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臣要辭官

王燁安慰瞭下自己的夫人,轉頭吩咐人:“將夫人帶下去。”

“老爺……”

“你先回房。”

王柳氏抹著眼淚,最後被兩個丫頭扶著回後院瞭。王燁整理瞭下衣著,臉色一黑,冷著臉與刑部那人說:“本官身為大理寺卿,豈是你們刑部的人說抓就抓的?沒有證據證明本官對王哲殺人一事知情,就敢帶著人來我王府,究竟是誰給瞭厲大人這麼大的特

權,本官要奏明皇上,告他一狀!”

氣勢洶洶!

這話說的!朕TM有架勢。

刑部領頭的那個人被他的氣勢稍稍給逼退瞭些。

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道聲音從外頭傳來一聲:“刑部沒資格抓你,那咱們禦史臺應該有吧。”

眾人紛紛聞聲看去。

原來是禦史臺的人!

帶人來的叫章平之,禦史中丞,正四品。

也是他一直負責查王燁叔侄二人貪污的事,無奈查瞭很多年愣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然而終於等來瞭今天,這老狐貍落在他手裡,哪還有逃走的機會!

他嘴角冷笑,行至王燁面前停下,說;“王大理,真是許久不見啊。”

王燁預感不好:“章大人?你來做什麼?”

“奉命來王府一趟。”

“奉的命什麼?”

“奉命來帶王大理去一趟禦史臺衙門,檢查一樁貪污案。”

呃!

王燁如同被雷劈瞭,身子猛然一顫,雙腳一軟,往後退瞭兩步才站穩瞭,瞪著眸子說:“貪污?胡說什麼?”

章平之橫眉一挑:“王大理何必裝糊塗?你叔侄二人貪污一事我可是查瞭好幾年,若是沒有十足的證據,今日就不會來瞭,要是王大理不配合的話,就休怪我動用武力瞭。”

這一刻,王燁仿佛已經預感到瞭自己的將來。

一時間就愣住瞭。

最後被禦史臺的人押走瞭。

案子是在禦史府的公堂上閉門審理的,禦史大夫李大人親自主審。

而景容則在後方旁聽,並沒有露面。

王燁叔侄二人和玲瓏繡莊的老板陳有福跪在堂下。

王哲面如死灰。

陳有福哆嗦發顫。

唯獨王燁還在垂死掙紮。直到時子然將找來的那本賬本呈堂,又抓來那個嘴巴上長痣的男人來對峙時,陳有福才招供瞭,說是自己原本已經破產,是王燁找到瞭他,讓他以開繡莊的名義將他們斂來的財通過行商的手段“洗幹凈”,

他財迷心竅,一時就答應瞭。

王燁癱坐在地上。

沒瞭反駁的力氣。

所有一切全都明白瞭。

王氏叔侄二人算是徹徹底底的栽瞭。

案子審完後,禦史大夫李大人命人將他三人押入大牢,至於如何判還沒說。

李大人下瞭高堂,走到後方稟明景容:“容王,這案子要怎麼處理?”

景容冷冷的坐在那兒,思忖片刻後,道:“李大人,待會你親自入宮一趟,將此事奏明皇上,看皇上如何判。”

“此乃王爺功勞,理應由王爺親自去。”

“本王不是為瞭邀功。”

“……”

景容起身,沉瞭口氣,面色凝重,吩咐:“入宮之後,再問問皇上,如今王大理涉嫌貪污一案,自會被革職,那麼,應該由誰再繼續接接任大理寺卿的位置?”

“王爺?”

“你無需問太多,隻管按照本王的吩咐去辦就是。”

說完,便轉身離開瞭。

李大人不敢耽誤時間,趕緊寫瞭份奏書,去皇宮告狀瞭。

皇宮。

當衛奕接到那份奏書時,臉色已經沉瞭下來。

卻幾不可見。

李大人拱手問:“如今已經證據確鑿,而且王燁和王哲已經畫押瞭。”

衛奕拿著奏書的手十分用力。

許久,才壓制住心中的情緒,說:“既然你們禦史臺已經找到瞭足夠的證據,而且他們也都承認瞭,那就按照大臨律法來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是!”李大人想著景容讓自己問的問題,便吞吞吐吐瞭會。

“李大人還有何事?”

“臣是想問,若是將王大理定罪,那大理寺卿的位置皇上有何打算?”

呃!

衛奕並不傻,他眼神閃過一道寒光:“是容王讓你來問的?”

李大人渾身一怔,趕緊道:“不是,是臣自己想問。”

哼!

其實衛奕的心裡已經明白瞭。

他拳心緊握,知道若是不按照景容的想法來,後續還會有別的麻煩。

索性——

“傳朕旨意,即日起,由餘大人繼續擔任大理寺卿一職。”

“遵旨。”

李大人匆匆退下瞭。

也就在他走後,衛奕捏著那份奏書,怒火中燒,然後狠狠丟擲到瞭地上。

“砰”的一聲。

極其響徹!

突然——

一雙官靴落在瞭那份奏書旁邊,來人彎腰,將其撿瞭起來,將上面的內容一一過目。

似乎很滿意!

衛奕能感覺到有人來瞭,趕緊抬頭一看,卻看到瞭紀雲舒。

“舒兒?”

那一刻,他從龍椅上豁然起身,快步走瞭下來。

十分開心。

然而,紀雲舒在他走過來的時候,往後退瞭一步,並且俯身拱手:“參見皇上。”

“無需行禮!”衛奕快步上前,拖住她的手肘往上輕抬。

哪裡知道,紀雲舒立刻將手縮瞭回去,再次往後避退瞭幾步,與他拉開瞭距離。

“舒兒……”他語氣裡有些難過。

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紀雲舒。

幾個月不見,她又瘦瞭!

那種心痛的感覺讓他渾身難受,他多想抱抱她,告訴她自己有多想念她。

紀雲舒面無表情,說:“臣今日來是有兩件事,一,是送卷宗給皇上過目。”

她將卷宗遞瞭上去。

衛奕遲遲才接!

紀雲舒也解釋道:“卷宗上所寫的是餘府的命案,兇手是王哲,他也已經承認。”

衛奕沒看。

隻是問:“那還要一件事呢?”

“臣要辭官。”她將一份辭官奏名書遞瞭過去,“求皇上答應。”

“辭官?”衛奕詫異。

“臣心意已決。”

在她寫王哲的那份卷宗時,就已經寫好瞭“辭職信”。

而這個決定她早早就做好瞭。

任何人都勸不住!衛奕捧著那份信,他知道,一旦自己答應瞭,紀雲舒就再也不會進宮瞭,因為她已經不是官瞭。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