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打賭

第216章 打賭

除瞭這些酒瓶子和地上的血漬,屋子裡幾乎沒有半點異常。

她饒瞭一圈,最後才將那扇敞開的門拉開,在門後面看瞭看,一低頭,便瞧見地上有個不清晰的印記。

大概是敏感神經作祟,她趕緊蹲下身來,從衣袖中取出一塊帕子,攤平在那塊印跡上,然後用手在上面壓瞭壓,將那塊印跡印在瞭白色的手帕上。

印在手帕上的,是一塊有紋案的半圓形圖案!

是什麼呢?

一時半會,她也看不出來。

折好後,便收進瞭衣袖中,這才走到桌邊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餘光看瞭蘇子洛一眼。

說,“暫時性就隻查到瞭這些,如果有必要,我還會再來。”

蘇子洛始終保持著那種平平淡淡的狀態。

“麻煩紀先生瞭!”

“此時皇上下令交於我,便是我的事,不麻煩,那我先告辭瞭。”作瞭作頭,她並沒有停留,拿著自己的檀木盒離開瞭房間。

外頭那些士兵,各個都瞪著她,她無視的下瞭樓,但到瞭樓下後,又停瞭下來,抬頭朝上面看瞭一眼。

久久沒有回過目光!

直到蘇子洛從裡面出來時,她才立刻將目光收瞭回來。

而這會,京兆尹不知道從哪裡冒瞭出來。

一臉焦急的問瞭句,“紀先生,可是查好瞭?知道兇手是誰瞭嗎?真的是紀司尹?”

她搖頭,“暫時不知道。”又朝周圍看瞭看,問京兆尹,“容王呢?他不是與我一同來的嗎?”

“容王去瞭刑部大牢!”

“去找紀司尹的嗎?”

“嗯,先生上樓進去後,容王便過去瞭,吩咐本官命人送先生先回府。”

她低瞭低眸,想瞭一下,才點頭!

……

刑部大牢。

景容是帶著瑯泊一同進去的,還沒到關押紀黎的監牢,卒尹官就一路提醒著。

“容王,人是皇上下令關進來的,所以等會還請王爺不要為難下官。”卒尹也怕弄丟瞭人犯,那可是死罪啊!

景容犀利的眸子瞅瞭他一眼,“放心,本王不會讓你擔下什麼罪名。”

“那就好!”

呼瞭一口氣。

關押紀黎的監牢在最裡端!

刑部大牢裡也分輕重監牢兩部分,紀黎殺瞭曲薑的將軍,自然被關在重監牢,光是牢房的門口,就還有兩個獄卒守著。

到瞭牢房門口。

景容擺手,命令獄卒,“你們站遠些,本王有事要問紀司尹。”

獄卒為難,看瞭一眼卒尹官,卒尹官嘴角抽抽,便與景容說,“容王,人犯……”

被景容打斷。

“這裡隻有一條路出監牢,本王也不是來劫獄的,你們隻管站遠些就行。”

“這……”

景容又是一記犀利的冷眼掃瞭過去。

卒尹官一哆嗦,趕緊帶著那兩個獄卒走開瞭,但是並沒有走遠,隻是在拐彎處站著。

牢房裡,紀黎坐在草席上,後背靠在墻上,他雙手雙腳上,都被銬著鐵鏈!

不過才短短幾個時辰而已,紀黎的那張臉,就盡顯滄桑之感,下頜處還長出瞭胡渣,他低垂著目光,一動不動。

景容靠近牢房木樁,身子綽綽的他,站在此時的紀黎面前,有著居高臨下的感覺!

“看來紀尹司在這裡也很悠閑,一般被關進這間牢房裡的人,都是要死要活,鬧騰的很,紀司尹這麼安靜,本王著實佩服你的心境。”

紀黎抬起佈滿血絲的眸子朝他看瞭過來,似乎還帶著酒醉微醒的樣子。

嘴角勾瞭勾,“容王有興致過來看我?”

“之前,紀司尹好歹也在本王府中與我暢談過,如今你深陷此處,本王怎麼能不來看看你?”

真偉大!

給你一個大拇指!

可換來的,卻是紀黎一撇笑意,完全一臉看透的模樣,說,“王爺應該不是來看我的吧?而是想來問問我,昨晚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

“紀司尹這麼聰明,不如再猜猜,本王為什麼要來問你?”景容端著琢磨不透的笑。

紀黎從地上撐起身來,伴隨著鐵鏈聲,一陣作響!

回蕩在這陰冷沉悶的監牢裡,十分的詭異!

他朝著景容走瞭過來,一雙手,抓在瞭木樁上,指節分明。

那深暗的眼神對上景容冷厲的眸。

紀黎道,“要是我沒有猜錯,這樁案件,皇上一定是交給瞭紀先生吧?而王爺此次來,不過就是想從我口中得知那晚發生瞭什麼,好將信息轉給紀先生,讓她盡早破案。”

對於他準確的猜測,景容並不意外,這個紀黎,本來就是個聰明人!

景容說,“既然紀司尹知道紀先生在查這樁案子,那麼,你就如實將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訴我,好幫你洗脫罪責,離開這裡。”

“離開?”紀黎一臉不屑,“大概,那位紀先生恨不得我死吧,她又怎麼會幫我洗脫罪責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爺何必裝不懂?”紀黎抓在木樁上的手更加用力,突然滿眼殺意,“我那瞭不得的三妹妹,當初能將至親的送進監獄,還將他的屍體燒得幹幹凈凈,這樣一個人,能為我洗脫罪名?王爺信,我不信,畢竟,我若能活著出去,死的,便是她。”

語氣猙獰極瞭!

是的,他篤定紀先生就是紀雲舒。

景容搖搖頭,“你太不瞭解她瞭!”

“不,是王爺你不瞭解她。”紀黎駁他的話,身子往前湊瞭湊,說,“不如,我與王爺打個賭,就賭紀雲舒,會不會救我!”

呃!

景容心頭一緊。

他不明白,紀黎給紀雲舒安一個“無情”的頭銜,而且是如此的篤定。

可他的臉上又無波瀾,眼神盯著紀黎,說,“好,你想賭,本王跟你賭,隻要你沒殺人,她一定會為你洗脫罪名,就算你想死,也要出去死。”

哈哈哈——

紀黎大笑起來,往後退瞭好幾步!

待這種近似於發瘋的狀態停下來後,他才背靠著墻,又坐回瞭原來的位置。

將自己隱在瞭暗處。

半響,才說,“昨日宴席結束後,尉遲將軍便邀我去驛站與他續酒,隻是談瞭一些瑣事,並無其他,我們都喝酒瞭,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起來,我就發現他死瞭,而我手裡,多瞭一把劍,我剛剛拿在手裡,就有人推門進來,我無從解釋,沒多久,皇上下令,將我關押到刑部大牢,沒瞭,什麼都沒瞭,大概,我是真的喝醉酒,殺瞭人!”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