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劍下的亡魂

第618章 劍下的亡魂

不得不說,葉兒姑娘對文閑是情有獨鐘。

而文閑因她的死,從此不在屋子裡掌燈,也是個情種。

小汐月提著那盞燈,在屋子裡打轉。

此時的院子裡其樂融融。

那盞孔明燈已經升到看不見影瞭,景容卻一直在琢磨著究竟那女人寫瞭什麼?

屋頂上,莫若不知道何時來的,對著明月道,“明月多幾,我心亦斐然。”說完,又自誇起來,“嗯,這詩不錯。”

啊呸,臭不要臉。

景容白瞭他一眼,“你看清瞭嗎?”

“你說孔明燈上的字?”

“嗯。”

“看見瞭。”

“寫瞭什麼。”

莫若回想,“好像是,同生死,共墓穴。”

景容無語,“那是我寫的。”

噗——

莫若差點吐血,嫌棄瞭他一眼,“你可真是酸溜溜的。”

別人笑他酸溜溜,他笑別人不懂愛。

腳一蹬,他也躍上瞭屋頂,在莫若身邊坐下,瞅瞭兩眼,驚奇道,“你的酒呢?”

“難得今晚好時光,不喝酒,欣賞欣賞月光。”

“奇!”

“怎麼?你不是一直都在勸說我別喝酒嗎?我今天不喝瞭,你不是該開心嗎?”

“本王從來不請求人,你要喝便喝,隻是,若是喝多瞭死在本王面前,那可就使不得瞭,本王可不會給你置辦棺材。”語畢,景容嘴角一瞥。

他嘴巴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瞭。

所以,莫若也習慣瞭。

他仰頭往後一躺,整個人就像一條咸魚翻著肚皮曬在那兒。

“景容,你放心好瞭,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死瞭,一定不會死在你面前,所以,根本不用你給我置辦棺材。”

“你當然不會死在我面前,因為如果是別人要殺你,我會先殺瞭別人。”

“那……如果是你要殺我呢?”

周圍一下安靜瞭!

莫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景容當時也愣住瞭,眉頭深深一皺,認真說,“你永遠也成不瞭我劍下的亡魂。”

四目相對!

這就是兄弟你的友誼。

片刻,莫若又笑瞭,雙手往後腦勺一放,疊腿翹著,盯著天上的月圓說,“我們永遠都不會成為敵人,所以,也不會有拔劍相對的那一天。”

如果說,能為景容去死的人,莫若絕對是其中一人,能為莫若去死的人,景容也絕對是其中一個。

景容自他母妃死後被送出宮那一天,兒時的記憶裡,就是莫若和孔虞,他早就認定他們是自己的親人,能為其赴湯蹈火的親人,哪怕是葬送瞭自己的性命,也覺不傷他們一分一毫。

很快,唐思聲音傳瞭進來,抱怨著要放孔明燈也不叫她。

那聲音,真是又高挑,又尖細。

莫若一聽,本能的捂住耳朵,嘴裡嫌棄,“誰要是娶瞭這種女人,一定是倒瞭八輩子的黴。”

景容卻陰陽怪氣的甩瞭他一句,“希望那個倒黴的人,不是你。”

“當然不是我,是誰都不可能是我。”

開玩笑,哥會看上這種女人?打死他都不幹這種事。

兩人坐在那兒,背對著院子。

一個坐著,一個躺著。

畫面感極強。

若是其中一人換上女裝,畫面更美。

翌日。

紀雲舒起瞭一個清早,拿著一個葫蘆瓢在院子裡澆花。

那些花是她住進來的第二天自己撒的種子,有的才剛剛發芽,有的已經開瞭花。

她澆瞭一會,吃瞭個早飯,便讓時子衿準備瞭一輛馬車,去瞭一趟文閑的府邸。

可人才剛剛進去,就看到瞭一場激烈的打鬥。

文閑和趙懷正拼得你死我活。

一個原本就多病,身子虛弱,一個殘廢瞭一隻手,力氣不抵。

所以不相上下,一直處於遊鬥狀態。

兩人並沒有發現紀雲舒的到來。

倒是一直在旁圍觀的文磐石立刻迎瞭上來。

“小世子,你怎麼來瞭?”他納悶。

“文將軍,在下是來文公子的。”

“他們……”

“我知道,讓他們打吧。”她雖然反對暴力,可是不反對有那個武力發泄。

是的,發泄!

趙懷殺死瞭林峰,這口氣,文閑自然咽不下去,那是他最好的朋友,結果,卻死在瞭他的面前,那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兄弟死去的感受,從文閑被關進監獄到現在這一刻,都攪得他心撕劇烈。

這也是為何兩人會打動起來的原因。

所以,她阻攔個屁啊!

打就打唄。

隻是,兩人遊鬥很久。

就是不輸不贏!

看得旁人都揪心。

大概過瞭一盞茶的功夫,文閑因身子本就多病,終於體力不支,被趙懷占瞭上風,順勢,一把劍,架在瞭他的脖子上。

劍鋒一刺,在文閑的脖子上刺出瞭一道小口字子。

刺眼的鮮血一點點的溢瞭出來,沾染在那把泛著銀光的劍鋒上。

“文閑,劍和不長眼,要是傷瞭你,我可不管。”

文閑怒目,“你連林峰都能殺,還不敢殺我嗎?”

“當時的情況你也看到瞭,他為瞭自己的目的不惜要瞭小世子的命,有瞭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所以,我隻能那麼做。”

“那就一定要殺人嗎?林峰不過是為瞭替他父親報仇才會這樣做,他是無心傷小世子的。”

“這是你的想法,總之,危及到小世子性命的人,都該殺。”趙懷語氣剛硬。

而這個理由,無人能反駁。

文閑抬瞭抬下巴,冷笑瞭一聲,“縱使如此,他罪不致死。”

“……”

“要麼,你今天也殺瞭我,否則,這個仇,我一定會找你報。”

趙懷眼睛瞇瞭瞇,重重的呼出一口氣,下一刻,便將自己的劍收回,插回劍柄內,肅道,“文閑,我知道你和是林峰一起長大,我也知道他秉性不壞,隻是因父仇未報,才會沖動瞭,但是,他為瞭目的可以不顧一切,將來有一天,他也會不顧一切的要瞭小世子的命,甚至要瞭我們所有人的命,就憑這個原因,我就不能留他。”

說的真是大義啊!

文閑不懂他所謂的手段和做法,也不能理解。

他依舊冷笑一聲,將自己手中的劍狠狠丟在瞭地上。

傳來金屬抨擊的聲音。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