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文令陽

第392章 文令陽

隨後,景容等人便留在瞭縣衙府邸裡,房明三安排瞭好幾間幹凈的房間,又讓人備瞭飯菜,哪哪都照顧得十分周全。

而為瞭不耽誤時間,紀雲舒便讓房明三將那三起案子的案卷拿瞭來。

張捕頭遞給她的時候,納悶問,“紀先生以前來過渝州嗎?”

紀雲舒翻看著案卷,頭也不抬。

“來過一次。”

“什麼時候?”

“幾個月前。”

“那……可去過一傢客棧?”

“去過。”

“當時那傢客棧裡,是否發生過命案?”

一副窮追不舍的樣子!

紀雲舒抬起眼皮子瞧他一眼,嘴角往上輕輕一點,說,“倒是發生過一樁。”

“那案子可是……”

未說完,紀雲舒便說,,“張捕頭好像有話要說。”

“不是不是,就是覺得先生你的身形和走路的樣子,和某人很像。”

“某人?哪位某人?”

有趣!

張捕頭數,“和先生同姓的一位姑娘,幾個月前在渝州城外的一傢客棧裡,迅速的破瞭一件命案,當時,容王也在。”

他說這話的意思很明瞭。

分明就是想說,現在這位紀先生,就是幾個月前那位戴著面紗的女子。

隻是心中還有一絲狐疑,不敢直接斷定。

紀雲舒淡笑一聲,將手中的案卷合上。

說,“張捕頭果然是個不喜歡裝糊塗的人。”

“先生這話的意思?”

“幾個月前見到張捕頭的時候,說話行事和現在也沒有差幾分,而你既然已經知道瞭我的身份,我就不藏著瞭,隻是張捕頭,在下現在一身男裝,也是為瞭方便辦事,還請你守口如瓶,行在下一個方便。”

她承認瞭!

張捕頭眼珠子猛然一瞪,興奮的說,“果然是你啊紀姑娘,我就說,你肯定就是,真是沒想到,當初的紀姑娘,如今卻成瞭聞名京城的紀先生,真是失敬失敬。”

說著便拱手深深的鞠瞭一躬!

簡直像是看到瞭什麼活菩薩似的。

紀雲舒,“……”

“當初見紀姑娘破案,簡直神瞭,也讓我大開眼界,先生進京沒多久,就又破瞭一宗大理寺和刑部幾個月都破不瞭的失蹤案,又接瞭十四年前的《臨京案》,實在讓人佩服,而且聽聞先生進京之前,在錦江城也破瞭不少案子,樁樁都是大案啊,沒想到今日,竟然還能見到紀姑娘你,又能和你一同查案,是我的榮幸啊。”

挺瞭挺胸膛!

難以掩蓋自己激動的情緒。

紀雲舒謙虛一笑,說,“張捕頭,你還是叫我紀先生吧,你左一句又一句的紀姑娘,著實讓我寒顫。”

要是讓人知道她的女子身,麻煩也就來瞭。

張捕頭趕緊說,“是,紀先生。”

紀雲舒也不再和他扯瞭,重新翻開另外幾本案卷,細心的看瞭起來。

大致的內容,和之前在破廟裡的老老漢和房明三說的差不多。

三個死者在遇難的前一晚,都聲稱自己見過鬼,第二晚的子時便發現被吊死在瞭自傢院子的大樹上,雙腳繃直,十指僵硬蜷曲,眼睛瞪大,滿臉猙獰。

像是……被嚇死的!

可兇手為何要嚇死三個死者後,又將他們吊在樹上?

紀雲舒暫時還沒有頭緒。

她再次翻瞭翻這份案卷,突然抬著案卷問張捕頭,“這案卷是你們縣衙仵作寫的?”

“不是,是咱們師爺記錄的。”

“你們縣衙的師爺倒是個細心的人,記錄的內容很詳細。”

“那是,咱們衙門裡的師爺是個秀才,年輕有為。”

哦?

張捕頭繼續說,“他叫文令陽,渝州城有名的大才子,中瞭秀才後,便進瞭衙門當差,寫的一手好字,不少人都找他寫傢書。”

“方才沒看到他。”

“令陽到死者傢中去瞭,想繼續瞭解下情況,這個時候……應該回來瞭。”他往外頭伸長脖子一看,看到瞭什麼,一喜,喊道,“令陽。”

隻見外頭一位高挑的男子走瞭進來。

素袍在身,幹凈利落,那張臉白白凈凈的臉更是透著書生的氣息,深邃的眼眸裡,淬著一股靈光,讓人無法從他的視線上迅速移開。

這個叫問文令陽的人,和紀裴很像!

紀雲舒有那麼一刻竟恍然到以為,他就是紀裴。

文令陽見她盯著自己,心中不明,朝她拱瞭拱手,說,“想必是紀先生吧?抱歉,方才文某去瞭常傢,未能迎接紀先生,有些失禮,還請見諒。”

聲音將紀雲舒的思緒拉瞭回來。

她立即起身,繞過面前的桌案,也拱手回禮,“文師爺言重瞭,你為案子奔波,何來失利?”

文令陽笑瞭笑,看瞭一眼被她攤開在桌上的案卷。

“不知道先生可將這些案卷看完瞭?”

“看瞭。”

“若有不清楚的地方,先生大可問我。”

紀雲舒將那份案卷拿瞭起來,說,“文師爺記錄的案卷,是在下這些年來,見過最為詳細的,就連朝廷裡記錄卷宗的史官都沒你記得詳細。”

“紀先生過獎瞭。”

“方才聽張捕頭說,文師爺又去瞭一趟死者傢中,不知道可有別的發現?”

文令陽搖搖頭,嘆瞭一聲氣,“線索很少,而且沒有兇手留下來的痕跡,我去吊死死者的大樹旁查看瞭一番,也沒有線索。”

“那三位死者,可是已經下葬瞭?”

“有兩個下葬瞭,幾日前死的死者,明日就會下葬,所以我才過去看看有沒有別的發現。”

紀雲舒想瞭下,繼續問,“衙門的仵作驗得可詳細?脖子的勒痕和舌頭卷曲的方向可對?身上是否還有別的傷口,還有,死者的雙手蜷曲程度等等,這些,仵作都驗清楚瞭嗎?”

一連環的扣問!

張捕頭一聽,還沒反應過來。

文令陽則一一接瞭她的話,說,“仵作驗過,說是死者就是上吊死的,脖子上並無其他勒痕,身上也沒有別的傷口,死者雙手是向掌心的方向蜷曲的,應該是上吊前掙紮過的原因,因為在指甲裡有找到上吊繩的小細線,沒有找到兇手的任何線索。”

“那鬼神之說呢?”

“根據死者傢人所說,死者都是在晚上回傢時撞的鬼,而且地點都是在同一處,就是長安所的客房裡。”

“恩?”

“據說幾年前,長安所的二樓有一間房死瞭一個宦客,而剛好那三位死者都是在同一間房裡撞瞭鬼,所以才有瞭冤魂索命一說。”

回答的有理有條!

單單做個縣衙裡的師爺,怪可惜的!

紀雲舒眉心一緊,“長安所是什麼地方?”

“就是……一處尋樂之地。”

妓/院!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