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背後推手?

第546章 背後推手?

面對大理寺卿的問責,餘少卿一副無關痛癢的模樣。

反而聽聞後一笑,反問,“大人,此事難道有錯嗎?刺客在被關進大牢時,身上根本就沒有消骨粉,可見,分明就是有人蓄意滅口,而能在大理寺監牢不動聲色就殺死一個人,兇手背後,必然不簡單。”

“那你想過後果沒有,如果皇上追究下來,你我都會受到牽連。”

“下官吃的是朝廷俸祿,效忠的也是皇上,自然要稟明實情,若因為擔心大理寺上下受到牽連而扭曲事實,那跟奸臣有何區別?”

呃!

兩人對峙!

餘少卿反倒將瞭一軍,讓大理寺卿吃瞭癟。

大理寺卿當即質問,“那依你這麼說,就是本官貪生怕死、有意隱瞞瞭?”

“下官不敢,隻是人在其位、行其職,身為大理寺少卿,就必須將真相呈報上去,而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就算大人隱瞞實情的原因是別有目的,下官也無心去揣摩,所謂,行的正,坐得端,自不怕牛鬼蛇神纏身。”

“你……”氣得那是咬牙切齒啊!

餘少卿面色冷酷,又挑瞭挑眉,故意說,“反正皇上下令,此事不必再查,也不得泄露一字半句大理寺上下也不會受到牽連,既然這樣,大人的私心……也能安心的放一放瞭。”

不得不說,這餘少卿嗆人的本事確實不錯!

大理寺卿整張臉扭曲猙獰,眼珠子仿佛都要瞪出來瞭。

他一手拍桌!

“餘少卿,你最好明白,本官品比你大,位比你高,何時,也輪不到你爬到本官頭上,今日這事,你休想作罷。”

狠狠地甩下這番話,他便拿著之前甩在桌上的文諫氣憤的走瞭。

身後,餘少卿依舊安安心心的的坐著品茶。

天塌下來他都不怕,現在該怕的人,是他景亦和大理寺卿才對。

沒一會,餘寺正進來瞭。

他問,“父親,你與大理寺卿說瞭什麼?剛才見他怒氣沖沖的走瞭。”

你猜!

餘少卿笑瞭下,轉瞭轉手中的杯子,“這步棋,算是要佈下瞭。”

“孩兒有些糊塗。”

“就等著看好戲吧。”

……

大理寺卿離開後,便去瞭一趟亦王府。

景亦正在院子裡耍劍,手中的長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如遊龍一般在他那席青色的朝服四周穿梭,他腳步輕盈有力、舉劍而起,如燕飛南徙。空氣中則拖出瞭一道又一道蜿蜒爬行的弧線,若隱若現、稍縱即逝。

枝幹上的樹葉被劍挑下,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又隨著他身形起躍而卷飛卷落。

大理寺卿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說瞭一個清楚後,便站在一旁。

候著!

直到景亦舞劍完畢!

他接過身邊侍衛遞過來的佈,擦著那把鋒利的劍,將上面沾染到的灰塵一點一點的拭去,露出原本的光澤,這才滿意的將劍插回劍柄內,交給自己的屬下。

順帶手一揮,“都下去吧。”

院子裡的侍衛都被遣走瞭。

景亦踱步走到亭子裡,掀袍坐下,端起茶壺倒瞭一杯茶,喝瞭一口。

大理寺卿跟著他進到瞭亭子內,但隻是乖乖的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卻汗流浹背,心中有些虛怕,畢竟,亦王交代的事情他沒有辦妥。

過瞭小一會,景亦看瞭他一眼,“你過來時,有人知道嗎?”

“沒有,下官很小心。”

“嗯!”

他抓住機會,慌忙解釋,“王爺,餘少卿故意弄壞瞭下官進宮的馬車,搶先進宮面聖,說刺客是被人所殺,臣再言說刺客是自殺,已是眾口難辯,而且當時皇上也心生懷疑,差點要論下官一個包庇罪犯的罪名,所以下官不管再多言。”

景亦面色平淡,“餘少卿?沒想到,他竟然已經是景容的人瞭,更沒想到,景容竟然擺瞭本王一道。”

“不過皇上說瞭,此事不用再查,也不準再對外透漏半句,想必,應該沒事。”

咚!

景亦手中的那杯茶被重重砸在瞭桌上。

他臉色冷峻的有些可怕,眼神中也似淬著一股滲人的寒光,偏又讓人琢磨不透。

大理寺卿一瞧,渾身怔瞭一下,更是不由的往後退瞭一步,將頭垂下,不敢迎上那道目光。

景亦捏著茶杯的手指緊瞭幾分,嘴裡輕聲琢磨,“父皇說不必查瞭?”

太怪瞭!

太詭異瞭!

他似乎意識到瞭什麼,朝大理寺卿問瞭一句,“你當時進去的時候,父皇還說瞭些什麼?”

大理寺卿細細回想,“當時下官進去的時候,皇上臉色十分不好,臣出來後就打聽瞭一番,原來在餘少卿進去之前,吏部送瞭不少的奏折上去,本本都在參容王幹涉吏部一事。”

“吏部參景容?”

他十分意外。

大理寺卿:“據瞭解,是這樣的。”

“最近吏部換瞭尚書,新上任的是彭元海?”

“是,半個月前上任的,頂替瞭之前的喬尚書。”

“那彭元海是誰的人?”景亦繼續問。

“不知道,剛剛調上去的。”大理寺卿也摸不著頭腦。

景亦思忖:“父皇心中多疑,景容被刺乃是大事,現在那個餘少卿打亂瞭本王的全盤佈局,偏偏這個時候,吏部又從中插瞭一腳,而能在大理寺監牢裡神不知鬼不覺殺人的人,少之又少,所以,父皇肯定懷疑是本王刺殺的容王,然後殺人滅口,現在又教唆吏部上奏參景容一本,種種,都對本王不利。”

嗯哼?

大理寺卿皺眉,“可是皇上說瞭,此事不查瞭。”

“就是因為父皇說不查瞭,這才更可怕。”他顧慮,“隻是,吏部所為,分明就是想將此事嫁禍到本王頭上來,而短短半個月,那個彭元海就頂替瞭之前的喬尚書,這個人的背後,是景容?”

他眉頭一皺。

難道,彭元海真是景容的人,故意用參景容的事來博一博,從而將矛頭指向他?

但後一刻,他搖瞭搖頭,“不可能,景容沒有這麼大的能力,他的手,還不足以掌控整個吏部,那麼,會是誰?”

再次陷入瞭困惑之中。

一旁的大理寺卿似乎聽明白瞭,又似乎沒有聽明白。

直到景亦沖他擺擺手,“行瞭,你先回去吧,至於餘少卿這個人,必要時,除去他。”

“是,下官明白。”

於是,大理寺卿便走瞭。

隨後,景亦喚來身邊的鬥泉。

交代下去,“你立刻去查查這個彭元海,本王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在背後擺本王一道。”

“是!”

鬥泉應下。

景亦又道,“你再派人進宮一趟,將此事告知母妃,讓她做好準備。”

“是!”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