弈也未必會信了。

  這種偏執來源於什麼呢?姚莫婉後來才知道,夜鴻弈是真的愛上那個又癡又傻的自己了,因為愛,所以怕失去,所以才會明知疑點重重卻毫不理會!

  「婉兒,別再離開朕了,朕真的好想你!」夜鴻弈捨不得鬆手,只緊緊抱著姚莫婉,彷彿是要將她揉碎了揣進心裡。

  「婉兒也好想皇上啊!」姚莫婉含著淚的眸子冰冷無溫。

《鳳唳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