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還記得我這個師父啊！”塗山容容笑瞇瞇地啟唇，柔婉的聲音明明沒有任何殺傷力，卻讓人心頭發緊。
“師父，這幾百年來是徒兒不孝。”顏如玉說著“噗通”一聲跪瞭下來，語氣誠懇道：“我不僅被黑狐所控，甚至不斷犯錯，徒兒本無顏面對您，可是……你卻替我重新找回瞭小文，成全瞭我們的姻緣，我實在感激不盡。”
“你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以後……塗山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都願意用盡全力，效犬馬之勞。”
“二當傢……”律箋文也在這時跪瞭下來，“三百年前，多謝你成全瞭我跟顏如玉的轉世續緣，如今……我們能夠再次走到一起也是你的功勞，請接受我的謝意。”
“另外，顏如玉後來之所以犯錯，也都是為瞭我……我願意跟他一同承擔這份責任，向你誠摯地道歉，直到您原諒的一天。”
“小文……”顏如玉眼眶酸澀，心中一股暖意流淌而過。
塗山容容輕笑一聲，“這件事，不怪你們，傷害顏如玉的，是那黑狐妖婦。當初我既然答應瞭你們的轉世續緣，這輩子自然要成全你們這對苦命鴛鴦。”
她唯一不能原諒的，是那不擇手段的妖婦。
“師父……”
“顏如玉，你丟失四成妖力的事情，我已經聽說瞭。”塗山容容神情微凝，“這件事我會處理，我們既然有這段師徒緣分，從今往後，望你珍惜。”
她越過二人身側，“苦情樹對你們而言，應該有特殊的意義，好好道別，下次再見……我希望能見到那個意氣風發的顏如玉。”
說罷，她邁著裊裊的步子遠去。
顏如玉雙眸顫動，聲音沙啞道：“師父她……沒有怪我，也沒有將我逐出師門。”
律箋文翩然一笑，“是啊！能遇到塗山狐妖，我們真的很幸運。”
二人同時抬頭望著眼前的苦情樹，感受到瞭一種蓬勃的生命力。
“顏如玉……”律箋文不知想到瞭什麼，眼眶微紅道：“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要拋下我，不要一個人獨自背下所有責任，無論如何……我都願意跟你一起承擔。”
她的眼神中難得閃過一絲脆弱。
回憶起前世種種，原以為自己會用畢生去等待。
可最終……她卻忘卻一切，安然地度過瞭一輩子，讓顏如玉獨自寂寞瞭數百年。
她沒法怪他，因為愛到深處，彼此都想著為對方犧牲。
可如今想來……她還是會替他酸澀，難過。
“小文，我答應你。”顏如玉伸手將她輕輕地摟入懷中，一手牢牢地握住她的手，“從今往後，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誓死也不要再分離。”
他已經為以後做好打算，那傢餐廳……他要繼續開展下去。
這一次，是隨著律箋文一起。
而那些黑狐，他也會盡己所能，讓他們改邪歸正。
這一次……他虧欠塗山的，會用一生來償還。
“嗯。”律箋文靠在他懷中，笑得幸福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