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喬正那顆墻頭草

第652章 喬正那顆墻頭草

第二天。

眾人出發。

當天,文磐石也來送行,他朝紀雲舒深深鞠瞭一躬。

“小世子,我們等你的消息。”

隻要你查出《臨京案》與皇帝有關,你通知一聲,咱們便會帶著十萬大軍,殺進京城去。

血流成河,不惜一切。

當然,這話他可沒有直接說出來。

紀雲舒給他回瞭一禮。

到底沒說什麼。

文夫人也來瞭,給他手裡塞瞭一盒剛剛做好的糕點,眼淚婆娑,“小世子,這裡面是你最喜歡的點子,你帶著路上吃。”

“多謝。”

“上次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裡,我也是為瞭你好,才會在點心裡下瞭藥。”文夫人一臉歉疚。

這些,紀雲舒並不在意。

她搖搖頭,“文夫人所為,在下能理解的。”

“此次去京,小世子務必要好好照顧自己,文閑和趙懷會跟著你,一路護送你進京,若是有什麼事,或者需要幫忙的,你告訴他們,消息自會送回禦府。”

“嗯。”

兩人又寒暄瞭一會。

另一邊,喬傢的喬正來瞭。

他將景容拉到瞭一邊,拱手施禮。

景容納悶,“喬大人莫非也是來送本王的?”

“是,但也不全是。”喬正直接開門見山,問道,“王爺這次回京,是皇上的旨意?”

“嗯。”

“密旨?”

這老傢夥,一猜就猜出來瞭。

景容也沒有隱瞞,“喬大人既然都知道瞭,又何必問本王?”

“其實,下官隻是想來提醒王爺一聲。”

“提醒?”景容端看他幾眼,可笑,“何來提醒一說?”

喬正面露嚴肅,“王爺回京,勢必會涉足黨爭,但亦王現在得到群臣擁立,王爺回去,也隻不過是深入虎穴,所以下官是想提醒王爺一句,提早做好準備啊!”

“洗耳恭聽!”

“既然王爺決定回京,自然就是下瞭決心要和亦王展開爭鬥,但亦王手裡握著紀傢兄弟的兵權,反而王爺除瞭府中的侍衛以外,什麼都沒有。”喬正語氣擔憂。

而這些話,本不該是他這個辭官還鄉的人來說,不過該說的,不該說的,他也無所顧忌瞭。

一一道瞭出來。

景容不意外,隻是冷漠的看著他,亦冷冷的道瞭一句,“喬大人所言,是打算站在本王這邊的意思?”

喬正再次俯首,“若是王爺願意,下官願意為王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艾瑪!

這墻頭草倒得真快。

景容不屑,眼神凝望別處,微抬下頜,“現在得勢的是亦王,而並非是本王,喬大人這麼快就站隊,是不是要再考慮清楚一點?”

喬正:“下官之前便與王爺說過,下官在朝為官多年,對朝綱時局,也知利害,亦王實在太心急瞭,物極必反是遲早的事,所以下官才會辭官還鄉,以免卷進漩渦,而今時今日的結果,也證實瞭下官的擔憂並沒有錯,群臣提舉亦王為太子,實則是在逼皇上,皇上是什麼人,容王應該清楚,越權和懸權都是大忌,就算太子之位是亦王的囊中之物又如何?隻要犯瞭大忌,皇上就必定另有擇斷!否則此次,皇上也不會下瞭密詔,如此著急的要召王爺你回京。”

老狐貍就是老狐貍!

羅崇陽老先生門下的學生就是不一般!

景容凝住神色,感概一聲,“喬大人不做官,真是可惜瞭!”

“若王爺決定和亦王參與黨爭,那……就要今早打算。”

“你為何斷定本王要跟亦王爭?”

“如果不是,王爺就不會回京。”

景容微有詫異。

不得不說,喬正這隻老狐貍確實很精明,早就將朝中時局洞悉得一清二楚,所以辭官還鄉,為他全身而退找瞭一個借口。

很厲害!

但這樣的人,也很可怕!

他既然毛遂自薦,主動要站景容的隊伍,景容笑笑,“好,那喬大人遞過來的這杯酒,本王喝瞭。”

你想站,好,給你站!

喬正懸著的心因這一席話終於松瞭下來,立刻問,“那王爺有何打算?”

“這就不用喬大人操心瞭。”他始終有所保留,“若是將來有用得著喬大人的地方,本王自會告訴你。”

“是,下官必定盡心盡力完成。”

一副忠臣的樣子。

不,是奸臣!

瑯泊過來說,“王爺,時辰差不多瞭,該出發瞭。”

景容點瞭下。

喬正俯首,“恭送王爺。”

眾人便上瞭馬車。

車馬隊徐徐前行,文閑和趙懷的人就在後面跟著。

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前面的馬車快,他們就快。

前面的馬車慢,他們就慢。

很快!

便離開瞭禦府縣。

馬車內,紀雲舒自打上馬車,就見景容神色微緊,心事重重。

她不是好奇的人,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瞭,“那位喬大人跟你說瞭什麼?”

景容:“提醒瞭本王幾句。”

“提醒?”紀雲舒困惑,追問,“可我想,你應該不是因為他說瞭什麼,而是還有別的心事吧?”

哇!

景容驚訝的看著她,嘴角不經意往上輕輕挑瞭下,“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到底怎麼瞭?”

他略頓,才道,“是關於群臣上書舉薦景亦為太子的事。”

“你在煩心這件事?”

他眉頭深瞭深,“景亦可不傻,他剛剛迎娶瞭紀傢的嫡女,得瞭紀傢兄弟那兩道護身符,又怎麼會這麼著急就煽動朝臣為他上書呢?還有上次吏部參奏本王的事,又正好發生在刺客被送進大理寺的那幾天,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瞭景亦,他是個聰明人,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那喬大人雖然說吏部尚書彭元海是因為要替大皇兄報仇,所以故意上書,陷害景亦,但是想想看,一個才剛剛上任的吏部尚書,哪裡來的本事敢去參一位王爺?又嫁禍給一位王爺?加上這件事,本王就更加肯定,這莫大漩渦的背後,一定有一個推手,而且那人,是能控制整個吏部和朝廷變向的人。”

景容越說,心中的狐疑就越大。

也越來越深!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背後那人到底是誰?

除瞭皇上和景亦,現在朝中還有誰能掀起這麼大的風波?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