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獵物

越丹首領呼和浩。

這個名字紀雲舒並不陌生,或多或少也知道些他的傳奇故事。據說,他自幼就是在狼口裡長大的,八歲那邊就曾與狼拼鬥,生生拽下狼頭,成瞭整個草原上的“英雄”,十三那年,就與父出征,小小年紀,不僅勇猛,更是心狠手辣,待成年之後,更是帶著自己的人在草原上橫行霸道,野心也越發顯現,他父親因擔心他過於急功近利,會導致整個越丹毀滅,所以死之前,將越丹交個瞭他的哥哥呼和赤,可呼和赤瞻前顧後、且完全沒有野心,最終導致當時勢不可擋的越丹成為強弩之末,淪為被人宰割的對象,於是,呼和浩就地起反,殺死瞭自己的親哥哥,從此十幾年,呼和浩帶著自己的部落族人四處拼殺,滅瞭很多周邊部落,而這個名字也就此成瞭整個草原上讓人聞

風喪膽的名字。

而人的野心是龐大的!

呼和浩的野心則更大,他要的,不僅是吞並草原上的部落,還要帶著自己的人殺進中原。

逐鹿天下!

紀雲舒也終於明白,為何越丹人會在此地駐營。

因為——

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是侯遼!侯遼百年來,都是這片草原上的霸主,他們從生下來就是戰鬥民族,生性豪爽,性格張揚剛烈,骨子裡流淌著一股傲氣,是典型的西塞人,是真刀真槍的從馬背上打來瞭如今的地位,在這片草原上站穩瞭

根基,不少部落都膽怯避之,誰也不敢與之抗衡。

如今,越丹的一再崛起,兩大部落之間,必定你死我活。

越丹若要逐鹿中原,就必須吞下侯遼這塊肥肉!

如果說越丹拼殺的雄獅,那侯遼就是翱翔的雄鷹。

不相上下!

紀雲舒趴在地上,膝蓋微疼,她撐身坐起,緊抓著自己身上那件剛才被巴圖扯開的衣服,這樣的她,就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可那雙清冷堅韌的眼神中,卻帶著一份不畏的倨傲。

巴圖捂著仍在流血的鼻子,又氣又委屈,朝呼和浩告狀道:“首領,我巴圖是什麼人你是知道的,我從不搶別人的東西,別人也休想搶我的東西,可是白音這小子,沖進來就要人,這口氣,我難平。”

小子,還學會告狀瞭。

真是個熊孩子。

面對他的控訴,白音則面無表情。

愛咋咋說!

大不瞭出去後再給你來一頓。

呼和浩坐在前面,一雙大手放在桌上,身後的掛壁上有一個羊頭。

他一雙精銳的眼睛看著巴圖那張臉,又看瞭看白音。

然後起身走瞭過來。

呼和浩自帶一股攝人的氣勢,營帳內的人自他起身的那一刻,都不由的垂瞭下眼,十分畏敬。

他走到巴圖面前,念瞭一句:“女人?”

那聲音,低沉有力。

巴圖:“是……”

“沒用的東西。”呵斥。

“首領,是白音他……”

“真是丟瞭我們越丹男人的臉。”呼和浩伸出手,在他臉上拍瞭拍,“一個女人,就讓你弄成這樣,你說,你是不是廢物?”

巴圖渾身發抖,低瞭低頭,又不忘狠狠瞅瞭身旁的白音一眼。

MD,放學別走!

白音和別人不一樣,他似乎並不怕呼和浩,在他面前,他始終像一匹高冷雪狼。

呼和浩訓斥完巴圖,轉而看著他,一臉嚴肅,更多的,是失望,然後指著地上的紀雲舒,問瞭一句:“這個女人,你喜歡?”

“是!”白音想都沒想。

“為什麼?”

“就是喜歡。”

言簡意賅。

紀雲舒反正是愣瞭,她看不透白音,前一晚差點捏死她,今天就來瞭一個“英雄救美”,還不加掩飾的說喜歡,這人……究竟在想什麼?

更重要的是,她不認識他!

當聽到白音說“喜歡”的時候,呼和浩的臉上閃過一絲可笑。

他說,“白音,我們越丹的男人隻有天下,沒有女人。”

提醒他!

白音眼神堅定,告訴呼和浩,“我就是要瞭這個女人!”

“哈哈……”呼和浩大笑。

那笑聲讓人膽怯。

他抬手在白音的肩膀上重重一拍:“白音啊白音,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開口問我要過什麼,第一次問我要的,卻是一個無用的女人?”

詫異中帶著失望。

白音看瞭一眼紀雲舒,再次認真道:“你可以不給,不過這個女人,我要定瞭。”

敢這麼跟呼和浩說話的人,整個越丹恐怕就隻有他白音一人!

而這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現在估計已經死無全屍瞭。

呼和浩再次用力的拍瞭拍他的肩,勾著冷唇,眸子一沉,走到瞭紀雲舒面前,半蹲而下,捏住她的下巴。

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下巴傳來的痛,讓紀雲舒不禁擰起瞭眉。

她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算不上俊朗,卻帶著成熟男人的魅力,有著遊牧民族的剛烈和霸道,一雙漆黑如鷹的眼睛裡更帶著野心,像一匹嗜嗜血如麻的藏獒。

這樣的男人是極具危險的。

在她打量這個男人的同時,男人也打量著她。

這個女人,算不上傾國傾城。

她沒有紀婉欣那樣讓人一看就動心的美貌,也沒有秦夕那樣惹人心疼的皮囊。

有的,隻是一張清心寡欲的臉蛋,和眼神中那股靈氣和睿智,仿佛對所有事物都很淡然,盡管在對面眼前這隻可怕的“藏獒”時,她眼裡也沒有閃過一絲畏懼。

這樣的女人,是極具吸引力的。

更讓人充滿瞭好奇,想對她一探究竟。

就是呼和浩也不例外。

那種迫切探尋的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

難怪兩個男人為瞭得到她而大打出手!

甚至從未開口請求過自己的白音也會說要這個女人。

不得不說,他也心動瞭。

不由的,捏住紀雲舒下巴的手指竟松瞭幾分。

“你叫什麼名字?”

紀雲舒微抬揚著眸子看他,反問瞭一句:“重要嗎?”

“哈哈……”他笑瞭起來。

這樣的笑聲,與剛才的不一樣。大傢知道,這個女人即將成為呼和浩的獵物。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