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喜歡的，還是薛綺羅。”秦姝喃喃的開口，不知道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還是說在反問陸之堯。
陸之堯卻很鄭重其事的回答：“是，我愛薛綺羅。”
秦姝突然間就清醒過來，她一把推開陸之堯，冷笑道：“陸總現在說這些不覺得有些晚瞭嗎？薛綺羅已經死瞭四年瞭，愛和不愛有什麼區別呢？”
“死瞭？在我心裡，她沒死。”陸之堯說這話的時候緊緊的盯著秦姝的臉。
薛綺羅確實沒死，而且就站在他眼前。
可是，對於薛綺羅自己來說，她已經死瞭。她現在擁有的是全新的身份和全新的人生。
她已經不想再做薛綺羅瞭，就算不是秦姝也不是薛綺羅。
“她死瞭，四年前就死瞭，死在瞭一個雨夜裡，因為一場車禍。”秦姝冷冷的開口。
陸之堯咬牙，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在顫抖的。
所以呢？秦姝的意思是，他們兩個今後都不會有什麼交集瞭嗎？
“陸總，我勸你，還是好好的珍惜眼前人吧，不要再後悔一次瞭。”秦姝看著陸之堯，有些不屑的開口，“當初沒有好好對待她，現在說愛是不是有些晚瞭？相信就算是薛綺羅還在世，也不會稀罕你的愛瞭。”
就算是她現在還是薛綺羅，想必也不會想要陸之堯口中所謂的愛瞭。
愛情是什麼？愛情是讓你感覺幸福、輕松的一種東西。
而不是像她這樣，變得滿身的傷痕。
“你不是薛綺羅，怎麼會知道薛綺羅是怎麼想的呢？”陸之堯輕聲的開口反問。
秦姝不承認自己就是薛綺羅，現在卻用薛綺羅的身份說話，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因為我們都是女人，我瞭解女人在想什麼。”秦姝頓瞭一下，隨後很快就放松下來。
就算是陸之堯知道瞭她的身份又怎麼樣？她現在就是秦姝。
況且，陸之堯應該早就知道瞭她的身份，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思呢？
“對於女人來說，愛情應該是讓她變成更好的人，而不是像是薛綺羅這樣。”
一段美好的愛情，真的可以讓人變得更好。
而不好的愛情，就像是薛綺羅一樣，最後變得傷痕累累。
“我現在後悔瞭，難道做錯瞭事情就沒有後悔的資格瞭嗎？”陸之堯沉默半晌，輕聲的開口，“之前是我錯瞭，我不知道自己會愛上她。”
秦姝聞言，輕笑，“能啊，做錯瞭事情當然可以後悔瞭，隻是現在已經沒有人看到你後悔的模樣瞭。”
她抬起頭來，仔細的看著此時的陸之堯，“陸之堯，還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嗎？薛綺羅已經死瞭，就算是你現在去她墳前痛哭流涕，她也不會看見瞭。”
說完，她微微嘆口氣，抱緊瞭自己的胳膊，轉身：“上車吧，我很冷。”
她突然間發現，和陸之堯賭氣並沒有任何的意義。
因為到最後受傷的隻會是自己，就像是當年一樣。
陸之堯站在原地沒有動，看著秦姝徑自上瞭車，然後關上瞭車門。
他的衣服就拿在懷裡，裡面也隻是穿瞭一個襯衫和一個西裝。
他站在寒風中，刺骨的寒風吹過來，身上起瞭一層的雞皮疙瘩，可是他卻好像根本就感覺不到冷一樣。
秦姝說的對，他不值得原諒。就算是現在痛哭流涕的請求原諒，薛綺羅也不會願意原諒他的。
站瞭很久，身體都僵硬的沒有的知覺瞭，他才轉身上瞭車。
車子裡面的暖氣很足，很快就緩過神來。
司機早就很識趣的避開瞭，秦姝一直沒有說話，靠在車窗上。
“我跟茗玉，是真的不可能瞭。”半晌之後，陸之堯終於開口說道。
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想跟秦姝解釋解釋，即使秦姝已經不在乎這些事情瞭。
“我已經傷害過一個女孩兒瞭，所以不想在去傷害第二個瞭。”陸之堯輕嘆一聲，很認真的開口。
他是真的後悔瞭，也是真的不想傷害白茗玉。
沒有感情的婚姻，註定不會幸福。
“這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系呢？”秦姝看著窗外，對於陸之堯的話一點都不在意。
她無論和誰結婚，亦或者是選擇分手，和她都沒有什麼關系瞭。
她和陸之堯，已經徹底沒關系瞭，但是陸之堯好像一直都搞不懂這個問題。
“是啊，和你有什麼關系呢？”陸之堯長長的嘆瞭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
他這才意識到，無論他和白茗玉怎麼樣，秦姝是真的不在乎瞭。
“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想跟你說一聲，我會和白茗玉說清楚的。”
不管秦姝在乎不在乎，他的態度還是要擺正的。
他想和秦姝重新開始，不管她是秦姝還是薛綺羅，他都愛著她。
盡管秦姝不會給他機會，可是他還是不想放棄。
眼前的這個女人，他錯過一次瞭，不想在錯過第二次瞭。
秦姝沒說話，隻是沉默的看著窗外。
陸之堯叫來司機，開始往回走。
他已經想好瞭，復建他可以陪著白茗玉做，但是不能在不吭聲瞭。
不能在繼續耽誤白茗玉瞭，她現在知道瞭，說不定很快就能接受，但是如果繼續拖下去……
他深深的嘆口氣，不敢想象以後的生活。
天色已經黑瞭，夜色很美。
他們在郊區，路上沒幾個人，空曠的很。
無論是車子裡面還是車子外面，都在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