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2章 恩人?

連雀踏步走瞭過來。

拱手:“侯爺。”

南國侯原本溫和的眼神漸漸消失,臉色微微有些沉重。

轉身朝假山的方向而去。

走的極慢!

連雀便默默跟在他的身後。

二人一前一後!

誰也沒有說話。

走瞭一小段路,到瞭沒人的地方。

南國侯停瞭下來,才轉身問他:“陳大人是否已經到瞭安全的地方?”

連雀回:“屬下已經命人送他去瞭之前安排好的地方,一路上都很安全,沒有出事,現在這個時候,估計應該已經抵達,侯爺可以放心。”

“那就好!”南國侯心思沉重,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

緩時——

他說:“這段時間還是要繼續派人保護陳大人,等風波徹底過去後再說。”

“屬下明白!”

“定要小心為上。”

“明白!屬下也按照侯爺的吩咐,繼續派人去別的大人府上,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先帶他們一一離開,以防萬一!”

南國侯點瞭下頭!

繼續走。

最後在假山後面的湖邊停瞭下來。

兩道身影映在水面上,隨著水波緩緩蕩漾。

如此時的時局一樣,動蕩不平。

連雀幾次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南國侯雖然沒有回頭看她,但仿佛知道他有什麼話要說,便側眸問他:“還有事?”連雀從袖中將那塊刻著“南”的玉牌取瞭出來,遞上去,說,“屬下那晚救陳大人的時候,在破廟裡遇到另外一夥人,打算殺人滅口時,這塊令牌卻從其中一人身上掉瞭下來,屬下一看,見是侯爺的令牌,便

立刻撤退瞭。”

當南國侯看到這塊令牌的時候,十分震驚。

他一共有兩塊!

兩年前,他將其中一塊作為感激,贈給瞭一個大臨女子。

他拿過令牌,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連雀根據自己的回憶,描述道,“白白凈凈,一身灰色衣裳,身材不高,甚至有些瘦小。”

“是個男的?”

“對。”

那就不對瞭,因為他的恩人是個戴著面紗的女子。

南國侯又問,“那她臉上可有疤?”

他記得,那女子的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

當時是晚上,又是下雨天,破廟裡火光不亮,他雖然沒能清楚的得清那女子的相貌,但是他很清晰的記得,女子臉上有一道從眼角到接近下頜的疤。

像一條蜈蚣爬在上面。

連雀搖頭,“沒有,那人臉上沒有疤痕,跟她同行的人當中也沒有女子,或者臉上有疤的人。”

所以,那人根本不是自己的恩人!

南國侯看著自己手裡的令牌,十分困惑。

為何自己贈送給恩人的令牌會在一個男子身上?

難道……是當年跟恩人同行的男子——景容?

連雀心中不明,問:“侯爺,你的兩塊令牌從不離身,為何那人身上會有你的令牌呢?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說來話長。”

“屬下願聞其詳。”

南國侯沉默瞭一會,才說:“你可記得兩年前我跟夫人去過大臨。”

“記得,當年侯爺為瞭讓胡邑王對你放下戒心,所以轉去行商,這才會四處奔波。”“沒錯,當時我去大臨行商,夫人因為不放心,堅持要一路跟隨。哪裡知道,夫人突然舊疾復發,在路上去世,我不足月的孩兒也因此胎死腹中。哪裡知道在趕回來的路上又突遇大雨,隻能在一間破廟避雨

,在裡面遇到瞭一夥大臨人,其中有一位戴著面紗的姑娘,她斷定我孩兒在夫人腹中未死,為其剖腹,這才救下我的孩子,還為其取名阿末。”

連雀聽完,十分震驚,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現,隻說,“一直未聽侯爺提起,原來是這樣。”

“當時我隨身最貴重的東西就隻有這塊令牌,就贈給她以做謝禮,還許諾她將來若來胡邑,隻管拿令牌來找我就是,隻是沒想到,這一別,竟有兩年時間,阿末也長大瞭不少。”

“如果按照侯爺所說,那人根本不是,他是個男子,臉上也沒有疤痕。”

“可這塊令牌不會有假!”南國侯猜測,“已經過瞭兩年,或許她臉上的疤已經好瞭,又或許,她為瞭行事方便,所以女扮男裝也是有可能的。”

“侯爺這樣一說,我倒覺得那男子確實像個女人,舉止也好,神態也好,都有點兒像。”連雀又心生無比愧疚,立刻請罪,“若她真的是侯爺的恩人的話,屬下竟險些犯瞭大錯。”

“什麼意思?”“屬下在將陳大人送走後,跟上瞭那夥人,本想查探下他們的身份,沒想到卻打草驚蛇,引來對方懷疑,在客棧裡大打出手,還傷瞭對方的人,好在沒有傷亡,他們也逃走瞭,屬下不好再追,這才立刻快馬

加鞭回來稟報。”

南國候隻是沉聲,目光凝向不遠處的水面上。

手心一緊,將那塊令牌握在手中。

“那人究竟是不是我的恩人還不一定,畢竟單單憑你的描述我也不能確定,不過,這塊令牌不會騙人。”

“侯爺,我看他們應該也是來高定,如果路上沒有耽誤的話,應該這兩天就會到。”

一聽,南國侯立刻吩咐,“那這幾天你在城門口多多註意下,一見他們入城,立刻來稟報。”

“是!”

“還有,記住,千萬不要將這次營救陳大人的行蹤泄露出去,否則,將會牽連甚廣,死的人就不是一個兩個瞭。”

“屬下知道,並沒有留在什麼蹤跡,對侯爺不會有影響,何況大王一直以為侯爺沒有威脅,不會對侯爺有所防備的。”

“但要以防萬一。”

“是。”

這些年來,南國侯扮豬吃老虎,連胡邑王都被他糊弄出去瞭。

也正是因為他隱去鋒芒,又一直居住在高定城內,這才沒有引起胡邑王的懷疑,否則,一旦胡邑王打算大開殺戒的話,他會是第一個喪命的人。

可那狠心的君王哪裡知道,他南國侯永遠都不會忘記二十幾年前皇宮慘烈的一幕!自己妹妹帶著侄兒消失不見,他多年來假借行商的名目,四處尋找,隻為瞭那一絲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希望。

《畫骨女仵作》