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衛奕?真的是你?

第661章 衛奕?真的是你?

隨後。

穗兒也隻好硬著頭皮,端著禦膳房送來的膳食給公主瞭。

到瞭門口,腳步一頓。

她腦袋先是在裡面探瞭探,可是屋子裡沒看到人,而且安靜極瞭。

穗兒沒有來過這,也沒有見過景萱,所以,難免會有些好奇、忐忑,深吸瞭好幾口氣後,才挪著步子小心翼翼的進去瞭。

“公主?”

聲音回蕩在諾大的寢宮裡,起瞭回音。

穗兒沒在外殿看到人,就端著膳食進到瞭內殿去瞭,正好看到景萱從屏風上取下一件輕薄的披風。

“公主,讓奴婢來。”

穗兒趕緊將手裡的東西放下,過去接過那件披風,細心的為景萱披上。

“公主這是要出去嗎?”

景萱沒見過這丫頭。

“你是哪個宮的?”

“奴婢是剛剛調到璋郅殿的。”

“段兒呢?”

“段兒姐姐不舒服,就讓奴婢過來給公主送膳食。”

一問一答!

景萱看瞭眼放在桌上的膳食,眼裡冷瞭幾分,一把推開正在給自己系披風帶著的穗兒。

那兩根灰白色的帶子一脫手,披風便從她的身上滑落到瞭地上。

軟綿綿搭在腳邊。

穗兒以為自己又說錯什麼話瞭,嚇得趕緊跪到瞭地上,低著頭,“奴婢知錯瞭,公主饒命。”

不管錯瞭啥,首先先認錯總是沒錯的。

景萱睨瞭她一眼,“將東西端走,我不餓。”

“公主……”

“你嚇成這樣做什麼?起來。”

“是。”

穗兒巍巍顫顫的起瞭身,身子卻再也不敢直瞭。

“將東西撿起來。”景萱的聲音很冷,也很微弱。

穗兒不敢多嘴,趕緊將地上的披風撿瞭起來,拍瞭拍上面落著的細灰,又細心的為景萱披在瞭身上。

景萱也註意到她臉上的傷。

清淡淡的問瞭一句,“你臉怎麼瞭?”

穗兒緊張瞭一下,眼神輕晃的說,“奴婢自己不小心摔的。”

“摔臉上瞭?”

“是。”

呵呵。

景萱冷笑一聲,心裡是清楚的,璋郅殿的宮女們平時連大氣都不敢出,走路行事,樣樣小心,又怎麼會摔成這樣?

她偏瞭偏頭,伸手摸向穗兒的臉,目光陰冷道,“她是拿刀?還是瓷片?抑或是,剪刀?”

呃!

穗兒渾身一個哆嗦。

瞪大眼睛。

景萱像個惡魔似的,手從穗兒的臉上紗佈上緩緩移到她下巴,然後一把捏住,往上一抬。

迫使這丫頭對視著自己。

“公主?”

“我想,當時她一定是這樣捏住你的,然後拿著她經常用來剪花的那把剪刀,一點一點的劃在你臉上,對吧!”

那樣的聲音就像從深不見底的深淵裡發出來的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仿佛當時,她就在現場親眼所見。

穗兒發誓,當時蕭妃劃破自己臉的時候,她都沒有像現在這麼恐懼過。

怪不得,大夥都不願意來伺候這個公主。

原來,她瘋瞭!

瘋得有點變態。

穗兒不敢亂動,滿眼恐懼的看著她。

直到景萱將她松開,“你很怕我嗎?”

“不……不是。”

“呵呵,我可沒有她那麼歹毒,不會要瞭你性命的。”

“謝……謝公主。”

景萱笑笑,笑得很溫柔。

那笑容,就好像帶滿瞭刺,將面前的小丫頭紮得渾身是孔。

“行瞭,你趕緊將東西端走吧。”

說完,她就往外殿去瞭。

穗兒在原地愣瞭許久才反應過來,趕緊端著東西出去。

施瞭一禮,“奴婢告退。”

正要退出去——

“等等。”景萱叫住瞭她。

“公主還有什麼吩咐?”

