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有你這樣訛人的嗎?

第441章 有你這樣訛人的嗎?

經過箱子被偷盜後,戲班子裡的人那晚十分小心,因為擔心再出什麼幺蛾子,天才蒙蒙亮就動身走瞭。

走之前,三娘也按照那三個箱子的價格折瞭現銀。

老班主捧著賠償的銀子,心底的氣都消瞭,便樂呵呵的走瞭。

聽說走之前,那位叫旃末的姑娘還特意給莫若留瞭一張字條。

上面寫著什麼,就不知道瞭!

沒多久,太陽冒出一個頭,景容便下令出發。

紀雲舒整理好東西從房間裡出來,就看到三娘站在莫若的門口,後背依靠在紅木樁的圍欄上,顯露在外的那隻白皙手臂則往前曲伸著,修長的食指和中指上夾著一張泛黃的字條。

來回的晃動著!

像是在把玩著什麼有趣的物件似的。

莫若開門,伸著懶腰從裡頭出來,揉瞭下惺忪的眼睛,看清瞭站在門外的三娘。

“醒瞭?”三娘溫柔的道瞭一聲。

莫若則冷淡的嗤笑一聲,目光註意到她手上那張字條。

“有東西給我?”

“猜的真準,是給你的。”

“釀酒的配方?”

“比配方還有趣的東西。”

莫若摸著下巴,“難不成,是這傢客棧的地契?三娘可真舍得,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瞭。”

說完,便伸手去拿!

三娘卻將自己曲伸朝前的白皙胳膊往後一縮,將那張字條藏到瞭身後。

然後——

扭瞭兩步,走到莫若面前,仰頭瞧他,邪邪一笑。

“想要?”

“……”

三娘將張紙條放到自己鼻尖上聞瞭幾下。

然後——

陰陽怪氣的說,“這上面,有一股女子的清香味。”

女子?

莫若好奇。

三娘繼續說,“那姑娘還真有心,為瞭謝你救瞭她,天還沒亮就留瞭這東西,還特意交代,務必要親手交到你手上。”

說話的同時,揚瞭揚手裡的信件!

後一刻,莫若奪瞭過去。

打開!

信件上,單單就寫瞭三句話。

多謝公子,有緣相見,必報大恩。

字跡還算清秀,就是筆法不夠成熟,應該不是個長久擺文弄墨的人。

瞧完,他將信件折好,藏到瞭袖子裡。

三娘朝著他身邊靠瞭靠,挑眉問道,“怎麼樣?那病弱兮兮的姑娘寫瞭什麼動情的情詩?”

莫若嘴角一勾,看向她,擺頭嘆息,“可惜,我還以為是釀酒的配方,亦或是這傢客棧的地契呢。”

“很失望嗎?”

“有點。”

這時,樓底下,瑯泊開始叫喚。

“紀先生,莫公子,馬車都在外頭備好瞭,該出發瞭。”

紀先生?

莫若和三娘同時轉頭看瞭過去。

正好對上紀雲舒那雙看好戲的眼睛。

三娘趕緊沖著她說,“原來公子起床瞭?怎麼也不吭一聲呢?”

嚇瞭一跳!

紀雲舒則淡淡的點瞭下頭,什麼也沒說,默默下樓瞭。

隻聽到頭頂上傳來三娘冷嘲的話,“這世上,還難得有這麼清高的公子,惜字如金啊,真是稀奇。”

緊接著,莫若也下樓瞭。

一行人趁著天剛剛亮,從客棧出發走瞭。

緊接著,趙懷的人也走瞭!

看人都走瞭後,三娘身子撐在櫃臺前,手指撥動著上面擺放的算盤,眉眼一垂,露出瞭狡黠的眼神。

“丟失的買賣,早晚得連本帶利拿回來。”

……

從客棧離開後,馬車在官道上行瞭半日。

五六月的天,到瞭響午就十分炎熱,甚至是悶熱。

哪怕坐在馬車內,也十分難耐。

衛奕扯瞭扯衣裳,擦著滿頭的大汗,嘴裡嚷嚷著,“好熱。”

紀雲舒隻能尋來一張紙,耐心的給他扇風。

“舒兒,你不熱嗎?”

她搖搖頭。

“昨晚我和瑯大哥一起睡,他老是擠我,我渾身都酸疼,而且還好熱,我推瞭他好久,但是推不動他。”

抱怨!

她笑瞭笑。

“舒兒,我可不可以跟你睡啊?你人小,不占地,這樣就不擠瞭,而且……”說著,便握住紀雲舒的手,“舒兒你的手很冰,身子也冰,要是跟你睡,肯定就不熱瞭。”

“臭小子,想什麼呢?”

紀雲舒敲瞭一下他的腦袋,將手從他手裡抽瞭出來。

衛奕捂著腦袋,眨巴著眼珠子,問,“舒兒難道不想跟我睡嗎?”

汗顏!

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若是隨口找個理由,這小子估計又得當真。

索性——

她也就不回答瞭。

“咚咚……”

有人在外頭敲瞭幾下馬車。

紀雲舒撩開簾子,就看瑯泊遞進來一個水袋。

“紀先生,你一定渴瞭吧,喝點水。”

她接瞭進來,“多謝。”

“對瞭紀先生,王爺讓我問你,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會?”

“不用瞭。”

剛說完,衛奕卻腦袋伸瞭出來,喊瞭一聲,“我要休息。”

也不等瑯泊說什麼,他就蹦跳著,“我要下馬車,我要下馬車。”

馭……

馬夫聽到聲音,拉瞭韁繩。

衛奕後一刻跳瞭下去,大口的吸瞭好幾口氣。

“衛公子,你沒事吧?”瑯泊問。

“我很熱。”

“這天氣是這樣,要不,你也跟著我一塊騎馬?這樣好歹有點風。”

“可我不會。”

“沒事,我教你。”

“我不要,我要跟舒兒一塊坐馬車。”衛奕說。

紀雲舒也探出瞭身子,與他說,“衛奕,你要是累瞭,我們就在這先休息一會。”

“我不累,隻是熱。”

“那你上馬車,我給你扇風,等太陽落山就不熱瞭,這樣,我們也能在酉時趕到安撫。”

衛奕想瞭下,便點瞭頭,準備抬腳上馬車時,突然想到瞭什麼。

轉身就瞪著瑯泊,手一伸,“你不是說,等到瞭驛站就還我銀子嗎?昨天你都沒給我,現在給我吧。”

一副債主的樣子!

這小子,記性倒是不錯。

瑯泊哪來這麼多銀子啊,摸瞭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荷包,兩腮抽搐。

正好,前頭馬車裡的景容探出腦袋問瞭一聲,“怎麼瞭?”

瑯泊便下馬跑瞭過去,壓低聲音附在馬車旁,說,“王爺,衛公子找我要銀子呢,五十三兩,我身上的銀子不夠,這……”

“沒有啊?”

“恩。”

“那就借唄。”

啥?

瑯泊可憐又委屈道,“王爺,衛公子的銀子,可是你拿走的,我一兩都沒拿,你把這事丟給我,我接不起來啊。”

景容還裝模作樣的點點頭思忖瞭下,“那這樣吧,本王借你五十三兩,你拿去還給他,這錢,就在你的俸銀裡扣瞭。”

麻痹,有你這樣訛人的嗎?

瑯泊想掐死他的沖動都有瞭!

奈何,真沒那個膽子。

於是,隻好認慫、也認栽瞭。

“行,那就當屬下借您的。”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