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二選一?

三爺和景容的想法一樣!

此事事關重大,唯有見一面才能好好談。

各種細節也能說得清楚些。木紮爾滿臉糾結,嘆氣坐下,一記悶拳砸在瞭桌上,心裡左右不定,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走?他雖是侯遼的首領,萬人之上,心裡有一股勇氣,不怕死,也不怕輸,可用別人的話來說卻瞻前顧後瞭些,很多事情都無法一時間拿定主意!大概也隻有坐在他那個位置上的時候才能體會到他的顧慮吧,畢竟,這可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是整個侯遼的事,說的更準確些,他現在手裡掌握的不僅是侯遼的命運,還有侯

遼幾百年的尊嚴和無數人的性命,所以決定起來自然瞻前顧後。

一步也不容錯!

而這次集體議事並沒有得到任何人想要的那個結果。

三爺回到自己營帳後,一言不發!

看的賽和心裡幹著急,便操著嗓音大聲說:“三爺,你倒是說句話啊!既然你都說歸順大臨是不可能的,那咱們就應該盡快集結兵馬才對,做好萬全準備,才能跟那幫中原人好好打一仗。”

他堅持出兵。

“打打打,你就知道打。”三爺橫瞭他一眼。

“三爺……”

烏力罕立即朝他肩膀上拍瞭一掌:“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沖動,做事之前都先過過腦子,這可不是跟越丹打仗,不是一個部落,而是大臨!他們兵馬強盛,弓箭管夠,我們硬碰硬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相對於賽和,烏力罕可就理智多瞭!

“你是長別人氣勢滅自己威風!”

“我看你是油鹽不進!”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我們既不歸順又起兵不打仗,難道就這樣跟中原人死耗著?看誰的命長?我可沒那功夫。”賽和哼瞭一聲,身上的肉抖瞭好幾下。

烏力罕無語:“你說你,跟著三爺這麼多年瞭,怎麼還是一副沖動魯莽的性子,再這樣下去,你遲早會壞事。”

“那也比你強,婆婆媽媽,什麼都不敢做,就跟個娘們似的。”

“你……”烏力罕每次都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手一揮,“切”瞭一聲,不想跟他繼續爭辯下去。

三爺聽著二人爭執不下,始終擰著眉頭一言不發。

過瞭好一會——

賽和和烏力罕對視一眼,皆不知道三爺在想什麼?

“三爺,你是不是已經有主意瞭?”烏力罕詢問。

三爺嘆氣,“事情都已經這樣瞭,能有什麼主意?”

他也糾結!

“現在首領也不知道怎麼辦,三爺,這擔子可就壓在你身上瞭,你的決策……是最重要的!”烏力罕刻意提醒。

最重要的!

就像一塊大石頭。

三爺撐著腦袋,又嘆瞭口氣:“行瞭,讓我好好想想吧。”

“好。”

就在這個時候,莫若已經從峽門關趕瞭回來。

他來的很匆忙,明顯就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

一見到三爺,他就將自己與景容的談話內容全數告訴瞭三爺。“什麼?若是我們不歸順,就要退往西部三百裡?”賽和驚呼,難以掩蓋怒火,“他們怎麼不說讓我們直接將西塞草原送給他們!一幫狗賊,一幫王八羔子,這跟搶有什麼區別?我看,他們就是擺明瞭要逼我

們開戰。”

氣憤不已!

賽和恨不得現在就沖到峽門關去斬殺瞭那幫“詭計多端”的中原人。

烏力罕拉住他:“你冷靜點。”

“現在還怎麼冷靜?”賽和轉而與三爺說,“三爺,你聽到瞭,大臨人要我們退往西部三百裡!我們就是死,也不受這種恥辱。”

草原上的不缺糧食,不缺金銀財寶,最缺的就是土地,對他們而言,領土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若要讓出領地,不僅等於要瞭他們的命,還是赤裸裸的羞辱。

三爺被吵得腦袋疼。

揮揮手:“你和烏力罕先出去吧,我跟莫若有話說。”

“三爺!”

“出去!”

賽和不肯走,抓著莫若的手臂說:“莫若安答,我知道容王是你的好友,但這件事情可不能談交情,你娶瞭阿思,那就是我們侯遼的人,是跟我們的人!”

提醒他。

莫若沉著臉,其實心裡都明白。

最後,烏力罕拉著他出去瞭!

等他們出去後,莫若坐在三爺對面,說:“爹,從景容所說的來看,他們是絕對不可能退兵的。”

三爺盤腿坐在席上,倒瞭一杯酒,一飲而盡。

良久——

他反而問瞭莫若一句:“你覺得呢?”

“爹?”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這可為難瞭莫若!

一面是自己的兄弟,一面是自己老婆的娘傢。

該怎麼選?他沉默瞭很久,說:“我知道歸順大臨和退往西部這兩條路對整個侯遼而言是不可行的,大夥就是寧願跟大臨拼到你死我活也絕不認輸,可是……如果真的跟大臨開戰,到時候整個西塞草原就會血流成河、

死傷無數。”

“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從他們開出的條件中二選一?”

“這隻是我的看法!”

不是決定!

三爺點頭,又沉瞭口氣。

莫若滿臉認真的問他:“爹,你真的想看到那一天嗎?”

三爺:“……”

陷入瞭沉默。

過瞭很久——

三爺才說:“我會去跟木紮爾好好說一說,你先回去吧,阿思就快要臨盆瞭,身邊需要你。”

“知道。”

“這件事也別跟她說說太多,免得她擔心。”

“恩。”

莫若走後,三爺又坐瞭很久,最後去找瞭木紮爾。

木紮爾似乎知道他要來,早就在裡面等著瞭。

“剛才人多,很多話不好說。”木紮爾說。

關上門好好聊!

三爺將莫若告訴他的也都一一告訴瞭木紮爾。

木紮爾沒有賽和那麼激動,反而很冷靜,悶聲喝酒,一壇子的酒很快就見底瞭。

這一晚,二人就這樣坐著,什麼都沒說。

直到第二天!

三爺從木紮爾的營帳出來後就被格塔“逮住”瞭。

將他拉到一邊。

小聲問:“怎麼樣?木紮爾怎麼決定的?”自從上次格塔陰陽怪氣的跟他說瞭那番話後,三爺一直對他懷有警惕之心。

《畫骨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