“段兒不在,你來替我梳頭。”她坐在那面鏡子前。

穗兒惶恐,“奴婢 ……奴婢從未給主子梳過頭,擔心梳不好。”

“沒事,過來。”

“是。”

穗兒便抖顫著一雙手,拿著梳子給她梳頭,不敢用力,還是小心翼翼的。

景萱打開一個錦盒,在裡面挑瞭一件首飾,拿在手裡把玩,透過面前的鏡子問,“喜歡嗎?”

穗兒點頭。

景萱將抬起手將那支簪子插在她的頭上,“你要是喜歡,這裡所有的首飾你都可以拿去。”

“奴婢不敢。”

“有什麼不敢?是你應得的。”

啊?

應得的?

穗兒不明白。

景萱便說,“你臉上的傷怕是要一輩子跟著你瞭,母妃欠你瞭,是她一輩子都還不瞭的。”

哦!

原來是這個意思。

穗兒慌忙搖頭擺手,“是奴婢自己說錯瞭話,惹得娘娘不高興,奴婢是該罰。”

那一刻,景萱的眼神深瞭深,勾著那薄冷的唇,一雙丹鳳眼聚著光芒,寒光乍現。

“錯?什麼是錯?什麼是對?一切,都是她說瞭算。”冷冷一笑,但是眼眸裡片刻又恢復瞭平靜,嘴角帶著溫柔備至的笑,問穗兒,“你傢裡可還有什麼人?”

“沒瞭,就剩奴婢一個瞭。”

“那你想跟著我嗎?”

“啊?”

“等我出嫁那一天,我帶你去胡邑。”

“啊!”

又“啊”瞭一聲。

景萱問,“不願意跟著我?”

“不是,能跟著公主是奴婢的榮幸,隻是……現在還不行。”

“為什麼?”

“娘娘要讓奴婢照顧那個傻子。”她實話實說。

傻子?

景萱疑惑的看著她,“什麼傻子?這宮裡哪來的傻子?”

穗兒說,“就是公主以前帶進宮的那個傻子啊,娘娘前幾天將她帶進宮來瞭,現在就關在西邊的那間屋子裡,讓奴婢照顧著。”

衛奕?

景萱眉心一皺,問,“母妃為何將他帶進宮來?”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瞭。”她搖搖腦袋,繼續說,“他讓奴婢去找一些竹條和紙給他,再那些筆墨紙硯,說是要做燈籠。”

至於那傻子為何要做燈籠就不直到瞭。

景萱心聲困惑,早在數月前,衛奕就跟著容王和紀雲舒離開京城瞭,怎麼這個時候,衛奕會在京城?

還是在這璋郅殿裡?

紀雲舒呢?

容王呢?

她越想越不對勁。

她琢磨許久,便說,“穗兒,從今日起,你就留在我這,但也要繼續照顧那個傻子,明白嗎?”

“是。”

“他不是想要那些筆墨紙硯嗎?你都準備給他。”

“是。”

穗兒應下,發覺這個公主也不是那麼可怕啊!

那晚, 景萱趁著殿內沒人,便披著衣裳,提著一盞燈籠出瞭寢宮。

小一會的功夫就到瞭關押衛奕的那間屋子外,

外頭沒人,門上上瞭一把鎖。

她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鑰匙就將門開瞭。

裡面就隻有一盞燈,隨著門開時,微風吹進,一下就將燭火給吹滅瞭。

漆黑黑的!

好在景萱手裡還提著一盞。

她將手中的燈籠往前湊瞭湊,就看到衛奕依舊盤腿坐在地上,也正抬頭看她。

但因為光線照著,他本能的偏瞭偏腦袋。

“衛奕?真的是你?”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